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她偏是上当了,真当自己接触的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头,努力做好心理准备才来应付她记忆中的冷酷老者。
谁晓得大祸害没能祸延一千年,反倒提早下地狱接受审判,一个会把小孩子玩具丢进湖里的家伙应该多受苦几年,生疮长脓地让蛆爬满一身而非获得解脱。
可见老天是不公平的,偏袒坏人。
“你不想接下我的委任?”
一听他毫无温度的声音,夏天有了翻白眼的冲动。“我手上的文件你没瞧见吗?一行行、一条条都针对你这位年高德劭的老人家所誊写。”
“你在讥诮我吗?”听起来绝对是。
“恭喜你耳朵没聋恢复健康,可喜可贺,普天同庆,愿上帝与你同在。”阿门。
“年高德劭”正是老板口中形容的“寒先生”。
眼底深处多了不明亮光的寒冬夜幽幽地瞧著她。“这些条文全不适用。”
“原来你眼睛也没瞎呀!天降神迹,佛祖保佑,你终於重见光明了。”省得她一条一条解释给他听。
度假的人拥有特权,她可以选择不工作薪照领,每天与清风为伴,绿地为邻,睁眼数星星强说浪漫,折两朵花说是星愿。
“你在气什么?”而且显然气得不轻。
“你看错了,我从来不生气,遗嘱嘛!我少说拟过上百份,不差你一份。”她绝对拟得顺手,让他死也瞑目。
她真的不气,一点也不气,他死他家的与她无关。
可是他干么来招惹她,还说出爱上她的鬼话,让她连著好几天心情都阴阴的,缺乏想像空间地老想著他哪根筋搭错了。
事实证明他的确病胡涂了,神智不清难以下判断,害她深受汉娜的魔言骚扰。
天国近了,人会顿悟。
但他适得其反,反而越来越迷糊地当是一场游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拖她下水,想死死一双也好有伴,黄泉路上不寂寞。
她不气,真的不气,只想用明朝鼻烟壶去问候他那张欺世盗名的脸,刦两块肉下来烤烤,看滋味是否美妙得让人上天堂。
“天天,你不必为我担心,预立遗言只是预防万一,多少年来我都熬过来了,没那么容易断气。”天夺不走他残喘的气息。
以前的他没有任何值得期待,启明的天和朝阴的天与他并无二物,只是为了转动而转动人的一生,冬天的夜永远沉寂在他心。
但是天也有转累的一天,弛将夏天还给了他,驱走冬夜,寒冷的合影也该走出他的世界,许他丰富的五彩霓虹,在夏阳下绽放。
舍不下她,自然会保重自己,他怎能舍不追逐将近一辈子的夏天。
生长在寒带的人是抗拒不了亚热带的温暖,他是逐火的飞蛾,即使只有片刻的灿烂仍奋不顾身,愿化为灰烬与火共存。
“请叫我夏律师,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我的专业奇QīsuU。сom书。”他现在的情形看来还算良好,但谁能确定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逞强只会害死自己。
不过他已经有死亡的念头,否则何必留份遗嘱找人陪葬。
几乎要笑出声的寒冬夜淡淡的勾起唇。“夏律师,你有双适合抚摸男人的手。”
“这是调戏还是谄媚?”该死,她居然受了影响,想去抚触他厚实胸膛。
疯了,这个夏天让人疯狂,她八成中暑了。
“不,是赞美,我忘不了你的唇吻起来有多甜美,像掺了蜜的甘泉活络了心肺,让人充满生命力。”他的心,复活了。
“勾引,你这巫师休想蛊惑我,别以为念几句诗就能讨好。”控诉显得无力,她觉得自己快被融化了。
镇定,镇定,她怎能坏了不败律师的美称,她不会轻易被击倒。
“你的身体如同一道赤炽的烈焰燃烧我的冰冷,诱人粉舌勾勒著我的灵魂,你汲取了我生命中的精灵,让我的心变得沸腾……”
“等——”这算什么,猥亵还是情痴。“你到底是找我拟定遗嘱,或是你考虑转行当个饿不死的诗人?”
