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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
一个人手的触感顿时从他手中传导过来,冰冷地,令人浑身打颤——
倏地回过头,却什么也没发现。
自己的手压上的不过是自己的肩。
但,手中,那冰冷的触感依旧存在。
冷风这时吹过,沈拓不禁浑身发颤。
深夜下,昏暗的路灯,模糊的车灯,漆黑的环境,静得没有任何声响的空间,一阵冷风又一阵冷风吹过的地方,沈拓的心渐渐发寒……
冷汗由鬓间落下——
迈开有些软的脚,沈拓压抑心中的人性本能的恐惧,脚步有些快地走回车上。
车里较高的温度让他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尽量加快速度开车离开没有一辆车驶过,气氛诡异到极点的地方。
总算,开着车的沈拓回到了家里。
当他从屋外看到卧房里那透过窗帘微弱的发出的灯光时,一直绷在心头的紧张恐惧顿时松懈了下来。
望着柔和的灯光,沈拓不禁温柔的笑了。
说过不要等他的,可他,没有哪一次会做到。
每一次他去查找线索时,他都会在见到他安然无恙回到家时,才会安下心。
让他,似乎也习惯了晚归时他的等待。
奢侈的习惯。
早上十点多一些,家里的电话铃声吵醒了清晨两点多才睡的沈拓。
程涉已经去上班,空旷的屋子只有沈拓一个人,没有人接电话,它就不肯罢休地持续响个不停。
把头埋入枕头中的沈拓让电话铃声兀自响了片刻之后,才无可奈何的起来。
他手机关机,一定是他的助手有什么事了才会打他家里的电话给他的。
走到客厅里,却在看清来电为谁后,沈拓快速拿起话筒:“盛警官?”
(是我,沈先生。)
“这时候打电话来——”沈拓看了一眼电话上显示的时间,“有事吗?”
(沈先生,你看了今天的新闻还是报纸了吗?)
“没。怎么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昨天晚上,我们警方接到报案,在小城楼里找了一具男人的尸体。)
“……”沈拓沉默着,让对方继续说下去。
(发现男尸的地方,全被漆成紫色,安放尸体的圆形图阵中倒五角形少了左上角,男尸少了左手。跟上次你发现的无头女尸的布局几乎一样,除了女尸是无头的,而男尸少了左手——)
“左手,男尸少了左手?”沈拓惊讶。
(对。)
“天!”沈拓全身无力地瘫在沙发上。
(沈先生?)
“我没事。还有,谢谢你打电话告诉我,盛警官。”沈拓客套地回答。
(没有什么,你有权利知道的。因为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跟你有关系——对了,沈先生,你要是知道什么,请务必告诉我们。)
“我会的。”
(那就这样,不打扰你了,再见。)
“再见。”
松开手中的话筒,沈拓慢慢举起右手,昨天晚上他在他肩上触摸到的那种冰冷的人手的触感,此时,还清楚地出现在手中。
他肯定,这不是他的幻觉,那两个女子的反应与言语已经证实了,昨晚曾经有一只人手在跟着他,一路上——
偌大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屋子,沈拓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把头埋入手中,沈拓不知道怎么面对的叹息。
“诅咒。”
许久,他无奈的声音响起在谧静的屋子中。
怎么办?
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你的样子在我面前渐渐淡去。
我不要,不要!
不要连看你的权利都被夺走。
——可是,又能怎么办?
它来得太狂烈,我无法阻挡。
只能,让你的身影在我眼里逐渐不见。
只能,接受命运给予我的悲惨的安排。
但,请你相信,永远,有一个人抛弃了生命去爱你。
就算无数个年月之后,你会忘了我……
沈拓在等的人来了。
逐渐出现在沈拓眼前的,伟岸的身影,自信的笑容,得天独厚的人,莫颖。
当他来到自己面前,沈拓站起来,礼貌地向他问好。
“沈律师,久仰大名,这次初见,你果然非同凡响。”
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意义未明。
握住的手分开,沈拓笑道:“莫总裁,咱们这是彼此彼此!”
说着不着边际的客套的话,两人最终,各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坐下没有多久,沈拓便直入主题:“莫总裁,这次你找我来,所为何事?”
三天前,他意外收到了莫颖的邀请。
虽然当时莫颖没有说明邀请他的理由,不过,这种时候的这种邀请,大家都心知肚明用意为何。
沈拓应允了他的邀请,不怕外界的舆论,三天后准时到达。
但,莫颖迟到了,他的部下说他公司里发生了一些急事需要他处理。
他无所谓,等就等,反正现在他闲得很。
于是,最后,变成了被邀请的他在等邀请者。
莫颖沉着地笑笑,说:“沈律师,你是聪明人,应该不会猜不出我的用意吧?”
“你想让我不再继续审查关于你的这起官司?”
“我就说,沈律师很聪明了。”一直,莫颖没有直接说明自己的意思。
不理会莫颖的灌下的迷汤药,沈拓冷静地继续说:“那么,莫总裁,你想开出什么样的条件让我甘愿退出呢?”
“呵,也不说条件什么的,只不过是给沈律师的一些这段时间为了这件案子到处奔波的辛苦费。你也知道,这件案子是不可能翻案的,你继续下去,也只是浪费力气罢了。”
“——”
“沈律师,我这次叫你来,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只不过是想提醒你,东上翎的妻子这么胡搅蛮缠地,也不过想从我们公司里多弄一些钱而已。本来,我看东上翎是帮公司办事时才意外出的车祸,并且他也为公司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的份上,给了他的妻子一些补助,没想到她居然贪得无厌,还想要更多。”
“沈律师,你觉得,这些年你树立在人们心中不败的形象毁在一个贪婪的女人身上,值得吗?”
