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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其余我不会说。”兴许是这个行为让王泽稍微正视了司图青一点,他这才将目光放到少年身上,神情矜淡,“她是我师妹,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
司图青神色如常,只是语气中带了点淡淡的讽刺:“道门内部也有动辄便喊打喊杀手足相残的关系?”
在左恒亮出那把剑之前,这件事情仍然是属于他们师门家务事的范围内。但左恒亮出了天下式,就说明她是什么身份什么门派都已经不重要了,在这些身份之前,她首先是剑的主人。
“我们家那位大前辈生前便一直仰慕剑主。”也不管王泽反应如何,司图青自顾自说了起来,“不凑巧我们家能有现在的传承术法,都是大前辈努力维护的结果,所以大前辈的遗志作为后人一定要服从。”
司图青停了停,在说话的同时将手中长剑重新缠到了腰上,并没有继续动武的意向,“总之,帮助这一任的剑主总是没错了。要是道子想要追上去,就先过我这一关吧。”
“哦。”王泽应了一声,态度却是拒绝的,“和你们没什么关系,也不需要你们管这么多。”
“那把剑上因果纠缠不清我迟早会折掉。”他说,“所以你也不需要费这么多工夫接近她,不管怎么样她都得回大鹏上避世。”
“难怪左恒不喜欢你。”司图青撇嘴,“就没有人告诉过道子,懂得约束下面弟子是好,但是过多约束反而会遭人厌烦吗?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一样。”
“我就怪了,难道那把煌煌一时名震四域的剑还配不上你们道家传承?难道当年剑主不是从你们道家。。。。。。”索性不打算就这么回去,而道子也没有走的意思,司图青骨子里的商人本质就有些探出了头,“要是觉得配不上,为什么不干脆放人呗,把左恒交给我们,我们家还能给你们个好价钱,欠上你们一份人情。”
司图青总觉得王泽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而且不是我说。。。。。。就是当年道家的无上妙法,在那个人的剑下面也是一样脆弱不堪,为什么道子要这么排斥呢?”
无论是哪个势力,突然多出来一份传承,哪怕这个传承并不能在门内广泛推行,但能够很大程度上增强实力,怎么看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吧。但是王泽那个态度却好像要一个劲儿地把左恒往外面推一样。
难道里面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陈年旧怨?司图青摩挲几下下巴既然王泽不愿意搭理他,他也就权当是在自言自语了。
总之先把人留住,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变卦追上去左恒啊?
“道子态度这样冷淡,肯定不会讨底下师弟师妹喜欢的。”他眼珠一转,有些笑嘻嘻道,“我家中也有旁支弟妹,关系都同我不错,不如让我教教道子经验?”
这回王泽终于有了点情绪波动,像是无波之井中被猝然丢进一颗小石,引起不断外扩的涟漪。少年道人的语气加重了不少,一字一顿道:“自家事无需外人置喙。”
“不要这么冷淡。”司图青说,“好歹也是通过左恒这层关系了的,说不上一家人,但是也不算什么外人吧。”
“闭嘴!”王泽喝止住他,“先问族中长辈再来与我攀谈!我所做所为还不需要一个小辈评判!”
“就算你修为高超,也不还是。。。。。。”司图青面色倏地凝固下来。
王泽亮出了被遮掩在袖下的那块腰牌。
“。。。。。。失礼了。”司图青抿了抿唇,同时朝王泽行了一礼,“不知是掌教来此,失言之处还请莫怪。”
王泽腰上缠着的,正是证明掌教身份的令牌。一眨眼道子成了掌教,就身份而言,确实不是同一辈人。
司图青轻轻叹息一声,“那么掌教真人,是否能告知我具体缘由?毕竟是大前辈遗志,坐视不理的话我心难安。”
“况且选择站队也是整个商会的事情,就算是不插手,我也需要一个被说服的理由。”
情势如此,他也不得不认真了起来,“如果是关于势的话,掌教真人就不用与我谈论了,不论大势如何,我们都有协助剑主的理由。”
王泽看着他,在摇头过后只吐出了一个词:“万世之局。”
没有等司图青反应,他兀自在周围布下一圈结界,然后才淡淡开口道:“大局有缺,仅余四九,而剑主为一。”
“上一任剑主自称散人,实为当年内定掌教。”王泽没说一个字,天上雷云便浓密一份,轰隆之声不断传来,听得司图青一阵心惊胆战。
。。。。。。这到底是什么不得了的禁忌啊。
“为剑而陨这件事情,不能再出现第二次。”王泽说,“这不是道家的决定,是掌教的决定。”
内容隐晦,但对过往之事有些了解的司图青当下便明白几分。他苦笑一声,“恕我直言,若是方才掌教直言,或许就没有现在那么多事了。”
如果从一开始王泽就好好说话,讲明是为了阻止左恒入局而来,那他也不至于扮了这么久类似丑角的角色。
左恒也不至于会入局。
“她不能知道。”王泽神色淡淡,“就算知道也会去做,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虽然不想承认,但由于左恒身上特质太过强烈的缘故,仅仅是片面了解,司图青也能感觉到左恒就是这样的人。
“要是早说,我说不定还帮忙让您将人打晕带走了。”他嘀咕一句,心中也是无奈。
少年掌教只是淡淡抬手,指了指天。