“天天……”
“叫,我,夏,律,师。”吸气,平心,静心,呼气。“寒先生,请先研讨你的“遗嘱”问题,我的时间是很贵的。”
“应该是很珍贵吧!”人的一生短暂如火花,仅在一刹那。
夏天平心静气地摆出专业态度。“用不著纠正我的话语,我的确很贵,半小时的律师费酌收两万,超时以双倍计算。”
她贵在从无败绩,只有她不接的案例,没有她接手以後而打不赢的官司。
所以大家知道她很夏天,随性又佣懒的像只夏日的小白猫,可是她伸出的爪子利又锋,能瞬间化身为美洲豹,攻击力强悍得让人无从逃逸,不找她来发狠一下是他们的损失。
金钱驱动她的爆发力,没钱免谈,她自认为是功利社会下的产物,损人不利己的工作她不接,没一点好处的事也别找她,各人各安天命,祸福不同命。
“从我进到寒家已超过两小时又十一分钟三秒,你存款的数字已锐减了六位数,你确定要继续下去吗?”
挖光他的钱并不难,只要她够狠。
“要不要凑足七位数给你,对我来说不过是多个零而已。”他的钱本来就是要留给她。
那对贪婪的母女休想从他身上得到一分一毫。
“寒冬夜,你真惹毛了我,什么叫不过而已,你是在向穷人炫耀财富吗?”迟早有一天他会死得很悲凉,身後萧条。
“你知道吗?我还没见过你瞪人的样子,非常的不夏天。”他喜欢她发火的模样,美丽又燃烧著蓝色火焰。
优雅,冷静,充满自信的骄傲,宛如一朵蓝焰向日葵,与红日争辉。
“你……”她终於明白汉娜想杀人的冲动来自何由。“你年纪轻轻的干么要预留遗嘱,迫不及待下地狱和你那群吸血鬼祖先团聚吗?
“你要死也死得乾脆点,何必拿了一块大饼在眼前钓却害人吃不到,我……”吸气,别和他一般计较。“麻烦你去精神科挂个号,开具诊断确定正常再来和我谈。”
不然圣人也会因为他而犯下杀人罪。
“因为我受益人填的是你的名字?”看得出来她被这件事激怒了。
“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是律师?”而且是他遗产的法定执行人。
如果他提早挂掉的话,那她将会成为第一号嫌疑犯。
“并不冲突,我的神智清明,有权将名下的产业交给我所重视的人。”而她是他的夏天。
夏天有种深深的挫折感,想一棒打醒他。
钱,人人想要。
可是要有命才得得到,目前她尚未统计出他的资产总数,不过光寒家的铁矿、蔗业、烟草、油轮等事业,一年少说十来亿欧元跑不掉。
其次他投资在其他行业的金额更是不可数,以她所知的范围内,他有两家占股超过百分之三十的银行,还有华尔街占地百坪的投资公司,以及阿拉伯大公国境内三处产量甚丰的油田。
如此巨利岂不引人觊觎,大家都晓得她爱财如命,不过得先把命保住,她可不想连喝口茶都得学古人银针试毒,疑神疑鬼的怀疑每一个接近她的人是否有所图谋。
若是她记得没错的话,他有个眼高於顶的妹妹,还有一个老用鼻孔睨人的继母,与她们为敌就像淋了三层油,不死也脱层皮。
“别太信任我,说不定我比你早死,要不是有人下了格杀令……”收了收舌,若无其事的夏天翻动文件,挑出重点画上记号好和他讨论。
“什么格杀令?”神情一肃,寒冬夜不许她逃避的逼问。
“一则网路上的小笑话博君一笑,当真的人是傻子。”不然老板还不肯大方的放她假,豪气地要她多玩两、三月无妨。
平常休十天假起码接到百来通的连环Call,通通都是问她休够了没,桌上堆积的委任已经生灰长霉了,要她尽快回来清理。
唯独此次一反常态地鼓励她多待些时日,放轻松地尽情玩乐,纽约的炸弹客由纽约警察处理,她大可安心的玩到疯子落网为止。
不过她不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一旦那人成擒之後,她的假期也告一段落,她又得做牛做马为老板谋利,共同瓜分富人的囊中财。
“要不是有人下了格杀令,我才不会接下无聊的委任回到月牙湾。这才是你未竟之词吧!”
