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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思不由又开始飞扬……
江雨宁叹一声,“唉,痴情女子负心汉,这句话,还真是没说错,别看了,痴情女,那负心汉都没影了,我们也该回了!”
两人在寒风中冻了半天,都是手足僵硬。
上了车,车内空调工作,这才暖和起来。
许晚晴的思绪仍是在萧卓岩身上打转,不由得又问江雨宁,“你刚才也听到了,他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雨宁瞪她一眼,说:“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没女人帮他买手套!装可怜。”
“可是,他怎么会去修车,还弄成那样……”许晚晴咕哝着说。
“你这心操得,也真是太多了吧?为个抛弃你的男人操心,唉!老天不公呀,像你这么善良这么美丽又这么有钱的女人,居然还单身,太没有天理了!”江雨宁在车后座替许晚晴哀叹。
许晚晴却似充耳未闻,仍是在琢磨萧卓岩的事。
即便他真的一无所有了,以他的能力,到哪个公司去,应该都很受欢迎。可是,他怎么也不至于要窝在这个郊区汽修车修车。
最近这段时间,他又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她想得出神,根本没留意身后的江雨宁在说什么,反正她说什么,她就应下来,猛然听得江雨宁大叫:“你同意?你真的同意,明天我就去找颜姨!”
许晚晴怔了怔,同意什么?
她压根就没听清楚,但是,怕说出来再被江雨宁臭骂,她只得把疑问咽到了肚子里,反正她说的事,向来都是为她好。
第二天晚上就接到颜莹玉的电话,在那头吃吃的笑,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
“有呀!”她也笑,“您老人家找,就是没时间,也得挤点时间出来嘛!”
颜莹玉笑骂,“倒学会贫嘴了!那这样,今晚,还是荷轩见!”
“嗯,没问题!”她挂了电话。
刚好手头的事也处理得差不多,跟张伟打了个招呼,就开车出去。
仍是在荷轩,仍是那个位置。
只是,除了颜莹玉,却又多了名不相识的男子,约有三十岁上下,皮肤微黑,眉眼虽不说如何出众,却也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沉稳潇洒,气度不凡。
看见许晚晴,那人微笑着站了起来,向她微微致意,“你好,是许小姐吧,我是何向东。”
“呃,你好!”许晚晴点点头,看向颜莹玉,颜莹玉笑得欢喜,拉着她说:“晴晴,快来,我帮你介绍。”
许晚晴坐下,仍是一头雾水,但却一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颜莹玉说:“向东呢,是你竟业叔叔的侄儿,新近从国外回来,也算得上是海归吧,不过,你别看他年纪轻轻,在国外,可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和产业了,这次回来,是想拓展国内的市场。”
☆、不知不觉居然相亲了
许晚晴哦了声,以为颜莹玉是想给她介绍生意伙伴,遂意兴盎然的问:“不知何先生,是从事哪一行业的?”
“我是做金融的,不比许小姐,做实业,脚踏实地。”那个何向东倒是低调的很。
“何先生真是太谦虚了,我们做实业的,又辛苦,利润又薄,哪像你们做金融的,那么轻松自在。”许晚晴笑着说。
何向东淡淡的笑着,盯着许晚晴看,虽然不是多么突兀,可是,却有一种异样的专注,许晚晴心里有些怪怪的,但面上却仍是不露丝毫。
何向东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说:“婶婶跟我说,你是一个白富美,开始我还不相信,总觉得所谓的白富美都是传说,是神话,今天见了你,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的有白富美,许小姐真是又美丽又优雅。”
这样的溢美之词,算得上是直接了当,好在自从介入商场,听到诸如此类的赞美已是多到麻木,许晚晴只是淡然而笑,说:“何先生夸奖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客客气气,来来往往已是十几句,身边的颜莹玉却是一直默不作声。
许晚晴不由觉得奇怪,“颜姨,你怎么不说话?”
“啊,我不正在听你们年轻人说嘛!”颜莹玉呵呵笑,笑声未落,电话铃却响起,她接起来,连声哦哦,然后对许晚晴说:“你看,真是不巧,你何叔叔呀,正在那边的客户里跟客人吃饭,我要过去应酬一下,你们两人聊吧。”
她说完就起身离开了,而那个何向东,却还在兴致勃勃的跟许晚晴聊些跟生意完全不相关的话题,她的爱好,她喜欢吃什么,又喜欢什么颜色,话题简直就围着她打转,目光更是落在她的身上,片刻也不肯离开。
许晚晴慢慢的觉出了味,看来,颜莹玉这是帮她相亲呢!
突地又想起江雨宁昨天在车里说的话,又将她前头的话回忆了一下,很快便想通了,那妞想来是嫌她被男人祸害的还不够,暗咬了牙,拿出手机发短信,杀气腾腾:死妞,看我回去不剥了你的皮!
江雨宁的短信很快回过来:晴呀,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她回:你自己知道!
正发得起劲,何向东问:“怎么?许小姐,很忙?”
“是呀,一个朋友,最近嗓子发炎,不能说话,只好发短信,她正在医院挂水呢,一个人,怪可怜的,我想去陪陪她,真是不好意思,我若是不去,她回头肯定又说我重色轻友。”
她装出一幅不得已的样子来,何向东听了她最后一句,不由朗声清笑,说:“那你快去吧!”
终于得以解脱,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礼貌的告别,身后的男人却又问:“许小姐,可不可以,要你的电话号码?”
