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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府中,段霖踏进房门看到阿音之后,想起什么又折了出去,到陆娇言所在的客房处探望了一番。那陆娇言虽被吓的有些惊了魂,但看到段霖,心里竟愈发佩服起段霖的胆识来,话说了不过两句,脸都有些红了。
段霖此时倒无心在这男女私情上,满心里都是整个案子千丝百缕的联系,探望过以后,又直接唤阿音牵了马车来,急匆匆的出了府。
还是顾府门前,还是那个开了许久的面摊子。
段霖再次坐在这里,心倒不似之前那般淡然了,满心里只记得周珹说过的话,他说隐约记得,那被他父亲藏在府中的女子,眼角处有一点朱砂的红痣。
如今到了这里,段霖直接寻见那卖面的老妇,要了碗面后未曾动筷子,便朝那老妇笑呵呵的寒暄了几句,把话题引到了顾家上,似是无意的问道:“那顾家可有一位眼角带红痣的女子?”
卖面的老妇还记得段霖与阿音,面带深意的在他们之间看了几个来回,才笑了笑,压低声音道:“有,怎么没有?那顾夫人当年,算得上是凉城顶有名的美人儿,她那眼角下面,便有一颗小米大小的红痣,那痣长在她脸上,反倒不觉得丑,倒显得格外好看。”
段霖听后,呼吸滞了一瞬,才拿起筷子,心不在焉的挑了两口面吃。
一旁的阿音显然也被这个事实惊住,目光呆呆的,许久都未曾缓过神来,见段霖吃面,自己才拿起筷子木讷的拨弄了两下。
这案子,当真是愈发悬了。
段霖大胆的猜想,或有一种可能,是当年周家老爷子周慕,爱恋那貌美的顾家夫人,所以在灭门之时,伺机将顾家夫人留了下来,谁知带回府中之后,那顾夫人宁死不屈,竟割了腕而死,临死之时,也悄悄将那世上绝无仅有的引蝶殇,一并带着归了西。
世人不知道引蝶殇的奇效,黑夜里匆匆掩埋的时候,又只闻香味不见蝴蝶,所以才有了第二日,离奇女尸引蝶百米的诡异场景。
让段霖尤为不解的是,为何父亲当年草率的将那死后引蝶的顾夫人,断成了邪教作祟的案子?在段霖心里,父亲并不是一个忌惮权势的人,况且在凉城,段家与周家平起平坐,更无故去怕他们什么。
案子查的越多,段霖心头的疑问便越甚,无奈父亲太过抵触他的追问,让他愈发陷入谜团里无法自拔。
回府之后,天已渐入黄昏,段霖在父亲院子前徘徊了片刻,终是没有进去,想来进去了,也问不出什么,而父亲更是决计不会允许他去周家找线索的,若得了丞相陆允的令去周家,一来段霖没有实质证据,二来那周慕久经官场,也是个善于逢场作戏的老狐狸,若抓不住把柄,则会被他结下仇恨,甚至反咬一口。
所以,段霖只徘徊叹息了片刻,便去母亲所在的佛堂里坐了坐,净了净心神才回去。
回去后,段霖瞧见阿音那小子正与陆家小姐坐在院子里有说有笑,细听一下,正是眉飞色舞的在讲之前断案的事情,讲的那陆小姐,满面向往之情。
段霖暗暗在想,阿音这家伙,看来得好好收拾一番了,省的总顶着一张漂亮脸蛋儿,到处招惹他顺眼的姑娘,待他成婚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紧赶着将那张大娘或者李大伯的女儿,嫁一个给阿音。
走近了,段霖瞧见院子的石桌上摆了个白瓷的汤锅,里面的汤还冒着袅袅的热气。
看见段霖回来,陆娇言高兴的唤了声,“段霖哥哥。”说着,忙把桌上的汤盛了一碗,捧到段霖面前道:“段霖哥哥,阿音说你喜欢喝莲子汤,这是我新学的,你尝尝。”
段霖笑着接过陆娇言手中的汤,撇见石桌上余下的两个汤碗,显然阿音哄的那陆小姐高兴了,已经先他一步喝过这汤了。
偷偷给了阿音一个鄙视的眼神,段霖心道,他才不爱喝这劳什子莲子汤,想来也是陆娇言追问阿音问的急了,阿音干脆胡乱说了个他自己喜欢的。
接收到段霖的眼神,阿音挑挑眉毛,悄悄退了下去,留了这满园的风景,给他与陆小姐独处。
段霖瞧着天边渐红的云,和园子里正艳的花,确实不如面前陆小姐期待的笑容好看,于是未动勺子,一仰头便将那小碗中的汤喝了个干净,细细品味一下,味道确实不怎么样,也怪不得方才阿音看着他的笑意,那样“神秘”。
见段霖不说话,陆娇言微微有些失落的道:“是不是不好喝?我方才喝着也不好喝,可阿音尝了尝,偏说好喝。”
“呃……”段霖语气顿了下,虽然他向来留恋风月场所,暧昧的情话说了不少,谎话却从未说过,此时却也如同阿音一样,违着心夸赞了一句,“很好喝。”
一句话,便说的陆娇言眉开眼笑了,开心的道:“那我明天还煮给你喝!”