略微咋舌的暗惊心,夏天以不变应万变。“生於斯,长於斯,我来缅怀过往不成吗?”
“你还没老到写回忆录的年龄,我比你想像中的更了解你。”只向前看而不会回思过往。
“回来看看外婆不为过吧!我终於良心发现了,不想弃养老人家。”她总会有藉口奸用,律师的专长不就是钻洞。
民法,刑法,行政法,只要是法皆有漏缝可钻,没有死路。
寒冬夜清朗的面容出现了裂痕,抬起手拂过她吐露谎言之唇。“夏天,你的夏天不见了吗?”
她的温暖藏在谎言底下。
“我……”
一阵叮叮当当的撞击声由远处传来,不免露出一笑的夏天十分怀念的聆听,那曾经是她童年记忆中难忘的一小节。
“怎么了?”
为何话说到一半反而无动静,像发觉有趣事情的小女孩,偷偷藏著不与人分享。
“嘘!你听。”一指放在唇间,夏天不自觉的靠近他,要他用心听明白。
“什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她到底要听什么。
“叮叮当当,钥匙的撞击声。”走近了,应该快到了。
唔!他微皱起眉不作声,不懂她在兴奋什么。
“五,四,三,二,一。”
“嗄?!你……嗯……”不管她为何倒数,她凑上唇的这一刻他欣然接受。
拥著夏日精灵般的女子热切吻著,转被动为主动的寒冬夜不会错过她的热情,不论她的动机是否纯正,他还是乐於配合。
不过他很快了解她恶作剧的背後是为了整谁,而他成了共犯。
门上传来轻叩声,叩了两下门随即被打开,一位严肃的老妇走了进来。
“少爷,你的咖啡。”
又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栗色的鹰眼微微一扫,像是不经意的冷泉飞溅而过,传递著下欢迎的意味,轻蔑之色隐藏得不够深,似在说:凭你也配。
腰际的一串钥匙轻晃的发出叮当声,随著稳健的脚步一步步响起,叮!叮!叮!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它的存在。
绾起的发丝一丝不苟的贴服著,不敢乱动地如上了十层发油,光滑得叫人肃然起敬,佩服她肯花心思命令一根一根的棕发躺平。
老妇人的眼闪了一下,刻意忽略相拥得忘我的两人,一一摆上点心和一壶咖啡,态度高傲、举止优雅而得体的为主子倒好咖啡。
一看她的身影会以为身处英国的上流家庭,一杯下午茶,三、五个知心好友聚会,洋伞下的仕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神情典致得如一幅画。
然而她的表情是冷淡的,有点不近人情,一身的疏离和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严厉的五宫不带热情,仿佛天生没笑过似满布僵硬。
“少爷,你要加糖吗?”
略微提高的音量像是在提醒他别像个孩子,一见到新的玩具便上了瘾,爱不释手地尝鲜贪玩,不理会玩具本身是否有瑕疵。
“你知道我不加糖的。”他只想将怀中人儿吻个够。
“口感是会变的,也许你被巧克力的甜味给蒙骗了,忘了食多会造成虚胖。”窗子该擦一擦了,有了灰尘。
“我不吃巧克力。”有关甜的东西他从来不碰。
卡莱儿夫人一表正经地弯下身拾起一本书。“不,你正在享用。”
怔了怔,寒冬夜忽然有种领悟地低下头一视正朝他眨眨眼的夏天。“你指的是她?”
夏天低声在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