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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来的客人的道理吧!至少你们应该问一间他本人的意见。』
这时一个声音在旁边想起:『说得好,这位先生,请过来和我详谈,她做不了主的。』
周岚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黑色套装的妙龄美人,正含笑倚在隔间的门边。
周岚随她走进办公室,方落座,即刻有人送来香浓的咖啡。
『先生尊姓大名?大家都叫我蓝玉。』美女如是说,刚才她已经细细打量过这个年
轻人,居移气养移体,不用说肯定不是出身在平凡人家,但是花花公子也有几个等
级呢!大部分不过是在父荫下拿一点点的零花钱,然後开一辆法拉利哄哄小明星的
档次。他们做的是明码生意,没有兴趣陪少年人玩恋爱游戏。
『蓝玉?真是美人配美名。我叫周岚,门吉周,山风岚。』放下咖啡,周岚心想,
此姝只怕便是李风生的老板,年纪轻轻,足见手腕,须得先恭维两句。
『不知你和荣昌行的周老板……』
『锦荣和锦昌足我堂兄。』
『那可真是失敬。』蓝五正色说道:『周先生,你是世家子,被熟人看到於名声不
好,如果想寻芳,我们这里并不是好地点,不如我给你介绍几家品味不错的同行,
彼处的保密工作更到家……』
『蓝小姐。』周岚打断她的说话,『不瞒你,从小我喜爱的,就不是异性。』
笑话,他要是只想找一具泄欲的躯体,何需如此锲而不舍?
既然看准了目标,纵有弱水三千,也只取一瓢饮。
蓝玉释然。敢这样直接地说出来,想必早已无所顾忌了。
『那麽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本地对风生有兴趣的先生,倒也颇有几位,可是,李
风生是直男子。』
周岚一笑,他早已想好台词:『蓝小姐,我三岁就离开了本地,如今回来,连镛记
和陆羽都分不太清楚,怎麽够应付长辈和酒肉朋友。我的动机很单纯,要求很简
单,不过是要找一位既知情识趣又赏心悦目的识途老马,陪我游览一下香江,吃几
顿饭,聊一聊天就足够,绝不会有别的逾矩行为。』他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支票,递
到蓝玉面前,『一个月时间,这个数目。』
『这……周先生,我可以代你转告风生,但最终决定权在他。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心
帮你游说。』扫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她不由得吃惊,虽然平日里往来的客人大多
出手豪阔,像这个年轻人这般大手笔却还不曾有过。
周岚闻言,高兴地与蓝玉握手:『如此说来,就拜托蓝小姐了。』呵呵,他要的,
可不只是一个月的导游而已,以他的条件,让李风生爱上他,应该不算是难事吧?
他却不知道,在他走後李风生与蓝玉之间的对话。
『周岚?闻所未闻。』
『是宝月道那个周家的後人呢!想必又是一名在某时某地对你一见锺情再见倾心的
痴儿。风生,你的魅力当真无远弗届。』
『可是蓝玉,你竟为了那区区十五个百分比的抽佣把我卖入虎口。』
『唉呀呀,怎麽这样说话?人家说了,只陪吃饭及游玩,不卖身。何况那样英俊的
美少年……兴许好多人倒贴都愿意。』
『会有人花费八位数作这样的蠢事?』
『风生,以你黑带四段的身手,难道还怕他霸王硬上弓不成?若他打算和你讲心不
讲金,哈!你有心吗?无情不似多情苦,既然无论如何都不吃亏,何不白赚这一
笔。』她弹弹支票,『连我都能分到好几百万呢!像你我这样爱钱的人,何乐而不为?』
李风生低头但笑不语,是呀,数字後面足足七个零呢!何乐而不为。
和李风生第一次约见的那天,周岚兴奋得天还没有亮就再也睡不著,起床後又在车
库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终於选定一辆积架代步。
到达目的地,意外地发现李风生已先到一步。
之前他还担心过时间订得太早风生起不来,因为他们不都被称为夜之生物?
