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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也没有一点人气。颖春,你真的忘了我了吗?真的不记得你的冷儿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我突然有一种悲哀。原来最痛苦的不是生离死别,而是你所喜欢的人明明站在你的面前却像完全陌生的人一样。
“你都不记得了吗?全都忘了吗?”我好想去摇晃他的肩膀,让他醒过来。伸出去要抓他的手在抓住他的衣袖的时候却像是抓着的只是空气一样。那抹白影一下消失了,留下我一个人在深夜的冷风中,心像挖空一样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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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仍然是那间熟悉的屋子。流云雕鸾的窗菱,淡棕色流纹八仙桌,墙上挂着挥洒的狂草,绣着云衣华盖的仕女八扇齐帘的屏风,淡金色的锦潇床被,我睁开了眼睛,看见清儿坐在我的床前,见我醒来,露出一抹灿烂如花的笑容。“少爷总算是醒来了,吓死清儿了。”他纤细柔软的手扶上我的额头。“老被少爷这么吓着,清儿赶明儿心都跳出来啦。”“好啦,好了。没事啦。”我微笑着安慰他。“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在你面前嘛。”清儿将头埋进我的怀里,转瞬又抬了起来。“说来昨天夜里也真奇怪。”
哦?难不成清儿也看见了那抹白影?“到底昨完出了什么事?清儿你快说呀!”“昨晚我担心少爷,来房里看,发现房里是空空的。半夜三更您能去哪儿。我焦急地去找,发现少爷您一个人睡在相府墙外的街角。昏沉沉地,怎么叫,都叫不醒您,我就叫家丁帮忙把您抬着回来了。”
清儿突然担忧地看着我,柔软滑腻的手抚摸着我的额头。“您不会是又走火入魔了吧?”说着说着那双眼睛又快要闪出泪花来了。“您上次走火入魔见人就砍,这么。。。不会也是?但是没有听人说过走火入魔的人会夜游呀。”“夜游?”“不错,有些人会在睡梦中无意识地随着牵引走到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好可怕的,少爷,您该不会也是?”听清儿这么说,我也有些发寒。
“据说有一种妖术,施法的叫做幻魔,会变幻成被迷惑那人喜欢的模样,在夜里勾引人,被幻魔控制的人会变得神志不清,一切都听幻魔的掌控。中了这种幻魔妖术的人慢慢会形容憔悴,最后还会丧命。”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越听越觉得寒。我将遇见根曹颖春长相一模一样的白衣人的事情向清儿说的一遍,清儿的小脸担心得都揪在一起了。
“少爷,这可怎么办?如果真是碰到传说中的幻魔。”他哽咽着,泣不成声。我抱着他柔软的纤腰,抚摸着他黑亮顺滑的长发,安慰着他。可是心里仍然不安,寻思着,颖春真的已经死了吗? 昨天夜里见到的那个当真只是迷惑人心神的幻魔吗?
