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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呼,还有在她说严肃话题时会发笑,这人跟李述确有神似。尤其甫一照面,他侧首专注,略带思索的表情,让她一度有错觉。
吴以添笑意未歇,硬给盯僵了,纳闷地问:“怎么了?”
伍月笙皱眉:“对女同事不要使用这种侮辱性的称呼。”
吴以添很冤枉:“这怎么是侮辱性?这是昵称。‘丫头’是什么意思?小女孩儿,知道吧?比女孩儿还小,夸你年轻呢?”
伍月笙喷着烟雾:“夸不夸我也比你年轻。”
这妞儿真难讨好。吴以添凉凉地耷拉着眉毛,黯然离去:“是啊,我老了。时间过得太快了。岁月也不留情了。一晃再过个六十多年我就活一世纪了……”
伍月笙轻轻咳嗽轻轻笑:“话痨。”
好在家里的话痨走了,安静得与公司形成强烈反差。
程元元在的时候,伍月笙非常渴望能单独待会儿,听听歌,看看书,写点东西,想些事情。现在可以如愿了,才知道原来单独的概念有两种,主动寻求,和被人扔下,不是一回事。
打了一会儿电脑游戏,做了个面膜,涂完指甲,又把明天要穿的衣服选出来。还不到十点。电视剧仍是那几句单调的对白,只不过换了人来说。掀了窗帘望出去,一楼视野不佳,只能从小区护栏缝隙里,看到对面酒吧霓虹闪烁。生意还不错,闲男*出来进去,却没有声音,像一幅画。
推开酒吧大门,伍月笙忽然想起一件事儿,刚才她在房间里看这时,好像骂着自己了。
啤酒送上来,倒进杯子里慢慢啜着。酒花在口腔里翻腾、爆破,又归于平静。
很少有人是这样的喝法。李述就说过,这丫头喝啤酒好像喝咖啡。伍月笙不怎么喝啤酒,却因为这句话迷上喝咖啡。而且是不加糖不加奶精,特别涩,没法大口喝下去的纯咖啡,和喝啤酒一样有意思。起先是有点酸苦,咽下去后的呼吸中又有种奇异的香。
像很多事情的发生。当时感觉一般,甚至有点反感,但品味起来又很独特,谈不上怀念,只是有时候会想,能再来一次多好。对于“以前的事”,有人叫它“过去”,有人则称之为“经历”。伍月笙想:后者一定有着很不错的回忆。她和李述不算是过去,应该还在经历吧。上次通电话,是李述生日。
再过半个多小时,就整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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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木》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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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木》 第10节
作者: 吴小雾
手机在口袋里振动了一下,电力不足报警。倒像是鼓励她打电话一样。
伍月笙的电话簿里人名少得可怜,L开头的很快就翻到了。现在连座机都用彩铃等待,他的电话拨通,却只有嘟——嘟——脉冲的声音。看来离开前卫设计行业,李述连时髦都赶不上了……
“您好?”
伍月笙听他声音猜测:“还没睡呐?”
电话那边静了一下:“五月吗?”
姑且把这算做是惊喜吧,暂时放弃追究他不确定她声音的错误。
“喂?怎么不说话,五月?你什么时候换了号码?为什么不告诉我?毕业了没有啊?”
伍月笙失笑:“李述你是蓝猫淘气三千问啊?”