但是他每一次看到他,却都是在青天白日下。
正好借机搭讪:『其实,你就是晚几个锺头来,我也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风生心道。当然周岚并没有迟到,而是他选择早到。这是多年来养成
的习惯,比约定时间早到半刻,可以让客人有被重视的感觉。
风生回答:『虽然我很喜爱黑夜,但也并不排斥白昼。』
看到周岚时,风生恍然大悟,原来是他,那个在机场发花痴的年轻人。
并不是李风生具有摄影机记忆,而是那天他从早上出门便诸事不顺:头发被茶楼侍
应不小心泼上水,车子被抄罚单,最後还与客人的亲戚撞车,心情早已荡到谷底。
谁知送韩临到了机场,迎面看到一个阳光少年,带笑的眼直勾勾盯著自己看,几乎
口水滴答,阴郁的心情顿时开朗起来。不管怎样,被人专注地凝视,即使那人是同
性,也是件十分享受的事。
所以才对周岚留下深刻印象。
何况後来,他还发现他是个肯陪长辈喝茶聊天的好青年。
由此可以想像,未来的一个月里他们应该能够相处得很愉快。
李风生穿了一件宽松的阿拉伯棉织衬衣配菲拉格慕休闲裤,意外地添了几分学生
气,更显得眉目如画,惹得周岚实在无法收回贪婪的眼光,将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
一时间竟让李风生不知所措起来。他从前的客人,总是在人前扮惯了淑女的,即使
已经抱著舍得一身剐的决心来寻欢,也总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需要他的主动引
导,才能渐渐放开。
而周岚,他们几乎还是陌生人呢!就已如此肆无忌惮,当真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
是西风压倒东风。看他一副毫无机心人畜无害的灿烂模样,也不知是未尝过人间疾
苦,还是扮猪吃老虎。
不过他很快适应过来,露出自己的招牌笑容询问周岚:『周先生想游览本城的哪一
处?』
『安排行程不应该是你们旅行社的工作吗?而且,风生,我们尚有一段时间朝夕相
对,称呼我『岚』如何?』
结果两个大男人在迪士尼混到天黑。
当然他们也并不是没有交流,坐云霄飞车的间隙,周岚会问:『『风生』可是你的
本名?』
李风生笑:『当然是,要不要检查我的护照?』
『可是怎麽会起这样的名字呢!香港人不是应该叫伟文、智成、兆基吗?再不济,也
要叫家健家康吧!』
『我的名字得自父亲,是《滕王阁序》中的一句『爽籁发而清风生』。』
『那也应该叫李清风才对。』言毕才想到五庄观那两个看守人参果的小道童,忍不
住哈哈大笑。
李风生却不以为忤,装作一本正经地辩道:『张恨水先生的笔名,取自李後主的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照你的想法,他岂不是该叫张长恨?』
然後两人为这没有营养的对话一起大笑。
李风生又道:『我的同事们倒大多不用真名,都由我暂定代号。蓝玉自不必说……』
『啊我知道,李商隐的『蓝田日暖玉生烟』。』
风生点点头,『我有一对双胞胎同事,姓柳,俊秀至极,就取名晓风和残月。呵呵
多麽附庸风雅,各人的名号都由诗词歌赋中脱胎。就像古时,妓院叫做烟花风月;
其中的姑娘称为苑兰流莺。』
周岚也附和著笑:『柳七的词配那些美丽女子,不知多合适。唐代还有风尘三侠
呢!何必这样意兴阑珊。』这几句话发自肺腑,他记不得几个圣贤的名字,关盼盼
苏小小倒是耳热能详,因为佩服这些至情至性的女子。
李风生闻言,不由扬眉。他自己看得开是一回事,在客人眼里,他们其实卑贱如地
上的烂泥,很少有人会在他自嘲时安慰得这样得体。这个男孩子,真是与众不同。
不知不觉中华灯高上,已是吃消夜的时间。李风生却提出要告辞,因为早与弟弟有
约,雷打不能动。
周岚当然不满,转念一想,反正来日方长,他一向善解人意,於是很快答应。
