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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看着这个美丽的警察,目光慢慢移向沈之远,眼中的茫然,让人心中一痛。
沈之远知道有些事情是躲不过去的,弯下腰,温柔道:“别怕,于队长只是了解一下情况,发生了什么,你实话实说就行。”
“他呢?”
苏瑶唇瓣轻轻一动。
她失去意识之前,清楚的记得盛泽天飞奔过来,抱住了她,一遍遍的叫着他的名字。
他抱得很用力,她被勒得有点疼,他一定是担心害怕了,所以才会那样的用力。
沈之远俊颜冷沉,声音杂着一丝无奈,“孩子还在手术,他作为父亲,必须守在那边。”
手术?
苏瑶眼眶一热,四周的一切变得很模糊。
……
手术室的外面。
朱婷用力抓着盛泽天的胳膊,目光死死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像要把它盯出了一个洞。
“小天!”
萧寒远远的叫了一声,没有走过来,显然有话要说。
盛泽天抽回手,朱婷立刻歇斯底里的叫道:“小天,你不要走,我害怕,你不要走,你一走,睿睿就会没命的。”
“你不要激动!”
盛泽天皱着眉安抚,“我只是过去说几句话。”
“那你快回来,睿睿说不定就要出来了。”朱婷眼中的惊慌一览无遗,欲哭不哭的样子,让人看得心疼。
盛泽天挣脱她的胳膊,走过去,接过萧寒递来的香烟,没有抽,放在鼻下闻了闻。
“事情怎么样?”
“有些不大好。”
盛泽天猛的抬起头,眼中闪过凌厉,“为什么?”
“疑犯一口咬定是苏瑶指使的。”
一口咬定?
盛泽天嘴角擒起冷笑,好个一口咬定啊,“盛俊那边呢?”
萧寒摇遥头,“盘查盛俊的人,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那几次偶遇他说是巧合,为什么会被人拍下来,他也不知道。”
“所以……”
“所以,现在警察在盘问苏瑶。”
盛泽天的心骤然一痛,目光深得有些骇人,“她醒了?”
“醒了!”
“身体还好吗?受伤了吗?烧退了吗?”盛泽天一连串的问题。
萧寒深深看了他一眼,“身上几处淤痕,还在低烧,嗓子哑了,旁的,都还好!”
盛泽天很明白“都还好”这三个字的深意。
她没有受到任何侵犯。
萧寒又看了他一眼,道:“也正是因为这都还好,她身上的嫌疑更重些。”
一个美丽的女人,一旦被人绑架,后果显而易见,要么没有性命,要么被人强奸。
苏瑶不仅保住了清白,还毫发无损,衣衫楚楚,很显然这是有问题的。
盛泽天点起香烟,用力的吸了一口,目中的复杂无人能看得懂。
“警察那边有其它证据吗?”
萧寒摇摇头,“那个于笑南嘴风很紧,你要知道可以问你的姑父,我这边打听不出来。”
“也就是说,如果仅凭那三个疑犯的口供,如果苏瑶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她的嫌疑最大?”
“对!”
一捶定音,没有多余的废话,盛泽天的眸光暗了暗,重重的抽了一口,又重重的灭掉。
胸口,烦闷。
“小天,你想怎么办?”萧寒没有让他有思虑的机会。
盛泽天的视线,定定的落在外面窗户上,脑海里一遍遍的闪过她最后向他跑来的场景。
胸口不再烦闷,而是隐隐作痛。
她绝不会做绑架睿睿的事情!但是,所有的事实却一向向的指向了她。
是巧合?
亦或是有人故意?
……
“苏小姐,你说你把睿睿带走,是因为咖啡店店员的传话。”
“对,是那个人告诉我,朱婷有事,让我把孩子送到外面的车上。”苏瑶记得很清楚,自己绝不可能忘了。
“真不巧,那个人只是个临时工,昨天是他最后一天上班,还有其他人可以证明吗?”
临时工?
最后一天上班?
为什么会这么巧,苏瑶感觉自己陷进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她动了动唇瓣道:“我不知道。”
于笑南眸光直视着她,不肯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你说是那些劫匪绑主动放了你?”
“是的。”
“劫匪为什么要放了你,理由是什么?”
“我……”苏瑶哑口无言,她根本不知道劫匪为什么要放了她。
“劫匪留着一个快不行的孩子,偏偏放走了你,你觉得如果你是劫匪,会这么做吗?”
“我……”心里的空洞越来越大,苏瑶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于正南眸光眯了眯,从地上拿出一只包。
“这包是苏小姐的,我们从包里找到了一支手表,也查这只手表价值不菲,这么名贵的手表,劫匪没有抢走,而是留在现场,他们绑架你和孩子,不就是图的钱吗?”
为什么?
苏瑶茫然地摇摇头,脸色憔悴而苍白,这些问题,她一个都回答不出来。
可是,这一切真的不是她做的,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她呢?
那么,他迟迟不来看她,是不是也是怀疑她就是绑架睿睿的人?
苏瑶垂下眼帘,隐住了眼底的绝望。
然而,让她更绝望的是于笑南接下来的这句话:“苏小姐,你知道我接手的上一个绑架案,受伤者最后的下场是什么吗?”
苏瑶木然问道:“是什么?”
