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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曜月叹了口气。
「怎么?倦了?要不要睡会儿?」东方昊晔在旁削梨,见他模样,以为他想休息。
北堂曜月笑了笑,道:「不倦。就是心里有点烦闷。你累不累?该喝药了吧?」
「我喝过了,你忘了?」
东方昊晔的病已经好了,可是被家里和宫里逼着,每日还是要喝补身养气的汤药,简直难过得要死。不过现在亲亲爱妃也要和他一起每日喝药
了,心理平衡了点。
「哦?」北堂曜月蹙眉想了想,真没记起来他刚才有没有喝药,但见他一脸认真,不由叹息自己记性差了。
东方昊晔道:「你怎么又叹气?这可不好,别把宝宝带坏了。」
说着脱了鞋,倒在他身边,摸着他还平平的小腹心里偷笑。
他刚才根本没喝药,只是他知道曜月有了孩子后反应慢很多,记性也不是很好,便让他唬弄了过去。
北堂曜月道:「葡萄今天怎么样?」
「活蹦乱跳的,早上缠着糖糖带他上学堂去了。」
北堂曜月皱眉:「他刚好,你不让他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去学堂做什么?」
「哎呀,你放心,那小子皮实得很,昨天根本没事,再说他也六岁了,该去学堂了。我的意思是让糖果和核桃先带他两天,等他熟悉了皇家书
院,交些朋友,明年开春再正式送他过去,也省得整日在府里让你操心。」
北堂曜月听了,没说什么。
傍晚孩子们回来,王府里立刻热闹起来。北堂曜月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便出来和他们一起用膳。
东方君亭骄傲得像个公主,很得意地对父亲大人们宣扬自己今天在书院里的趣事。
因为他年纪小,所以不和哥哥们在一起,而是在另外一间书房,那里的孩子年龄都和他差不多。他便手舞足蹈地讲今日那些男孩子怎么怎么讨
好他,怎么怎么把他当成可爱的小姑娘之类。
北堂曜月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小王爷却在旁兴奋地道:「他们有没有为你打架啊?啊?」
东方君亭歪头道:「今天没有。」
小王爷很看好他,揉着他的小脸蛋道:「儿子,我的小美人!凭你的花容月貌,不怕那些臭小子不对你俯首称臣!」
东方君亭听不太懂「俯首称臣」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很「懂事」地用力点头,一脸决心。
北堂曜月叹息,这样还要什么女儿啊?一个葡萄就足够了。
刚想着,忽然胸口一阵烦恶,连忙捂住嘴,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便匆匆跑了出去。
「爹怎么了?」东方君和关切地问,眼里流露出担心之意。
东方君谦看着爹爹追出去的身影,道:「你不知道爹要给咱们添新弟弟了吗?」他的消息总是最灵通的。
东方君和困惑道:「可是爹看上去不大舒服。」
东方君谦啐道:「笨!生孩子都这样。」
东方君诚道:「你怎么知道?好像你生过似的。」
东方君谦白他一眼:「容儿告诉我的。错不了!」
东方君诚很想说:她也没生过,你怎知她说得不错?
