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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想让你这样给我包尿布、喂有骚味的狗奶、给我脱得精光洗澡还抱着我睡觉?
靠,老子也不想啊。
我出不了声,只好把心里的牢骚用气得全身发热来表达。
爹当时居然捏着我的脸说:真有趣的孩子,只是换个尿布,居然脸红身子也红了。
结果话未完,我实在忍不住一泡尿就向天洒射了起来,正对上爹那张脸。没有半点儿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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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半的时候,爹带着我与衙里其他衙役一块上河里洗澡。
才脱光,一伙人就相互比开了。
“哎,二贵,你那里长得还蛮大的嘛,难怪翠儿老是念着你。一看到我从倚红院门前过就追着问,你好长时间没去看她了。”
“就是就是,翠儿也这样问我来着。”
“那当然。你们看看,我这子孙根这么大,自然是让她那个狐狸精销魂透顶了。能不念着我?”
“你小样儿,给三分颜色就开染房啊你。”
“就是,你以为就光你那根胡萝卜就真叫大?你看看我这个,来来。看清楚,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擎天柱哪。”
“我看啊,咱们的大,都不如伍头的大。”
“伍头,你那个长那么大,瞧着都让咱们佩服。”
“少胡扯,都快下水去。”
我听着,眼不由自主往爹胯间看去。
果然是很大,而且长。比我的手还要粗很多……
靠。
低下头去看自己。
分明就是一小树枝上长出的小枝枝上再长出的小小枝枝上再再长出的小小小枝枝。
“伍头,你瞧三思。”
“好小子,这么点儿大,也想和我们比你的子孙根大小啦?”
“哈哈,是男人。伍头,三思长大肯定有出息。”
“就是。只怕到时候,你抱孙子都抱不过来,天天有人上门说是你媳妇。”
岂止脸,便是连身上都像起了大火一样。
“哟,快看快看!小家伙害臊了!”
爹看着我,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没忍住,和二贵家宝他们一块哈哈大笑起来。
六岁那年。
“伍头,你回来得正好。”
“什么事?”
“你家三思好像弄了条狗回来,在家捂着打转转想出门又不敢出门呢。”
“哦?有这事?”
“三思,三思。开门。”
“三思?”
“义父……”
“三思,这狗哪来的?”
“是……是在大河庄那里逗回来的……”
“你这孩子。算了,若是你喜欢,就养着罢,爹明日去给些钱给人家当是买下了。”
“这个……爹,不养,我不想养这只……”
“嗯?你平日里不是想养条狗的么?这会子我应了你怎么又不养了?”
“这个……这个……爹,我只看着这狗乖巧就逗了回来,回家才发现,它原来是个大爆牙。”
爹看着我手里的只有几颗残缺不全的牙齿的狗崽,一只手扶上了自己额头。
第四十七章 金鸾宝殿
我总算明白假道士说过的:一个人,总是会有心酸有失落的时候。
我能极快的明白假道士说的一切关于道、关于法术关于修行的事情,却一点也不能理解他说的感情。
假道士对我的不以为然,只是扁着嘴笑了笑,说:“你小混蛋现在乐,总有天得你该歪的时候。那时,嘿,肯定整得你哭不出来。”
假道士的幸灾乐祸总算是成真了。自从我来了这个世界,自从我和爹出了青阳,一切都在变,变得让我无所适从。原来人,竟然是这么的复杂,难当。原来,我慢慢有怕,有痛,有恨,有想放不想放的感觉,而现在,我有了我不太明白我为什么会对杏儿的话产生那种空空的像突然失去一个支点的失落的感觉。我也不明白,杏儿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像变了个人似的与我说那样的话。
但是还好,爹在身边,至少,他的体温让我没有那心酸。
第二天,见我一直闷闷不乐,爹为了让我换个心情,四更未到,便带着尚未清醒的我上了金鸾大殿。而且是垂帘听政的形式。
那种在气势雄伟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上坐得高高的,眼朝下看着一票穿着朝服的人对着自己三呼万岁,心里还真会生出自豪及高高在上俯看苍生的荣耀与骄傲来。
我想不清醒也难了。想坐直点看清楚下面的人,爹笑着道:“三思,好好坐着,马上便要议国事了,你莫出乱子。”说罢,手上更用力,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国事?
那也是,先不要乱动得好。
殿上,首先步出的是左列一名六十左右的老者。
“启禀陛下,岁州知府胡之棣上书:蒙皇圣恩,今年岁州风调雨顺,良田皆丰收比及往年多出三倍余,现已征收入仓,随时可供我幽国三十万雄师征战军饷为用。”
“好,赐胡之棣宅第一处,良田百顷,官进岁州太史。”
征战?难道说,幽国也要打战了?
