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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珉珉?」
虽然下意识地叫出了这个名字,但还是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幻象。突然腹部传来一股疼痛,那里在不久之前被尹珉珉刺过一刀。虽然刀伤早就好了,但却在这时莫名其妙地痛了起来。
尹珉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听到西尽愁叫她的名字后才有了反应。用钥匙打开牢门,她来到西尽愁的身边,开始检查铐住西尽愁四肢的铁链。但遗憾的是,她并没有找到打开镣铐的办法。一气之下把钥匙扔在地上,拔出匕首锵锵的砍着链子。
「珉珉?」
看尹珉珉的神色有点不对劲,西尽愁又叫了她一声,但尹珉珉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西尽愁注意到她身上的血迹,猜出她是硬闯入这个地牢的。也许是杀了狱卒,才拿到了刚才那一大把钥匙。
「西大哥,你带我走……我们离开这里……」尹珉珉一边砍着铁链,一边哽咽道,「我们还是回云南,就像以前那样……回篁竹林去……我们封掉黄泉巷,再也不要出来……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我们……」
她越说声音越低,以至于到后来,即使是近在咫尺的西尽愁,都无法分辨她到底说的是什么。只觉得那些句子凉彻心扉,就像心脏都已经被冰块冻结一样。
西尽愁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只听『锵』的一声,铁链没有断,倒是尹珉珉的匕首出现好大一个缺口,裂开的裂片弹出好远,飞出牢栏却正好端端正正地插在地上。
尹珉珉蓦然回头,她想看的是那截断开的裂片,没想到却看到一个人影。
不只一个,还有好几个。他们排成一列,鱼贯而入。除此之外,还有好些人候在门口。虽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但地牢里还是不见热闹。他们似乎已经发现萧辰清不见了,只在短暂的几声议论之后,就又恢复平静。
看那些人的着装打扮,西尽愁分辨出他们是紫星宫和水寨两派人马。但众多来人之中,他却只认出一个熟人。就是刚才走在最前面,并且现在离他最近的一个——就是月摇光。
他说他是来带尹珉珉回去的。但尹珉珉横眉怒目,说什么也不走,吵闹了几声之后,被月摇光在穴道上一戳,就全身软瘫,昏睡过去。
但在制服尹珉珉后,月摇光并没有离开,他看了看铁链上被尹珉珉砍出来的缺口,对西尽愁说:「我本以为你可以比萧辰清更早离开这里,但没想到这是几条铁链而已,就把你铐死在这里。难道不靠人救,你就出不去?」
说着,又派人给西尽愁多加了几条粗大的链子,铐得更加牢固。
「你这是什么意思?」西尽愁猜不透月摇光的想法。
月摇光说:「我只是很好奇你有多大的能耐,要不要我们来做个试验。看你在这种情况下,到底能不能逃得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西尽愁猜不透月摇光的想法。
月摇光说:「我只是很好奇你有多大的能耐,要不要我们来做个试验。看你在这种情况下,到底能不能逃得出来?」
西尽愁依旧不解地望着月摇光的笑脸。月摇光摒退众人,空空的地牢,只留下他和西尽愁两个人。突然,他移开了视线,从腰带里摸出一个东西拽在手心。西尽愁望着他握紧的拳头,猜不出他藏在手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然后,月摇光把紧捏的右拳伸到西尽愁的眼前。准确来说,应该是在眼还要高一点的位置,平行于额际,离额头大概两三寸距离。西尽愁的视线并没有因为月摇光的这个动作向上方望去,而是由始至终地直视着月摇光带笑的脸。
两人之间的这种沉默的对峙持续了好久,直到月摇光突然松开五指,掌心那个指肚大小的东西从西尽愁眼前滑过,在漆黑的空间留下一道绮丽的细光,最后坠落到地,碰到茅草铺盖的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后,西尽愁才把视线移开。
他望着脚边那个小小的红点,再也不能保持冷静。体内的血液开始汹涌,心脏的跳动的频率明显加快了不少,回忆如潮水般的涌了起来。
从西尽愁神色的改变,月摇光也知道他认出了那个东西。虽然连月摇光自己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但从外观看,不过就是一个血红的指套而已。因为是偷偷从岳凌楼身上取下来的,所以他相信西尽愁应该看着眼熟才对。
但无疑,现在西尽愁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过头了许多。好像把所有精神都集中到了那个红点上,连眼前月摇光的存在都忘了。见状,月摇光也低头审视起那个他顺手偷来的东西,看来看去还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昨天夜里,他从尹珉珉手下救起浑浑噩噩的岳凌楼时,就顺便从岳凌楼身上偷了点东西。为的就是现在来向西尽愁证明——岳凌楼的确在他手上。但月摇光哪里又能想到,他随手拿的那个貌似不惊人的指套,竟是几年前杭州名剑门那被传得天花乱坠的第一名剑——隐剑。
并且就在一年前,西尽愁把隐剑交付给了岳凌楼。随后隐剑,连同西尽愁这个人,都从江湖上消失了整整一年。但是一年后的今天,那个他差不多就快要忘掉的东西,又重新出现在眼前,并且那个带着隐剑来见他的人,竟是月摇光?!
