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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真是没面子,第一次带菜鸟出任务就落得要你来收拾残局。风,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
“善后工作没问题吧?”
“那面镜子是意外好用的垃圾场。”
虽然讲话仍然不失重点,但齐藤先生的表情却显示出他的神经网已经遭到了酒精的侵袭。与之形成对照的是双目依然如鹰鹫般锐利的风先生,看着他面前成堆的酒瓶和杯子,实在不能不怀疑这个本身已经够非人的存在在身体构造方面是不是还有什么特异之处。
“这么多人一去不回,不知道红龙会是不是会去找白碧德的麻烦。”
对于自己现在还能考虑到这种细节,我真是觉得意外。但等到醉眼朦胧的齐藤先生给出最实惠的解决方案,这点小事也就不以为奇了。
“到时候让那个小丫头再雇佣风去解决问题不就好了?”
对于人脉不广的白碧德而言,能够求得助力的也只有这边了吧?反过来说我们也不可能拒绝援手,毕竟通过了白碧德这条线索,红龙会直接就能得知美铃事务所的存在。
“不,不可能。”风先生慢慢的喝下一杯啤酒,才在我和齐藤先生的注视下把话接下去。
“那十一个人应该是红龙会最后的力量了,大概是为了筹集资金重建被毁掉的总部,召集人马才接受方正明委托的吧?……我好象喝多了点。”
露出微微勾起嘴角,饱含自嘲意味的笑容后,风先生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当他隐没在通往厕所的走道后,我和齐藤先生对望一眼,像是确认事实般的一起喃喃自语。
“那家伙/小子果然混过黑社会……”
酒醉当歌,这不是我的行事风格。在美铃事务所的三个职员当中,能于大庭广众之下霸占住麦克风狼哭鬼号的只有齐藤先生而已。不知不觉已是傍晚,这段时间里酒吧中有六成的座位陆陆续续被新进的顾客占领。也正因为这样,每当有人不堪忍受凌虐起身离去,或有新客人刚打开门就落荒而逃时,店长兼酒保的脸部肌肉便会无法自制的抽筋。这也难怪,在我的见识范围里,能把东京爱情故事的主题曲唱成百鬼夜行的也只有齐藤先生。看来下次出任务的时候只要带上麦克风和扩音器,名为齐藤孝的生体音波武器就能够轻轻松松的将人鬼通杀。
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后我站了起来。
“时间不,不早了,先,先走一步。”
“嗯……要帮你叫辆车吗?”
“啊,不,不用。”
在我的视界中不断摇晃的风先生皱了下眉头,然后招呼酒保。
“一杯冰水,谢谢。”
寒意透过我的食道浸润了胃壁,飞快的冲进厕所后我以十二万分的热情紧紧拥抱住马桶,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感受对着它倾吐。
“呃!呃!呃!呃!呕!呕!呕!呕!”
几乎不含固体的浊流从口中喷涌而出,脸上则涕泪交错。痛快后的代价实在是不好受,在胃部的抽疼和空旷感中我放开一塌糊涂的便器慢慢站起来。走到洗面台前打开龙头,墙面上的镜子中映出我肮脏而又憔悴不堪的脸。这便是体验浮华后剩下的全部残渣……竟然会这么想,我真是和醉生梦死无缘的人啊。洗脸漱口后我没有再返回喧闹的场所,轻轻推开酒吧的侧门,沐浴在三月的寒风中我打了个哆嗦。
“下班了,回家吧。”
~第八章培训啊~培训~~
家是温馨的代名词,家是寂寞灵魂的最后收留所。全部的伤痛家会替你抚平,全部的疲劳家可以替你洗净。家是每个人最后的乐土,心灵最后的防线,也是所有孤魂野鬼的最后回归之地。在以上诸多由贤人和智者做出的总结保证之下,推开房门后我安心的瘫倒在地上。酒臭味因着醉鬼的存在开始蔓延,这种丑态只有在被称为家的圣地中才能堂而皇之的摆出来而不必担心招来别人的耻笑。
“回来啦,哥哥?啊!这是什么样子?!真是的……”
由惊讶到坦然接受的过度只有一瞬间,不含恶意的嗔怪中一双柔软的手穿入我的臂弯,熟悉的体香也随之袭来。我顺着妹妹微弱的力量勉强站起来,坐进了椅子里。头晕目眩间,吐出的声音含混得几乎自己都分辨不出来。
“不好意思,喝多了哪。”
“就算是免费的,也要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呀。”
“啊……真是了解我。”
“我去拿毛巾。”
“稍微等等,看看塑料袋里的东西再说。”
我微笑着拉住丽丝汀。为了买到这些东西,走S形路线,满身酒味的我可是收到了成打的白眼。
“哥哥!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呀!”
“看一下下就好啦。”
“……那好吧。”
要抬起沉重的眼帘太过费劲,于是蟋蟋嗦嗦的翻找声中我闭着眼睛倾听,等待预期中的欢呼。
“哥哥……这是哪里来的?”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呃……多问什么?!”
妹妹的声音中充满了意料之外的疑惑和不安,同一时刻肠胃中残存的酒气上涌,我不禁不耐烦起来。
“哥哥!是你买的吗?”
“嗯。”
“退掉它,我不需要!”
“丽?”
“如果哥哥拼命工作就是为了买这样的东西,我宁可你多点时间留在我身边。”
“丽……”
妹妹的语调中带出了呜咽,预料之外的场景中我只好伸出双手,慢慢将含着眼泪的她搂进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丽,哥哥找到了份好工作,以后我们可以好好的生活了。这点东西不算什么,看,我还有更多。”
“……到底是什么工作?很危险吗?说清楚!”