不过想到容儿到底是女孩子,不好坏她清誉,便没有说话。
北堂曜月还没有跑出正院,便忍不住倚在大树下干呕了起来。
小王爷追出来,连忙挥手让附近下人离开,帮他拍背,体贴地问:「好点了吗?」
北堂曜月捂着胸口点了点头,道:「你回去用膳吧,我不想吃了。」
「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北堂曜月脸色还有些苍白,笑道:「闹什么呢。你先把自己养好了再顾我吧。」
「我已经好了呀。」小王爷固执道。
北堂曜月瞪他一眼,向邀月阁走去。小王爷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道:「要不我让厨房再做些小菜来,你什么都不吃可不好。」
北堂曜月摇摇头,道:「又不是第一次了,吃不下就是吃不下,过了这阵子再说吧。」
小王爷嘿嘿笑道:「这次说不定真能生个女儿呢。」
「那葡萄怎么办?」
「葡萄?葡萄是葡萄,还能怎么办?」
北堂曜月忍不住埋怨:「你把他养得这么娇气,哪里有男孩子的样子。以后大了也这样可不成。」
「那有什么不成的。我的儿子还怕嫁不出去?」小王爷瞪着大眼,理所当然地说。
北堂曜月脑袋一懵,差点被他气晕过去,大声道:「你说什么?」
「怎么了?」小王爷莫名其妙。
北堂曜月怒道:「你让我儿子嫁人?你是当真的吗?」
「这有什么?」东方昊晔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道:「你怕他嫁不出去?」
北堂曜月开始阵阵发晕,虚弱地道:「我一直以为……你开玩笑的……」
「曜月!曜月─」东方昊晔大惊,连忙抱住软绵绵的爱人。
曜月竟被他气晕过去了?
东方昊晔此时才知道,北堂曜月一直把他的话当玩笑,他从来不想、也不愿让自己的儿子「嫁人」。
可惜,这事小王爷明白得晚了点。
三岁定八十,他左看右看,都觉得小葡萄将来是会把自己嫁掉的主儿……
北堂曜月自被东方昊晔那番「认真」的言论气晕之后,便抓紧了葡萄的教育。
糖果和核桃三兄弟因为父亲又有了孩子,被送进了宫里,无事不让他们回府来打搅父亲休息。不过葡萄因为还不到正式入学拜太傅的年纪,所
以北堂曜月很努力地想在有限的时间里把儿子的性情改造回来。
「爹亲啊,为什么我要穿这件衣服?不好看,都没有花纹,我不喜欢吶。」葡萄嘟着个小嘴,满脸不高兴。
北堂曜月已经四个多月的身孕,肚子开始隆起,弯腰也感觉吃力起来。他给儿子穿好夹袄,道:「这颜色有什么不好,你三哥最喜欢蓝色了。
」
「可是我喜欢红色、紫色还有黄|色和粉红色。爹爹说了那几个颜色最衬我的脸。」
「别听他的。听爹的话,今天就穿这件。」北堂曜月给儿子换好衣服,又叮嘱道:「进宫给皇祖母拜年,要懂事些,不要和女孩子们打架,知
道吗?」
葡萄不甘不愿地说:「我今儿穿得没有她们好看,才不理她们。」
北堂曜月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东方昊晔风风火火地闯进来,道:「好了好了,该走了吧?宫里来人催了。」
新春之际合家团圆,皇家也不例外。
待前朝的大宴结束后,后宫里便摆上小宴,自家人亲近。
皇后秋紫菱瞟瞟北堂曜月的肚子,用略带嫉妒的口气对东方昊晔道:「静王爷动作真快啊。去趟江南,回来便把曜月的肚
子搞大了,这半年真病假病呢?」
「哎呀皇嫂,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哈哈哈……」东方昊晔得意地笑。
皇太后正被几个乖孙子乖孙女围着,听见他的话,啐了两口:「呸呸!大过年的,别说那个字,也不说点吉祥话。」
小王爷连忙颠颠地凑过去,道:「母后,儿子这儿有的是吉祥话,说完了您有没有压岁钱打赏啊?」
皇太后气笑道:「你多大了,还惦记哀家这点压岁钱?都给你儿子了,别和小辈们抢。」
