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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瞧了瞧他,又低头摸了摸脖子,道:“公子不通音律,却能让我的鸣泉断弦,那是有缘之人,不知可否移驾寒舍一叙?这般隔墙说话,可有多累。”
眼前这少年便如神仙中人,大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气出得大了,便将这似乎一股清气幻化而成的少年吹个踪影不见,听他相请那里还会推辞,呆呆地点了点头,便要爬过墙去。
那少年咦了一声道:“兄台那院竟是没有门的?还是说惯只会翻墙入院?”
大郎这才满面通红,将一条跨到墙头的腿收了回来,下了木梯,打开院门,三两步走到隔邻院门,只见朱漆大门洞开,少年袖手立在门边等候。
第二章
大郎想不到他会开口相请,喜不自胜地跟了他进去,少年公子将他请进正房中,分宾主坐下。这人年齿尚幼,唇红齿白,秀美异常。大郎不敢多看,低下头去。
少年笑道:“适才兄台在隔墙听琴我这鸣泉竟然弦断,想必公子定是知音了,说是不通音律那是太过谦了,不知能否为在下操演一曲?”
大郎顿时面红过耳,心想操琴?操刀还差不多。将头摇得拨浪鼓一般道:“我不过偶尔路过,听了一会,实在是不懂琴理,要操琴那更是万不能的。大郎自小便不喜琴棋书画,看到这些东西便脑袋疼,那里配做公子的知音?”
少年脸现诧异之色,沉呤道:“如此,适才那一曲公子可知是什么曲子?琴音何解?”
大郎满面赧颜,道:“在下真的不通琴理,那是什么曲子当真不知,只不过听得这琴音凄凉,便似有无限悲凉一般,却不知作何解?”
少年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微蹙眉尖,墨玉般的眼珠缓缓转动,目光在大郎脸上扫过,展颜笑道:“那我再为公子奏一曲,公子可能听出是何曲意。”
说罢走到廊下李树下,将断弦换过,重又调了调音,奏了起来。但听得琴音激昂,便如惊风密雨一般,时有裂帛之声,俄而又如金鼓齐鸣,变幻刀戈之声,大郎只听得心弛神往,便如在战场上厮杀一般,耳畔似有战马嘶鸣,猛听得争地一声,曲音重又缓和,慢慢低沉下去,大郎眼前便似见战斗结束,战场上夕阳西下,西风残照,旌旗漫卷,偶尔传来战马的悲鸣之声,终于乐声越行越远,渐至不可闻。
院内一时沉静如死,过得半日,大郎拍掌道:“好曲好曲。”
少年回过头来:“公子,这琴音可听出什么来?”
大郎将适才所感一一说了,那少年眼直直地看着他,终于叹道:“公子,这是一曲《万古悲风》,说的乃是战国时秦赵的长平之战。难得公子深谙琴理,尽皆了然于胸。”
大郎双手连摇道:“公子休要这般说,羞杀人了。只因在下自幼顽劣,虽读了些书,却不肯多用心,对琴棋书画一道全然不能。便是连琴也不曾动过,家中那张琴蒙尘日久,那里谈得什么深谙琴理了?”
少年却正色摇头道:“那里是非要会操琴才能明琴理,知音人讲究的是个心字,公子不明琴理却能听懂琴音,皆因公子至性之人,能用心品琴,东坡曾有诗言道: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说的便是这个意思,琴音源自于心,听者能解其味也是在于其心啊。如此看来公子当真是间非的知音之人。”
自此少年方告知大郎,原来少年姓宁名间非,浙江萧山人氏,今年十七岁。只因故乡遭瘟疫,全家只剩下他与老仆一人,辗转万里来到保定为着参加会试,谁知老仆竟然一病而亡,只遗下宁间非一人在此,他言词间对大郎好生亲近,大郎自那日隔墙窥春之后,对少年便无比仰慕,虽则那日少年神色冷峻。然而今日一夕倾谈,只觉得对方言词俊雅,人物风流,便将那日一点点艳想抛诸脑后,一心一意结交起来。
宁间非房中除了书外便是一纹坪,一书案,一盏明瓦风雨灯。大郎看那架上密密排着许多书,突然看到一部六韬兵略,顿时喜不自禁,问过宁间非从架上拿下看了起来。
宁间非也不来理他,自己拿了一卷书坐在南窗下看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但见太阳光渐次昏黄起来,室内光线暗了下来,终于纸上的字再也不能分辨清楚,大郎才抬起头来,南窗下早不见了宁间非的踪影。他连忙站起身来,而门外天色已晚,院里的厨房升起一缕烟来。
听得房门吱呀一声,宁间非身后跟了一仆妇提着食盒,宁间非含笑道:“公子看得专心,间非不敢打扰,如今天色已晚,仆媪做了饭菜,公子可能将就一用?”