果然老奸巨猾!沈拓在心底冷笑。
这么说下去,就算他身上带着微型收音机,收集到的,也不过是一些有待争论的语音。
因为这些话放到法庭去,谁也肯定不了,莫颖是在示意他不再插手此事。
并且最后,听起来,君繁还是有过错的一方。
话不投机半句多,沈拓不愿再听下去的站了起来。他清楚,他是从莫颖身上得不到什么想要的线索了。
“莫总裁,事务所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沈律师。”莫颖也站了起来,“你难道就不考虑一下吗?”
“考虑什么?”沈拓望着莫颖。
“说真的,莫总裁,我一直在挑战,挑战我的不败神话。我真想知道,我到底会败在什么时候?”
莫颖深深望着他,最后,他说:“沈律师,真是遗憾啊!”
遗憾什么?
沈拓没问,莫颖没说。
但沈拓肯定,莫颖遗憾的并不是他不肯接受他的贿赂这件事。
沈拓沉默着转身离开,在莫颖的注视下,坦然离开。
第三章下
那个瘦弱的、脸色苍白的女人就坐在他的车子旁。
看到他出现时,她用她漆黯的眼睛默默望着他,不发一言,一动不动。
他懂她望着他的眼中所包含的意义,他慢慢蹲在她面前,看着她,声音平缓、低沉地说:“君女士,你认为,这个世上什么是金钱买不到的?”
她不解他的话的意思,但她回答了他:“感情,真挚的感情。”
“我的回答是信任。”
她呆了下。
“君女士,我帮你不是为了钱,当然也不会为了钱违背我答应帮你打官司到底的承诺。从我答应把你打官司的那一刻开始,我的目的就已经明确,不会改变,不管其中发生什么事。”
“沈律师……”漆黯的眼睛开始泛上水光。
“君女士,也请你相信我,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很难继续为你把官司打下去。”顾主要是不信任自己所请的律师,肯定不会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律师,这样,官司打下去也只能是败局收场。
“对不起,沈律师。”泪流出眼睛的前一刻,她把脸埋入曲起的臂膀,低声哭泣,“我听到莫颖要见你时,就好害怕,好怕——连你也跑到他们那边去——”
“所以——你就追到这里来了?”
这里,莫氏股份公司的停车场。
她埋住脸的头点了点。
沈拓在心底叹息,为这个经历了许多磨难、变得不能轻易相信别人的可怜女子。
“起来吧。”手举在自己的面前,她的前方,“我送你回去。”
她抬起了头,却只是用哭红的眼睛望着他,没有动。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沈拓突然说,“法院已经接受我们的上诉要求,准予下个月二十号正式开庭审理这场官司。”
“什、什么?”她瞪大了眼,“他们接受了——接受了——”
“嗯,接受了。”沈拓对她的肯定地点点头。
“真的接受了?”刹那,泪水再次盈满眼眶。是悲是喜?是悲喜交加。
“沈律师——”说不出言语,只能激动地抱住对自己而言如若神明的人,放声哭泣。
沉默着抱住她削瘦的身子,沈拓任她靠在自己胸前哭泣,就算她的泪浸湿尽了他的衣。
“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年,三年啊……”
三年,对于在黑暗间挣扎的人而言,好漫长。
漫长到,当希望的曙光出现时,竟然如此意外。
意外到,只能用哭泣表达激动。
“诅咒。”
埋首于案件卷宗中的沈拓因这句话而抬起头。
拿着报纸坐在一旁的程涉觉察到沈拓的意外举动,不解地问:“怎么了,拓?”
沈拓的眉向中间耸起了些:“涉,你刚刚说什么?”
程涉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诅咒?”
“就是它。”沈拓肯定地点头。
“‘诅咒’怎么了?”
“——没。只是好奇你怎么突然会说起这么生僻的词。”
“还不是因为这个。”程涉举起了手中的报纸。
“这几天,新闻报纸天天在报道前些天在小城楼里发现的那具没有左手的男尸的事情。说什么是变态狂所为——可是我不这么觉得。”
“哦。”沈拓感兴趣地挑起了眉,“说说,对此,你有什么意见?”
“我觉得,干这种事情的人是一个很有头脑,行事很谨慎的人。他不像那些变态狂,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深具意义。这一点,从上次的无头女尸与这次的没有左手的男尸的事件之中,就可以看出来了。”
沉默着,沈拓听程涉继续把话说下去。
“警方已经证实了这两起凶杀案是一人所为。加上我的猜测,我得到的结论就是,做下这两起凶杀案的凶手是在有计划的布局着的。从他在放置尸体的地方的布局来看,很轻易就看得出来,这分明是一个咒术。他在对某个他刻骨铭心去恨的人下诅咒。”
“刻骨铭心去恨?”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词让沈拓的心揪了一下。
“对。”程涉的视线落在手中的报纸上,没有看到沈拓脸上一闪而过的涩然。
“我好像记得在哪里看过,用人的生命来向恶魔交换条件所下的诅咒,是非常残忍也非常恶毒极端的一种咒术。它不但要活人当祭品,更要召唤恶魔的人不能有一点点的善心,否则,连这个人也会被恶魔吞噬。”
沉默,程涉的话令沈拓觉得难以置信的说不出话。
久久,他才开口:“那么,涉。为什么这两具尸体都是不完整的?你能给出一个解释吗?”
程涉思忖了一会儿,才说:“不仅是尸体不完整,连被用来钉下尸体的五角形图案都是不完整的。”
“这是不是在暗示什么,或是什么我所没听过的咒术?”
“这么说,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