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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用力地将挣扎的躯体按在身下,近乎狂乱地开始占有苏迪,他彻底因为现实的残酷抛弃了那些想要遵守的自我规则。
他要他——此刻,只有这个念头主宰着思考和行为。
苏迪明白到了他的意图,震惊了瞬间后,本能地奋力抵抗。
忍住了羞愤,顾及面子地哑声呼喊,一一被无视。
渐渐染上黄昏色的房间,疯掉的野兽,在痛苦中只能选择了最后的绝路。
今后会怎么样,心里都没有多余的空间去考虑了——可是他不要失去苏迪!
把手伸进苏迪温热的胸口,他的心跳从掌心传来……为什么他们的距离总是这么近,却无法真正地结为一体呢……他明明知道……
于是就象他不后悔地追求,刘礼德也毫不犹豫地侵占向苏迪。
强行的索爱蕴涵了一些报复的味道……苏迪也闻觉到了。
“快放手!刘礼德!你知道这是错的!你知道我会因此恨你的!”
“我不管我不管!我只想要你我只要你!”
完全失去条理的思维,让他甚至忘记苏迪毫无任何与男人的经验。
于是惨痛的叫声在他强行扒下苏迪的裤子,用力将下体挺入苏迪时刻。
仅仅进入了一小部分的刘礼德噶然终止……
将消失的阳光,把苏迪愤怒却无奈的表情,颤抖着咬紧牙关,瞪视自己的眼睛,映照着最后的黄昏光芒。
仿佛苏迪才是洪水猛兽一般,慌张地退离,逃到离开他一定距离的地板上跌坐下来。
从未有过的羞耻疼痛中,苏迪侧倒在沙发边上,喘息着。
他终于……做了最不该却也是不得不的事……
刘礼德恍惚地把视线在黑房子里飘来飘去,然后望向关起的门。
只是个绝望的选择而已……由此,他开始为自己追悼和苏迪的一切将来可能性。
苏迪不稳地跑回家,想要坐下来的动作,却被臀部中间的一阵撕痛惊觉着停止。
这……这就是……那种事吗……
从肩膀到手臂,开始颤抖。
可是他知道,自己没有生气,但却找不到原因——为何此刻自己是那么地悲伤。
印象中挥之不去的……用绝望的表情扑向自己的男人……
刘礼德就这样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一整晚。
早上被阳光叫醒,蹒跚地到浴室梳洗。
镜子里的脸,除了黑眼圈和胡茬,就是从眼眶下来的道道奇怪痕迹。
麻木地洗澡,换衣服,整理物品,关门上班。
“爸爸我回来了。”
中午,女儿带着满载的快乐回家。
“瞳瞳,玩得开心吗?”苏迪停下手上正包着的饺子。
“非常开心哦!爸爸我还带了东西回来给你!”女儿从口袋里掏出小手帕裹成的一个小包包。
“什么呀?”苏迪好奇地低下头。
苏瞳的手帕里包了两快半透明的小石头,确切地来说是很粗糙的水晶原石。
“我们露营的小河里有很多这种石头,老师说大自然的东西不可以随便拿走,不过我想那么小两块应该不要紧吧,嘿嘿。”调皮地吐吐舌头,继续解释,“因为我觉得这两块是最象两颗心心的,所以我想送给我最喜欢的爸爸和刘叔叔。”
女儿的天真让苏迪难以生气。
“好啊,给他吧……如果……再见到他的话……”
苏迪握起其中一块,抚开女儿的刘海。
清澈的眼睛望着自己的样子,他在一个高大的青年脸上也不陌生地看过。
那种信赖和欢喜……
22
那个地方着实让苏迪难受了好几天,虽然并没有被完全进入,但比起疼痛,慌张和羞耻更让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然而,比起有可能会被强暴的恐惧,印象更深的,却是那时的刘礼德。
那种侵犯,不是为了欲望,不是为了发泄,而是单纯地,他想要留住他的最后一个办法。
就象快要被淹没的人,当你眼前漂过一块浮木,也会紧紧地努力去抓住——哪怕满是木刺尖钉。
苏迪不能理解,他会这么做的原因,他的条件很好,为什么要为了自己……
他那时的害怕,不仅害怕自己会遭遇到的,更怕刘礼德会就此这样消极地对待今后的一切。
抬起脸迎接到来的今天第一个客人,却不能否认,还是希望高大的人能勇敢地再站在这里。
苏迪坚信,自己对他的“友谊”是真实的,他可以原谅他的冲动,但是……该怎么让他知道,理解并不等于有机会。