段霖一听,便决定待会儿这陆小姐离开后,就去将阿音那小子碎尸万段!
寒暄几句,昏黄的晚风柔柔吹过,荡起一阵馥郁的芬芳。
段霖瞧着满园子盛开的花朵,竟不知有如此馨香。
细嗅之下,那香味仿佛浸透了五脏六腑,让段霖觉得浑身的乏累和焦虑,瞬间一扫而空,只觉飘飘然想要随风飞舞,赏遍这花间美景,做个离于世外之人。
忽的,段霖猛然清醒,他在这园子里住了十几年,这园子里什么味道,他一清二楚,如何能有这突如其来的沁人芳香!
再细细嗅了两下,段霖心头一惊,这香味,分明与红袖被杀当日的味道,一模一样!
而这香味,竟出自面前的陆娇言身上!
段霖心中一紧,蓦地听到屋顶瓦片轻响一声,抬起头,却见个蒙面的刺客,手执飞刀向那陆娇言射来。
说时迟那时快,段霖瞬间将陆娇言推开,一把锋利的飞刀,却整个没入了段霖的左肩,鲜血瞬间将月白的衣衫浸红了大片。
段霖闷哼一声倒地,被推开的陆娇言尖叫一声,却蓦地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此时,在香味的引诱下,满园的蝴蝶竟如着了魔一般,朝着陆娇言翩跹而来,越聚越多,这奇幻的景象,甚至让陆娇言一瞬忘了刺客还在屋顶想要夺她性命,忘了段霖还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只惊诧的张张手,想要触摸一下周身飞舞的蝴蝶,是否真实。
刺客的飞刀凌厉的杀来,直逼要害,段霖心头焦急,却也无法再起身将眼前的陆娇言推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可能如红袖一般,芳华年岁,香消玉殒。
生死之间,只听得“噹”的一声,那夺命的飞刀被击落,守在院外,保护陆娇言的侍卫破门而入,用长剑为她挡下了这夺命的一击。
屋顶潜伏的刺客见行踪已被发现,迅速跃下房顶,不见了踪影。
几个侍卫纷纷翻墙出去,快速的追了过去。
而段霖见陆娇言先惊后吓,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知她已无生命大碍,才放下心来。
恰巧,一只飞舞的蝴蝶落在段霖指尖,段霖看着那一张一合的翅膀,在美丽诡异的场景中,慢慢陷入一片黑暗……
第九章副将陈勇()
左肩剧烈的疼痛,让段霖从昏睡中逐渐醒来,动了动身体,扯的伤口愈发疼了。
守在床前衣不解带的段夫人,看见儿子醒来,忙擦了擦有些发红的眼睛,细细的问道:“霖儿,感觉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段霖见母亲担忧,便捂着伤口挣扎着坐起身来,安慰道:“没什么大碍,皮外伤而已,母亲不必担心。”
听到段霖的回答,段夫人提了许久的心方才放下,慢慢捻起了手中的佛珠。
段霖朝着母亲问道:“那陆小姐无事吧?”