李述也跟着笑开,声音恢复成伍月笙熟悉的宠溺:“你这丫头。”
酒吧女歌手弹着电子琴,嗓音沙哑,唱的是“冰冻的时分已过零时的夜晚,往事就像流星刹那滑过心房。灰暗的深夜,是寂寞的世界,感觉一点点苏醒一点点撒野。”
有些情绪正在借酒撒野,袖子下的纹身又开始发痒,伍月笙有轻微的酒精过敏。纹身破坏了皮肤组织,相对免疫性能较低,便作为病理产生出发痒发红的反应。那只小蝙蝠经过乙醇和指甲的内外夹攻,仿佛吸足了血液一般鲜艳,妖异非常。
伍月笙以手指点着揉潮湿的杯口,用自己都听不到的音量问:“你在哪里?”不等回答,她又低低笑起来:“别说。李述。别告诉我。”
李述说:“好。”然后问:“你喝酒了是吗?五月。”
“喝了一点儿。我没带那么多钱,这儿酒水跟帝豪的一个价儿,真不公平,也没特殊服务……”
“自己的话别玩儿太晚。”
“有数儿。挂了吧。对了,认识一男的长得好像你,给他打电话撩扯撩扯。”
长得好像李述的吴以添,此时正和陆领还有另外一个哥们儿在贵宾房里,泡着脚,吃着新鲜水果,极度*地欣赏一场重播足球赛。
正是足球这个神圣的玩意儿让这仨人结下一段孽缘。
几个月前的欧洲杯决赛,相信所有球迷朋友们都不会忘记那次盛宴,利物浦VS AC米兰,开场仅五十二秒,马尔蒂尼刷新欧冠决赛史进球最快记录。酒吧开始骚动,却只有俩人拍着巴掌喊“漂亮!”
一个是吴以添,一个坐在吧台上的陆领——伢锁也跟他来了,但伢锁没那么激动。
音儿一落,他们俩四处看看,感到费解,这群人巴巴儿地围着大屏幕,怎么进球了没人给彩儿呢?终于在幽暗的灯光中捕捉到对方的视线,他乡遇故知般喜悦,不约而同举起手中酒瓶遥遥相敬。
如果说之前那一声欢呼,还可以理解为一个泛球迷情不自禁的举动,那在众人愤怒的目光下,这二位做出的庆祝行为,实在就只能说是挑衅了。
酒吧里顿时只剩下大号音箱里解说员的声音。
陆领再迟钝,吴以添再近视,单凭生物的原始警觉性,也捕捉到了周遭炽热的火星。其实只要他们俩再多待一会儿,就不难发现全部客人都穿着利物浦的传统红色球服,连服务生都扎着队旗做围巾或装饰。就在陆领手边,一只硕大的利物鸟牌,牌子上有一行字:YOU‘LL NEVER WALK ALONE……
可是小马哥这一球进得实在太快了。
吴以添只来得及思索:我是直接跑、直接跑,还是直接跑呢?选择中,他看到一个满脸胡子的胖男人走向吧台。心里一咯噔:要他妈坏菜啊。
陆领对未知危险并未重视,不过他视线被挡住了,也只好虚心地问:“咋了?”
这句话同声传译到连毛胖子耳中为:“老子就是反利物浦,不服啊?”加上陆领那么个天真到欠揍的表情……连毛胖子气得胡子眉毛乱翘,低吼一声:“不服!”
吴以添叹口气,你说人一辈子能仗义几回啊,站起来打圆场:“哥们儿别误会……”他向来自认是坏话也能好好说的人,可惜没人听他的。
邻桌伸手一挡,场面顿时僵住了。
比赛还会有重播,遭遇战可是谁赶上了算谁的,再说这种敌寡我众十分明显的形势,全酒吧的人各自就近以陆领和吴以添为中心,形成了不太明显的两个战圈。
陆领左右晃下眼仁,再看回连毛胖子:“你不服有用吗?没人规定开场一分钟以内进球无效,利物浦们都以为马尔蒂尼只会头球,皮尔洛就给是低平球。”他磕打着两只鞋帮总结:“这叫打埋伏,正经好球。”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轻笑。
这笑声像骨牌一样传递开来,大家重复“埋伏”这个词儿,纷纷看向连毛胖子。连毛胖子莫名其妙地得意起来,伸出拇指比比自己摇晃的大头:“老、老子就叫埋伏!” 咧着嘴,牙床里缺了一颗犬齿。
吴以添身边一哥们儿用拳头敲敲他肩膀:“哥儿几个也别白蹭席啊。”意思你看看场合,别人家办丧事你进来就说大哥恭喜。
吴以添推推眼镜,:“得罪了啊。没注意这儿KOP专场。”
很明显这个称呼取悦了在场每一位,人们开始发表看法以期不辱这个神圣的称呼。
“特劳雷也太他妈生猛了,上来就这么干,老梅不吹他才怪。”
“杜德克确实疏忽了。”
“怪不着杜德克,他没视角。AC那傻大个子挡着他了。”
“我靠!!!这球进的,太他妈憋屈了。”
陆领盯着吧台边的小屏幕:“巴罗什!”