第二天夜里,我又遇到了那夜的那抹白色的影子,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他再跑掉,不管他真的是曹颖春,还是只是幻魔,我都要跟他问个清楚。那个白色的影子越飘越快,跟着他飞檐走壁,过了好几条街巷,一瞬间那影子又不见了。我跃下了房檐,发现自己站在朱雀大街的一处雅致的酒楼前面,大红的灯笼,朱漆飞檐,好不精巧。酒楼的门匾上用狂草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醉仙居”好地方,好名字,我记住了。见那酒楼还没打烊,本来打算进去一探究竟,突然眼前一发黑,晕到在了酒楼门前的地上。
醒来的时候,又是在自己的床上,这样反反复复地折腾,连我自己都不得不相信幻魔的传说了。那日以后我就病倒了,整日躺在床上说着胡话,清儿在我的床前没日没夜地伺候着。本来就只有巴掌大的小脸又瘦了一圈。为我端汤端水,就连夜里也与我同寝而睡。其实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地,就是虚弱了点,也不用这样,偏偏清儿这样紧张。
“少爷,陛下派了宫中的御医来给您诊病。。。。。”“宫里的御厨做的点心,差了宫女给您送来了。”“陛下差人送来的几个大内珍藏的长白山千年人参,每一个最少都有九两多,都是千年难遇的极品,”近日来我没有上朝,整日里就见睿帝派的人在皇宫和相府穿梭,他这样我哪里担待得起。朝中的大小官员敬我是丞相,表面上恭恭敬敬,心里谁不把我当是皇上的幸臣看待。那日,右丞相栾呈鼎来我府上看我,他是三朝的元老,曾辅佐三代君主,又是学徒门人不少,桃李满天下。反而被我这个还未及加冠之礼的毛头小子作了左相,位在他之上,栾相自是不服,那是说是来看我,寒暄了半晌,最后说了一句:“看裴相倒是和曹国舅一样的人物。”我自然知道他是在贬我,却不生气,反而哈哈一笑,说我和颖春像,这倒是第一次听人说。“我自己也觉得跟他像呢。栾相真是说到我心里了。”他本来是想激怒我,看我不怒反笑,像是看怪物似地瞪了我两眼,悻悻地走了。刚送走栾呈鼎,本想再睡会儿,就听见侍女来通报说是陛下来看我了。他来做什么?
“冷儿,我来看你了。”子卿坐在床边抚摸我的脸颊:“你比以前瘦了许多。”他那双狭长的单凤眼担忧地看着我。我听出他没有用“朕”而是用了我。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是想让我知道他还是对我同以前一样,但毕竟是不同了,那个时候他是太子,我能说自己喜欢他,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这个喜欢二字可就复杂了,包含了多少功利在里面,我不想真正像那些朝臣所想的那样做他的幸臣,就是他想,我也没有那个雅兴,而且这个时候,其实我并不是很想见他。颖春刚刚死,本来要射我却又射死颖春的那三箭恐怕是脱不开他们皇家的阴谋,我是蠢到被人利用,但我还没有蠢到被人利用完想暗中除掉,还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的地步。都是些皇家的争权夺利,就是他没有亲自参与其中,也少不了他的因素在里面。
子卿端过丫鬟递过来的参汤想要喂我,却被我推掉了。他一脸受伤害的神情,那双琥珀色细长邪魅的眼睛里满是疑虑。“冷儿,你。。。。”他还没说完,就被我抢断了:“陛下这样,臣可担待不起。”“你怎么了?”那双眼睛只盯盯地看着我。“为什么会是这样,本以为你会冒着生命危险助我登上宝座,一定是像以前那么对我好。没想到现在你竟然是这样一副生疏疏远的样子,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让冷儿你如此对我。”
我哈哈地笑了起来,他怎么知道是我冒死帮他登位?莫非这一切全在他的掌控中,全是他一手策划,从雨里被他所见,到帮他除去三花三尸三虫散,全都是他一直在装,而我这个傻人,烂好人被他玩弄在手心还蒙在鼓里,利用完了没有价值了,就一箭射死了事,不是一箭,是三箭,好歹毒呀,果然皇家的人是不能信的,不管他表面上多温文良善,不然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哪里做错了?你自己心里明白。”子卿的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冷儿说的是曹国舅的事吗?”“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提他!”子卿一惊,诧异地看着我:“你不会以为是我指使人杀的曹国舅吧?”