“大夫去看了,外伤倒是没有,不过昏迷了这许久,还未曾醒来。”
段霖一听,忙捂着伤口要下地,打算去探望一番,段夫人不许,偏让儿子在床上好好养着。
僵持间,阿音端着刚刚做好的饭菜进来,忙帮着段夫人将段霖扶上床去,见段霖不放心,赶紧道:“我的好公子,你身体养好了才能断案,这样凶手没抓到,你自己都要倒下了。”
段霖拽着阿音问道:“那逃跑的凶手可抓住了?”
“未曾。”
阿音摇摇头,“我去帮公子问了,刺杀你们的凶手,若和周珹公子所说的是同一个人,那确实身手极快,追去的侍卫曾与他过了几招,都说那人招式灵活,应战不慌,一看便是个老手。”
话音落下,阿音端过一碗清粥捧在手中搅了搅,喂了段霖一口。
段霖知道,阿音跟在他身边,随他办案多年,出也力也不少,比起别的书童,阿音更心思细腻些,于是又问道:“那陆小姐身上为何会突然有了引蝶殇,她可吃过什么东西?”
阿音摇摇头,“侍奉的丫鬟们说陆小姐向来贪吃些零食,具体有没有偷偷吃过什么,她们也不知道,唯一可以查到的,就是那盅她自己亲手熬的莲子汤,可那汤已经拿去验过了,除了难喝些,并无其它,况且,你我都喝了。”
段霖心底思索着当时的场景,如今推断开来,陆家小姐引蝶之后昏迷不醒,又像是突然被妖怪摄了魂,诡异不已。
心不在焉的咽下几口清粥,段霖又拽着阿音问道:“我昏迷前见那击落的飞刀上有些奇怪的图案,程辉可查出了些什么?”
“查了。”
阿音一条条的应道:“那飞刀程大哥认识,是周老将军身边一位副将的,据说那副将箭法了得,可百步穿杨,使飞刀也是一把好手。程大哥得了丞相大人的令去抓捕那位副将时,他正在添锦楼一个小倌处喝酒,醉的一塌糊涂,酒醒之后被问及此事,他竟一概不知,但依着保护公主的侍卫们所说,与他们交手的那刺客身形,与那陈勇十分相似,后来试探着过了几招,那侍卫更加肯定,功夫招式也如出一辙,而那陈勇平时收在怀中的几把飞刀,说巧不巧少了两把!所以现在,陈勇已经被抓进了大牢,不过他仍哭天喊地绝口不认此事,丞相大人也说先行关押,再定案。”
段霖心跳滞了一瞬,这案子的矛头,又指向了周家!
红袖死时,周身香气弥漫,而与之有过交媣的男子可沾染,那夜,周珹身上的香味便是证据,隔壁饮酒的只见周珹一个男人经过的方员外,便是证人。
如今,那刺在段霖肩头的飞刀便是证据,与那刺客交手过的侍卫便是证人,人证物证直指陈勇,与周珹当日的情况,如出一辙。?
段霖思索一瞬,朝着阿音问道:“陈勇是否整夜都与那小倌在一起?”
摇摇头,阿音回道:“那小倌只说醉酒后就昏睡了,记不太清楚了。”
段霖靠回被子里,摆在眼前的这案子,又像之前那般“清晰明了”了,人证物证一样不差,可若陈勇真是凶手,那作案动机呢?
那陆娇言初来乍到凉城,并不曾结下什么仇怨,为何凶手会突然单单盯上她?这让段霖尤为不解。
一旁的阿音想起什么,看了看门外无人,压低声音朝着段霖悄悄道:“公子,当年血洗顾家的人当中,就有陈勇。”
一句话说完,段霖猛然起身,扯的伤口处一痛,鲜血又浸红了衣裳,而一旁的段夫人,此时竟忘了关心儿子的伤势,只在听到阿音提起“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