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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鹏是接手前市长工作的,估计二人之间也有些政治上的合作,他姜笑川背后有人撑腰,才能爬到如今的位置来。
政委办公室很快就到了,不过姜笑川听到里面似乎真的是在谈什么事情。
本来他不想打扰,可是越青瓷却对他说:“不要紧的,本来就是视察工作,正好也来看看就好,这些都是师里平时的工作。”
他这话说得倒是没错,这原理就像是教育局的领导下来要在学校里听听课一样。
于是越青瓷推开门,姜笑川走了进去。
那政委还在训话,口气似乎有些激烈:“上次大检的时候就是你们团出问题,人家的团都兵怎么都没闹那么多的幺蛾子!当咱们军区是什么地儿了!别跟我找借口,请假过多这事儿必须压下来……”
他看到了姜笑川他们,可是还没停下来,继续又训了一圈,这才让他们先走。
于是之前坐在桌周围的几个肩上扛着两杠三星肩章的都站起来,双脚并拢站直了身子“啪嗒”行了个军礼,那政委也还了一个,这才算是结束。
姜笑川那个时候只想到两个字:做戏。
当年他这么想,现在也还这么想。
不过当年想得没现在这么深,他知道以后发生的事情,可以推测现在在这就是来考察他的。
他简单地询问了一些情况,比如刚刚这政委提到的请假过多的情况,然后简单地给了些意见,就很快结束了这一场会面。
其实所谓的视察不过是来打个照面,真正的视察是轮不到他这个副市长来的,大家都懂这个道理,敷衍敷衍着也就去了。
本来姜笑川不想跟军区这边扯上关系,可是他知道后面他将要遇到的一些事情必须依靠军区这边越青瓷他们的帮助,往回走的路上几乎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越青瓷很懂得察言观色,也不说话。
就算是在军区这边,越青瓷也是俊朗不凡的人物,直说那眉清目朗就是不少文艺女兵最好的那口,又因为为人处事成熟老练,跟军区里许多人都能够打好关系,也好为日后的晋升铺路。
“军区这边,当真只有请假过多的问题吗?”姜笑川忽然问了一个很大胆的问题。
这问题配着他平静的语气,竟然让人觉得高深莫测。
越青瓷有些搞不懂了,之前这人明明手心汗湿,可是现在却沉稳得像是在官场里打拼过许多年的那种人,他这话的分量实在是很重,就算是他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姜笑川忽然发现自己原本的那些紧张是多么可笑了,眼前的这个越青瓷,不是他以后认识到的那个越青瓷,现在的越青瓷资历还浅,甚至他的心机还不如现在的自己。
他陡然觉得浑身都轻松起来。
有什么不能够克服的呢?
既然已经决定了不做贪官,对得起自己父亲从小的教诲,对得起他的良知,对得起他在党旗下大声宣告的誓言,那么为此付出再多,也是在所不惜的。
手段固然要使,因为这个官场总是逼着人去犯罪,踩线,触碰到一些律法党纪之外的东西,可是他只求能够对得起自己的良知。
“这话是我问得冒昧了,我们军区,向来是很不错的,这次的视察大约就到此结束,以后交流的机会好多,届时再请越少校不吝赐教。”
姜笑川想明白了,也就不拘束了。
尽管眼前站着的是他曾经用尽一切去喜欢的人,可是——现在一切已经推倒重来。
他那个时候不管怎样都不肯说出越青瓷的名字,如果不是连城拿出来的那张宣誓书,也许——他就会那样执迷不悟下去。
这一世,他有没有可能阻止那些悲剧的发生呢?
越青瓷站定,头上扣着军官帽,扛着的肩章有些发亮的感觉,他用一种很探究的目光看了姜笑川很久,才说道:“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够坐上这个位子的人。”
姜笑川已经是看出他们是在做戏试探他了。
姜笑川没有想到越青瓷会说得这么直白,他看眼前的越青瓷,分明还只是个青年模样,甚至眼神里还没有染上后来的深沉和算计,也少了些世故,这个时候的越青瓷,其实还是个很真诚的人。
他眼底的泪,往心里淌,面上却还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来日方长呢,以后的事情,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说得也是。”
姜笑川说的那句话,真是戳到越青瓷的心坎里去了,他是拥有庞大的背景,可这背景也不是无条件使用的。他们家,又不止只有他一个后辈。谁知道以后呢?
就算是已经有过上一世经历的姜笑川,也是把握不住命运的轨迹的。
他以为再次见到越青瓷,会多么地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可是现在,也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恶补政府各方面的知识,耽搁了orz
这一章是补上昨晚的更新,今晚还有更新,太抱歉了QAQ
关于主角年龄什么的问题,是必须忽略的,我改成了二十八、九,不过这在现在的中国也不可能。
文里的政府跟现实的肯定也有区别,小说必要的艺术加工。不过在最基本的什么常识方面如果作者出现疏漏请记得提出来,就算因为剧情发展问题没法改,我也会在文下标注出来。
囧,晚上十点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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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射击馆
从军区那边回来,时间还算是早。
不过今天是周五,下午的事情不多,更何况他是新官上任,只是忙完工作的交接,核对一下自己的前任到底给自己留下了多少烂摊子而已。
成州是个黑道很猖獗的省会城市,可是他手下管着的部门每年的上报记录都是很正常的,说本市治安良好等等,千篇一律。
姜笑川看得头疼,这些情况他几乎倒背如流,索性也直接刷刷地签字过去,不一会儿就忙完了。
黄昏时候,大家便都离开了政府办公大楼,姜笑川收拾了一下东西也准备离开了。
他要趁着这周末好好地休整一下,之前还没时间考虑那块腕表的问题,一只腕表不算是大事,就怕这只腕表最后将他拉向深渊,一点一点的蚕食才是最可怕的。
去年人大才下了文件,严格规定公务车不得用于接送官员上下班,很多人总是选择性地忽视这一条,接送官员上下班已经属于公车私用了。虽然大部分的官员和媒体都不会在意这个问题,可盯着姜笑川的人毕竟还有很多,就算他现在是个贪官,现在也不会傻到去用公务车上下班的。
他依旧坐着公交车回去。
他现在才刚刚当选为副市长,很多事情还没来得及敲定,公务车也是今天才分下来的,房子的事情恐怕就要压一会儿了。正厅级干部的话,他们就能有一栋比较独立的小楼了。
他从门卫处走过去,看到了警卫惊诧的目光,不过那警卫也只是惊诧了一会儿而已,他大约想起他是新上任的副市长了吧?