于笑南轻轻叹了一声,“女受害者被五个劫匪轮奸,整整三天三夜,最后被救出来的时候……”
苏瑶无力的倚了下去,所以她能保住清白,也成了她身上的嫌疑嘛?
……
于笑南走出病房,沈之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欲走进病房。
“沈先生,此刻你不能进去?”
沈之远勃然大怒,“凭什么我不能进去?”
于笑南平静的看着他,“因为种种证据显示,苏瑶这是桩绑架的最重要的嫌疑犯,我们警方必须将她隔离。”
“你们有没有搞错?”沈之远一声怒吼。
“沈先生,请你冷静。”
“冷静?你让我他妈的怎么冷静?”一向儒雅的沈之远骂了粗话。
于笑南沉默一瞬,才幽幽道:“沈先生,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会在这里发牢骚,而是想办法替她洗清罪名,你要记住一点,隔离,也是为了保护!”
沈之远心里咯噔一下,向看于笑南的目光多了几分考量。
“现在事情的关键,一是那个咖啡店的临时工,还有就是嫌疑犯的口供。”
沈之远沉默许久,扔下一句“多谢!”,便扬长而去。
“老大,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小张悄无声息的走上前,“难道,你相信那个女人是无辜的?”
于笑南抬头,看了他一眼,最后淡淡道:“动机。”
动机?
是一个罪犯进行罪犯活动的最初理由。
那么苏瑶绑架孩子的动机是什么?
于笑南冷冷一笑,“她男人都让她到机场来接机了,这样亲密的夫妻关系,难道她还会傻到去绑架孩子?”
第六十章 到底在做什么()
手术室的灯突然熄灭。
朱婷立刻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
门被打开,卓立轩从里面走出来,一脸疲倦道:“手术很成功,病人一会转入加护病房。”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朱婷潸然泪下。
“卓医生,孩子这次发病,是由什么引起的?他身上是否有受虐的痕迹?”
卓立轩目光斜过,落在冷峻男子身上,如实道:“由惊吓引起,身上有挨打过的伤痕,应该是吃了不少苦。”
“一定她,一定是那个女人做的,她怎么这么歹毒,睿睿还是个孩子,小天小天”
朱婷泣不成声。
盛泽天脸色冷得骇人,眼中的冰冷似能冻伤人。
掩面而泣的朱婷嘴角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
哼,苏瑶,你这个贱人,这一次,我看你怎么咸鱼翻身。
病房里。
手术后的睿睿睡得无知无觉,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眼角的淤青,手上的伤痕,无声召告着孩子吃了不少苦。
盛泽天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蒋婉走过去,气道:“表哥,这次的事情,你可得为婷姐和睿睿讨个说法,那个女人太坏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朝孩子下手,她会有报应的。”
“小婉,别说了,小天他不会让我们娘俩受委屈的。”朱婷虚情假意的替男人解围。
盛泽天墨眸依旧深冷,无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许久,他沉垢道:“放心,这事情我肯定会给朱婷睿睿一个交待,我先出去下,你们好好照顾。”
“小天,你要去哪里?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害怕!”
朱婷就是想拖着盛泽天,不让他去看苏瑶。
盛泽天回首,深深看着她,“我去和于队聊一聊案子。”
“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想了解一下案情,小婉,这里交给你,可以吗?”
“婷姐,你去吧,我看着睿睿。”
朱婷走到盛泽天边上,如水的目光楚楚可怜地看向他。
盛泽天硬朗俊眉的脸庞,嘴角微微一牵,所有的心绪尽数掩去。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打开。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保养得当的脸上,尽是凝重。
“伯父!”朱婷神色一喜,柔柔的叫了一句。
盛方点点头,“孩子怎样?”
“谢谢伯父关心,孩子刚刚手术完,很顺利。”
盛方神色厉了厉,目光落在儿子身上,“小天,你跟我出来下。”
盛泽天眼里淡然,甚至带着几丝嘲讽的味道,随即跟他走了出去。
父子二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盛方开口,“这次的事件闹得很大,我和你爷爷的意思,趁着这个机会把孩子认祖归宗。”
这一瞬,盛泽天突然觉得好笑。
“爸爸,现在我不想谈这个事情,等事情水落石出了,我会回来和你们谈的。”
盛方看着这个儿子,只觉得满目的陌生,他犹豫了片刻道:“听说,这件事情还和盛俊扯上些关系?”
消息还真灵通。
盛泽天嘴角擒起一线冷笑,似有若无,“爸爸,如果这件事和他有关,你会怎样?盛家会怎样?”
盛方眸中火光四射,凌厉的目光像一把匕首,直刺到他身上,“你确定这事情和他有关?”
“我是说如果!”盛泽天不想把话说死。
“如果,那么你想怎样,爸爸都由你!”
盛泽天双腿交叠的坐在沙发上,于笑南看着这个沉默的男人,轻咳一声,“盛少,事情你都很清楚了。”
盛泽天没有看她,只是抬眼,瞥了眼她手边的那只包。
如果他没有认错,这只包应该是苏瑶的。
因为他只买这一个牌子的包包给她。
昂贵,奢华,限量版,符合她盛太太的身份。
于笑南见状,指了指这只包,“这是你太太的包,里面的钱,卡分文不少,还有一支包装精致的名贵手表,也完好完损。”
分文不少,完好无损,又一个有力的证据,证明了她和劫匪是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