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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离,怎么脸色这么差?」
言非离迷迷糊糊地道:「没什么,就是染了风寒。」
「什么?」
北堂傲大吃一惊,才发现他脸色憔悴,果然大病初愈的模样。暗恼自己昨夜未曾察觉,有心再问问他,但见他疲惫的模样,只好将心中担忧压
了下去,让他继续睡。
日头上来的时候,刘妈来了,猛然看见北堂傲,不仅又惊又喜,连忙将这一个多月的事情说了。北堂傲这才知道言非离已病了好几天,这两日
刚好没多久,不由暗悔自己昨夜孟浪,却又怨非离昨夜没有告诉他。
中午言非离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北堂傲沉着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遥京的事还顺利吗?」言非离含笑问道。在阳光下看见他,才确信他真的回来了,昨夜并非自己一场春梦。
北堂傲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怎么了?」言非离莫名其妙。
北堂傲端过刘妈煎好的补药,给他递过来。
言非离接过,看看他的脸色,把药喝了,道:「已经好多了。不过偶染风寒而已。」
北堂傲仍觉恼意难平。
眼前这个人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他现在什么身子,生了病竟也不通知他,只自己一个人熬着?若不是他赶回来的早,只怕这会儿还不
知道呢。
可是现下说什么都晚了,北堂傲一个人生闷气,恼恨自己回来的太晚。
反观言非离,昨夜「运动」了一番,出了一身大汗,虽然身上仍酸痛不堪,感觉却不似先前那般昏沉。
中午用了午膳,又在北堂傲的帮忙下,清清爽爽地洗了个澡,人也精神了许多。
这场风寒虽然不大,却拖了甚久,着实耗费了言非离不少体力和精力。自病好之后,整个人总显疲惫之态,肚子日大,人也越发吃力。
北堂傲回来后立刻去了趟禁谷,想找柳冥来帮言非离看看。谁知药庐里空无一人,柳冥只留了张字条和几包药材,说有事出谷去了,待言师兄
将产之日自回。
北堂傲已知道这个主儿是说变就变,实不能太依赖他。好在山下镇子上还有灵隐谷的白羽,虽医术没有柳冥那般高明,但给摩耶男子接生也足
可以信赖。
北堂傲忧心忡忡地回了宅子,暗悔当初不该听言非离的话,此时若把秋叶原找来,心底会多几分踏实。
一晃两个月过去,言非离已近临产之日,柳冥却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北堂傲派人去寻秋叶原的踪迹,也是消息杳然,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言非离看着北堂傲忧心的样子,安慰道:「你别那么担心,我也是过来人了,不会有事的。」
话虽这么说,但他到底上了岁数,怎能不让人担心?
北堂傲叹了口气,看着他的肚子道:「我倒有些后悔了。当初实不应让你……」
「谦之。」言非离打断他,蹙眉道:「子女债是上辈子带来的,不要说这种话。」
北堂傲摸着他的肚子,默默不语。
言非离忽然轻道:「有时我时常会想起当年战场上失去的那个孩子……」
北堂傲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轻笑道:「是呀。说不定是他不甘心,又回来投你的胎了。」
言非离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忽然腹中一痛,打断了他的思路。
北堂傲见他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不舒服吗?」
「有点疼……」
「是不是孩子又闹你了?」北堂傲揉上他的肚子,只觉那一瞬竟坚硬如铁,不由微微一惊。
他清楚地记得言非离生月儿辰儿时的恐怖情景,那时……似乎也是这般。
北堂傲的脸色变了,言非离也微微皱眉,低声道:「扶我回屋。」
北堂傲小心地把他搀起来。言非离一手撑着腰,一手被他稳稳托着,慢慢往屋里走。
此时足月的肚子十分膨隆,初春的寒衣遮也遮不住。北堂傲看着他沉甸甸的肚子,又是担心又是期待,道:「你先歇着,我去镇上叫大夫来。
」
「等等。」言非离叫住他,吃力地抚着肚子,皱眉道:「让刘妈去吧。你、你留这儿……」
「可是……」北堂傲知道让刘妈照顾即将临产的他,言非离会觉得不好意思,可是他却心急去找大夫。
「不着急,还有时间呢,让刘妈去吧,你在这里陪我。」言非离坚持。
北堂傲无奈,只好让刘妈去镇上找大夫,自己留下陪他。
言非离并非第一次生产,知道没有那么快,便躺在床上休息。倒是北堂傲似乎十分紧张,不安地在一旁走来走去,坐也坐不住的样子。
言非离很少看见他如此失态,不由有些好笑,安慰道:「你别这个样子,哪里还像堂堂门主,一个王爷。」
「这跟那些无关。」北堂傲给他把了把脉,觉得内息虽然有些紊乱,但还算无碍。
言非离见他这样紧张自己,心里暖得很,暗觉为他老来生子也是值得的。
北堂傲则在心里恼恨柳冥算的日子不准,竟早了几日,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
过了大半个时辰,大夫还没来,言非离渐渐痛得厉害起来。北堂傲帮他翻过身,给他按摩腰背,尽量减轻他的痛楚。
言非离到底年纪大了,心脏有些不能负荷,喘息急促起来。忽然一阵急痛,抓紧了床褥。
「啊……」
北堂傲正在摸他发硬的肚子,听见他的低喊,随即发现床下的被褥迅速湿了。