强迫自己去忘记那一幕幕……刘礼德却屡战屡败。
苏迪奋力抵抗自己的动作,以及那一刹扭曲着的表情。
即使再怎么承诺和努力……他还是伤到他了……该死的自己……
“你怎么了?”一个面包打醒俯桌消沉着的男人。
抬头看看丢面包的女人,道声谢谢。
“唉,虽然说难得你认起真来追求人家……但你也知道,该收则收的道理……”
“现在说收不收的,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松垮了肩膀站起来,拿起杯子,“所以还是要好好吃饭天天向上。”
当又一次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刘礼德的身影在店铺前出现,苏迪意识到,他是彻底放弃了,与他的一切。
无奈地感受到这也许就是注定的落幕曲。
他的生活开始渐渐回复到没有夸张的玩笑、没有变换花样的饭菜、没有人帮忙的忙碌中去,是恢复……还是倒退?
拉上卷帘门,眼神却还留恋地放在已经没几个行人的街道上,也许此刻,就会有个身影从那个有着棵梧桐树的拐角冲过来,笑着甩着公事包大叫:等等再打烊!
日复一日地远离开充斥了刘姓男子的时候,心中的缺口开始没被发现地扩大。
失恋了换个心情的方法有很多,旅行、剪头发、大吃大喝、捐款给希望工程……
而刘礼德选择的是搬家。
在房产公司的大学同学,买了些营养品去谢过房东老夫妇的关照。
因为一直都和刘礼德相处的很好,所以失去这个从不拖欠租金也不给房子找麻烦的好房客让老太太碎碎念了好久。
客气地推让了好几轮,房东接下他的礼品,老伯走去厨房,忙碌了一阵后,拿着一盘切好的甘蔗出来。
“正好,我们刚买了些甘蔗,一起吃一点。”
甘蔗……想起那十根,心中不免苦笑……拿起一段来……
一看,他就确定了这是在谁那里买的甘蔗。
这种被刨刀刨得非常细腻表面,没有任何残留的外皮,每一段几乎都是等长地被割断——他太熟悉这种认真到细节的地方的人了。
也罢,等一切打点好,就逃到离这里远一点的地方,做回原来那个垃圾男人吧!
为了忘记不顺,苏迪故意让自己更忙碌些,最后获得了力不从心的疲劳。
吃完午饭累趴在沙发上,下午决定闭店休息。
忽然想起曾经会有人把一双毛手伸上来为自己按摩……
荡漾在回忆里治疗疲惫的时候,听见了门铃声。
不知为什么,心里紧张起来……苏迪矛盾了片刻,还是站起来开门。
23
苏迪坐在放着杯咖啡的桌前,忐忑不安和手足无措表现在他拿着的银色调羹,不停地搅着已经快被他搅凉了的咖啡。
坐在他面前的不是那个消失了N天然后又阳光灿烂地跑来的刘礼德,而是一个因为一身的名牌和用心打造的妆容而显得咄咄逼人的女子。
“你……你还好吗……”苏迪忍不住开口,却只找了这么句不冷不热的问候。
“你觉得呢?”女子笑笑,却是皮笑肉不笑,然后挺了挺她戴着钻石项链的脖子。
“小莉……我……”苏迪对阔别已久的妻子的变化,俨然一身的不适应。
“你不要这么叫我好不好!土死了……”妻子白了一眼苏迪,“真想不到你还是混得那么惨,还以为回来后你会给我点惊喜呢。”
苏迪只能嗫嚅着对不起。
“算了算了,反正我本来也没指望你什么。不说这个,你有空和我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张莉从包里拿出烟,熟练地点上后抽起来。
苏迪只是一愣,却没有被刺伤的感觉——他早就做过这个心理准备了。
“知道了……”
女人又白了一眼苏迪,嘀咕着:“你还真是老实啊……我就受不了你这点!浪费我的青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切地抬起手看左手腕上的Frank Muller手表,“具体我会找律师跟你说的,我留家里的东西你扔掉好了,就这样。”
掐掉烟,连道别都没有,挎上满是双C挂坠的手搀包就离开了苏迪,不过倒是大度地拿起桌上的帐单不会让苏迪的皮夹为难。
和妻子的会面就这样在不到十句话的尴尬中结束了。
苏迪却觉得松了一大口气……
几年来心头的一颗石头,就这样沉沉地落地了……自己和张莉终究是不合适的组合……
但该怎么和女儿说呢……
又想到了刘礼德,苦笑三声——他会开心地蹦起来自己终于没有婚姻的束缚了吧?
