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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想像这种事会发生在周遭朋友的身上,简直不可思议极了,之后落水的景象被在岸边海钓的钓客看见,赶紧通知一一九,东在救难大队赶到前自行游上岸而小柔也幸运的逃过一劫。
小柔被送进医院做精神方面的治疗,东则到庙里收惊,车子则送进了废车回收场,听说泡了海水的车就算修好了,性能也大大受损,修车必须花一大笔钱,反正车子保了全险,换辆新的反而划算,因此,我被迫必须参加露营。
为了要去露营,我必须到公司加班把工作提前做完,一想到这儿,心里不禁发毛,万一又遇到无声鬼那该怎么办?更何况假日办公室空无一人,到时候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当我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制作着星期三一早经理要用的投影片时,说也奇怪平常用Power
Point轻而易举,不用两个小时就能完成的工作,此刻却频频当机,当到我都想骂三字经了。
“绿油精,绿油精,爸爸爱用绿油精,哥哥姐姐妹妹都爱绿油精,气味清香绿油精,哆哆,哆哆,咯咯。”手机响,差点又把我的魂吓跑了,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莉莉,四姐要我提醒你,记得要带行照、驾照,因为怕路上会碰到临检。”原来是浩硕打来的。
“好,还要带些什么吗?”
“最好可以买些你家路口的鸭翅跟鸭脚来。”
“要买多少?”
“多买一点没关系,反正有十四个人。”
“买那么多万一吃不完,天气又那么热一下就坏掉了。”
“不会啦!不是我要讲,你家那里的鸭翅,干,真他妈的好吃。”
浩硕夸张的啐了一句脏话。
“有这么好吃吗?哈哈……”我忍不住放声大笑,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完全忘了刚才还担心无声鬼会出现的情景。
浩硕跟浩铭是对双胞胎,当然都是巨蟹座,但兄弟俩有截然不同的个性,浩硕是个标准的巨蟹座,居家的好男人,而浩铭则比较像寄居蟹,专门喜欢寄住在别人家。
巨蟹座常会阴暗不定,令人难以捉摸。正常时过度温柔体贴,翻脸时冷酷无情,巨蟹座的男子必定有一颗温柔而敏感的心。
简单来说巨蟹座多变。念旧。想要了解他并非易事,巨蟹座让人觉得很难搞,对于巨蟹座不需有太多的了解,完全没这个必要,原则上这是我绝不碰触的星座之一。
“你还在公司吗?”浩硕问。
“对啊!不把事情做完,等露完营回来上班可能要上一0四找工作了。”
“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别忘了出发的时间。”浩硕体贴的提醒了我,浩硕总是这么地细心,倘若没提醒我,等会儿一忙起来,我肯定会把出发一事忘得一干二净。
今天满幸运的在天黑前我把难搞的工作完成了,在离开前忍不住又利用了公司的宽频网路上网,逛了一下自己的网页,看看有没有读者留言。
说也奇怪,当你寂寞时,你的朋友比你更寂寞,没半个人在留言板留言,觉得有点儿落寞,虽然网路是个虚渺不真实的区域,有时少了它像被病毒侵蚀过的记忆体,缺了一块。感觉,很空虚。
不能再混了,否则会延误到出发的时间,得去帮浩硕买“干,真他妈的好吃”的鸭翅,如果没买到鸭翅的话,到时候被骂的可能不是鸭翅,而是身为不畅销作家的森田呆子我。
在约定时间内我来到了学姐家,跟这群朋友出门,我永远不会是最晚到的一个,一定会有个号称“卫星导航”的小八垫底,搞不懂为何小八永远都是倒数第一名,当第一名有这么爽吗?
