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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号就乖乖的养伤,少来碍手碍脚!”
因为头部撞上墙壁而翻白眼的齐藤先生显然是听不见这番呵诉了。
‘有爱丽丝在,就算多几个伤口也不要紧吧?’
我满怀同情的俯视着齐藤先生那凄惨的样子,同时也清楚地预测到了他在未来的婚姻生活中会处于什么样的地位。这就是企图独占女神的报应……不过,应该会幸福吧?我不负责任的想着,最后耸耸肩,跟着童乐园走出了病房。昨天因为使用了过多治疗法术而昏昏入睡,现在还睡眼惺忪的爱丽丝跟在我们后面。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然后伸手拉住了我的衣角。
“兰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美铃社长没告诉你吗?”
“没有啊。”
可恶,那个没有责任感的女人……我只好拉着爱丽丝的手,边走边把我所知道的情况简单的告诉她。果然,对于风先生重伤垂危的事实连小牧师都觉得很吃惊。她眨着大眼睛,问我:
“真的吗?”
我苦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肯定。于是童乐园回过头来,冷冷的扫了我和爱丽丝一眼。他不屑的哼了一声,接着开始用阴郁的口气说话。
“你们对风了解多少?对他的过去应该一点都不知道吧?”
“那是当然的吧?”
‘干冰之剑’的同事并不会比陌生人多了解他多少,童乐园应该很明白这点。而且他的态度也颇恶劣,所以我有点不爽的撇撇嘴,觉得这个家伙根本是在明知故问。
“我连你和风先生是什么关系都不知道,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吧?”
“那样最好。”
“为什么?”
“为了能够活命呀。”
童乐园苦涩的一笑。
“我大概也是活腻了,居然敢帮他。认真想想,现在我说不定正在为自己的棺材钉钉子。呀呀,真是孽缘啊……对了,问你几个问题。”
“什么?”
“这个小丫头真的是医生吗?”
“……如果没有她,现在我应该躺在重症看护室里。”
“好,我知道了。另外,凭你和风的关系,你可以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这……”
我仔细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虽然和风先生一起出生入死过,却居然没有什么深交。现在回想起来,就算一起出去喝酒的那几次都没有和风先生好好谈论过什么。从互相了解的程度来说,恐怕连普通的朋友都算不上吧?不过,在对付方鸿明的时我曾欠了他很大的一份情。于情于理,这次我都应该奉陪到底。
“风先生救过我的命。”
最后我回答说。童乐园点点头,在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么我应该可以相信你。”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插进衣襟里,等到拿出来时,童乐园的手中已经多了把灰色的手枪。他用熟练又快速的动作打开了枪的保险,然后将一个消声器接上枪管。那种冷静从容的样子,简直像极了西方电影中的冷血杀手。可我却只是个平凡善良的少年,没有胸襟能将这一切视若无睹,于是便为之大惊失色。
“你,你想干什么?”
“有人在跟踪我们,我在准备欢迎他们。”
童乐园小声的回答,然后示意我不要愚蠢的回头张望。刚才他的一系列动作都是在胸前进行的,所以不必担心会被跟在后面的人看到。我把手放到爱丽丝的肩上,想借此给慌张的小牧师少许安慰。同时我在不转动脑袋的前提下四处查看,希望没人看到童乐园的出格行为。所幸这幢附属W医院的大楼是专门用来安置住院病人的,不太负责的医生护士们很少出现在走廊。现在童乐园已经把枪放回了衣襟里,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除了……背后突然响起的激烈脚步声。
我和童乐园同时半蹲下身体,转身向后。一瞬间我看清了对手的样子,重重踏着地板冲过来的是两个外表很普通的男子。和环境格格不入的是他们手中的凶器。冲向童乐园的男子旋转着一个装有铁砂也不知道是小石子的皮袋,这件武器体积虽然不大,但如果直接命中人的后脑的话,还是能轻易打晕一个普通人的。作为暗算的武器,确实非常合适。另一个冲向我的男子则高举着橡皮棍,在口中发出低吼的同时猛力将棍子对着我的颈侧挥来。
“外行。”
童乐园很不屑的嗤了下鼻子,一瞬间进入战斗状态的他似乎移动了一下双手,接着他的对手就整个人仰了过去,同时从嘴里吐出血水来。看情形,大概是童乐园在刹那间同时打中了他的鼻子和喉咙吧?因为惯性的原因,那个倒霉蛋的下半身继续向前冲去。于是不到半秒他就整个人腾空横飞起来,后脑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男子先滑出一段距离,然后才四仰八叉的躺平,翻起了白眼。在他旁边就是脑科的病房,看来是不必担心无法及时抢救了。
另一方面我沉着的跨出脚步,抢进了敌人的橡皮棍攻击范围之内。对方吆喝一声,挥下了右手。拜风先生和齐藤先生的严格训练之赐,我已经非常明白如何应付这种情况了。在用左手手掌切中敌人握棍的手腕同时,我的右手从容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在男子的下巴上。他含混的叫了一声,就吐出血沫和牙齿瘫倒了下去。我趁机拉住男子已经无力的手臂奋力一提,用一个标准的过肩摔将他丢在自己的同伴身上。在对自己的进步感到得意的同时,我也觉得十分疑惑。
‘凭这样的货色就能够伤到风先生?一百个一起上也不够吧?’