姜笑川没在意,很快就回到了自己那个狭窄的家。
屋子里传出饭菜的香味,他知道是自己的父亲在做饭了。
老人平时也没什么爱好,晚年了研究研究菜谱,看看军事频道,偶尔也出去转转,可是到了这机关大院之后,估计也找不到合心的谈伴吧?
姜笑川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姜恩成那佝偻的身躯,默然无语。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拉开抽屉,那块表就躺在里面,高贵而带着嘲讽地,闪耀地躺着。
他抽出笔筒里的笔来,展开一页信笺纸,陈旧的钢笔笔尖点在纸页上,浸染开一点点新鲜的墨迹,他手指动了动,似乎是写了半个字,可是立刻又停住了。
他内心的恐惧还是无法言说的,自检信这种东西,无异于自我举报,到时候会是什么结果?
再说了,他这信,是要交给省纪委的,整个省内的贪污腐败问题都很严重,可是市纪委省纪委那边的报告却都是正常的,要说纪委没问题,姜笑川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现在因为推行官员交叉任职制度,各市的一把手都不是本市人,不过省上不是这样变动的。各级纪委能够查比纪委等级低的行政区的官员,如果要查姜笑川,现在恐怕是要省纪委的人来调查了。
可是姜笑川就是以后这个省的省长,省委省政府那边是什么情况,他还不清楚吗?当初中纪委追查下来的时候,省纪委这边也倒下了好几个,不过那个时候他刚好入狱,具体是哪些个是不清楚的,也没人愿意告诉他,毕竟他是个将死的人了。
他是想向纪委写自检信澄清自己的一切,可是他现在觉得这个想法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
省内的腐败问题已经如此严重,在他当上省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整个蜀都省根本就是个烂摊子。
他倒是想递封自检信上去,可是如果那些接到他信的纪委的人是有问题的,那他递这封信上去简直就是找死。
谁知道容少白在市政府或者是省政府里有什么关系?他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一旦被人知道了自检信的存在,他整个人的安全都是不可知的。
很多时候,只能忍,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叫做连城的少年,过不了一月就要代表纪委下来视察工作了。
纪委这个工作,向来是最得罪人的,当年中纪委成立的时候,黄克诚曾经说:“不怕撤职,不怕离婚,不怕开除党籍,不怕坐牢杀头……”
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是哪里看来的,大家都加上了两条,“不怕撕破脸,不怕死后没人送花圈”。
他上辈子遇到的负责他那个案子的中纪委副书记章青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例子,他几乎被他查的那些人搞到家破人亡,却还是在坚持。
现在考公务员的,没人愿意往纪委钻,再过几天政府的国考就要开始,不知道纪委那边会怎么办。
他摇了摇头,按下笔,将那纸揉作了一团扔进了抽屉里。
还是改天再写吧,现在还没想好呢。
纪委那边的情况一天摸不清楚,他就一天不敢写。很多东西只能装到自己的脑子里,却是不能让别人看到的。
陪着姜恩成吃过晚饭,他按下了年迈的父亲,自己围上了围腰去洗了碗,然后端了热水给自己的父亲洗脚,有时候这么朴实的事情,反而让他觉得心神安定。
第二天一大早姜笑川就出门了。
他穿得很是休闲,戴着白色的棒球帽,带着个小背包就坐车去了市射击馆。
姜恩成是越战老兵,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对武器枪械有所了解,姜笑川从小就受到自己父亲的熏陶,喜欢枪支。
尽管他后来学的是法律和金融,可是说到真正爱的,也的确是枪械。
射击馆目前还保有实弹射击,子弹是普通弹,他登记的时候选的是点四五,也就是勃朗宁手枪,过了登记处领了东西就被人领到室内靶场。
他推上子弹,感受着那金属壳的子弹在自己指尖留下的痕迹,脑子里忍不住地想起枪决现场的那一片蓝得发白的天空。
装好了弹,上膛,瞄准,浑身都肌肉都似乎为着子弹滑出弹道的那一刻而紧绷。
他戴着耳罩,却弃了眼镜,目光前所未有地犀利着。
同心圆的靶环上出现了一个黑点,七环。
准头似乎不好啊。
他苦笑了一声,手枪也是有后坐力的,虎口略微有些发麻,三天不练手生津,这话果然不假。
他站直了身体,远远地看着那靶子,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他戴着耳罩,能够减弱枪声的噪音,可是也减弱了自己的听觉。。
因而,他没有听到那皮鞋敲在地板上的声音,慢慢地向他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