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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真是的。”燕奔咕哝在嘴里,临行前还是不自觉地将叮咛逸出口:“小心了。”
***
在穿杯越石间,南宫靖云趁闲思忖方才无端骤生的异样心绪。
自他弱冠之后,便鲜少动怒,从容自在、笑意盎然似乎成了他唯一的表情;不过遇上燕奔后就不对了,常常上一刻笑,下一刻又被他气得恼火。
这个燕奔啊——呵呵,若不是遇见他,他南宫靖云当真不知道自己能一怒一笑间转变得如此神速。
分神窥探怀中人时,燕奔读到他脸上的笑意,一瞬间,他只知道自己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打从遇上南宫靖云就只见他笑容满面,但是现下这笑和之前的有点不太一样;至于是哪里不同,一时半刻,燕奔自己也说不上来,只知道这抹笑看得他心音紊乱、内息微喘,这绝对不是施展轻功的缘故。
但又是为了什么?
老实说——他答不上来。
***
两人跃林过石飞纵半空,转眼间离村子已有七、八里远。
燕奔抱着比芽菜还轻的南宫靖云,一脸轻松自在,就像手臂上啥都没有。
这让在他怀里的南宫靖云十分不开心。
本来就是为了看他疲累不堪的狼狈样,现下什么都没得到,反倒让他笑谁自己比一根芽菜要轻,他怎能不气。
但是这看似粗鲁,实则心细的燕奔可是第一个让他动起肝火的人啊。想了想,南宫靖云抿唇微笑。这天下之大,他所遇所见还是不够多。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燕奔提醒他这险些就遗忘的为学态度。
强劲的风势随燕奔卓越的轻功迎面扑来,照理说,这会让迎风的人觉得刺痛;但因为一只手掌不经意地护在南宫靖云面前,无言地挡去扑打上脸的强风,让他一点痛的感觉也没有。
想也知道这又是燕奔的细心举止。南宫靖云盯着贴在颊旁的手掌,他是不是把他当姑娘看待,才会这么小心翼翼?就在揣测燕奔用心之时,随着穿林跃石时呼啸耳畔的风声乍停,他的心神被拉回。
燕奔放他双足落地,放眼一片空旷。
“有事发生?”南宫靖云直觉便问。
“咱们一路并不寂寞,有人相伴。”口吻虽然轻松,但燕奔的神情却相反地戒慎着,一双隼眸扫巡四周。“虽然我放慢了脚步,但一路勉强跟上的各位也很辛苦啊!”
看来又有不相干的人出现了。南宫靖云意会,摺扇有一下没一下在掌中轻敲。“如果累了不妨现身,此地天高地阔,虽然冷了点,但坐在这里休息,谈天说地也未尝不是人生乐事一桩。”
转眼间,十数名白衣人自树间而出,驻足在两人眼前。
“第二次。”他开始怀疑南宫靖云是带扫把出世的。
“什么?”
“遇上你之后这是第二次被包围。”重复的戏码让燕奔疑惑。“你会观星对吧?”
“略知一二。”这时候问这事做什么?他不解,但还是回答。
而燕奔下一句疑惑更深的话接在后头:“那为什么你会不知道自己本是灾星一颗?”
灾星?他说他是灾星转世?“你以为我愿意?”摺扇随主人微恼地摊开,扇起一阵冷风。“我不过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书生,这些人恐怕是看你我好欺负,才一路跟在后头,想要点过路费,说来要怪你才对。”
“怪我?”燕奔指着自己的鼻头。“为什么要怪我?”
“在下不过是个读书人,身虚体弱、看似可欺是应该的;你就不同了,身为武林人、闯荡江湖多年的快客,竟被人看来觉得好欺负,想出手敲上一笔银两,你说应不应该?”
“呃……!”没想到南宫靖云会如此理直气壮,一时间,燕奔无言以对。
能把自己的身虚体弱、看来好欺负视为理所当然的,世上恐怕只有南宫靖云一人。他心想。
“你们说够了没?”认为被眼前猎物忽视到极点的白衣人。其中一名蒙面头巾上比其他人多了巾边镶上几缕黑丝的人吼道。
看来,他应是带头者。
“喂,朋友,我们俩是一穷二白,全身上下一块碎银也没,要讨过路费去找别人,本大爷有事要忙,没功夫跟你们罗唆。”燕奔瞪着一票蒙面山贼,口气极差。
带头的人手指一点,下令道:“杀!”
