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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也有十四年了!”
身边的曹宁身子动了动,侧过脸来,一脸的惊讶,来不及等他发问,小雨又继续说道,“前十年,是毫无希望不求结果无私的单恋,虽然清苦,倒也回忆得快乐,虽然无法分享,没有回忆,也算自得其乐,每每回忆起来,还是开心要多。中间的一年,有付出也有收获,却是备受煎熬,凌晓忍受你的犹豫,你的左右摇摆,甚至还要逼迫自己微笑着接受你和苏青蓝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连我都觉得咬牙。这最近的三年,她为了成全你们,更为了不让你摇摆在两个人中间纠结痛苦,于是自己远走他乡,**坚强的过着。可是你知道不知道,这一年的煎熬折磨和三年的孤独、寂寞,远比那十年的默候要难熬得多。你让她看到了希望,尝到了爱情的甜美,却又吝啬得让她浅尝辄止,甚至从那时候开始不再给她希望,那种痛,抽筋扒皮、蚀骨蚀心。”
曹宁在小雨轻声慢语的叙述中一点点将身体坐直,挺成了一张直板,嘴巴开合多次,终于道,“我的痛,不比她的少,我能体会,但我毫无办法。”
小雨夸张的笑了起来,前仰后合,鄙夷的看着曹宁,撇嘴摇头,“你始终没有凌晓的果敢和坚决,凌晓好比自断指,而你的手指是任由他人剁断的。所以,也许你也有那种痛、那种感触,但你的痛,远比她要小得多,你的永远体会不到她的痛。”
曹宁沉默,头渐渐低了下去,又重重的点头,“是,你说得没错,的确,在这场感情的战争中,凌晓受伤最重,苏青蓝则是人算终没斗过天算,而我,只是为自己的软弱和纠结买单。”
小雨别过脸去,不想再去看曹宁痛苦的表情,在她的眼里,他的痛,是活该,只是嘴里还继续说道,“凌晓当年走的时候跟我说,她想自己一个人去坚强,一个人去坚持,她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快乐、坚强、痛苦、坚持、执着、期待,都和任何人无关。”
曹宁的眼睛漫上一层水汽,忽然伸出手来,用力抓紧小雨的肩膀,摇晃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她真的是那样,她真的是那么说的,她……”
小雨很不屑的扒拉开他的手,“你以为就你痛苦?你以为就你坚持?你以为你是救世主?抱歉,你什么都不是!你的所作所为把凌晓害苦了!”
小雨越说越不屑,越说越气愤,到最后索性把脸一扭,冲着走廊的另一端再不说话。曹宁此刻的神情比早上去找凌晓时还要落魄,好似霜打的茄子,被小雨那么一扒拉,居然重重的撞倒在椅背上,路过的病人家属奇怪的看着这两个人,又都叹气走过。
忽然,曹宁猛地起身,奔进病房。与外侧两张病床隔离的帘子被豁然拉开的时候,苏青蓝正半做在床上,死命的扯着凌晓的手,一脸的苦苦哀求,凌晓则满面恐慌,想要挣扎,却又不敢使劲,两个人跟拉锯战一样,正胶着纠缠着。
见曹宁进来,苏青蓝无助的眼神瞬时有些发亮,“曹宁,你来得正好,快过来,我已经跟凌晓道歉了,我什么都告诉凌晓了,所有的错都是我的,和你没有丁点关系,你告诉凌晓,你一直喜欢的都是她,从高中,一直到现在,从未变过,你的心里全部是她,我根本走不进你心里一丝一毫,你对我好只是因为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你快说呀!”最后一句话说出来,苏青蓝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无助而又可怜,凌晓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感到后悔,却已经什么都来不及更改了。
曹宁的眼眶已经通红通红的了,但还是坚忍住那一眼眶的泪水不让它落下来,“苏青蓝,你……你不用说了,你太激动了,好好冷静冷静,一会儿阿姨回来,又要担心,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照顾好自己。”
“你不会处理!”苏青蓝痛哭的喘不上气来,颓然松开凌晓的手倒在枕头上,苍白瘦弱的手紧紧的揪住胸口的被子,脸似乎还有些抽搐,不知道是因为病痛还是因为心痛。
被她松开的凌晓连连后退,脸也是苍白,条条泪痕挂在脸上,靠在和曹宁一起进来的小雨身上,粗气直喘。