「非离,是不是羊水破了?我帮你看看。」
言非离吃力地抬起身子。北堂傲帮他检查了一下,果然是羊水破了。
「该死!怎么这么快!」北堂傲咒骂一声,扶他躺好,道:「我去看看大夫来没来,你忍着点。」
言非离无力地点点头。
北堂傲展开轻功,飞快地往山下跑去,刚走一半,便遇到了刘妈和气喘吁吁的大夫,北堂傲立即带着大夫赶回来。
言非离此时已痛得十分厉害了,大口大口的喘息,并不时呻吟。
大夫看了一下他的情况,说发作这么快是个好现象,他年纪大,体力不足,孩子早点下来对大人和孩子都好。
北堂傲扶住言非离,将内力缓缓输送进去,帮他缓解身上的负担。
有了他的帮助,言非离觉得心脏不再像刚才那样虚跳,精神也好了点。
胎位没有问题,孩子很快下转至|穴口。只是产道还没有开足,暂时出不来。
那位大夫显然有些经验,并不是第一次给摩耶男子接生,还有闲余和他们说话,道:「现在摩耶人很少有男子生产了,你是我从医二十余年来
遇到的第五个,也是年纪最大的一个。呵呵……」
北堂傲嘴角抽搐。这老头,这个时候说这些干么。
他们在这里也隐居多年了,对灵隐谷的规矩和摩耶人的习俗有了很多了解。
摩耶族不论男女,容貌都十分出色,尤其男子,温润清秀的,俊雅脱俗的,甚至妩媚妖艳的,都比一般人抢眼端正,所以一旦离开这里到了外
界,极易受到别人的注意。
但近百年来由于受乱世影响以及对男男之事的鄙视和打压,摩耶人中男子生育之事也十分稀少了,无怪乎这老大夫说出这种话来。
北堂傲在言非离阵痛间歇喂他吃了点东西。到了傍晚,孩子终于开始往外走。
「呃……啊─」
「用点力!再用点力!」大夫不断地催促着。
「非离,再坚持一会儿。」
言非离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已经在床上挣扎两个时辰了。虽然大夫说这已经很快了,但不知是不是他真的年纪大了的缘故,气力总嫌不足,即使有北堂傲的真气护着,
也只能帮他保持清醒,缓解心脏的压力。
那大夫也没有先前轻松了,仔细检查了一番,沉声道:「不行,孩子太大,还要用力推,不然出不来。」
北堂傲脸色一变,想起当年秋叶原给言非离压胎时的恐怖情景,脱口道:「不要压胎行不行?」
大夫诊了一下言非离的脉,沉吟道:「他年纪太大,不能压胎,受不了的。」
北堂傲这才觉得好过一些,可是又想到现在的问题,不由着急:「那怎么办?」
「只能让他服点补气的药物,先歇歇,积攒一下体力。待会儿再给他服下催产的药物,助胎儿快点诞下。」
「你确定这样行吗?」北堂傲皱眉,盯着他喝问。
老大夫见他气势慑人,早知他不是一般人,但仍镇定地道:「只能如此,不然老夫也别无他法。」
言非离吃力地握住北堂傲的手,抬起汗涔涔的脸望了他一眼,让他不要为难大夫。
「唉……」北堂傲现在焦躁难安,担心之极,可也没别的办法,只好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大夫赶紧下去准备。
屋里暂时只剩下北堂傲和言非离二人。
言非离还在辗转低吟,没有大夫帮他揉腹推挤,似乎痛得没有刚才那般厉害。
「非离,等生完这胎,我再也不让你生了!我发誓!」
言非离很想骂他自己已经老得再生也生不了了。可是一来没这力气,二来又有些舍不得,只能苦笑道:「别、别担心……我还有力气……呃─
」
北堂傲帮他擦拭额上的湿汗,望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低声道:「非离,你不能有事,不然我绝不原谅你!」
言非离握紧他的手,痛苦地闭上眼睛。
「呃……啊─」
服过催产药后,阵痛密集起来,言非离大汗淋漓,一次又一次在大夫的催促下用力。
「怎么这么久!」北堂傲见他折腾了这么久还是不行,不由迁怒大夫,冲他低吼。
大夫不耐道:「这位相公,你要是等不了就出去。生孩子本来就是这样,你在这里只会让他分心。」
北堂傲怒火攻心,却不敢再言语,只好憋住气,握紧言非离的手,把内力持续温缓地输送进去。
「呃─」言非离感觉孩子已经很快了,下腹胀痛到极限。
这种让他永生难忘的痛楚,时隔多年再次来临,让他难以自制的恐惧。
「谦、谦之……」
「非离,我在这里。别担心。」
言非离蒙眬地看着他,断断续续地道:「如、如果我有万一……你……孩子─」
「不!你不会有事的!」北堂傲不容他说完,用力打断他。
「啊─」言非离痛楚地大喊一声。
大夫使劲揉抚着他的腹部,催促道:「快了快了!再用力!」
可是言非离却颓然地倒了回去,力气还是没有使足。
大夫叹口气,惋惜道:「唉……再用点力就好了。」
北堂傲气急:「他已经没力气了,你能不能想点别的办法?」
大夫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言非离吃力地喘息,觉得这种疼痛越来越难以忍耐,身体似乎已到极限,心脏无法负荷地急跳。
那大夫也觉得不太好。言非离的胎位端正,后|穴由于摩耶人的特殊体质,又有过生育经历,已经开到极致,只是他的气力不足,胎儿不知为何
,总是下不来。
莫不是被脐带缠住了?
大夫一想到这里,身上登时也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把这话说出来,那位守在一旁的相公本就焦急难安,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若是听了这话,
只怕事情更糟。
大夫皱紧眉头,正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忽然卧室大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