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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孤独寂寞,直到凌橘绿出现才完全抚平他内心的创痛,可上天却又夺走了他的生命。
他将凌橘绿紧紧的锁在怀中痛哭失声,声声句句断人肠,「小乖,别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
回来我身边,我情愿我死,也不愿你死!」
哭到没有声音,邵圣卿抱著凌橘绿跪了下来,在场的人听到他如此悲恸的哭号,全都不忍的别过头去。
突然间,邵圣卿的身子一歪,让凌橘绿滚落在地,就没了动作。
邵圣心以为他是悲伤过度晕了过去,急忙上前要扶住邵圣卿,却发现邵圣卿竟然已经没气了,又把她吓得
哇哇大叫:「娘,哥哥他──他没气了啊!」
李姨娘怔了一下,也上前探了探气息,果然邵圣卿因悲伤过度已经断气,一时间她也呆愣在原地。
邵圣卿一直是她的心腹之患,在她有生之年都是她的梦魇,早在把邵圣卿送出去的时候,她就每日巴不得
邵圣卿赶快死,让他永远没有回来邵家的机会。现在邵圣卿真的死在她面前了,她心里莫名难解的情绪一起涌
了出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心情。
若说对错,邵圣卿回来後的确敬她如母,连她自己都挑剔不出他的不好,但是她还是防他防得死紧,就像
他刚才在暴怒之下其实是可以杀了她的,可他也因邵圣心的求情而饶过了她。
她知道自己这一生,最愧疚、最对不起的人是邵圣卿,是她让他年幼失依,是她导致他命运如此悲惨,甚
至连他最心爱的人都要放火烧了。
「娘,你为什么不说话,哥哥死了,你一点也不伤心吗?」
邵圣心回头看著自己的亲娘,问出连她自己也很难相信的话:「娘,难道那些话全都是真?你真的要害死
哥哥吗?所以哥哥死了,你一点也不伤心?」
李姨娘没有回答,但是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 ◇ ◇
邵圣心守在灵堂不吃也不睡,她怔怔的流著眼泪,李姨娘也任由著她。过了四天,邵圣卿聘来的人才赶到
邵家,说要找邵圣卿。
邵圣卿早已经死了,他的灵堂挤满了邵家的佃农,每个人都流著眼泪,向邵圣卿道别。
被聘来种树苗的人,则是吃惊的看著灵堂,喃声道:「怎么会这样?才四天而已,邵少爷的身体看起来挺
健壮的,怎么说死就死了?」
邵圣心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哽咽著,而被聘来的人则是为难的道:「小姐,这喜事跟丧事怎么能冲在一
起,我回家跟我少爷禀报後,再来求亲吧!」
邵圣心顿时怔了一下,不明白他说什么。
对方又道:「小姐,请问现在家里是谁作主?」
邵圣心老实回答:「是我娘。」
「那可否请老夫人出来?我是带著我家少爷的讯息来的。」
邵圣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点了头,去请李姨娘出来。
李姨娘一出来,来人先行了个礼才说话:「夫人,邵少爷和我们赵家少爷很谈得来,又听说邵少爷有个妹
妹,我家少爷听他讲了许多邵小姐的好处,觉得心中倾慕,便要我先来求亲,顺便带人来帮邵少爷种茶苗,怎
知道邵少爷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李姨娘一听对方是来求邵圣心的亲事,又得知是邵圣卿订的,心里感到有些古怪,正想回绝时,那人又说
了下去:「夫人,我看你的表情,可能不知有这一回事,料想是邵少爷过世得早,来不及向你说这事,那么我
就先说明。我家少爷是我们那地方的首富,代代都是书香世家,有很多亲戚都是当官的,少爷现年是二十九岁
,做人极厚道,人又长得英俊,是个知书达礼的人,至今还没娶亲,也没娶妾,正等著小姐首肯,将小姐迎娶
过门。」
这人的家世这么好,他们恐怕还攀不上,而邵圣卿竟为邵圣心订了一门这么好的亲事,李姨娘吃惊的看著
灵堂。
邵圣心眼泪又流了出来,「哥哥,你对我太好了,我怎么承受得起,是我们害了你。」
李姨娘的脸色苍白,她疲累的挥了挥手,在最後一刻才知道邵圣卿并不曾想不利於她们母女的感觉并不好
受,「我要人给你跟你带的人清个房间,你先休息吧!亲事等圣卿的丧事办完了再说。」
对方了解的点头,便下了厅堂。一旁的邵圣心哭得伤心,李姨娘则掩住了脸,难以说出她心中的歉意,但
是悔恨的泪水沿著她的手指淌下,哭送著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
◇ ◇ ◇
灵堂走入一个有著满头白发的男人,他面容邪气带媚,既年轻又好看,肩上还站著一只可爱的黑貂;黑貂
衬著白发,有说不出的古怪。
他全身散发寒气,一走入厅堂,人群就自动退至两旁。不知为何,他身上就是有著让人不敢接近的狠厉气
息,而看他身上穿的服装更是特别,料想不是中原这里的人。
