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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水涟儿正举着酒壶,一脸柔媚地给那人斟酒,而若华、若华……更是柔弱无骨地靠在那人身上,脸上含羞带怯,一双酥嫩动人的小手还、
还、还放在那人的胸膛之上,更有几个弹琴奏曲的美人围聚一旁。
我要晕了!我要晕了!
小王爷眼前发黑,胸口一起一伏,心脏气得几乎快要跳出胸腔来。
那正优雅地品着酒,听着曲,搂着美人,一脸惬然地享受美女服侍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家的亲亲爱妃─北堂曜月。
小王爷努力扶着门框,支撑自己,眼珠子瞪得快要冲出眼眶。
「你、你、你们……在做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抖。
水涟儿好似现在才看见他,敛袖一伏,柔声道:「王爷,我们……在陪王妃聊天。」说到这里好像还有些害羞似的,用优美的衣袖掩住小脸,
一脸羞涩妩媚。
我晕!
大姐,您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想诱拐我家爱妃不成?
东方昊晔一脸恨铁不成钢,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气得快发狂!
不过更让人可气的是,他家爱妃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只是语带感慨和赞叹,对身旁的美女说话。
「我竟不知望春楼是个这般风雅的地方,有若华这样的美人在,难怪我家王爷天天在此流连忘返。曜月今日才知姑娘才艺不下舞神歌后,让曜
月钦慕不已,以后说不得,怕也要天天来此叨扰姑娘了。」
北堂曜月虽然已过三十五岁,却正值壮年,是一个男人魅力最盛的时候。何况他容貌本就俊美非常,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增加,更添了一
股淡淡的成熟之意,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一向清冷的眉目间也散出浅浅的雍容和魅惑。
乖乖隆的咚!
小王爷可从不知他家爱妃在女人面前这般有魅力。别说若华抵挡不住,便是水涟儿都满目欣赏之意,更遑论那几个弹琴奏曲的姑娘了,一双双
眼睛都好似带着钩子似地不断往他家爱妃身上瞟。
小王爷这个气啊!
要知道与他家爱妃相比,小王爷虽然也过而立之年,但长相稚嫩,看上去顶多二十几许。举止虽有皇家的威仪和风度,但总带着一种玩世不恭
的味道,自然没有北堂曜月的风度翩翩惹人心动了。
让小王爷更气的是,那若华居然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秀眉轻垂,白颈如玉,细声道:「承蒙王妃垂怜,奴家定日日期盼,扫榻以待。」
小王爷觉得自己快哭了。
他在这望春楼缠了若华这么久,她对自己还是冷冷淡淡,高不可攀。可他家爱妃才来了半日,她、她、她竟然要「扫榻以待」,这岂不是要他
的命吗?
「滚!滚!都给本王滚出去!」
小王爷大吼,彻底爆发了!什么风度什么潇洒,统统不见了。
他大扑过去,一把推开水涟儿,一脚踹开若华,好似护犊的疯牛,双手紧紧抱住北堂曜月,满目狰狞地吼道:「妳们都离他远点!」
几个服侍的红姑吓得连忙撤退。连水涟儿都被他推了一个踉跄,忍不住皱眉道:「王爷,您这是要砸奴家的场子啊?哎哟,怎么把我们若华都
伤了。」
几乎气晕了的小王爷哪里管得了那些,搂着北堂曜月不放。
偏偏北堂曜月还火上浇油,关切地向若华道:「若华姑娘,妳没事吧?」说着蹙了蹙淡墨般的双眉,对东方昊晔斥道:「你怎么如此粗鲁,伤
了人家姑娘怎么办。」
东方昊晔大是委屈,气得双眼通红:「伤了就伤了!我管她是谁!你、你、你竟然向着她说话?」
北堂曜月冷哼一声,道:「别说人家是个柔弱女子,好歹也是你的东门属下。你就是这么怜惜女子,关怀属下的吗?」
「我不管我不管!她们今日竟敢缠着你亲近你,我、我……」小王爷气得说不出话来。
北堂曜月冷下脸,伸手推他,道:「我与她们亲近怎么了?许你日日来此逍遥快活,我便来不得吗?别把我当成那些三从四德的女人!」
「不是!不是!我没有……我、我……呜呜呜……」小王爷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欲哭无泪了。
水涟儿见状,扯了扯若华。二人心灵相通,也未打招呼,自悄悄地带人退下。
小王爷呜咽地挂在他家爱妃身上,死也不撒手,无论北堂曜月怎么推他都紧抓着不放。
北堂曜月如此也怒了,喝道:「你干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
小王爷这时候脑子倒灵光了,抽抽噎噎地驳道:「就是、就是这地方,拉拉扯扯的才象话啊。呜呜呜……」
「你给我走开!」北堂曜月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我不过在这里喝杯酒散个心,你就哭闹得这个样子。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自己又是如何来
这里快活的?可见我跟你哭闹过了吗?」
「呜哇哇哇……」小王爷大恸,哭道:「我错了!我错了!曜月,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来这里胡闹!不该听皇兄的话让你吃醋!以后我们都不
来了好不好?我不来你也别来了。
「呜呜呜……你没看见那些女人刚才的样子,恨不得把你的衣衫剥光了一样,眼睛都是带钩的……呜哇哇,水涟儿真是太过分了,竟然让那些
女人来勾引你!我不干我不干!我绝饶不了她……」