大郎那里会推辞,道过谢,在几旁坐下,仆妇布了饭菜自去,只见桌上几个小小的磁碟,宁间非道:“不知公子口味,只做了几样清淡的小菜,公子将就用吧。”
大郎见那些饭菜全是寻常的菜蔬,不过是清炒干笋,白水豆腐,金丝玉莼,另有一碗香米饭。只看食器精巧便令人胃口顿开。
他边吃边想,这个宁间非看起来像是不食烟火的人,难道这些饭食竟然全是他做的不成?宁间非像是洞然他的想法,微笑道:“这些菜可不是我做的,只不过冯媪做时我在旁指点了一下。”
大郎嘻嘻一笑:“公子纤尘不染的人,在下若非亲眼所见再不信公子会进厨房。圣人说,君子远疱厨么。”
宁间非嘴角一撇道:“君子难道不吃饭?那些话听着就是了,若叫起真来,那真是坐卧皆不是了。”
饭罢,天色微黑,天上挂起了一勾弯月来。大郎见宁间非书房壁上挂着一柄长剑,但指着问道:宁公子,你也好剑术?
宁间非看了看那剑摇头道:间非自幼体弱,习不得武,这剑不过是做做样子,公子难道喜爱此道?可否演练一番?
大郎巴不得一声,宁间非取了剑给他,便在院中舞了一回,但听得树梢风动,宁间非悄立檐下,那月光渐次清晰起来,大郎的影子在地上腾挪跳跃,十分矫健。一套剑法练罢,大郎收剑立身,将剑还了给他,二人都是一笑。
便在此时,只听得有人拍得门山响,夹杂着断续话声:“小非儿,开开门啊。哥哥我来了。”
嗓音粗燥,言词粗鄙,大郎猛地想起那日压在宁间非身上的人来,转头看宁间非时,只见他拧紧了眉头,一排细白的牙齿咬住了下唇。默默将剑收进屋中,出来对大郎道:“公子,我有客人来访,天色也晚了,请公子先行回去,你我改日再叙吧。”
大郎见他神色万般无奈,想来对来者十分厌烦,却不敢拒之门外。大郎便起了豪侠之心,道:“公子来者何人?如若敢欺负宁公子,我陈大郎定放不过他去!”
宁间非神色转淡,淡到面上静如死水,两只眼睛一片木然:“陈公子,先请吧。恕间非不留客了。”
大郎见他明明是被逼不过,却偏生要赶自己走人。他平生最见不得便是恃强凌弱之事,何况宁间非人品出众,言谈不俗,这般冰清玉洁似的一个人为何却要受那般凌辱?他上前一步,双手按在宁间非肩上道:“宁公子,你休怕,凭它什么样的人,在保定府没有陈家放不平的事。我去替你打发了他!”
宁间非身子瘦削,按着肩头的手隔了薄薄的衣衫能触到皮肤下细细的肩骨,大郎更增了心痛,宁间非却伸出手来轻轻拂开搭在肩头的手,漠然道:“不用了,此人是我的客人,陈公子不用多事。”
门外之人早已经不耐烦起来,话越来越难听,大郎看宁间非开了大门,那人便撞了进来,一见大郎站在门边,乜斜着眼道:“小非儿,这人是谁?”