大概也没有料到他会如此爽快,李风生吃了一惊,他想好的几十句解释尚未出口
呢!不由有些感动,主动说道:『明天去游沙地吧!我的朋友在彼处开了一家小店,
那里有全香港最正宗的卡巴度斯||||乳酪和圣地门茶色波特酒。』
你看,当真是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周岚高兴地回到家中,洗完澡躺上床,即使已在浴缸里做过水压按摩,仍觉腰背酸
软不堪,仿佛要散架。
想不到貌似瘦弱的李风生竟有那样惊人的体力。
他不禁苦笑,常听友人抱怨追求爱人可以形销骨立,风露立中稍也是等闲事,今日
方知所言非虚。
因为此时,他已经在很贱地期待明天的来临。
就在周岚进入梦乡,养精蓄锐迎接明天的约会时,且让我们把目光转回一个灯红酒
绿夜夜笙歌的地方。
那是一个著名的酒吧!往来的客人大多是各大公司里的高级白领,这些衣著光鲜打
扮入时的年轻人,总会在像老黄牛一般操劳数十个小时後来到这里放松心情,然後
感叹,自己不过是这个大都会里终年劳魂役梦的小小蚂蚁。
李风生一走进酒吧!就看到了在姿容出色的一群人中也格外显眼的弟弟。
『云遏。』他喊道。
香云遏抬起头来,看到自己的兄长,高兴地跑过去。两兄弟坐在角落处的台子旁说
起体己话。
方才和云遏一起喝酒的几个人却在一边窃窃私语起来。
『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年轻人是谁?』
『我之前见过一次,好像是香云遏的兄长。』
『他的哥哥不是明达明远两位吗?』
『香家的人员关系复杂又不是一两天的事。』
『不过这位的眉眼倒真和云遏有几分相似。他在哪里就职呢?』
另一位定睛细看後说:『无论如何也不是在香氏,香家老太爷出名吝啬,连亲生儿
子每月都只支五万元的薪呢!你看他那件保罗史蔑夫的衬衣,休闲款,市价二千多
美金,香氏哪位仁兄舍得花这样的闲钱。』
而被议论的主角,李风生和香云遏,正一边喝著Bollingger香槟,一边谈心。
『听说你已升做企划二部的经理,恭喜。』风生举起盛著粉红色液体的玻璃杯向弟
弟致敬。
云遏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上月我的部门有三个案子被香明达否决,不久香明远
的企划一部便会推出类似的企划;你可知道他们懒到什麽地步?直接复印就算,连
封皮都懒得重新设计。』
『那麽可想到解决之法?』风生关切地间,对这个弟弟,他是真的关心。
『久走夜路总要撞鬼吧?上一个案子,我特地嘱莲达在总预算後面多打一个零。果
然香明远连仔细审查也未便复印给他弟弟,你不知後来大会上,香利早指出错误时
他们两兄弟的表情。哼!真正过瘾。』
『往好处想,此事倒间接说明了香明远对你有多麽信任,至少也算肯定了你的能
力。至於香利早,他毕竟是你父亲,直呼名讳不太好吧!』
云遏闻言冷笑:『除去提供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精子外,他为我做过什麽?他一直只
有两个儿子,就是明达及明远两只猪头。』
『不,他爱的是童氏百货带来的嫁妆,谁叫我们的母亲没有一个资产雄厚的娘
家。』香家的情景不是不好笑的:正室二世祖嫡子和侧室才干出众的庶子整日大斗法。
看电影和小说,总觉得太过虚假,偏偏现实里偶尔上演一宗豪门恩怨,曲折离奇的
程度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童岱欣一直非常嫉妒母亲拥有我这样聪明的儿子,上帝关上一扇门,就会打
开一扇窗。哼!等香子儒这个老不休翘掉以後,我一定要掌握香氏!』云遏恨声说
道。他的双眼中燃烧著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