北堂曜月冷哼一声,道:「你要饶不了谁?那若华姑娘不是你最喜爱的吗?听闻你这些日子连府里都不回,日日在这里陪她。怎么这会儿倒说
以后不来了?」
「谁说她是我最喜爱的?我最喜爱的明明是你!」
小王爷此时也顾不了什么「吃醋大计」了,表白心意表明清白最是重要,立刻把那劳什子计划丢在一边,连皇兄都出卖了。
「曜月,我对你的心意明月可鉴!都是你最近对我太冷淡了,皇兄才教了我这么个法子,想让你吃吃醋,就会对我好了。我见那若华清冷高贵
的模样和你有几分相似,这才日日让她作陪的,你要相信我。」
北堂曜月沉下脸,道:「胡说!那若华哪里与我相似,竟找如此借口!」
「呜呜呜……不是的,真的有些像啊……我初见她时,她的气质模样都让我想起当年的你,才故意选了她来气你。我、我怎知她今日在你面前
是这样子,我要早知道她是这样,也不会天天来这里浪费时间了。呜呜呜……曜月你信我啊……」
东方昊晔可怜兮兮地抱着北堂曜月,一张小脸哭得花了。
说来也怪,若是其它大男人哭成这样,早就让人恶心死了。
偏偏东方昊晔长得显小,一张俊秀可人的娃娃脸,别说哭,就是撒娇打缠也不让人反感,天生就适合折腾〈有天生适合这个的么……〉。
而且最怪的是,他自己一点也不觉得不合适,还真是想哭就哭得出来,几十年如一日,连他老娘和皇兄都受不了。
但俗话说,什么锅找什么盖。
东方昊晔遇上了北堂曜月,还真是一见钟情,一抱定终身了〈当年他从树上掉下来,可不正是年仅十七岁的北堂曜月抱住了他〉。
而北堂曜月在遇到东方昊晔之前,打死他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喜欢这类死打烂缠型的人物。
可是事实证明,他就是喜欢上了东方昊晔这等扮猪吃老虎的人,一张脸皮直比城墙还厚,只要想起来,不分时间地点的和他撒娇纠缠,吃定了
他吃软不吃硬的性格。
北堂曜月此时见他凄凄惨惨的样子,心下已软了几分,缓下语气道:「好了,别再拉着我。你若是不走,我可要走了。」
「走走!我们一起走!」东方昊晔立刻眼睛一亮,擦了擦脸,拉住他的手催道:「快走快走!我们赶紧回去。」
北堂曜月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走在前面。
东方昊晔小媳妇一样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出了门,见水涟儿似笑非笑地站在廊子那一头望着,不由有些懊恼和羞窘,冲她瞪了一眼,意思是
妳等我和妳算帐。
水涟儿见他瞪自己,一扬帕子,对北堂曜月娇声道:「静王妃慢走,以后常来啊。我们若华还等着您呢。」
东方昊晔脸色一变,恨不得跳过去掐她脖子。
北堂曜月对她微微一笑,拱了拱手道:「今日叨扰了,水副座的才艺了得,曜月佩服。以后有机会定要好好切磋一番。」
切磋个屁!
东方昊晔差点叫出来。
水涟儿的本事他最是清楚,今日这出戏只怕是特意配合曜月气自己呢。
不过东方昊晔这也是偷鸡不成拾把屎,也不敢再吭声,只能闷头生气,老老实实地跟在他家爱妃身后。
北堂曜月步下二楼,忽然心有所感,回首向二楼望去,只见楼梯口旁,一人隐在红木楼柱后面,对他微微一敛,优雅地行了个礼。
北堂曜月双眸轻动,嘴角含笑,也是拱手回了一礼,那人便转身去了。
北堂曜月不由暗暗挑眉,看了东方昊晔一眼。
难怪他会对这若华姑娘着了迷。这行为举止,风度气质,的确是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二人回到王府,小王爷愁眉苦脸地跟在北堂曜月身后,一路想着怎么讨他欢心,让他回心转意原谅自己。
他一想到刚才在望春楼见到的那一幕,便觉得气恼不安。
他早知曜月的魅力,却不知道他在女人堆里这么受欢迎。那么多美女环肥燕瘦,是个男人也眼花花了。若是以后曜月真动了心思,三天两头往
那里跑,就算他无心,可保不住那些女人有意,到时可让他怎么办好?
如今之计就是早点与曜月和好如初,让他再不动那心思。不管今日他在望春楼说的是真是假,总之要牢牢看住了。
二人回到卧室,北堂曜月往桌边一坐,也不说话,只拿了本书漫不经心地翻着。
小王爷巴巴地凑过去,小声道:「曜月,你、你不气了吧?」
北堂曜月瞥也没瞥他一眼,又翻了一页。
「曜月,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小王爷苦着脸,颠三倒四地说了一堆好话,直用了半个时辰,灌下两大壶茶。
北堂曜月还是不为所动。
小王爷灰心丧气,耷拉着脑袋坐在一旁。
北堂曜月终于停下书,看了他一眼,慢慢道:「我也想过了,这些日子确实有些冷淡你,这次出门又这么久,也难怪你老往望春楼跑。」
小王爷以为他在说反话,吶吶道:「不是你的错,是我胡涂,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北堂曜月道:「我也反省过了。我自己也有原因,对不住你在先。」
小王爷气苦道:「你就别再折磨我了!我说了真是我的错。我错了!我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就是别再生我气了好不好?」
他可怜兮兮地拽着北堂曜月的袖子,眼睛又红了。
北堂曜月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小脸,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若华?若是……若是你真心喜欢,纳了她也可以……」
他话没说话,东方昊晔已跳了起来,脸色煞白,打断他道:「你说什么?」
北堂曜月愣了愣。
东方昊晔紧紧地盯着他,神色甚是严厉,大声喝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北堂曜月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一时不知该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