这一嗓子成功转移评论员们的注意力。
利物浦的前锋漂亮地带球连过两人。连毛胖子激动地攥紧两只E罩杯的拳头低吼:“好球巴罗什!”眼看突入AC米兰禁区,被防守队员把球捅出去了,气得他一拳砸向手边吧台。
要是他一人行为就罢了,陆领也很气愤,偏巧两人拳头落点距离不到两厘米。台面上杯子碟子们原地跳起又落下,钢化玻璃台面惨叫一声,骨折了。
至今想起那张吧台,埋伏还心疼不已。他以前砸过多少次了,从来就没碎。吴以添替陆领说话:那是它已经承受到极限了,吹弹即破。
一起做足疗的另一位,正是与吴以添同年同月同日认识陆领的埋伏,那个足球酒吧的老板。听了吴主编甩的词儿,眼睛盯住为自己做按摩的女技师,看她那张因用力而透粉的小脸,很不纯洁地笑了起来。
女技师还不知道自己成为客人意淫的对象,敬业地问道:“力度可以吗?”
埋伏很享受:“可以,可以。哎?你这技术我也……学过两天,要不我给你按按?”
吴以添抽着烟看埋伏耍流氓,奉劝道:“快省省吧,你那胳膊都快赶上人姑娘腰粗了,再闹出人命来,我和六零还不得跟着沾包。”
而为陆领服务的那位就倒了大霉了,无论使多大劲儿,这位客人都没什么反应。她们培训的时候说了,不让客人皱个一次两次眉就算服务失败,她暗暗加劲,累得浑身冒汗。
陆领终于皱眉了:“你手心怎么滑叽溜的!”
埋伏口齿不利索还满哪儿接茬儿:“贱——贱……”
那女的急了:“你骂谁!”
埋伏一慌,麻溜把话说完:“见你太受力,使劲儿累的呗。”
吴以添忍俊不禁:“老埋,你那颗牙是不是就这么让人干掉的?”
埋伏很受侮辱,作势弯腰扳大木盆:“让你尝尝爷爷洗脚水多……多咸!”
吴以添哈哈大笑:“粗鲁!妹儿,去给哥拿根吸管。”
埋伏跟他玩不起恶心,干呕了一声,躺回椅子上,发现陆领正拿着遥控器频频换节目,不满地要求:“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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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木》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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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木》 第11节
作者: 吴小雾
陆领不理:“反正你们俩碎碎叨叨的也不正经看。”
吴以添翻个身:“六零你这阵儿瞅着不太对劲呢?”过去一说玩数他欢实,现在找到头上了都不积极,这两次出来也不张罗找伢锁,能是真因为帮人打那一架后悔了?
埋伏说:“女人。”
吴以添笑:“他哪儿来的女人?”
埋伏很坚持:“所所以才不对劲。”
吴以添以拳敲掌:“想起来了。画儿。”
陆领没什么表情:“跟事儿爹似的。”
埋伏听不懂:“什么画儿?”
吴以添清嗓子,正色道:“话说六零同学的高中时代……”
埋伏急急地加塞:“跳!跳!”
不高兴被人打断讲演的吴大主编眉一紧:“跳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