宁间非道:“陈公子,请了!”双手一拱,转身进门,那汉子扑地关上了大门。
这一夜他翻来覆去地只是睡不着,披衣起来,夜凉如水,阶前便如泼了一地白霜般,将树叶影子映在地上,有风时便颤个不住,也不知翻腾了多久,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宁间非含笑走了进来,大郎心中诧异问他如何进来,宁间非但笑不答,却轻轻俯下身子在他脸上亲了亲,大郎意想不到,脸上顿时飞烧起来。
宁间非直起身子,慢慢儿解了衣裳,露出胸膛来,胸前两点如红玉一般,烛光下晶莹透亮,看了看大郎正看着他,有些娇羞地背转了身子,轻纱般的衣裳从背上滑落,露出光洁的背,微微上翘浑圆的臀,股间一道粉色的细沟,起伏圆润,大郎伸出手指在那臀缝间轻轻抚过,凝脂般的肌肤滑不留手,触到那菊|穴口时,只觉得臀缝一紧,大郎气紧起来,一只手便伸出手环住宁间非的细腰,将他贴胸抱着在膝上坐下,只觉得下面涨得难受,那硬处便直抵宁间非的后庭,但嗅得鼻中一股淡香,似有若无,大郎心神俱醉,一面搂紧了宁间非,一面叉手解了自己的小衣,搬开他臀缝,直直顶入,宁间非吃疼,身子向下一座,大郎只觉得快不可言,狠命向上顶去,宁间非便在他股间起落起来,如是来回几十下,宁间非雪白的身子在他眼前晃动,背部的肌肤慢慢透出粉色来,更增情Se,大郎身上渗出汗来,耳听得宁间非呻吟出声,那声音伴合着玉茎进出的滋滋声,屋里弥漫着浓烈的淫糜气息,他一手扶着宁间非的腰,一只手却去套弄宁间非的东西,怪在那东西竟然软着,他脸贴着宁间非想要问他,谁知宁间非更用力地在他身上猛烈地上下,大郎不及开口,便一泄如注,宁间非转过脸来,面呈绯红之色,轻笑起来。
便在此时他大叫一声醒转过来,那欲液喷了一床一身,铃口还在不停地淌着水儿,转头看窗户时,只见东边已经是半天红霞,天已经大亮了,原来却是春梦一场。
第三章
他呆坐在床上半晌,想起梦中光景,不自禁地红了脸,再看中衣被褥上淋淋漓漓地滴了不少。三两下除了衣衫,正好春儿端了洗脸水进来,便让春儿替他找了衣裳换了下床。
春儿便去收拾床铺,片刻间吃吃地笑出声来。大郎听得心里作恼骂道:“小杀才,有什么好笑的!”
春儿放下被褥,挨近他身边道:“公子,我知道,定是想女人了不是?”
大郎面红耳赤作声不得,那春儿在他耳边继续道:“公子,其实这事不难办,咱们这儿不是有现存的女娘?”
大郎心想怎么能跟他说自己想的压根便不是女人,也懒得理他。
春儿低声道:“公子,那玉娘虽是个小寡妇,可年纪尚轻,模样儿还端正,公子何不。。。”
话没说完,大郎便喝道:“放你娘的屁!再说我便禀明夫人,把你卖到南边去作奴才去,真是不学好,还想小青头做媳妇呢,作梦去吧!”
春儿一腔好心碰了一鼻子灰,自己觉得没趣,走开去收拾床上。那玉娘却端了早饭过来,大郎看她做乃是碧玉粥,配着几样小菜,外加一碟子水晶皮儿的包子,一个只有小儿拳头大小,晶莹剔透,煞是可爱。
大郎便抬眼看那玉娘,水灵灵一对儿眼睛,生得干净俏丽。也不忙吃饭问道:“玉娘,你是南方人氏吧?”
那玉娘说是,母亲是江南人,嫁到这里来的。大郎又问她一应江南菜肴可都会做,玉娘说是会做。大郎沉思半晌,玉娘见他不说话也不敢走,半日大郎才见了她还站着呢,方让她去了。
春儿在一旁偷笑,心想这公子几时变成这样一付说一套做一套的脾气来,明明是看上了玉娘却还不准人说。私下里将他家公子嘲笑了个够。
隔了一日,大郎找了孟老儿来,说道是玉娘做的饭菜太过清淡,他吃着不得劲。倒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