“要是你能处理好,就应该从一开始就狠心告诉我,你喜欢的不是我,就应该在我一意孤行非要来北京的时候就阻止我,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我更不应该插手你的生活和感情。要是你能处理好,你更不会放任凌晓独自一个人孤独痛苦的一走三年,任由你们两个人痛苦煎熬。我疯了,可你不应该搭着你自己的幸福由着我疯!”苏青蓝已经话不成句了,慢慢的蜷成一团,却还在断断续续的哭诉道,“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们,你们把所有的怨和恨都给我吧,我反正是要死的人了,没有希望,没有将来,没有一切,怎么样都好,只要你们能在一起。就当你们最后一次帮我,让我能把眼睛闭得紧紧的,毫无牵挂的走,让我走得稍微坦然一些,走得没有念想,好不好?”
曹宁双手紧紧的握紧病床尾部的窗框,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个个骨节突出发白,浑身剧烈的抖动,将头狠狠的朝后仰着,想要阻止那滚滚而下的眼泪,却终究止不住,那滚烫灼心的泪水,顺着脸颊,烫到曹宁的心里。
“青蓝!”忽然一声抑制不住的哭声传来,所有的人回头朝后看,是苏青蓝的妈妈,颤抖着扶着病房的墙,泣不成声,“孩子,不怪你,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没有阻止你,让你从小到大没有坎坷没有挫折,什么都顺着自己的心意,所以你受不了挫折,所以你才会把自己的失败和痛苦都算到别人的头上,这所有的一切都应该由妈妈来负责,你所有的痛苦都应该让妈妈来承担。”
一屋子的抽泣声,一屋子的痛!
☆、66第六十六章
苏青蓝回老家的时候;凌晓没有去送,她觉得自己的出现对已经病入膏肓的她不会有丝毫的安慰,反而会让她情绪更加的激动,更加的悔恨。并且;凌晓也并不想再见到苏青蓝,她的这个年纪,那个样子,就算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见了,心里也会隐隐的发紧、发痛。
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苏青蓝的事情随着逐渐升高的气温,似乎也渐渐的蒸发在空气里;从最开始的偶尔提及,到最后连最八卦的宣薇也不再说了。其实凌晓是记得的;至少每个周一开周会的时候,看到对面桌子的曹宁,她就会想起她来,她甚至很想问问苏青蓝的近况,但在被小雨鄙视过后,便再也不敢提了,有些东西,的确是放在肚子里是最安全的。
凌晓在众多出国回来的同事中逐渐显示出与众不同的才华,冷静、果敢、坚决,是她这个年纪的年轻领导身上不多见的,每每照镜子,凌晓都会在镜子前凝视自己很久,面目依旧,笑容依旧,声调依旧,只是,她却再也找不到昔日自己的影子,好像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只不过借了她的皮壳而已。
小雨以为苏青蓝回家后,曹宁不管从哪个方面,都会放松些,加上经过那次走廊里的对话,他应该会很坚定的回来挽回凌晓,既然相爱,何苦煎熬。可是,没有!曹宁什么举动都没有,反而渐渐的在凌晓蒸蒸日上的事业里日渐沉寂下去,也几乎很少很少再参加同学的任何形式、任何场合的聚会。偶尔的一次见面,小雨都差点被吓翻一个跟头,只觉得几日不见,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咖啡馆在小雨的经营下日渐红火,节假日的时候还出现了排队等位的现象,胆大心细的小雨决定将隔壁那家半死不活的快餐店也盘下来,扩大经营。开业那天,没有花篮、没有贺词,小雨只是请来了北京的所有的同学一起热闹热闹,当然,也包括曹宁。
聚餐就在那个新店里举行的,隔壁的老店照常营业,小雨早就请了几个帮手,平时也只需要偶尔过去照应一下就好。
整个店是几个女人亲手布置的,温馨写意,屋里凉风习习,环境优雅静谧,和屋外喧闹的大街形成的鲜明的对比,让人有种既然走进来就不想再出去的冲动。冲外的一面,小雨全部选的是加厚隔音的玻璃立面,半遮半掩的各色窗纱,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里面的人却可以看到外面人影重重,忙碌而又繁杂,自己这一小片宁静惬意的空间,怎么会不舒爽。
开业时间选的是周末,该来的都来了,曹宁居然也没有缺席,没有穿一本正经的西装,一件简单的polo衫,一条米白色的亚麻长裤,衬得人还稍微精神一些,小雨冲凌晓捅捅胳膊肘,让她过去招呼一下,凌晓还她一个白眼。去了,说什么?