拖拖拉拉等到要出发时接近午夜十一点了,新闻不时播报着台风的消息,这群人中一定有个超级带表者,每次去泛舟都会碰到台风,得要把这颗老鼠屎揪出来浸猪笼。
学姐突然凤体欠安,她勉强靠在艳菁的身上,因此露营差点就不能成行了,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我不会为了去玩而拼命、这大概就是学姐异于常人的地方,因此,她才能博得这群朋友的尊敬,她永远像个热心付出的大好人,而我总像个坐享其成的投机者。
这次一行有十四人,三部车,东被安排坐在我旁边,浩硕跟阿成坐后座,原本说好我的车全载女生,一转眼猪羊变色全变成了男人。
一路上东的话不多,倒是我跟浩硕从天南聊到地北从天文聊到地理,从大冒险家聊到台湾全纪录。
东虽然没加入我们的话题,却在每个可能被拍摄的路段,提醒我开慢点有测速照相。
车上拨放着东带来的CD,整张CD完全没有任何的歌曲,只有节奏明确的打击乐,这种音乐常会让我想起位于南半球靠海的那间PUB。
我跟东轮流开了一夜的车终于到了瑞穗,秀姑峦溪泛舟的起点,车上除了阿成外,其余三人皆一夜未合眼,他睡得可真香,睡觉时嘴角还带着笑。
阿成嫌东在苏花公路过弯太大,让他睡得不太安稳,东骂道:“你只差嘴巴没流出口水来,还想怎样?”
泛舟时由于橡皮艇上有个刚做过雷射,眼睛不能碰水的东,还有个看见水就会鬼吼鬼叫的小芳,我们这艘船因此不能玩得太过火。
可是当橡皮艇下水后,谁管他东是否会变成瞎子,还是小芳会惨遭灭顶,总之,拼了。
一看到陈翔欠扁的样子,原先的担心与顾虑全抛诸脑后,今天非得让陈翔死无葬身之地不可,为射手座雪耻。
当两艘橡皮艇一接近,阿成跟浩硕拿起划桨敲打着橡皮艇,发出哆、咯、咚的震撼声,其他人则握紧水瓢蓄势待发,等待两船慢慢靠近。
“泼啊!”
“后伊细。”
“干,谁泼我。”
“妈的,竟然对着我的嘴巴泼,看我怎么修理你。”
“啊……啊啊……啊……陈翔,我跟你拼了。”我低着头狂叫手在溪中舀水,眯着眼迅速抬头对准陈翔的方向猛泼。
这次泛舟我发觉艳菁是个狠角色,她的眼睛仿佛装上了义眼;完全不畏惧迎面而来的污水,只见平常温柔的她,一上了橡皮艇简直是水鬼上身,除了奋力舀水攻击敌船外,连尖叫声都不曾出现过。
泛完舟盥洗后我们来到了固定的露营地点石梯坪,在石梯坪露营的理由不外乎,与世无争。
扎营地点面对着蔚蓝的大平洋,海水冲击着岸边的岩石,白色浪花跳跃着热闹的森巴舞。
由于台风外围风面的影响,大气一阵晴一阵雨,我不时抬起疲惫的双眼,望着要下不下的天空,花莲的雨淋了之后不会让头发变少,因为这是台湾空气指数最清新的城市。
东趁浩铭升火烤肉时到帐棚睡个回笼觉,学姐经过一夜的休息身体好多了,她真贤慧,竟然在家卤了鸡脚,好吃的程度可以去摆摊贩售了,我跟几个女人围坐在木桌前啃着鸡脚。
浩铭虽然是只寄居蟹,但被寄居的女人有福了,因为当他外宿时,总是表现出一副新好男人的模样,洗衣煮饭样样精,今天的晚餐全靠他了。
如果说浩硕像高培华,那浩铭就像何笃霖,兄弟俩都长得挺帅的,当然再怎么帅也帅不过东,因为东像我喜欢的龙泽秀明。
趁大伙围在烤肉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之际,我向学姐打听东的身高,希望东别太高,拜托!千万不要太高,我对高个子的男人有偏见,并且讨厌身高超过一百七的男人。
