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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接下来更令她惊讶的是,这个回答似乎并不出乎艾颜的意料。因为她镇定异常,只是眼神飘忽,像是在躲避这个男子坚定热烈的目光。
苏筱溪的大脑在一瞬间有些茫然,就像是拍照时闪光灯的亮光在一时间迷了人的双眼般,有片刻的短路。小溪看艾颜毫不意外的镇静模样,有点相信了这个男人说的话。
“颜颜呃原本这是你的私事”小溪尴尬地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瞥一眼这个目光灼灼的男人:“只是你有这么帅的老公竟然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艾颜蓦地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截断小溪的话:“你竟然相信他?”
艾颜握住小溪胳膊的手轻轻一扭毫不费力地就在小溪胳膊上扭了个花儿:“苏筱溪,我不认识这个人。这人是个骗子!要么就是有妄想症,他以为我是个什么什么仙子!”
艾颜想到那天这个男人对她说的话,她不好意思说出口,这简直简直就像个笑话!
她看着小溪一边“哎呦!哎呦!”抚着胳膊,一边仍旧疑惑着打量他们二人,便瞬间气不打一处来:这,这都怪眼前这个变态狂!
艾颜突然意识到她该逃离这个人,逃离周围人投过来的好奇目光。于是她横下心,也不多做解释,一手将怀里的手包捏紧些,一手拉了小溪转身就冲酒吧门口走去。
可是,这一次,她没能逃脱。
那个男人的手轻易就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扳过来:“颜儿,你可以不记得我。但你必须要知道:我是你的丈夫,我叫挚清。”
他的眼神不复从前的咄咄逼人,有一片温柔海水一般地漫了出来,直向艾颜奔来,似要用这情深海水淹了她、窒息她。可是艾颜闪避的目光惊慌而决然地拒绝了他,倒是旁边本来被艾颜揪住、尴尬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苏筱溪,心甘情愿地淹进了那片海:“颜颜,从了吧!太、帅、了!”
艾颜本想说点什么,至少她要在众人和小溪面前辩证自己还是单身,又或者她应该告诉小溪这个男人是把她当成一个什么仙子以证明这个男人其实有妄想症,或者以此来撕碎他看似深情的假面具,揭露他不知出于什么恶劣目的而自导自演这场戏的大骗局。
可是艾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自称为自己丈夫的叫挚清的男人,确实有一种魔力,可以让他的演技如此真实而打动人心。艾颜似乎能听到他的声音里那种漫长等待后耐心地讲述,她虽然不敢看他的眼睛,却被他的声音感动了。
挚清的手松开艾颜的肩膀,缓缓抬举,似乎想要触碰艾颜的脸颊。
当他滚烫的手指刚刚碰到艾颜细腻滑润的皮肤的时候,艾颜像被烫着了似的,猛然醒过神来,忿然躲开了。
艾颜出身书香门第,因家教向来持重,父亲一板一眼的教导她“女子要洁身自好”。因此艾颜多少对与男人接触有些矜持,也是举止行为的一种“洁癖”。
眼前这个男人试图与她有肌肤接触,便是动了她的底线,比口口声声唤她“颜儿”这般语气亲密、甚至平白成了她的丈夫都还要恶劣。可任她如何不忿,还不等她有所反应,挚清已然转向小溪轻点头作招呼,便擦身先她们而离去了。
第4章 楔子(4)()
自从那晚在酒吧一别,挚清竟再不见踪影。
艾颜有时候想起来只觉像一场梦一般不甚真实,要不是苏筱溪总在她耳边花痴了般嘟囔着挚清的俊美,艾颜还真就以为这些怪异的事从未发生。
虽则小溪在听过艾颜的描述之后,坚定地站在艾颜一边,相信艾颜的确是无辜的,“但是,他叫你颜儿,似乎是认识你的。你确定不是你什么青梅竹马?比如小时候许下诺言嫁给他,然后一别数年后,他遵循诺言回来娶你或者是你爸妈远在上海把你许配了人家,你不知道又或者”
苏筱溪的想象力在那些天各种大爆发,艾颜都觉无力招架,后来索性任由她天马行空,也再懒得争辩。
然而没多久,小溪便不再纠结于挚清的来历,因为她和众人一样都对三天大雪、六天暴风、九天洪雨的天气异象而开始感到恐慌。
其实这异常的天气早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就开始了。
起初是连绵的阴天,各地的气温起伏已经不同往年。过了年之后,便是连场大雪,偶尔放晴也未见阳光。天空时常阴霾缠绵,只在艾颜第一次正面见到挚清那个周日短暂地透了点阳光出来。
那之后,直至现在,人们已有近一个月没有再见到太阳。连着飘了三天绵延不绝的雪花之后,又是刮了整整六天六夜的狂风,之后更是九天雷雨交加,期间不知多少人遭遇不幸。
如今雷雨过后,天更沉得厉害,每日正午都如同往日晚间六七点的样子。
世界各地的异象虽不同,但遭遇都不差一二,各地的学校和大多数的行业都不得不暂时停摆。人们只能窝在家里透过电视了解外界的情况。然而电视里面除了各种专家无穷无尽地争论造成异象的原因,便是各地哭天抢地的难民在镜头前哀号悲泣。一时间人心惶惶、苦不堪言。
艾颜蜷缩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摆弄着电视遥控器。
正是下午三点半,外面已经如同黑夜般伸手不见五指。
艾颜的公司从上个周开始就暂时放假了,她多想回上海父母的身边,越是这样异常的天气里,她越想家、想念父母。可因着大雨事故连连、交通愈加不便,父母在电话里百般嘱咐她不许回去。
艾颜因听到父母在家很是安全,两人作伴也不甚烦闷,一时安心许多,便打消了回去的念头。
这几天在家,听着外面风雨交加的声音,艾颜多少也有些害怕。幸好每日与父母通电话之余,有苏筱溪常常来电话骚扰她,她的心情宽慰不少。
除此之外,莫总也来过两次电话,只是简单寒暄,顺便以公司的名义安抚一下她。
艾颜拿遥控器对着电视调來调去,换到一台正在播放nicholascrawford主演的电影译制片dangerousminds。
这个电影艾颜看过很多次。nicholas扮演的角色是个狠辣决绝的伯爵,然而为了让他爱的女主角得到幸福,他放弃了杀死她心爱的男人的机会,而从此环游世界、放浪一生。
艾颜很喜欢这个角色,也很欣赏能够这样爱人的男人,于是她便成了nicholas的影迷。在其他频道都弥漫着悲苦味道的时候,艾颜此时只想从这个喜欢的电影里暂时汲取点温暖。
电影正演到伯爵与女主角还有几个贵族朋友从远方回到庄园,进屋发现了自己的妻子偷情的蛛丝马迹,伯爵一脸漠然,却在目光中一丝戾气显现。朋友劝他与妻子摊牌,逼问出奸夫。镜头切换到他的脸部特写,他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了一句:“不落下风,必要洞察先机。”
正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艾颜接起来,竟是她的老板莫方旭:“艾颜,在家干嘛呢?”