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童乐园打开了一间病房的门。确认里面空无一人后,他示意要我帮忙,把两个已经不省人事的男子拖进去。爱丽丝乖巧的找来拖把,把地上的血迹擦得干干净净。呃,这个小姑娘终于被我们带坏了……希望日后她的老师雷蒙德不会来找我们算账才好。
关上房门后童乐园找来塑料盆,从洗手间里接了点水出来,倒在了那个被我打倒,伤得比较轻的男子脸上。男子发出低微的呻吟,开始转动脑袋。他似乎想和电影里拍摄的那样,以标准的方式‘悠悠醒来’。可惜童乐园并没有观赏表演的兴趣和耐性,他直接把脚猛踩到对方的手背上,左右转动。于是男子哀嚎一声,立刻恢复了神志。预测到即将发生的事后,我赶紧把小牧师推出了房间。
“是谁派你来的?”
童乐园冷酷的发问,但对方只是不屑一顾的啐了口红色的唾沫。
“别以为我会告诉你些什么……啊——!!!”
‘讲话的态度要看对象而定,胡乱的逞英雄是没有好处的。’眼前的场景提醒了我这点。童乐园什么都没说就展开了行动。他环抱在胸前的双手中有一只插进了衣襟里,刚才他就是把那只手飞快的取出来,对着男子的大腿开了一枪。那个可怜虫一边用唯一一只能动的手捂着伤口,一边疼得浑身发抖。眨眼间傲气就从他的脸上褪得一点不剩,只留下整片的苍白。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还有如果说出来就会死什么的是吧?找点有新意的借口吧。”
无动于衷的童乐园又开了一枪,于是男子用来捂伤口的手本身也变成了需要照顾的对象。他像条落到岸上的鱼般扭动着身体,绝望的挣扎着。当童乐园加重脚底的分量,让男子的手骨发出碎裂的声音时,他的身体整个都绷直了。男子喘不过气来般的哀叫,最后整个人翻过来,扑倒在童乐园的脚下。
“我说!我说!”
男子用狼狈的姿势俯卧着,他的眼泪和鼻涕都流了下来。短时间内童乐园就已经完全击溃了男子的精神防线,明白到对手的恐怖后,男子失去对抗的勇气,只是在哭着用衣服包扎伤口时交出口供。
“我只是个私人侦探,有人雇我来跟踪你们。他说如果能找到一个叫风的人,不管死活都会给我一大笔钱。”
“果然。”
虽然我听得一头雾水,但童乐园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一脚踢在男子的头上,让他再次昏迷过去。然后就收起手枪,快步向着门口走去。
“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快点吧。”
确实如此,于是我按了下位于墙壁上,用来叫护士查房的按钮后便走出了房间。童乐园,爱丽丝和我一起乘电梯来到底楼。在医院外乘上了一辆停在门口的出租车。
“去T路。”
童乐园报出目的地后司机就打着呵欠发动了轿车。现在只有凌晨五点三十分,所以道路十分的空旷。大约只花了十五分钟,我们就抵达了目的地。
“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小姑娘。”
听到童乐园的话后,爱丽丝点了点头。我们又继续走了一段路,很快来到一幢正在被拆迁的矮楼前。这幢楼房的顶部已经被掀去,残砖断瓦在四周遍地都是。我们踩着建筑垃圾堆往前走,直到来到一扇已经斜垂下来的门前。
“风就在里面了。”
童乐园一边说一边伸手拉开门板,然后他就僵在了那里。因为在门被打开的同时有把手枪顶上了他的下巴,童乐园僵硬的站着,示意我们也不要妄动。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接着用难以置信的口气问道:
“林?”
“没错,很意外是吧?”
说话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保持着用枪顶住童乐园的姿势,从门里走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看到了年轻版的风先生。那种冷静从容的态度,仿佛无机质的眼神,简直都像是风先生的翻版。如果不是因为风先生的年龄还不够大,我一定会以为这个人是他的私生子。
“这些人是谁?”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林发问了。他简单的用目光扫过我和爱丽丝,就让小牧师害怕得躲到了我身后。同样是死灰色的瞳孔,林却比风先生多蕴含了一种生硬晦暗的内容。我不自禁的后退了半步,在努力保持沉着的同时做出回答:
“是医生。”
“医生?你以为那个叛徒还有救?”
林笑了起来,用刻薄的表情嘲弄我。
“你不懂那种伤口意味着什么吗?”
“你很高兴吧?”
童乐园随着林缓步的向前走而开始后退。他努力让顶着自己下巴的枪不影响到说话,同时尽量保持轻松的态度。
“菲在里面吗?”
“没错,她要陪那个叛徒到最后。”
“也只有她能找到这里。你……很嫉妒是吗?”
“你在找死,童乐园!别以为我们牺牲不起一个蠢到和风勾结的军火商!”
“你不担心菲会做蠢事吗?”
刹那间林的脸上产生了剧烈到难以形容的变化。深刻到无法言喻的嫉妒,恐惧,震惊轮番在他的脸上显现,仿佛是司掌原罪的恶魔在轮番挤压他的脸庞。这种强烈的反应显然是童乐园意料之中的事,他抓住一瞬即逝的机会,用可怕的速度转头避开枪口,同时一肘撞在林的胸前。肘尖命中的位置是胸肌和肋骨之间,在中国武术中被称为膻中穴的地方。于是林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了下去。
“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林。幸好我们来了,所以风和菲都可以活下去。啊,抱歉。你只会高兴一半,不是吗?”
童乐园好像太紧张了,所以使用的语法有点错误。他踢开林掉下的手枪,抹掉额头上的冷汗,接着对我和爱丽丝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