眼见此状异于一般山贼打劫,燕奔才明白。“你们不是山贼?”
“你见过山贼身穿锦缎丝绸?”站在他身旁的南宫靖云叹息地提点:“唉,有时你真的很笨。”
说他笨?“是你说他们想要点过路费,这不是山贼是啥?”
“我随便说说你就信啊?”看情况也知道对方不是山贼。
“南宫靖云!”
“有事?”他挑眉,笑着恣意享受燕奔射来的怒火。
这时,白衣人的带头者再度喝令:“杀了他!”
他?不是他们两人,只有一个“他”?那会是针对谁而来?燕奔心想。
他在江湖上的仇家是不少,但有胆子报仇的屈指可数;也因为可以点名算帐,更没有人敢挑衅暗算,难不成有人这几年拼命吃熊胆、壮声势,决心找他报仇?
“慢着!”大掌往前一挡,燕奔带出掌风喝止白衣人的攻势,同时拉开嗓门,如雷震耳。“你要杀谁啊?”。
“与你无关,”十数柄白晃晃的刀锋指向南宫靖云。“滚!”
与他无关?“是找你的。”燕奔一脸贼笑,手指指向南宫靖云。
就说嘛!他燕奔在江湖上霸道是出了名的,敢上们找碴的是少之又少,几乎没有。呵呵,威名仍然不减,不是找他的,哈哈!
“看来似乎是如此。”南宫靖云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好像早习以为常似的。
“让别人花钱雇杀手,看看你这张嘴得罪多少人。”再嘴如刀、舌如剑啊!看你还有几年好活。
“在下是以德化人,君子遭小人妒害是常有之事;阁下以力服人,常言道:宁犯君子,勿犯小人。自然没人敢犯你了。”
拐弯抹角骂他是小人?口头不敌的燕奔恼怒的瞪他。
南客靖云则是轻挑眉锋,从容揭出几道徐风。
好!好样的!“我看你怎么过这一劫。”在身后挑了块大石坐定,燕奔跷起脚等看戏。
南宫靖云回眸。“你冷眼旁观一个文弱书生惨遭十数名冷血杀手杀害?”他是说笑的吧?
就在他回眸和燕奔交谈,被冷落许久的杀手们更是怒气横生,一声暴喝,众人便向南宫靖云袭去。
巧妙步法移形换影躲过十数把刀刃攻来,南宫靖云一双眼还是直瞄着看戏的人。“燕奔!”他真的打算冷眼看他死?
“看来你还有点功夫底子嘛!”看出他闪躲的步法如此巧妙,一时片刻还不至于有性命危险,燕奔难得的说起风凉话。
平常总被风凉笑话,今朝真是风水轮流转呵!他益发觉得自个儿脑袋灵光得很。
再度躲过杀招,是逃过数剑穿心的死劫,可也激起屡攻不下的杀手们的火气。杀手们的招式更加凌厉,也让南宫靖云躲得更为吃力。“燕奔!”
“你我非亲非故,我干嘛救你?”
“你的侠义心肠呢?”真不敢相信,他竟然挑这时候落井下石!
“我早说过自己没啥侠义心肠。”上回就说了不是?“怎么,死到临头才知道要求人啊?”
“你的君子气度到哪儿去了?”他看错了,这燕奔根本和老实搭不上边;相反的,他……他老奸巨猾!他……!他狡诈多谋!
虽不愿承认,但——可恶!是他南宫靖云识人不清。
头一回着走眼的南宫靖云勉强闪躲之余,咬唇懊恼枉费自己聪明一世,竟对燕奔胡涂一时,触礁撞船,注定船沉人亡,真呕!