被麻痹了的神经做出错误的决断,厚重的信封只换来妹妹更加惊恐的眼神。我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颊。
“一点点啦……”
“辞掉它!”
“丽,不相信哥哥吗?”
要编造足够完美的谎言,现在的我是肯定做不到的。剩下的武器,就是不多的兄长威严了。我抗拒着酒精的余威,摆出了尽量认真严肃的表情。
“详细的事情明天再告诉你,哪,现在先去穿起来看看,我也一直觉得它很适合你。”
“……嗯,到时候一定要说清楚。”
“快去吧。”
托着妹妹的腰将她推离怀里的时候我不禁回想起过去的时光。以前父亲也常用这个姿势将她举在空中,旋转嬉戏。那时发出清脆笑声的丽,才是真正属于那个年龄的女孩。时光流转,曾经不再。但即使现在只剩下了我,也要给予她全部的幸福。这个家的重担,由我来背负就够了。少女的黄金时光只有今后的十年,在那之后,才是我的开始。不仅是守护,我渴望的是做到最好。自愿为重要的人做出牺牲,未尝也不是一种幸福啊。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模糊的视界中出现了一个如火焰般跃动的红色人影。
“哥哥……”
“非常……合适啊……”
用比咕哝更含混不清的声音回应了仿佛穿过三,四层过滤网才钻入耳朵的话语后,我用走到生命尽头般的沉重动作垂下头颅,闭上了眼睛。辛苦维持到这一刻的神经也终于崩断了,但在那之前总算成为了目睹妹妹幸福生活开始的第一个人。黑暗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时,我微微的在嘴角勾出一抹浅笑:‘丽,就算没有看清楚,我也能想象你美丽的样子啊。’落入睡神的怀抱前,我的脸颊温热了起来。
“什么样的工作最赚钱?”
独自思索了半天,我还是想不出能搪塞妹妹的理由,于是只好求助别人的智慧。听到我的提问后齐藤先生停下正在挥舞哑铃的手臂,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下。
“贩毒。”
“……还有吗?”
“走私军火。”
“……有没有适合我做的?”
“做鸭或牛郎,中国话是这样说的吧?如果你去做,一定能发大财的。”
看来是找错了询问的对象。我叹了口气,然后开始把玩今天刚拿到制式手枪。和齐藤先生的白之鹰不同,这把从现在开始将伴随我出生入死的武器使用的是插入式弹夹。它有着黑灰色的外表和恰好可以容我掌握的大小,装弹量是十五发。由于子弹的填药量少,所以有效射程只有五十米。但相对的,它的坐力也非常小,因而也提高了射击精度。无论怎么看,替我决定武器配给的美铃社长都花了相当的心思。
“那是当然的吧?好不容易来了个可以长期雇佣,素质也不算差的员工,美铃可是很高兴的。她主动为别人的事奔忙,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对于我的感想,齐藤先生是这样回答的:“但是,这也说明了她决心将你培养到能和我或风相比肩的程度,最好觉悟吧。”
“啊?”
“就是说,从今天开始我正式负责你的剑术训练,风负责教你射击。虽然不知道风是不是严格的老师,但遇到我就算你倒霉了。对了,肩膀上的伤快好了吧?”
不详的预感在我心底涌现,看来需要点理由作为缓冲。
“医生让我后天去医院拆线……”
“那就可以了嘛,跟我来。”
齐藤先生放下哑铃,拖着我走到健身房边上的储藏室里。他从木架上取下一个狭长的盒子,将它交到我的手里。
“打开看看。”
“……很贵吧?”
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长一短,两把做工精致的武士刀。从包裹刀鞘和刀柄的崭新皮革和丝毫没有锈蚀的护手来看,它们距离被制造出来的年代还算不上久远。我取出较长的一把,然后慢慢将它抽离刀鞘。暴露在空气中的银白刀刃反射出冷冽的光芒,握起来很舒服的刀柄则传来恰倒好处的质感。武士刀还真不愧是被称为能和大马士革钢刀并列的极品冷兵器……我忍受着想立刻挥动它的欲望,仔细的观察着拥有巧妙弧度的刀身。
“……你学过剑道?或类似的武术?”
“没有。”
“这个样子看起来倒是很专业啊,你这家伙在剑术方面很有天分也说不定。”
齐藤先生发出嗤笑声,然后把武士刀从我手中拿了过去。
“跟我来,今天先帮你上第一课。”
我带着莫名的兴奋心情跟着齐藤先生向健身房走去,握着武士刀的感觉实在很棒。虽然自己没有好争斗的天性,但似乎与和平主义也没什么缘分。
“听说过天心二刀流吗?”
“没有。”
“我就知道……”
齐藤先生耸耸肩,然后走到健身房中央的空地上,将长短两把武士刀都拿在了手里。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开始挥动双刀。
“咦?”
我惊讶的看着武士刀在齐藤先生的手中从一条线变成了一个面,被高速挥动的它们如同匹练般的纵横来去却绝不互相碰撞。齐藤先生配合灵活的步伐在室内到处游走,手中的双刀刺戳劈砍毫不停滞。在这种状态下的他,就算遇到二十个我这样的对手也应该能够轻松的打倒吧?演示了近三十秒后齐藤先生忽然用脚把地上的一段木头挑到空中,然后大喝一声,将双刀交错劈开再旋转身体横砍出一刀。那是仿佛连空气都被斩开的一瞬间,接着木头分成平整的四截落回地上。齐藤先生慢慢收起双刀,站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