艾颜一愣,旋即问道:“莫总,有事儿吗?”
“呵呵。。”莫方旭干笑两声,有些不甚自然地说:“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了吗?呃我想你一个人在这,亲人也不在身边,给你送些水果、食物”
艾颜一时有点受宠若惊,不太好意思地说道:“不用,莫总不用这么麻烦”
“我已经快到了,十分钟后下楼!”莫方旭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说道,随即挂掉了电话。
艾颜呆了一呆,一时有些温暖涌上心头,便迅速整理一下仪容,换了件套简单的白色便服便下楼去等了。
公寓楼前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几盏路灯或明或暗不甚清晰,除了旁边咖啡馆有幽黄的光线透出来尚有几分暖意之外,其它视线所及之处尽是无边黑暗与万般萧索。
艾颜双手环抱住自己,不由懊恼没有带件外套出来。
她垫足伸长脖子,尽力远眺,不一会儿便从远处的黑暗看到有车灯的光亮。此时有阵狂风忽地就地而起,艾颜只觉自己的衣服形同虚设,冰冷寒凉的气息打着旋儿钻进来。艾颜连打冷颤,更紧的抱着自己。
此时车灯越来越近,也越来越亮,眼看就只有百步距离,莫方旭似乎也已经看到了她,车子的远光灯闪了闪像是跟她招呼。
远光灯的亮度一时刺了艾颜的双眼,艾颜刚眨了一下、再睁眼便是一片黑暗。
随即一烫热之物覆上她的眼睛。
艾颜一时没来得及反应,已觉周身被什么东西裹住,接下来只听耳边呼呼狂风大作。艾颜只觉骇然,等她感觉到覆上她的眼的是一双厚实的大手,而缠绕自己腰间的是一结实敦厚的臂膀,她便惊声尖叫起来。
可是这尖叫声并不能吓退身后之人,反而攫住自己的臂弯更加收紧。艾颜顿觉自己忽然之间失重,像是跌落悬空又像腾空而起。那一瞬间,她听到莫方旭的一声大吼:“艾颜!”只是那吼声如此遥远,并不像百步之内,倒像是千里之外的袅弱之音。
艾颜能够感觉到身后之人似是十分高大宽厚,几乎把全部的她都陷了进去,她分不清方向,甚至分不清上下。只觉自己没了重量,只紧紧贴着背后那人。
不被环绕的肌肤竟像是完全没有衣物覆盖般暴露在冷风中,她觉得每一寸肌肤都像小刀片划过一样刺疼。她试图用耳朵仔细辨认周边的声音来判断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惜,除了呼喇喇作响的狂风,就剩背后那人的深沉呼吸。
艾颜想自己是被绑架了吧。想来莫方旭应该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绑架的,那么他没有来得及过来阻止?不过,既然有目击者,相信很快就会有警察赶来。艾颜稍有些镇定,脑子里便开始迅速思考,琢磨自己该如何自救。
艾颜想起电视里,nicholas说过“不落下风,必要洞察先机。”
于是她便探究地开口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可是接下来,艾颜便惊恐地发现,自己说出的字句竟然在暴戾的风声里残破不堪,瞬间便被淹没。此时她才意识到,周身的剧风都是刮向同一个方向的:她是在高速运行当中!
艾颜越发慌了神,她搜索脑中的每一个角落,都无法判断出背后之人是用何种运输工具使他们能够这样不动声色地高速运行。
根据这剧风的速度与强度,以及无法判断方向的失重感,难道、难道他们是在飞?
艾颜只觉头晕脑胀,混着渗入皮肤的寒气,艾颜像暴雨里的一片树叶一样,无法自抑地抖啊抖。
此时她反倒觉得背后的人所散发的滚热气息倒像是救命的火炉,于是她不自主地向那人怀里更紧地贴去。那人似被她的举动滞了一滞,覆住她双眼的手不由一松。
艾颜得了机会,便趁机从指缝里向外瞧了一眼,但很快那人便意识到,更紧得箍住了她。可就这一眼,艾颜便瞧见了自己的处境,竟果真是在飞!
周围云雾缭绕,艾颜想,可是自己升天了?
而这一瞧也让艾颜的方向观感回来了,于是由于失重和翻天覆地的高速飞行,艾颜只觉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一种酸楚绞着疼痛一股脑涌入她的头部。她觉得自己要死了,不只是痛还有这铺天盖地的晕眩感,都让她的心里几乎绝望。
她想她是被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