“是谁刚说我是小人来着?”燕奔吹声口哨,风凉依旧。
“你”
话来不及说出口,南宫靖云一咬牙,移形换影落足燕奔身后,十数个刀尖无法立即收势,眼见就要刺上燕奔门面。
只闻十数个刀棍碰撞声化解一场危机。
他耍无赖就罢,这小子竟然耍狠!不知从哪儿拿来的短棍被燕奔握在掌中。
挡去力招后,短棍的主人讶然回眸,更带恼怒。“你、拿、我、当、挡、箭、牌!”一字字,咬牙切齿。
“阁下武功高强,区区小事怎会应付不来。”南宫靖云一点愧色也无,甚在带着“终于拖你下水”的得意浅笑。
“两个一块杀,”
被南宫靖云的闪躲惹出一身火气的杀手们立刻出声应和带头老的命令,刀剑直朝尚且争论不休的两人刺去。
“你真是个灾星。”燕奔一手勾住身后南宫靖云的腰,一手执棍挡开先一步冲上来的利刀,同时向后退跃数十尺。“遇上你,算我燕奔倒媚。”
“你……”
“安分点,在这儿等着我。”燕奔阻断他的话叮咛道。双手忙着将短棍拉开长度,节节旋扣进棍中玄妙的机关暗榫。原来他随身的齐眉棍可以巧妙地伸长缩短!“你——”“要吵嘴等事情解决再跟你吵。”燕奔卷起衣袖,准备好好打个痛快。谁要跟他吵嘴来着?他南宫靖云岂会看不清时机?
被阻断的话本想不说也罢,但不知怎的,手先神志一步拉住燕奔。被扣住的燕奔转身就是一句:“我不是说——”
南宫靖云口舌也先他理智一步地打断燕奔的不耐。“小心点。”啊?燕奔为之一愣。
没听见吗?南宫靖云瞧着他的表情思忖,为难与困窘荤红两颇而不自觉。“我说——小小点。”
叫他小心点?“你担心我?”听进他的话,瞧见微带酡红的俊秀脸孔,燕奔笑咧了嘴。“哈哈……你担心我!”
“燕奔!”瞧见燕奔后方已有数名白衣人杀来,南宫靖云扯动他的衣袖提醒。“他们来了。”
“冲着你担心我这点,方才陷害我的小事就不计较了。”神态依然悠哉的燕奔突然好心情地笑道,先前的气愤恼火仿佛是上辈子的事。“谁担心——”
燕奔两指点住他的唇,捂去他企图用来掩饰真心的话。
他唯一的右眸只见阳刚炽热的气息微吐在脸上,燕奔突然凑近脸的举动骇住正想拉开唇上手指的南宫靖云。
心音为之停顿,气闷便于胸,屏息以待。
“倒楣归倒媚,倒也挺有趣的。”燕奔黝黑的脸露出白牙笑道:“看来我这一路上不会太无聊。”决定了,等解决村子的事之后就拉他一块儿上雷京。
燕奔开始觉得这一趟差使会办得很有趣。
“我马上回来。”
把玩齐眉棍在掌中旋了几圈,燕奔单足借力使力跃向前,迎战杀来的白衣人。
须臾,刀棍相击声不绝,哀疼喊痛音不断,孰胜执败,转瞬间分晓立现——
第五章
眼见不到片刻时间,十数名白衣人都倒地不起,南宫靖云眨了眨眼,望向除了自己以外另一个以双足站立之人——燕奔。
这就是疾电雷驰的功夫?是讶异,是惊喜,更有欣赏。
啪啪……他送上佩服的掌声致意。“燕大侠功夫果然了得。”
燕奔将齐眉棍收与上臂同等长度,置于腰背。“别以为阿谀奉承之后我就会忘了问。”
“问什么?”南宫靖云双肩一耸,满睑无辜。
“你得罪谁?竟让对方远渡重洋,不惜千金聘请东瀛武者来中原杀人。”
南宫靖云双手一滩。“我怎么知道自己得罪了谁。”何其无辜啊他。“我什么事都没做啊!”
“你不知道还有谁知。”
“我真的不知道,想查清来龙去脉的不只有你一个。”他的确不知道一路上接二连三的危机究竟从何而来。
还不说!板着脸的燕奔走到他面前立定。“你不说,我怎么保护你?”
保护?他右眸含惑地移向他。“你要保护我?”
“要不然还有谁能保护你这个惹事精?”说完他不免在内心埋怨自己,唉……燕奔啊燕奔,你要多管闲事到什么时候?
“我说的是真的,一路上已经遇过不少次,以往都能化险夷,而这次——”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