「你到底想怎样?」西尽愁忍不住问道。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无论说出天大的谎话,脸色都不会变一下,比如说现在的月摇光。
只听月摇光道:「我只想告诉你一个消息。岳凌楼不但没有回杭州,而且至今仍然滞留在幽河寨。尹珉珉曾经有好几次可以杀他,但他都大难不死,算是运气。不过这次,他的麻烦比以往都大,如果不离开水寨,恐怕难逃劫难。但是我在想,他本应该有很多机会离开水寨,在紫星宫到幽河寨之前,我就不只一次地告诉他,我可以带他平安离开水寨。但是他却一直守在那艘小船上不肯离开,一直守到幽河寨放火烧船的时候。想来想去,我只得出一个结论,就是他在等你。如果你不走,恐怕他也不会走。但是事到如今,你好像还是没有半点紧迫感,即使被关了这么久也依然心安理得,是不是太安逸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西尽愁只想听重点。
月摇光呵呵一笑,又道:「其实简单来说,也只有一句话:如果你不离开这里,岳凌楼就死定了。」
一听到『死』字,西尽愁脸色随即大变。
只听月摇光又道:「明天傍晚,紫星宫有场祭典,如果你不想看到岳凌楼被当成祭品烧死的话,就趁这之前,把他救走。当然,前提是你能够离开这里。」
说完这些话,月摇光满意地离开。其实他刚才说的那一大堆话里,只有拿岳凌楼当祭品烧死的那一段是假的。其他的,比如说紫星宫的那个祭典,确有此事。关于祭典,可以说是紫星宫来到水寨这么久后的第一次积极行动,但究竟为什么突然决定办这个祭典,目的和用意何在,连月摇光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一切都是紫坤的一句话就定下来了。
离开地牢以后,月摇光回到紫星宫的行馆。尹珉珉早已被送了回来,出乎月摇光意外的是,紫坤并未因他封住尹珉珉的穴道,令人强行把她押回来的手段太过强硬而责备。紫星宫对尹珉珉漠不关心的态度,令月摇光都有点吃惊。
当然,月摇光的主要精力还是集中在岳凌楼身上的。一有空就跑到岳凌楼身边去东拉西扯联络感情,现在他又带给岳凌楼一个新鲜的消息:「明天紫星宫的祭典,也许会出现一个有趣的小节目。说不定什么人会从天而降哦。」
与月摇光的满心期待相反,岳凌楼丝毫不敢兴趣,像只懒猫似的缩在床上,极力忽视月摇光的存在,只想快点进入梦乡,也期望这个烦人的人快点离开。但遗憾的是月摇光并没有那么识相,依旧自顾自地说道:「明天的祭典,你会去的吧?我想只要你说你想去,紫坤就不会不放你——她好像挺宠你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宠我了?」岳凌楼没好气地说。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她对你,比对尹珉珉好多了。虽然在名义上,称尹珉珉为一声『小宫主』,但尹珉珉的用处,远不及你大。也许她最大的用处就是为明天的祭典,在形式上流点血吧,所以紫坤才那么着急把她抓回来。」
「紫星宫到底要祭什么?」岳凌楼面对墙壁问月摇光。
月摇光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既然你有兴趣,不如明天一起去看看。而且,我更想让你看的是那个余兴节目。算了,实话告诉你,那个有可能会从天而降的人,不是别人,是西尽愁。」
岳凌楼没有说话,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僵了一下。
把一切看入眼中的月摇光又道:「因为我抓尹珉珉的时候,西尽愁正好也在场。他问我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就告诉他,我们是为了祭典。而尹珉珉,作为紫星宫的小宫主,要为这次祭典献上一半生命。」
「一半的生命?」岳凌楼轻声重复了一遍。
「没错,我告诉他,就像鬼鸳那样,把一半的生命交付给蛊虫控制。当然这些话都是我乱说的,按照紫星宫的意思,祭典上尹珉珉只用流几滴血而已,也不会出现什么蛊虫。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看看西尽愁会不会为了尹珉珉,想尽办法从地牢里逃出来救她。你不觉得这很有趣么?所以直到祭典开始之前,我会留在这里守住你,以免你破坏这场好戏。」
岳凌楼冷笑一声道:「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因为我不但不会破坏,还很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为了尹珉珉,究竟会做到什么地步。」
岳凌楼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天,西尽愁把自己扔在船上,自己跳水回水寨去救尹珉珉。结果音讯全无,直到若干天后的傍晚,岳凌楼终于等到幽河寨的追兵。那个说出放火烧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尹珉珉!
岳凌楼不清楚在尹珉珉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那天,当漫天的火光燃起的时候,他非常清醒地意识到:也许天意如此,他和尹珉珉,绝对不可能同时存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后来,当常枫在尹珉珉的刀下倒下的时候,岳凌楼第一次对尹珉珉起了杀心!
在这之前,由于中间还夹着一个西尽愁,所以尹珉珉对他做的所有事,他觉得自己都可以忍下来,并且原谅,忘记。但唯独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如果尹珉珉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岳凌楼顿了顿,随后淡淡地说出,「我就放弃。因为在我们两人之中,他注定只能选择一个。」
这句话并不是随口说出,而是经过深沉的考虑以后,才下定的决心。正像萧辰清告诉给西尽愁的那样:总有人以为自己可以左右逢源、八面玲珑,但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现在,岳凌楼也和萧辰清是同样的想法。
如果西尽愁明天真的出现,并且不择手段要救尹珉珉的话,那么总有一天,当自己要取尹珉珉性命的时候,他一定也会出手阻挠。如果迟早有一天要面对那种尴尬的局面,成为敌人,不如趁早——做个了断!
「我真是越来越期待明天的到来了……」月摇光意味深长地说着。他在西尽愁和岳凌楼面前说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