他一进来,也不慰问、也不吊祭,邵圣心正要过去问他是不是邵圣卿的朋友,他却冷冷道:「别过来,中
原人的味道让我想吐。」
没有人会对姑娘家说话这么难听的,邵圣心也被他身上的气息给吓住。他直接走向棺木,未经许可,竟把
两具棺木打开。他一手提起邵圣卿,在他头上一弹,就把他往地上随手一丢,邵圣心吓得尖叫,竟有人这么放
肆。
但是他对凌橘绿就温柔多了,他将凌橘绿抱起,轻捺著他的太阳|穴,那可爱的黑貂也伸出指爪,轻轻拍著
凌橘绿的面颊,像在说著快醒过来、快醒过来。
凌橘绿的手指微微一动,邵圣心跟佃农们惊讶的看著这奇怪的一幕,只见白发男人轻声道:「小绿,药师
我来了,快醒过来吧!」
接著凌橘绿就像睡醒一样的睁开了眼睛,在灵堂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看著这个让人起死回生的白发男人。
凌橘绿口齿不清,揉著眼唤道:「药师,你怎么来了?」
凌橘绿眼角余光看见邵圣卿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惊慌,有气无力的指著邵圣卿说:「药师,你快救救他
。」
白发男人一贯冷酷的表情仍是没什么变化,冷淡道:「不必理他,明天他就会醒过来,你现在身体还很弱
,我带你回房休息。」他转向邵圣心,「给我一间房,一盆水跟布巾。」
邵圣心刚才听见这名白发男人说邵圣卿明天会醒过来的话,便颤抖的指著邵圣卿问道:「我哥哥真的能救
活吗?」
「愚蠢,他只是没了呼吸,又没死,哪里谈得上救活?不过你们不准移动他,要不然明天他醒不过来,那
就是你们的事了,反正我只救苗疆的人,中原人臭不可闻,我才不救。」
邵圣心听他说话这么有把握,急著点头,「是,我们不动,我马上带你到房间去。」
将这白发男人带到了房间,并送上他要的东西後,白发男人便关起房门,不再理会他人,看得出他个性孤
僻,不易与人亲近。
邵圣心知道邵圣卿可能会醒来,便激动的跑到李姨娘的房间,又笑又哭的叫道:「娘,刚才来了个人,他
说哥哥不但没死,明天还会醒过来。」
李姨娘因愧疚而哭得红肿的眼睛一亮,急忙让邵圣心扶进灵堂,看顾邵圣卿。
◇ ◇ ◇
凌橘绿哭著求苗疆的药师:「我想去照顾圣卿,可不可以?药师?」
「不行。」药师不为所动,冷淡的一口回绝。
这下凌橘绿的泪流得更凶了。
苗疆药师在苗疆的地位仅次於苗疆神子,个性孤僻又冰冷,又是集苗疆药师跟蛊毒师於一身的人,真要害
死人,放个小小的蛊就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偏偏他医术高明,什么奇怪的病只要他肯救,没有救不活的
,医术之精,也是他在苗疆让人又敬又惧的原因。
药师冷道:「我最恨别人流眼泪。」
凌橘绿知道他的个性喜怒无常,只好止住了眼泪,任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白发男人冷道:「他明天就会醒了,没什么好哭的,你现在身体弱,禁不起哭,你若不哭,等过了六个时
辰,就可以去看那个男人了。」
闻言,凌橘绿破涕为笑,开心的直道谢:「药师,谢谢你,我不哭了,我抹掉眼泪,再也不哭了。」
似乎也不爱听见他人的道谢,药师转过了身,脸上的表情依然是一片冰冷,只有站在他肩上的黑貂玩弄著
他的白发,一点也不怕他冰冷神情的将墨黑的小身子往他脸上挨。
◇ ◇ ◇
过了六个时辰,凌橘绿急著下床,苗疆药师也不阻挡,迳自坐在屋内写著东西。
凌橘绿走到大厅,看到邵圣心跟李姨娘也在等著邵圣卿醒过来。
他走过去坐下,很专心的看著邵圣卿的脸,满心祈求著他赶快醒过来。过了一夜,邵圣卿果真如苗疆药师
所说的醒了过来,但他却因睡在地上,肩背酸疼得不得了。
邵圣卿一醒过来,凌橘绿就上前抱住他的肩,「圣卿,我好担心你,虽然我知道药师不会骗我,但是我还
是会担心。」
见此情景,邵圣心不禁流著眼泪,就连李姨娘也泛红了眼眶。
邵圣卿奇怪的道:「我怎么了吗?怎么睡在地上?」
邵圣心哭道:「你那天忽然倒了下去,然後就没了气息,直到昨日来了一个奇怪的白发男人,他说你没死
,在你头上弹了一下,就把你丢到地上,说你今天就会醒过来。」
邵圣卿相当惊讶,他一点也不记得自己没了气息,但是看到凌橘绿活过来了,心情激动不已,「小乖,我
不是在作梦吧,你还活著?」
凌橘绿将脸靠在邵圣卿的怀里,流泪道:「我没事,圣卿,原来你就是神子对我说的那个人,因为你爱我
,所以我才能活下来,我好高兴。」
邵圣卿将他拥在怀里,看到李姨娘,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李姨娘柔声道:「圣卿,以前是我不对,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以後我会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儿子般照顾。」
邵圣卿仍无法原谅她对凌橘绿所做的事,他的声音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