听说,东大约一七六。完了,一切都完了,东在我心目中的印象,马上打了很大一个折扣,因为身高。顷刻,我不再认为东像龙泽秀明,顿时觉得东像极了身高顽长的押尾学。
我喜欢押尾学在“爱情革命”中,追求年纪比他大的江角真纪子的积极模样:更喜欢押尾学在“特警二人组”中与反町隆史搭挡演出,饰演一满脸酷样,循规蹈矩、一板一眼。能文能武的警务精英貌。
一想到东像押尾学,我突然觉得男人高,也不是什么大缺点。
“莉莉,要不要吃块肉?”浩铭热心的夹起一块肉隔空喊话。
我套上泡过溪水即将寿终正寝的凉鞋,跛着脚来到烤肉区,浩硕马上递上一瓶刚开封的啤酒,我回他一记卫生眼,感激他的鸡婆;他却大方的拿起啤酒敬我。
跟男人一块喝酒完全不用耍心机,他们不会计较你喝得是否比他们少,女人在男人堆里喝酒,说好听是有张免死金牌,说难听是随时可以举投降牌。
不论是什么牌,女人都是个大输家,因为喝不过人家,也得share相同的钱,喝得过人家的机率几乎等于零,出门嘛!尽兴就好。
我对学姐招着手,要她过来围炉,学姐的酒量也不错,很适合跟敌军厮杀时,抓来当搭挡。
这群朋友中有个话比东还少,默默付出坐在炭火旁专心烤肉的男人,阿硕。
恕我孤陋寡闻,认识阿硕后我才知道“硕”这个字念“旗”,以前一直以为是念“新”。
看着阿硕两颊红咚咚,很像面包超人,我不禁怀疑他是否晒伤了。“阿顺,你的脸好红哦。”
“因为我刚才喝了Q00。”阿硕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逗得学组放肆的狂笑,这一笑可把正在补眠的东给吵醒了。
东揉着惺松双眼,踱步来到烤肉区,在学姐旁席地而坐,抱怨着:“四姐,我刚才是被你的笑声给吵醒的。”学姐不以为然的继续笑着。
东拿出随身携带的人工泪液对着眼睛滴了几滴。刚做完雷射的人应该都有相同的感受,眼睛特别容易干涩,干涩的程度,有时真想去死算了。
东为何会去雷射近视,听说,是我喝醉那晚发生了一件事。
学姐生日那天我喝得烂醉,回到学姐家我早累瘫了,其他人却忙着抠牌。打麻将就打麻将,为何要称作“抠牌”?“抠”这个字容易引起遐想,如果每个人都不断抠着麻将,一副好好的麻将很快就变成无字天书了,全被抠平了。
“莉莉,明天不要上班了,你不是已经递辞呈了。”
抬起酸涩的双眼,我没回答学姐的问题直接进卧房睡觉,外头五个人有四个人在桌上厮杀,只有浩铭躺在沙发上看重播的连续剧。
躺在床上肉体疲惫到挂,隐约中仍听见客厅传来的,连一、拉一、听对对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客厅突然静默了下来,事实上是我睡着了。
一道刺眼的阳光射入我的眼睛,隔着眼皮还是亮得张下开眼,床头忘了响的闹钟指向六点五十分的方向,现在起床应该来得及到公司打卡,犹豫了两秒钟后,决走到公司赚一天的薪水。
来到客厅发现学姐的躯体横放在主人椅上,头和脚都露在椅子外围,她仍然睡得香甜,浩硕跟浩铭分别睡在二跟三的沙发上。
买过沙发的人都知道,一就是主人椅,也就是一个人坐的椅子二当然就是两人坐的椅子,三就不用说念过数学的人都知道,同理可证,以此类推。
不用看也猜得到东跟陈翔一定睡在客房里,难不成他们会团在热得像烤箱的阳台吗?早就怀疑他们俩个有一腿了,陈翔嚷着想外遇根本就是障眼法,否则两个大男人为何会同睡在一张床上。
我轻轻叫醒学姐,告诉她我要走了,学姐睁开惺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