小王爷「幽怨」地望了四个儿子一眼。
糖果一模一样的华贵紫色外袍,英姿勃勃,都已是少儿郎的模样。核桃竟然穿的是太子才有的淡黄|色袍服,倚在皇上身边,看上去比兄长还尊
贵些。小葡萄因为哀怨父亲没有让他穿自己最喜欢的红色衣服,正一脸垂涎地盯着皇姐容公主的红裙子看。
秋紫菱坐在北堂曜月身边,问道:「近些日子身上好点了吗?还吐吗?」
北堂曜月有些尴尬,尤其在这种场合,虽然都是自家人,但他还是不爱把眼光招到自己身上,何况他现在身子又掩不住。
他轻咳一声,低声道:「好多了。已经过去了。」
秋紫菱微笑道:「胃口开了就好。现在已经安稳了,不用太担心。」她忽然低低叹了口气,道:「有时候,我还真是羡慕你……」
「皇后。」北堂曜月知道她的心事,安慰道:「妳和皇上也还年轻,将来必定会有皇子的。」
「曜月,你这话说得口不对心。」秋紫菱笑笑,低声道:「皇上精血不足,这些年我和御医没少为他调理,这却是天生的,也没什么办法。可
惜了皇上早些年那两个皇子,皇宫戾气太重,竟冲了……如今我和皇上也死心了,有容儿也够了。」
北堂曜月不知该说什么好。
秋紫菱望着远处皇上和东方昊晔兄弟俩,兴致勃勃地领着孩子们去园子里看烟火,轻声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看皇上实
在喜欢君和,太后也是这个意思,你和昊晔究竟如何打算?」
北堂曜月蹙了蹙眉。
其实这几个孩子里,他最喜欢君和,因为那孩子的性情和他父亲言非离十分相像,连模样也有几分肖似。
早些年他还和昊晔说起过,这几个孩子里只有君和最心善,性子又平和,实不适合宫里的生活,希望他以后能闲云野鹤,轻松度日,不想用什
么王位、门主之类束缚他。
谁知偏偏事与愿违,皇上和太后竟最中意他。
不过想想也是。君谦的性子太跳脱,又喜欢随心所欲,实不适合那高高在上的位子;君诚却又太像自己,性子有些冷,又
傲气,更不屑担那些负累,将来把东门门主之位给他还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接手呢;至于君亭……唉,不提也罢。
如此算来,还真只有君和,性格沉稳,头脑清晰,聪慧明辨,倒是良才,将来担得起举国重担。只是……
北堂曜月心下舍不得啊。
秋紫菱见他犹豫,忍不住笑道:「别人都是盼也盼不来的福气,偏偏你和昊晔避之不及。我也知道你舍不得,可你们何不问问君和自己的意思
?别看他年纪小,却很有几分担当,说不定他自己愿意呢。」
这个他和昊晔倒没想到。
北堂曜月微微一愣,望向园子,见君谦君诚带着容儿他们闹得欢,君和却在旁劝他们小心些,指挥着小太监在旁看护,一派从容稳重的风范。
也许,是该问问君和自己的意思。他和昊晔不论怎么打算,儿子的未来还是让他自己参与决定的好。
秋紫菱见他神色松动,微微一笑,转移话题道:「我看昊晔气色好多了,恢复得真快,不愧是昊晔啊。」
这话也不知是褒是贬。
北堂曜月苦笑:「前些日子还和我抱怨,说脸上的肉又长回来了,和我闹着要节食呢。」
秋紫菱噗哧一笑:「他就嫌自己长得嫩。」
北堂曜月弯弯眼角,也笑道:「他确是长得嫩啊。」
热热闹闹的年夜饭就这样过去了。
糖果和核桃三兄弟回王府里住了些日子,过了正月又回了皇宫,这次葡萄也被接进宫了。倒不是北堂曜月让他们走的,而是东方昊晔实在看他
们围着曜月团团转,心烦得要命,催着赶着把孩子们都轰走了。
「呼……终于清净了。」
东方昊晔长吁口气,躺在暖阁里,脑袋枕在北堂曜月腿上。
北堂曜月揉了揉他的头,道:「日子还早,这么快让孩子们都进宫做什么?也不怕寂寞。」
「有你我才不寂寞呢。再说还早吗?都五个月了,整天被他们缠来缠去,你以为还是当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