“来不及,刚刚并非不追,而是不能。”
是天意拦人。
第271章 沧流()
古战场是什么样的地方?左恒不知道,但根据亲眼所见,古战场应该是大荒之中最为荒凉的地方。
似乎整个大荒之中,只有这个地方是寸草不生,反而风沙漫漫的。
甫一进古战场,或者说只远远看到了边缘,修士活动便肉眼可见得多了起来。有单独一人,也有男女相伴,更不乏成群结队者。
只是左恒从一开始便悬着的一颗心怎么也放不下来。
为什么王泽会没有追上来呢?她想不通这一点,也不觉得单单凭借司图青的力量能够拦下对方。
她在古战场边缘徘徊许久,迟迟没有进入,甚至萌生了折回看看的冲动。
在渴望,内心也在隐隐不安。
左恒站在古战场边缘,也站在了矛盾之前。至少在这一刻,左恒是感觉到自己不如以往坚定的。
但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会有什么后果是未来的事情,并不是她眼前所需要考虑的。
只有前路和退路可走,但是她不愿意在距离只有咫尺之遥的地步退却,所以只能朝前进。
那就前进吧。
左恒想了想,将那块可以遮掩行迹的布收进了芥子袋,大大方方露出了背在身后的剑匣。周围关注她动作的修士有不少,左恒毫不遮掩的动作无异于将自己身上的宝贝暴露于人前,但是她不想就这么遮掩下去了。
左恒觉得可能是因为王泽突然莫名其妙出现的原因让自己变得有些烦躁。
她干脆利落地放倒了一个凑过来套近乎的女修,连对方的来意和目的都没用问就直接出了手。
“不要过来。”她朝周围扫了一圈,直接将带着森森剑影的真气外放出来,眼含警告。
或许是因为她动作过于干脆,或许是因为恍若实质的杀气,周围的人没有再有任何想要靠近的举动,只是窥探的目光更多了。
左恒啧了一声,更加烦躁。
她从芥子袋中扯出一件斗篷披上了身,甩了甩手上的剑之后毫不犹豫踏入了古战场。
不是一进入古战场就能够立刻到时隙里面去的,左恒在等一个契机,或者说是必要的触发条件。
古战场外围有不少彷徨的死灵和尸兵,左恒一路从边缘深入见到了不少修士在和那些东西战斗,但是他们都没有敢靠近她。
有些惧怕不是刻在印象里的,而是已经深入骨髓,以至于形成了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左恒掂了掂手里的天下式,那些本来已经快要游荡过来的死灵顿时又远了些,倒是让她产生了一种自己正作威作福的错觉。
越是深处于是人迹罕至,黄沙上也满是早已凝固的血迹,所遇见的怪物阴灵也越发凶残。若不是有天下式护持,左恒觉得自己绝不可能会有机会来此。
但是她仍未找到进入时隙的契机。
难道说那个男人不是死在这一方战场上?她产生了淡淡的疑惑,踩过一面破旧的旌旗,将前面拦路的一块小石踢得远远的。
可是手中之剑的反应又是如此强烈不似作假——
她压下心中某种不安之感,继续朝前面走了下去。不知是何缘故,再往里面却没有那些死灵了,也没有她一路所见的残破白骨,有的只是无尽的苍凉。
而在苍凉处有一块残碑。
这场景何曾眼熟,左恒回想起那时如血的残阳和她与剑灵在碑前的对话,嘴角也稍微勾了勾。
这里大概就是契机所在了,前往时隙避难的契机,寻找她所不允许知道的禁忌的契机,都在这块残破的墓碑上。
左恒朝前迈了一步,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她还想往前去触碰墓碑,眼前却有万千佛莲绽开。
白衣僧一步一生莲,样貌是熟悉的样貌,神情态度却截然不同,“等你很久了,有缘人。”
“你是。。。。。。释菩提?”左恒有些不确定道。
僧人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释菩提是未来的我,我是过去的释菩提。”
“就称我为钵罗子吧,叫佛子也可以。”他莞尔一笑,身边又是万千金莲坠地。
左恒盯着莲花,总觉得突然出现的佛子身上有什么古怪。
“此处大多为怨鬼,莲花乃度化功德所化。”疑似释菩提的僧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我来此,正是为了度你。”
左恒眼中带着明显的拒绝,将天下式横在了身前。
突然出现的僧人比之前的释菩提还要诡异,她没有交流的打算,担心自己就这样被这和尚给绕进去。
“我只是想为你净化剑中怨气。”对方轻轻叹息一声,“你是剑主,度了剑,不就是度了你吗?”
左恒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辗转余地,直言道:“我拒绝。”
“你执意?”佛子如此问她,“人生一念,执念堕魔。”
“我本来也和你们的什么佛没有关系。”左恒斩钉截铁,“让开,我要朝前。”
“那便朝前吧。”
一声叹息后,地上金莲纷纷化作点粒散去,而释菩提本人也让开道路,侧身露出被他先前所挡住的残碑。
左恒握着天下式走过去,又在擦肩处堪堪停下。
“你是真还是幻?”她问道。
释菩提笑而不语,但左恒并没有继续朝前,而是等待着他给出答案。
“亦真亦幻。”最终是僧人退了一步,“继续朝前吧,你命中注定有此劫难,僧不会阻拦。”
“哦,那就劫难吧。”左恒反应如常,并没有因为对方话中透露的讯息而产生什么惧意,“不管是什么,我都担着就是了。”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要反悔?难道只是一个和尚的话就能让她动摇吗?
如果这个时候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