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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会儿再瞧上一眼叫人想吐,要不是她有求於人早一脚踹他下床了,那身臭味她起码得用半瓶法国香水才去得掉。
还好她机伶懂得灯关暗,不然那口熏死人的黄牙准让她反胃,无法尽情的投入欢爱之中。
“女人你也不是三贞九烈用不著嘲讽,谁晓得你背著丈夫偷过多少汉子,我不过是其中之一。”公车都比她乾净。
“那又如何,好歹我挑的老公像样,一出手百儿千儿万的,你赚一辈子也赚不到他的千分之一。”
或许他对婚姻不忠实,但至少他懂得用金钱补偿,华服美钻一样不少,穿金戴玉的十足贵夫人生活,想来她过得非常风光。
“呵……你的酸言酸语酸不到我,据我所知你这骚寡妇过得并不好,丈夫养的女人一个一个比你娇艳美丽、青春年少,你早就失去宠爱了。”
不像样还不是上了她的床,看她有多饥渴,八成很久没男人扫扫花径了,紧夹著吟吟哦哦,一副饿极的贪样。
“你……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做好我吩咐的事,好处少不了你。”她语气骄傲地吞云吐雾,丝毫不当他是个人看待。
男子一狞面容翻身覆上。“女人,别想在我面前摆架子,你有多脏我最明白。本来我看在老交情的份上不想占你便宜,可是你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五十万一毛不少,我要前金。”
“五十万?!”眼一沉,女子愤怒的推开胸前吮搓的男子。“你未免太不知足了吧!”
“五十万买的不只是一条人命,还有老子的未来,你怎么算都不吃亏。”主谋的她乐得轻松不沾腥。
女子不高兴的板起脸教训,“说过了多少次别在我面前说不雅的字眼,你为什么老是学不会,粗人一个。”
“妈的,你太罗唆了吧!再加十万,不然拉倒。”惹毛了他,他连她都宰。
她不让他说他偏要说个够本。
“你……”好,她忍他。“五十万,我拿得出的底线,你别想讹我。”
“六十万,老子卖命也替你完成。”白花花的钞票够他风流一阵子。
“五十五万,那个人值不了这么多。”她咬牙切齿地冷睨他。
五十五万……唔!像是一桩好差事。“好,我委屈点打个折算你五十五,不过我还要一点福利。”
“什么福利?”
欺了上来的男子在她肩上咬了一口,意图明显的扳开她双脚。“多让我玩几回。”
身一沉,他的昂藏进入幽深的花壶之中,前後摆动地除尘扫垢,让两人都陷入疯狂的境界中。
不知过了多久,月的光芒变淡了,贪欢的两人才意犹未尽的分开来,互成两个个体,疏离三千万里有如陌生人各自穿衣。
“等一等,你不问一声就想走?”
以为还没喂饱她的男子回头一讽,“老子的腰都快被你搞断了,你还不满足吗?”
面上一冷,女子骄傲的一嗲,“也许你清高的不需要钱。”
“啊!老子怎么忘了这码事,钱呐?”他要先买瓶酒庆祝。
“先办事後拿钱,这里有张十万美金面额的支票,事成之後我再给你四十五万。”就怕他没命拿。
一个流浪汉的死不算大新闻吧!尤其死在司法不及的月牙湾更没人追究,只会当意外事件处理。
“这……”考虑了一分钟,男子勉强的点了点头。“名字呢?”
“夏天。”
“我是说名字。”他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
“夏天。”聋了不成,她口齿不清吗?
男子有点火了地一拍化妆台。“你老是夏天、夏天的,有人的名字叫夏天的吗?”
