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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锦堂第一次来偷,正好赶上孙大将军和孙尚书离去。周敬阳晃晃悠悠地踱步回院子,离门口老远,就听
自己房间门口有轻微的脚步声。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院门口后张望,就见贝锦堂十分谨慎地投石问路,然后又捅
破窗户纸,往里面吹迷烟。这些干完,贝锦堂就抽出了一柄特制的薄刃刀,从门缝中轻轻插进去,一点点将门
栓别开。
简直就和说书人口中的盗窃没两样!
周敬阳躲在院门口摇头,怀疑贝锦堂这次采用的是保守策略,所以用了盗贼的经典战术。
不过经典归经典,当贝锦堂拉开屋门的瞬间,屋里面还是嗖嗖嗖飞出一百多只箭。上下左右、东南西北,
全方位地发散,朝贝锦堂射了过去。贝锦堂满头冷汗,纵身向后倒退数丈,把屋里的一百多只箭躲了过去,却
没料到那软箭头突然炸开,喷了他一身的墨汁。
笨啊笨。
周敬阳望着贝锦堂的狼狈样,笑倒在院门口。
〃你耍诈。你没有说用机关。而且。。。。。。〃而且还是放在门口的机关。贝锦堂擦去脸上的墨汁,问周敬阳道
:〃你保证过你正常居住在这屋子里的。〃
〃是啊。所以,最近我回房,都不敢走门,改走窗户了。〃周敬阳捂着肚子,乐呵呵地看着贝锦堂狼狈离
去,笑他大风大浪都闯过了,偏偏在阴沟里翻船。
第一次受了教训,贝锦堂第二次下手的时候就小心了很多。他深夜而来,蹑手蹑脚地把书案上的镇纸拿走
,让睡梦中的周敬阳半点都没有察觉到。
清晨起来,望着空空如也的书案,周敬阳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但佩服之余,他又很得意地从书架
的角落处,把真正的睡虎镇纸拿了出来昨夜贝锦堂偷去的是个赝品。但黑暗中,手感同真品一样,只有在
光亮处,才能于虎腹处发现一行小字:赝品赠与梁上君子。
而白费力气的贝锦堂,则在次日晚上,把周敬阳赌在了门口,责怪他不守信用,把真货藏了起来。
〃兵不厌诈,况且,我把镇纸放在了书架的角落,也不算藏起来啊。这样吧,下次我绝对把镇纸放在书案
上,也不用赝品。〃周敬阳回忆市井无赖们的样子,再次满脸微笑看着贝锦堂气呼呼的离去。。。。。。
〃不过,就快满一个月了。这第三次他打算如何下手呢?〃周敬阳翻身,看到窗外的月光越来越黯淡,最
后,终于隐没在厚重的云层中了。
〃如果我是你,我会今夜下手。〃周敬阳再次翻身,用手摸出绿色的小拨浪鼓,轻轻摇晃了几下。为了很
好地防范贝锦堂,他下了番苦功,去思考盗窃的最佳时间。首先,偷窃要赶时候,夜深人熟睡,那时最佳。其
次,偷窃要挑环境,月朗星疏的日子基本没戏,只有月黑风高,才便于下手,而且,还不能等雨天,因为雨水
声,并不能掩盖住脚踏入泥泞的声音。
〃我观察了数日星相和月晕,肯定今夜最适合偷盗。〃周敬阳等了又等,困意袭上头来。他蒙上被,想假
寐片刻,但合上眼睛,却不由慢慢进入了梦乡。
〃吱呀~〃
朦胧中,周敬阳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微响。他翻了个身,不耐烦地挠挠脸颊,继续睡。
〃啪。〃
这次声音大了些。周敬阳强迫自己从睡意中清醒,还伸手揉了揉眼睛。
〃噗咚~~〃
最后的一声,别说周敬阳这个略微清醒的人,就算是熟睡的,也会被吵醒。周敬阳醒悟过来是贝锦堂进门
了,便一骨碌爬起来,跳下床铺。穿着月白色的内衣走到门口,他看到贝锦堂正气急败坏地站在书案前一个虚
埋在地下的大缸中,冲他怒目而视。
〃周敬阳,你太阴险了。〃贝锦堂实在不敢相信,周敬阳竟然把书案前的地面都给挖空了,还往里面埋了
超大的水缸,并在水缸里蓄满掺了墨汁的水。
〃我自己的家,爱怎么挖怎么挖。〃周敬阳蹲在水缸旁,嘿嘿乐着。要知道敬王府当年建造的时候,采用
的都是上好的青石,地基上,先铺青石,再铺青砖,最后才架出木制的地板。为了掩人耳目地挖这坑,埋这水
缸,他费了相当大的力气。
〃可你为什么要放墨汁?太恶毒了吧?〃贝锦堂不服气地数着:〃第一次,你用软头箭射了我满衣服的墨
汁;第二次,你往赝品上摸了碳黑;这次,你又害我浑身湿透外加染黑。〃
〃是你自己笨。〃周敬阳大笑起来,却忘了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的。贝锦堂伸出手,趁他不留神,一记
擒拿捏住他的手腕,把他也拉进了水缸。
看着满身湿透,脸上也溅了墨汁的周敬阳,贝锦堂很满意地点头:〃不错,我内心有些平衡了。〃
〃你。。。。。。〃周敬阳郁闷,他想摆出王爷的架子骂贝锦堂几句,却又被墨汁泼到脸上,整个人都染成了黑色
。
〃好黑好黑。你现在好像昆仑奴一样。〃
〃贝锦堂,你竟然敢。。。。。。哈哈,你比我还黑。〃周敬阳不甘示弱,也泼了回去。
〃没你黑。〃辩驳中,贝锦堂动作不停。水缸虽大,但容纳两个成年男子还是很吃力。拳脚功夫不易施展
,只好用擒拿手了。
