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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柄,自是格外辛苦。
听了弟弟的调笑,朱炙面色不改,反手在他额上一点,推了弟弟在床上。
“那歌,想唱好是难了点,倒也难不倒我。反是你,大後天就是秋影祭,你可要养好身体。别舞到中途不支出丑,到时候,休怪我耻笑你。”
“哼。人家我现在就已经好了!!”
在宠溺自己的长兄面前,赤焰总是格外的孩子气。他本不是任性或不明事理的刁蛮性格。可是,却总会想对朱炙撒娇。想看那人苦笑的表情。
“哦,身体刚好就去蹲院子吹风,我看你分明是想再躺个十天半月赖掉约定是不是?”
“哼,皇兄这也忒小看我了!我答应你的事,几时反悔过!”
皱著鼻子,赤焰不快的辩驳著,赌气的躺在床上,背了身。
朱炙轻笑,也躺倒,从後方抱住他,左手微支身体,探了脸去窥视他的表情,笑道:
“大话别放太早,生病可是身不由己的。”
朱炙湿润暧昧的吐吸就在耳边。吹起赤焰几缕发丝,骚在脸上痒在心里。
柔和的低沈声音,这时听来也带了几分媚惑。再加上两人现时的亲密接触体势……
赤焰不由涨红了脸。
嗫嚅著:
“皇兄……”
“嗯?”
“你的手……拿开些嘛……”
原来朱炙的右手,不知是无意还是本能,放在赤焰腰间贴近隐私|处,热热的体温刺激下,引起赤焰与梦中情境类似的感受,兴奋起来。
“小焰……你……”
这下朱炙也有几分错愕。旋又低声笑了起来。凑近了赤焰耳边,轻咬著他的耳垂,暧昧低语道:
“皇兄帮你好不好。”
本来只是调笑,以为赤焰会马上性急的还回来。结果,意外的看到男孩把脸又向被中埋了去。看著那烧到耳根的红晕,怔了一怔。便不再说什麽。将他的只有几分勉强抵抗的身体翻转过来,将自己的唇印在嫣红的颊上,流连片刻,又移到配合的微启的唇间。探舌进去,舔舐交缠。
左手仍是稍稍撑起身体,右手却探进半散的衣里,握住灼热的下体。
“小焰…”
低低唤著这世上唯一能令他动容的人的名字。
朱炙感觉到环在自己背上的双臂,蛇般缠绕收紧,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直到身下身体大力一震,并有滚烫热液洒在自己手中,才停了手,抱了赤焰的身体,直到他安静。
“皇兄……”
过了许久,赤焰才睁了眼去看他。微润的眼睛里,又是羞怯又是歉意。看来竟是分外的动人。但马上,那幽潭的眸中,就又带上了他熟悉的淘气。
“皇兄,我也来帮你好不好?”
经他这麽一说,朱炙才感觉到自己腰间之物渐剧烈的活动。本是有些不好意思,但不想弱了势徒增弟弟气焰,便邪邪一笑,笑答:
“来而不往非礼也,有劳二弟了。”
便用仍是濡湿的手,拉了赤焰的手,一起伸向自己腰间。
笑笑的吻上那想抗议的唇,堵住後面的抱怨话语。
只余了些许的缝隙,泄出浅浅低吟急喘。
殢雨尤云,有万般千种……
绘成幕绮罗香泽旖旎风景。
哀歌(下)
更新时间: 03/28 2004
秋影祭当日。
因为是拜月祭典,当然要从晚间开始。
余下的少少时间,赤焰和朱炙当然要为各自的职司做最後准备。
这些天来,红南乡到处漾著一片喜庆之气。带配上那装饰满城的大红灯笼和盆盆开得鲜豔的凤翼花,热情的红与华丽的黄的组合,看来甚是富足祥和。主祭团圆的节日,不少远去他方的游子们也籍机回乡,街头巷角处处可见亲族团聚幸福美满之景。
感受到这富足平和之相,身为朱国的皇子,赤焰也不仅余有荣焉。
早在三日之前,赤焰的高热已褪。(嘿,都有劲做那种事了,当然没问题了。^^)
不肯被朱炙的勤力落下,每天也是苦练祭舞中。
只是,说来也怪。每每听到那首名为《炽炎》的今年祭典奉歌时,他就会在晚上做梦。梦的内容是接续的,仍是关於他最早所见的那对儿兄弟的事情。发生的事情,虽是断断续续前後时间不连,但看的多了,也让他对那两人了解了大概。