徐刚破天荒的穿得超出往常的正式,虽然只是一件简单的衬衫、一条西裤,但是和他惯常的打扮天差地别,宣薇哆嗦了很多下才恢复正常。他自己似乎也不太适应自己这样的穿着,别扭得不时拉拉衣袖拽拽领子,黝黑的脸膛愈发得红黑油亮。
小雨早就从酒库里找了几瓶从来都不舍得开封的红酒,豪气的打开,一时间觥筹交错、酒香人酣,凌晓在这样的气氛里,似乎也微微的醉了。
正当气氛热烈,众人祥和欢快的时候,忽然,店里的音乐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条件反射的停下了正在说的话、做的事,四处张望着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身着一条深紫色无袖长裙的凌晓从后厨房里端出一只盘子,里面除了一只大红色的丝绒小盒子外什么都没有,凌晓稳稳的托到徐刚的面前,一屋子的人虽然没有被通知下面是个什么戏码,不过,倒都是笑眯眯的等待着,看样子,应该是场皆大欢喜的好戏。
徐刚再一次局促的拽遍身上的各个衣角,抖抖的双手紧张的抓起盘中的那个小盒子,却不知道该迈那条腿,低着头纠结了好半天,在众人轻微的笑声中,好不容易步履蹒跚、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
往谁那里走,这个细节没有悬念,既然是徐刚拿了那个盒子,那接受者就只会是小雨。
小雨已经呆了,愣愣的看着左脚差点踩到自己右脚跟的徐刚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手里紧紧的捏着那只小小的盒子。当这个瘦高的男人正正的立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小雨已经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由于各种情绪交杂已然合不拢的嘴上。
徐刚的胸口不住的起伏,脸紧紧的绷着,忽然,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几秒后,又忍不住鼓起掌来。徐刚已经是单膝跪下,将手里的那只红丝绒盒子完全的打开,举到小雨的面前。
“齐小雨,请你嫁给我!”这几个字说得很是磕磕绊绊,宣薇在一旁急得恨不得掰开他的嘴,把他的舌头捋直了,好在后头的话说得还算顺溜,“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自信能对你好,一心一意,不欺骗你,不隐瞒你……”
小雨大眼睛里开始凝聚水汽,一会儿工夫,就开始叭嗒叭嗒掉下来,凌晓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不知道多久没有看到小雨落泪了。这一次,她是实实在在的是开心的眼泪吧。
凌晓和宣薇在一旁笑着把宾客都引到隔壁的老店,给他们俩独自消化的空间。人群散开,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各自分散开聊,凌晓独自找了一个角落的沙发坐下,疲惫的叹了口气。
人生就是不停的在找寻自己合适的人,就好比两个可以互相咬合的齿轮,总要你的凹点正好对应对方的凸点,而自己的凸点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