〃你最黑。〃周敬阳只懂那一套拳,轮到这施展小巧功夫的时刻,便用不上了。没过几招,便落了下风。
〃罢了,不肯服软就算了。哈哈〃贝锦堂见两人都黑得同炭球一般,便停下打斗,从怀里掏出白玉小老鼠
丢给周敬阳,〃算了,反正我输了,原物奉还。江湖儿女,说话算话。〃
〃还有,不可以将赃物堆在我的门口了。〃周敬阳接过小老鼠,纵身跳出水缸,把它放在书案上。
〃知道了。〃贝锦堂也跳了出来,蹭到周敬阳的身边,笑着问:〃这下,你肯和我结交了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
〃打赌的时候啊。你说我赢了,就和我结交。我输了,你却没有表态。这说明,你是默许了。〃贝锦堂得
意地咧嘴。
这家伙还不笨,听出来了。
周敬阳也乐了:〃有你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说完,他伸出手。
〃好,现在开始你就是我贝锦堂的朋友。日后,你要是微服私访去了北方,可以到贝家找我。〃贝锦堂也
伸出手,和周敬阳握在一起。
两只黑乎乎的手握住,掌心都很温暖。
周敬阳抿了下嘴唇,心底淌过一丝热流:因为是皇子,所以兄弟反目;因为是皇子,所以就连母亲也多是
利用;因为是皇子,所以没有朋友。。。。。。因为是皇子,所以只见人情,不见人心。
〃怎么了?〃贝锦堂察觉出周敬阳的不开心,他握紧周敬阳的手,轻声道:〃弄这么脏,到天亮会很奇怪
。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洗热水澡,我们一起去吧。〃
〃什么地方?这钟点,没有澡堂开了啊。〃周敬阳记得澡堂这时候已经熄火了。
〃妓院。〃贝锦堂回答得严肃认真。
〃。。。。。。〃周敬阳不屑地扭头。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可是、可是为了洗澡,又不是为了那个那个。要知道,我。。。。。。〃贝锦堂暗道一
声好险,差点把自己还未经人事的弱点给暴露出来。
〃唉,算了。我这后院也有洗澡之处。〃周敬阳摇着头。联想到自己那四个侍妾和娘亲,他对女子争风吃
醋之事简直反感到了极点。
跟着周敬阳拐到了后院,贝锦堂的嘴巴越张越大:〃敬阳,你家好阔气。这里还有热水。是昼夜烧的吗?
这玩意是不是热水管道啊。〃
〃不是我阔气,是我父皇阔气。〃周敬阳进屋,将门反锁上,免得下人误入,看到贝锦堂就不妙了。
因为周敬阳休息时间不定,所以后院昼夜烧热水让他洗澡,而屋里也常备数套衣服。周敬阳把沾满墨汁的
衣服脱掉,先用凉水将身上的污迹冲干净,然后才跳进了宽敞的浴池。他回头想让贝锦堂把肥皂拿过来,却见
贝锦堂呆呆地望着自己。
〃你看什么?〃周敬阳很熟悉这种目光,简直和朝廷里那些大臣看到小美人的眼光一样。
〃你啊。〃贝锦堂啧啧感叹,〃上次看了就觉得你身材好。这次看了更觉得。〃
〃你不要变相夸自己好吗?明明知道我们的身材差不多。〃周敬阳话虽如此,可见到贝锦堂光溜溜地跳进
浴池,也不舍得移开眼睛了。
这家伙的身材也很吸引人嘛。
周敬阳看着贝锦堂,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
〃你怎么像色迷迷的老头?〃贝锦堂靠近周敬阳,替周敬阳搓洗被墨染上的发丝。那些黑色的燃料被水稀
释,马上就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氤氲的热气。隔着热气,他看到周敬阳的目光已不像初见时的冷漠,而
是那种虽然骄傲、但骄傲中却带着温柔的目光。
〃你知道什么是色迷迷的老头么?没见过,却胡说八道。〃周敬阳很了解什么叫色迷迷的老头。抛开他那
个皇帝老爹不谈,满朝上了年纪的文武中,全部都有妾侍,而其中的三分之一,妾侍都在六人以上,而这三分
之一的三分之一,还都有各种〃特殊〃癖好。远的不说,就拿那个满脸严肃、整天规劝他夺位的外祖父孙大将
军,还偶尔不服老地调戏下小丫环。
〃怎么没见过。你不知道,我为了给你送礼,把京城有头有脸的官员家都转遍了。〃贝锦堂替周敬阳洗完
头,又把那柔软的发丝扎成髻,〃惧内的背着夫人偷吃小丫环、生性浪荡的把青楼女子带回家、老不修的跟儿
媳玩〃扒灰〃、好龙阳的养小倌。。。。。。要别的没有,要比龌龊,那是一个不输一个。〃
〃难道就没有好官?〃周敬阳听到贝锦堂批评官员,心里郁闷。他回头,摸摸发髻顺便瞪着贝锦堂等回答
。
〃当然有。那个绿色的拨浪鼓。这个大人就是好官。所以,日后如果你当了皇上,要珍惜他这样的属下。
〃贝锦堂伸手替周敬阳紧了紧发带,胸前便贴了上去,肌肤相碰,体内产生了比水还温热的感觉。
〃我不要当皇上。〃周敬阳见贝锦堂走神了,便调笑一样摸上了他的脸:〃你说还有好龙阳的?怎么,你
也知道龙阳之事?〃
〃这个自然。〃我什么没偷过?贝锦堂不示弱地摸了回去,〃我手里还有江南〃龙袖〃堂绘制的《龙阳十
八式》呢。上面的花样,你见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