“她的确叫夏天,一个短发的女孩。”阻碍她人财两得的绊脚石。
“夏天……咦!这名字挺熟,似乎谁提过……”夏天,夏天,他快想起来了。
灵光忽现,天外飞来一笔,男子的神情由讶然转为咧齿大笑,开心得只差没手舞足蹈,大喊安可,直叹上帝都帮了他一把。
“你到底笑什么,杀人很快乐吗?”果然是败类,杀人为业。
他不回答地反而扬起眉说道:“明天我带个女人来,你安排安排。”
“你要我替你的女人安插工作?!”他当她便利商店不成,一开门都欢迎光临。
恨恨的女子脸色阴沉,心情非常恶劣地打翻一瓶醋,(奇*书*网。整*理*提*供)不高兴他拿她当跳板还得替他养女人,他真吃定她了似。
“嘿!嘿!你这女人别想太远,目前我对你的身体依然性致勃勃,不会再弄一个来和你别苗头,“她”不过来帮你早日达成目的。”
也达成“她”的目的。
“真的?”她有些怀疑。
“我何必骗你呢?只要你不赖我的钱,我保证处理得乾乾净净,不留一丝痕迹。”连渣都不剩。
轰地!夷为平地。
她心虚的一嚅,笑声清淡。“最好如你所言,否则我会让你再回牢里待上十年、二十年。”
必要时,她可以比土狼更残忍。
没人能骑到她头上。
咦!是什么味道?
有点火药味的硝酸味?
是岛上的小孩在玩烟火吗?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四处游荡,就算不知道乾夏的气候很容易著火,大人也该制止一番,不能任意玩耍。
鼻子比一般人敏感的寒冬夜突然惊醒,发痒的喉咙让胸部一阵压缩,他觉得胸闷得几近难以呼吸,连忙取出药剂一吸。
他有两年没发病了,春秋时分的小咳嗽属平常,比起十一、二岁时咳得差点休克的情形,他现在可以说健康得与一股人无异。
可是太过刺激的事或食物仍会引发气喘,因此他小心翼翼的控制情绪和饮食,绝不让死神来抢走他的灵魂。
不过今晚的情况有些特殊,显得不寻常的燥闷,呼吸沉重的提不起劲,他担心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如同以往的悲剧。
例如母亲死的那天,他一样发起病来,势如冲天般让他胸口快要爆开似,他挣扎地要见母亲一面,可是陪在他身边的永远是卡莱儿夫人。
母亲的不快乐和她的忧郁他看在眼里十分不舍,但是看见她残破不全的尸体他更痛心,即使母子俩不甚亲近,没人愿见亲生母亲死得冤枉。
为此他下定决心调养好身体,抽丝剥茧的查出是一名码头工人所为,趁其不备联络警察一举成擒,让死者得以安息。
虽然他了解主谋另有其人,但是他没法狠得下心揪出来,毕竟骨肉至亲,真要论起罪行恐难逃一死,他不想失母又失父。
只是他太天真了,以为他会因此改过向善不再害人,没想到一个月末到他已另娶新妇,照样过他的日子毫无悔意。
老天在罚他!罚他死於非命,一失足由悬崖上方跌入海底,尸沉三日才浮起来,但已面目全非。
“寒冬夜,你在凭吊逝去的单身生活吗?”取笑的女音在身後响起,温热的手绕过他的腰环靠裸背。
“没人会连名带姓的叫自己的老公,你不能老以习惯敷衍我。”他一点也不怀念令他轻生的过去。
精明鬼,她才提到喉咙口而已呢!“你还不是我老公,别得意得太早了。”
“喔!你以为你还跑得掉吗?”他死也不放手,捉她齐赴幽冥。
“那可难讲了,哪天我看你不顺眼提了行李一跑,天涯海角尽是乐园。”到处是度假天地。
反正到时候她会变得非常有钱,想到哪儿就到哪儿,花别人辛苦赚的钱一点也不心疼,她会玩得更开心,更无拘束。
“你跑我就追,地球是圆的,你怎么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寒冬夜将夏天拉入怀中,笑盈双瞳地轻触她的额头。
“是逃不出你的心,谁叫我坏事做尽得了报应,爱上你这咳咳男。”她一辈子也想不到的对象。
小时候她最讨厌寒家的人,觉得他们太高傲、太神气、太没道理了,一座围墙筑得半天高好像防贼似,害她得端椅子望高才能看得清楚。
她常想有一天要把围墙拆掉,然後用火熏得里头的人灰头土脸,边呼救边流泪的一身狼狈出来。她一定在围墙外哈哈大笑的拍著手。
没想到事隔多年以後,寒家的人还是一样讨厌,可是她却把自己变成半个讨厌的寒家人,实在很让人沮丧。
说大话的人往往咬到舌头,这大概是神明的处罚,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越是与人作对,在措手不及的傻眼下成了定局。
“什么咳咳男,讨打。”他作势在她掌心拍了一下,眼神宠溺的满是爱意。
“你本来就是……唔!什么味道,好臭哦!”真刺鼻,令人受不了。
眉头一沉的寒冬夜出现不适的神色。“是硝化甘油的气味。”
“硝化甘油不是液态炸弹的一种原料……炸弹?!”不会是……
瞠大眼,从不忧心未来的夏天为之一凛!