“不是你,还会是谁?”我冷冷地质问他。“好一句,不是你还会是谁,在你心中原来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真的觉得我连你都会杀吗?”他的神情痛苦。“我知道现在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冷儿,你等着,我一定会将真正的凶手送到你的面前听凭你处置。”子卿说完起身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怅然,谁又知道他不是在贼喊捉贼,我也不希望是他呀。不想有一天我们之间会搞到兵戎相见,刀枪相对的地步。
那天有些烦闷,我一个人在街上走着,不知道怎么,就像是脚自己会找到路一样,走着走着竟然到了那日追那白影,晕倒之前到的那家“醉仙居”,看见酒楼里一派热闹的景象,走了进去,上了二楼,在主栏旁边的一处青玉案前坐下。见楼下有歌舞表演,转头去看时,不禁愣住了。
一个白衣胜雪的年轻公子临座抚琴,流水般的琴声在厅堂里回荡着,《广陵散》,竟然是《广陵散》,那人细长的手指在细细的琴弦上扶动着,辉煌的灯火把他的手照得半透明像是美玉一般。他的脸也在光中成了百玉雕琢的观音,酒楼里灯火通明,歌舞不断,穿着各色绫罗绸缎,锦绡晃眼的歌姬,云衫飘飘,柳腰轻拧地舞动着。那么多的人影,那么多的灯火可偏偏就显着他了,那般的出尘脱俗,神仙般的人物,多少人在注视着他,可他仿佛丝毫不为所动,偏偏那样孤高独立的气质,让人只敢远看,不敢靠近,就像池中的一支亭亭玉立的白莲花。
那漂亮的剑眉,那琥珀色的桃花眼,丰润的唇,俊俏的脸庞再熟悉不过。颖春,我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字,尤记得那天他为我弹奏《广陵散》的情形,这千古绝唱,世间又有几人会?一样的琴声,一样的容颜,一颦一笑,那眉眼间的神色都一模一样,明明是他,为什么不和我相认?他有什么苦衷?
“那是什么人?”我问在一旁帮我斟酒的婢女。“哪个呀?”“就是在下面厅堂里扶琴的那位白衣公子。”“他呀”那婢女笑了起来。“您不常来醉仙居吧。常来这儿的人都知道他。他是人称‘乐仙”的白如歌,白公子,不知道有多少达官贵人是专为听他抚琴来我们醉仙居的呢。”哦?乐仙,这个名字倒是很衬他呢。“他一直在这里演奏吗?”我皱了一下眉头,如果这人一直都是以在酒楼卖艺为生,就不可能是曹颖春了。“哪里呀,公子,您想得到美,白公子只有逢初一,十五之日才来演奏,而且每次都只弹三首曲子,您是来的正是时候,才能听到这仙乐呢。”“好一个仙乐。”我心里又升起了一线希望。
那婢女又指着我身后的那个华丽的包间雅阁。“您看那位文公子,就是文尚书之子。那位穿绿衣,带锦冠的公子可是把这个晖云阁包下,每次都来看白公子演奏的。”“看演奏?演奏不是听的吗?”面前这个小婢倒是有些风趣。“他们那些平日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官宦子弟哪里懂得什么仙乐,自然是因为白公子俊美如天人,想多看一眼白公子来的。不过小婢有句大胆的话,公子生得不比白公子差呢,您是我见过的除了白公子以外最俊的人呢。”被一个酒楼的婢女如此调侃,我扑嗤一声笑了出来。引得身后阁间里的那几个小婢刚刚指着的公子哥儿都向我这边看过来。
“瞧那小哥儿生得多俊秀,不比白如歌差呢。”听见一个公子哥儿的声音,不幸地发现他们嘴里说得那个小哥儿好像就是指我。“可不是嘛。”另一个声音响起来。行动力好强,那几个富家公子,包括那个什么文公子的都向我这么迅速地移过来。看来他们果然不是什么懂音乐之人,不然就不会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珍惜。“不知公子怎么称呼。哥儿几个想请公子喝杯水酒,总会赏脸吧。”那个绿衫的文公子开口对我说。我懒得理睬他们,仍然盯着厅堂里正在抚琴的白如歌,听着动人的琴声。不过很可惜,如果算得不错的话,这已经是第三首曲子了。
“架子可真够大的,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爹爹可是当朝的兵部尚书,你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个文公子看我根本不睬他们,连这话都说出来了。他爹是兵部尚书,我还是前任兵部尚书呢。“鄙行裴。”被他们惹得不耐烦了,我懒懒地回了句。“姓裴?那个睡皇上龙床的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