想来他这次的消沉还真是久啊。
用钥匙打开门,却在地板上看见一个信封。
信封上端正地写着自己的名字,却没有邮票邮戳地址——说明是亲自来放的。
苏迪打开来,只有一页纸,几行字。
苏迪:
给你带来许多麻烦,很对不起。
我搬家了,新的地址离公司更近些,我不用怕迟到了。
照顾好自己和瞳瞳,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打我留给你的手机。
再见。
刘礼德
背脊靠着墙壁,慢慢滑下来。
终于,连你也离开我了。
这真是不幸的一天啊!
“不去和人家道别吗……”栗子色头发美女把一个粉红色的水壶放进刘礼德推着的手推车里。
“我留了条子。”刘礼德把粉红色的水壶拿出来放到另一边的架子上。
“对最爱的人连道别都不诚心会遭天谴的。”美女把一副绣着桃红色心型的烤箱手套放进刘礼德推着的手推车里。
“他不想看到我,我也不想再刺激他。”刘礼德把桃红色心型的烤箱手套拿出来放到另一边的架子上。
“你真的能放得下他和这段感情吗?我不信。”美女把一盒紫色底白花的筷子放进刘礼德推着的手推车里。
“现实逼我放我不得不放。”刘礼德把紫色底白花的筷子拿出来放到另一边的架子上,“还有,今天是来买我的新家用品,不是你的!”
“真过分!你竟然把别人的推荐到处乱丢!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理货员会很辛苦吗!”
“我当然知道!以前帮他整理被客人翻乱的水果也很辛苦!因为都是些任性的欧巴桑!”
安排停当,整理完毕,刘某的新窝正式落成。
因为地方靠近市区地段比较好的公司,租金比过去贵了五百,周围也没什么方便的超市,都是些贵死人的饭店。
送帮忙布置房间的某女出门打车,顺便在周围走了一圈,习惯性地去看有没有水果店。
找到一家,看了看,和苏迪卖的货色没法比,价钱还贵得离谱……店主更是个看他无心购买而翘着二郎腿猛嗑瓜子的糟老头。
唉……自己被苏迪精挑细选的果子们养刁的口味,是吃不了这些玩意的……
苏迪……我真舍不得你!呜~~~~~~~~~~
24
苏迪看着面前的两个箱子发呆。
里面是他整理出来的这几年妥善保存的妻子的东西。冬衣已经捐给了慈善互助会,小件衣物在她出国的时候就已经拿走了,剩下些发夹之类的零碎、过期的化妆品和一张鲜红的结婚证书。
从这里面努力找出来的甜蜜回忆少之又少。
现在的脑海里充斥了的,却是刘礼德的放肆笑容和粘贴式跟随。
为什么你连朋友都不要和我做下去呢……你明明知道我需要你……至少以朋友那样……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