这对儿相依为命的兄弟和他们的父母,本是流浪艺人,行至红南乡时,因双亲故去,哥哥便在卖在该地典仪官府中为侍。後来,却被家主觊觎其弟的姿色。无奈两人一起出逃。但被典仪官安了“盗窃”之名,被官府追踪中。
(汗…我知道很老套…默…)
赤焰从来没看到过两人的最後。要不是跟著他们一起亡命逃窜辛苦营生,就是看著他们绝望中的爱欲纠缠搞的自己也欲火焚身。(汗…)虽不能说对他们的命运有多关注,只是,也不免会施舍点同情的欺盼有个幸福结局。
其实,像这种程度的悲剧,赤焰虽不能说看的多了,但不管是少时读来闲遣的闲书中,还是和朱炙游学时重查的冤狱中,都不是罕事。虽是同情,却没太多感触。唯有,那两人珍视对方的心情,以及相守护却无力的痛苦,易地而处的代入自家兄弟的形象想了,能多少有所体会。
净身沐浴後,在侍女为其著装的时候,赤焰又想到了这件事,他抬头望天,映在冰潭一样清灵的双眸间的是空中圆润玉盘。
长天净,绛河清浅,皓月银辉,光笼世间。
赤焰唇角轻扬,模仿了红南人祈福的仪态,双手交叉胸前。
颔首拜月。
为红南祈福,为朱国祈福,为苍生祈福,更为……
自己的珍视的那人祈福。
=
朱国为火之眷族,擅能掌控火力的特殊力量。
秋影祭这天,供奉了月之天女的祭祠神庙外灯火莹绕,照亮了一片赤色世界。盏盏铸成凤翼花形的银台油灯,以细丝串了,吊於夜空之上。由下望之,金芒点点,浮动在巨大的银月映照下,如落尘星辉。
观祭诸人,皆毡席而地坐。
一身红衣,赤衣披肩仅以额饰束之,司祭装扮的朱炙登高下望,人头篡动,似雁落平沙。
随著唱礼官一声喝令。
天暝,月上,鼓吹十百处。声息,丝竹之乐渐起。
随即,盛装的舞姬娉娉婷婷登台,脚下祭台花灯辉映,似踩著星河飞降。
赤焰的身姿出现在万千灯火中时,朱炙也一时怔住了。
鲜红、紫红、桃红、粉红、褐红、深红、玫瑰红……
各色深浅不一的红饰起的礼服,以金带饰之,华贵典雅。
而那翩鸿似在台前祭拜,起舞的人,黑发如织,眼波流动,媚态横生。
饶是曾见过了他千种面貌的朱炙,也被魅惑了。
好在随著一声挑高的琴音,找回了神智。朱炙含笑开口,唱起名为《炽炎》的祭典奉歌。
低沈响亮的清唱声起,赤焰手臂轻抬交错,抽出祭拜时收於腕下的两柄金扇,巨大的赤金色扇面张开。宛如一华丽金碟展翅待翔。
赤焰在一身红裙衬托下,愈发显得修长纤瘦的身体轻旋,原本女儿家做来妩媚的动作,在他表演,竟是种竦爽英姿,别有风韵。
敲楼之上的朱炙歌著,祭台之中的赤焰舞著。
偶尔,两人视线交缠,交换一个彼此了然於心的微笑。
自有一种浓情密意在空气间流转。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黄金扇低风。
台下的民众自然早已得知此次秋影祭的非同平常。今夜的主角,与其说是那要赐福给人的月宫天女,不说如是已夺尽星月之辉的两位皇子。
朱炙赤焰两人向在朝野之间拥有良好评价,声望极高。
红南乡诸人此次盛典得见两人之姿,早已感动非常。
初时还被兄弟超人风姿所震,以致人群悄寂无声,但随著高潮临近,渐不可抑制,发出雷动喝彩。
朱炙即不能让自己的声音被人声压下,又要保持圣洁庄严之态,煞是辛苦。
这时,再收敛心神看了台上的赤焰,不知是否也被民众这突来的热情所惊吓,脚步竟然渐现散乱之相。
朱炙心下微觉不妙,蹙起眉头。
=
一曲终了。
朱炙止了歌声,再看赤焰。
本该停了脚步的他却依然舞的狂放,渐旋渐快的剧烈动作,摇散了花冠,黑发飞瀑泄下。
接著,赤焰一声清吟,甩开手中金扇,双手在胸前做著连番动作。
台下民众似也察觉了不妥,声浪渐止,愣愣的看了赤焰。
赤焰十指连番屈伸,做出种种形状,其他人或许还不清楚他在做什麽,但朱炙却知道,他是在为某种法术结印。随著涂成桃红的双唇不断开启,咒文流泄而出。
当随著咒文的逐渐完整,认出那弟弟所施行的法术时,朱炙大惊失色。历声高喊:
“大家散开!!”