“也许是我们想错了,纽约和月牙湾相距何止千里,为恶之徒不可能千里迢迢而来。”他的话听来像在安慰自己。
“可是谁会在半夜……”她看了一眼夜光表。“凌晨两点玩危险的易爆物体。”
“味道似乎从楼下传来……”发痒的喉咙让他抑不住的发出咳声。
厨房。如果她的判断没错。“你还好吧?”
“咳!咳!我……我还挺得住……”但是味道越来越浓就难说了。
打开窗户,寒冬夜探出头呼吸新鲜的空气。
“药呢?你用了没?”一抹忧心浮在眼底,夏天随手拿了一件晨袍披在他身上,怕他受凉。
他气弱的扬扬手中物朝她一笑。“等我死了你就成了亿万富婆。”
“不许开低级玩笑,你要敢给我少喘一口气,我死也追下去揍你一顿。”然後再还阳,一个人。
因为她要活著花光他的钱来养小白脸,让他死也死得不安心。
他笑了,轻扶她的後脑勺一吻。“你是我的夏天,没你的吩咐我哪敢死。”
“最好如此,夏天的暴风雨来得比任何一季更狂更猛,你休想我会放过你。”是他吗?那个变态狂。
“是的,夫人。”寒冬夜恭敬的行了个下人礼消除她的忧心。
真是无聊,这呆子。夏天忍不住被他逗笑。
“我下楼看看……咦!你干么拉我?”味道浓得让人难以入睡,不如去瞧个仔细。
“你不准去,我去。”她的安危重於他。
“为什么你能去我不能去,我会担心你耶!”夏天反过来扯住他的手,不许他离开房间半步。
“因为我是男人,而你是我所爱的女人,保护你是我的责任。”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什么炸弹客。
她不是责任,爱是需要分担的。“我也爱你,因为我是小心眼的女人,所以你休想甩下我。”
“你……”他深情的一笑,将她包在双臂间。“一齐走吧!我不弃,你不离,我们永不分离。”
嗯!啊!唔!呗!这……好像有点严重,她点头难,摇头更难,万一她想一个人去度假呢?
就在夏天难下决定之际,轰然的爆炸声由楼下传来,她感觉房子的一角似乎塌了!扬起的尘嚣由屋外灌入屋内,灰蒙蒙地一片。
凄厉的悲咆声再度由地底传出,哀伤而悲切,像是在悲诉房子的死亡。
“死老太婆敢坏我的事,你活得不耐烦了吗?”“她”的伟大作品毁了。
长发披肩的美丽女子神情狰狞的握著炮管,阴沉无比的瞪著被“她”甩向流理台的妇人,十分愤怒且痛心地想用空管子舀起洒落一地的液体。
“她”不敢相信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会毁於一旦,完美的配乐,优雅而动人的美丽夜晚,低空燃起的焰火会有多灿烂,“她”迫不及待要迎接生命的到来。
死,即是生。
可是一个莫名冲出的老女人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