我抬头想看爹,爹却把头窝在我脖子处,不停的蹭,我只能看到爹的头发。黑,像最深的深渊那般没有一丝光亮的纯粹的黑。
“禀陛下,臣有本启奏。”
“准奏。”
又有人出列上书了。我转回头看去,是右列最前一位中年人。
“禀陛下,昨日深夜,西元有使遣吏前来递交了一份和亲书,臣怕夜深入宫,扰了陛下休憩,故待到这朝上才敢陈表,望陛下恕罪。”
“无罪。宣西元使者上殿。”
一声一声传出去,也不知传了几个人,一干人,等了好一阵,才见西元脚蹬长靴,身着与幽人一般的华锦团云长袍,面相斯文白净的使者上了殿。
那人跪下行过礼,然后很恭谨的从袖袋里掏出一份浅黄细帛递与幽乔知身边的一个太监。那太监捧了文书站定,慢慢念了起来。
却原来,是西元嘉和帝想把自己的十四公主嫁与幽乔知为妃,同时借此机会与幽缔盟。
是了,西元与繁卫联合出兵讨伐狄夷,却不想一点便宜也未占到。更因兵行远处,补给线拉得太长,这战,越打越艰。况且,幽与西元本是临国,只怕幽到时趁着自己元气大伤,突然出其不意来个偷袭,到时,西元只怕存国难了。所以才想把公主嫁到幽国来,借联姻和亲拉拢幽。
好歹我当了二十多年新中国的青年俊才,受了那么多历史课本与假道士说古道今的卖弄教育,一听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幽乔知的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手轻轻的敲着龙椅的扶手,轻声却充满了威严
“西元使者远道而来,这件事,暂且搁下,今晚朕命人在后花园摆上几桌酒宴与贵使接风洗尘。尚爱卿,此事便交与你办了,必要待好西元贵客。”
那姓尚的中年人上前领了旨,便退回了列队。而那西元使者也不急,稳稳的客套的应了邀,才退下殿去。
难道说,幽国,也将要被卷入战火当中了?前面是狄夷、繁卫、西元,而现在是幽国,再后面,这争乱又会延续至哪里?
接下来讨论的,是凉马州的兵器铠甲制造进度,然后是士兵操练如何,再接着,正谈论税收征减息的问题,突然有通传,宋国遣使者前来觐见。
幽乔知的眼,轻轻的看了我们这边一眼,然后只点点头,宣使者上殿。
宋使。
这让我想起青青。她和爹,有儿子,真正的爹的孩子。
这次,爹往后退了退,稍拉开了我与他的距离。
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眼对眼的看着我,道:“三思,怎么了?”
我想问他是不是有想起青青,可是,话,我不知怎的,就是卡在喉咙里出不了口。心情闷得很慌。
爹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我,然后咬了我鼻尖一口,又在我脸上亲了几下。
“三思,怎么了?心里有事?不烦不烦,你看,那些宋使来了。你看看,喜欢哪个,我便让他给你做仆。”
什么叫我喜欢哪个,便让他做我下仆?
带着不解,我看向殿中。这一看之下,不禁心头巨震。
殿中,宋国的五个使者排成一列跪在地上。
左起一个个头高大,一头浓密的黑发不羁的披散在身后,穿着一身纯黑滚金边衣服的英俊男子。自他往右,是个身着淡蓝色衣裙的美得像镜中花,水中月般不真实,却极高傲冷漠的仙子一般的女子。女子右手边,则是个穿着好几层,自里往外一层比一层色深些个的青色罗裙的眉眼上翘,嘴角半弯,眉正中有一点红痣的娇媚女子。而这娇媚的女子再往右,则是一男一女两个长样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粉雕玉琢般的七八岁大的孩子。男孩穿了一身红衣,女孩着了一身黄衣,两人同样梳着两个小髻,耳边垂了两束幽亮的头发下来,可爱之极。
这些人,哪里是宋使,分明是道行深得很的妖怪。
居然敢扮成使者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金鸾宝殿之上。
我刚想站起来,爹用力一把把我摁入怀里。
“陛下,我等五人奉宋王之命,特护送贡品前来为陛下贺寿。”说罢,那领头的英俊男子拍手示意。然后便有人从殿外不断抬上来精致的紫檀木箱打开。金灿灿的黄金珠宝,瑰丽无价的玉雕,血红珊瑚,上等的手工绣制的薄如蝉翼的轻纱布匹等等,琳琅满目,一时间让整个大殿陷入沉寂。
等箱子都上完了,那使者又道:“宋王一片诚心与幽结盟,这些贡品之外,我等五人亦有些才能,因此也一并送与陛下以供差遣,望陛下成全,收下我等五人为奴为仆。”
“三思,你看看,有没有看中?”爹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打个哆嗦,回头看着爹。“这些,都是爹的人。只要你喜欢,爹就把他留下来让你差遣。”
“爹什么时候弄了这些妖怪出来的?”我看着爹深得不见底的眼睛,这句话脱口而出。
爹笑了笑,把我按倒。在亲上我嘴之前,爹说了一句:“在我认真的想了与三思的将来之后。”
我与爹的将来?
带着疑问,我陷入了爹的热吻里。
第四十八章 宫廷夜宴
用过早膳,幽乔知派了人请爹去御书房。
不消说,爹自是拉着我一同去的。
御书房里,除了幽乔知,还有那宋国来的五个算是礼物的使者。
见到爹,幽乔知便退让至一边。那五人跪在地上行过礼,便站起了身。
那为首的身着黑衣滚金边的英俊男子上前一步,略弯下腰,对爹道:“尊上,我是郎青。”态度不亢不卑,便是弯了腰,竟也有种不输幽乔知的泰山压顶的迫人气势。这样个人物,竟然被爹收为己用了,我在心里想着,忍不住对爹的实力不可测感到一点害怕与不可思议。
“水见月。”接着开口的是那淡蓝衣美得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一张口,那声音就让我不由自主想到清澈见底的纯净的山涧,又像是玉珠相互碰撞的声音,冰冷,却份吸引人的心魂。
旁边那青衣罗裙的妖媚女子眉头轻拢,有些哀怨不甘的像是瞟了那水见月一眼,咬了咬嘴,然后面上又笑得像妖娆的妖精一样,上前一步,对着爹媚眼轻眨,我看得身上心里像是有一种细小的轻麻电流突然产生,忍不住打了个颤。
“禀尊上,我是叶青竹青青青青。”声音又软又嗲,像是把天下所有含糖的东西掺一块儿似的甜得让人心都化了。
我又忍不住打了个颤。
那名字得长离谱的青衣妖娆女子媚眼迷蒙,还欲再说,那两个小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