许晚晴一怔,在心里又把江雨宁荼毒了几万遍,却不得不乖乖的把手机号码报出来,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人,是何竟业的侄儿呀,
☆、当了一回偷听客
而且,他还是颜莹玉重磅推荐的,想来必是人中龙凤,难得的青年才俊,若是断然拒绝,未免太不近人情。
许晚晴几乎要仓皇离去。
出了包厢,经过荷轩中的游廊,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关咏兰,临着窗坐着,双手托腮,坐在她对面的,却是一个年约半百的男人。
忽然停住了脚步,身子往窗口旁边偏了偏,坐在游廊里的石凳上,大理石的石凳冷冰冰的,她却不管不问,屏息静气,听窗子里的人说话。
并不是多么光明的行径,可是,实在是那两人的对话,太过吸引人。
只听那男人说:“小兰,你还是离开萧卓岩吧!你说你,跟在他身后,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他现在不比从前了,都落魄了,虽说年轻,可是,你瞧着吧,要想爬起来,还真是难!”
“爸,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关咏兰显然很是愤怒,“萧卓岩风光时,好处你占的还少吗?总不能人家一落魄,就这么薄情吧!”
“是,我承认,我是得了他不少好处,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爸爸也是为你考虑呀,你还年轻,从今以后,就只得跟他后面过日子,你就甘心?”
“我愿意,我喜欢他,就是喜欢他的人,不是喜欢他的钱,他的家世,一开始就不是喜欢这些,不管他是商界巨子,还是贩夫走卒,在我眼里,都一样。”
“你这丫头,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儿呢?”男子有些恼羞成怒,“你年轻,又漂亮,再说了,也只是跟订了婚,又没有结婚,何苦跟他苦守?你听老爸的话,最近你妈又给你张罗了一个有钱人家,你去见见面,那长相那家世,绝不比风光时的萧卓岩差!”
“爸爸!你怎么这样呀!”关咏兰尖声叫出来,“阿岩现在正处落难,我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离开他?不可能的,你不要再跟妈妈给我瞎张罗了,这一生,我只要阿岩一个,只嫁阿岩一个,其他的人,我放不进眼里!”
“你就拧巴吧,你就倔吧,有你哭的时候!”男子气咻咻的说:“你要嫁,也得他娶你!”
“他会娶我的!”关咏兰的声音陡然变得沙哑,“他一直是一个骄傲的男人,这种时候,我不想再逼他,可是,我会让他知道,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永远对他,不离不弃!”
一直听惯了关咏兰那种恶气恶气的腔调,现下的这段话,却是说得再深情不过,尤其最后那句不离不弃,几乎让许晚晴有回肠荡气之感。
不管这个女人有多么恶毒和可恨,可是,她对萧卓岩的爱,却从来不比她少一分!
她就算嘴里不想承认,心里也否认不来。
一个人在落难的时候最容易看出人心。
突然无限唏嘘,石凳的寒气经沁入心底,许晚晴只坐得手足僵硬。
而窗子里关咏兰和她老爸的吵闹却一直没有休止。
男人一直劝关咏兰离开,关咏兰却是固执已见。
☆、我看起来,像缺男人吗
到最后,想来是被劝得急了,关咏兰突然大叫:“爸爸,你能不能别让我瞧不起你?阿岩风光时,你硬让我要了他公司的股份,后来公司出事,你居然忙不迭的把股权卖给了邹烨磊的人,这账我还没跟你算呢。眼里就只认得钱,除了钱,你什么都不认了吗?我是你女儿,可不是你的摇钱树!”
这一段指责立时让那男人无言以对。
只听着啪的一声脆响,然后是桌椅挪动的声音。
脚步愤怒离开的嗓音……
许晚晴听得惊心动魄,再一伸头,那窗边已然悄无一人。
她怅惘万分的回家,倒也懒得再去找江雨宁算帐。
想着关咏兰嘴里的那句不离不弃?可笑的,关咏兰真是爱他的?
忽而,她又皱眉。
他公司倒得这么快,居然其中有一点关咏兰父亲的功劳。
邹烨磊买了他公司部分的股份?他就直接将公司来一个解散?让邹烨磊钱财两空?
倏地,她笑了。
这么损的招式,还真像那人的风格。
在她不知道的背后,那人又和邹烨磊斗得是怎么一个血雨腥风、昏天暗地啊。
进了公寓区,小区的保安叫她,“许小姐!”
她转头,因为上次借过保安的手机用,又常常进进出出,倒也成了熟人,她问:“什么事?”
“808的物业管理费,需要你交一下。”保安回答。
“808?”她皱着眉,“那是萧卓岩先生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802的。”
她停下来拿自己的钱包,保安却说:“萧先生有好一阵没有住在这里了,而808的房产证上,是你的名字!”
“什么?”许晚晴诧异无比,“我的名字?这……怎么可能?”
“我们物业派人去查过了,确实是你的名字,怎么?你不知道吗?”保安也是一头雾水,“那公寓,不是萧先生买给你的吗?”
许晚晴一时之间实在也想不透是什么原因,为什么萧卓岩自己买的房子,却要注上她的姓名?他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却从未听他提起过!
“你确定,你们没有搞错吗?”她问。
“不会错的,如果许小姐不相信,可以去物业处的电脑去查!”保安言之凿凿。
许晚晴当然是不相信,马上去查了,可是,得到的结果却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上面的业主,确实是写着她和萧卓岩的名字,真是奇哉怪也,萧卓岩到底在搞什么?
她掏出手机拔他的电话,却被一个温柔的女音告知:对不起,你所拔打的电话已停机!
停机了?
她翻出那天汽修厂的电话,手指动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敢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