说著,抢了楼台一守卫腰间的长剑,就从高台护栏纵身而下。
“赤焰!!”
朱炙的历喝响起,赤焰动作已停。
同时,装饰在空中的浮灯原本如豆的灯火,瞬间高涨。烧了花灯,燃成一团,从空中坠下,落在布蔓花台之上,顿成炽天大火。
红南乡民惊惶四逃。
要知道,朱国人向来熟知火性,与火之精灵间有著某种神秘的互感能力。有朱国人在,火就不会失控。但此刻,仿佛朱鸟之神的暴怒,大火瞬间吞噬了祭庙。
庆典成了灾难。人们尖叫著,哭儿唤女声响成一片,找著家人亲友的,相携而逃,人流乱成旋涡。
朱炙却不为这外界一切所动。握剑在手,紧张的看了引发一切灾难的弟弟。
朱国人有使火的异能,但却远不足以单力施为。行军打仗时,对火力的控制,多是群体意志控制的功劳。只有少数经过修行的术者,才可以通过结印及口令操纵火焰。但也终是人们眼中的异端之术。
贵为王子的朱炙和赤焰皆是战士,对术道稍有涉猎,并不能精称为精通。但是,身为皇族成员,他们唯一被强制命令修习的具有强大力量的法术,只有一个
“涅磐”。
故名思义,这是在皇族成员迫於无奈或尊严尽失时,使用的自杀殉死之术。
施术时可引起焚世烈焰。
朱炙现下只能心存侥幸,希望赤焰使用的只是类似的火术。
但中,他的祈祷仍是落了空。火苗同样在赤焰脚下燃起,点著了逸地长裙。而赤焰本人,却对这些没有知觉似的,目光涣散,不管是烈烈火光亦或朱炙的容颜都无法映在那明镜双眸。
“赤焰!!”
看弟弟身上的火舌吞吐,朱炙脑中一片空白,长剑寄刺而出,一剑挑断了束衣金带,反手斜挑将燃著的红裙扔开。同时大步上前,将他的身体抱在怀中,连声唤著:
“赤焰!!赤焰!!”
=
赤焰眼中所见,是片豔红火海。
他终於看到了那对儿兄弟的结局。果然是与他的祈求相反的下场。
最终没有逃开追捕的两人,被在典仪官示意的地方执法者判了火刑。
洒了特制的燃料,烧起冲天烈焰的高台上,两人相拥而歌。
虽是临终绝境,唱的却是祈福感谢之音。
谢父母所授身体发肤,感兄弟相依相靠共渡的岁月。
苍凉清亮的歌声,绵长……攸远……
却,
凄绝。
正是那首《炽炎》。
身体被灼烧的痛,赤焰眼中流下了泪水。痛苦的闭上眼。
与“小炎”情、感的同步,让他心中满是绝望凄苦,以及,生出的怨恨。
血液被燃烧的激烈痛楚让他低吟,与那痛疼一样清楚激烈的,还有将自己抱在怀中的力量。
“哥……哥……”
朦朦胧胧中,赤焰听到朱炙在叫他。
严历愤怒的声音,是以往那优雅的人不曾有的疯狂。
“你想杀了我吗!赤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