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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凡人的生命匆匆数十年,该过的简单轻易,却不想,竟也如此艰难。
探过身子,君素看着陆迟的侧脸起伏成一条美好的弧线,倒生的不输她苍云山的仙灵。
不自觉的,君素往陆迟身边蹭了蹭,他能容忍她是个傻儿,不在乎她长的是否娇艳美丽,能日复一日的温柔细语,带回她爱吃的东西,不管这里面有没有掺杂什么情感,亦不管陆迟对她是否只是夫妻间的恭敬,君素只看的清,陆迟是真的体贴着她。
贴近了,感受到陆迟身上温热的触感,君素伸长了脖子,在陆迟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她也不知为何要这样做,心里只想要靠近他,亲吻他一下。
第九章夜路迷途()
轻吻落下,君素刚要离开陆迟的唇,却被猛然伸出的手,紧紧揽住了腰身,而后对方把这个吻慢慢加深,逐渐的,由最初的轻柔,变成了霸道和热烈。
感受着手下砰砰跳动的心脏,和陆迟身上淡淡的清茶气息,君素脑中空白一片,不自觉的沉沦在了这个吻中。
过了良久,陆迟停止了对唇下的索取,腰间的手却没有松开,只低头看着君素俯在他胸口,大口喘气的模样。
四目相对,陆迟眼神一顿,此时的君素竟是极其妩媚的,两颊飞红,五官神态之间,无不透露着一抹倾城的风韵,一双眼睛明亮懵懂,不知是否是灯光的反射,一抹妖异的粉红在瞳中一闪而过,继而恢复了一片漆黑。
推开呆怔的陆迟,君素从他怀中脱离,重新趴在了车窗上,微凉的夜风让她瞬间清醒了些许。
背对着陆迟,君素咬着嘴唇,翻了个白眼儿送给自己,暗暗鄙视自己一把年纪,竟被个黄毛小儿撩拨得险些现了形体。
拍拍胸口,君素长舒了一口气,暗道好险,好险!
夜色中。
一辆马车赶的匆匆,车夫把手中的鞭子甩的飞快,从君素身旁飞驰而过,扬起一片尘土。
君素看着马车跑远,抬手挥了几下尘土,放下帘子坐回了马车里,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陆迟揽过君素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用胳膊护着些,好让行驶的马车,颠簸中磕碰不到她。
闭着眼睛,靠着温暖坚实的胸膛,君素的意识却是无比清醒的,听着不远处车轮碌碌的声音再次赶来,唇角微不可察的轻轻扬起。
方才经过的马车不知从哪里绕了个圈儿,又从后面,追赶上了他们的车辆。
行至身旁时,那边赶车的车夫看着陆府的灯笼,有些愣了神儿,但很快,还是赶着马车飞快的走了。
君素依旧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
第三次路过的时候,那赶的正急的马车在前方停了下来,片刻,听见有人在外面朗声道:“车中的兄台多有打扰,因在下家中有伤者,所以夜路赶的匆忙,可来回几趟,像是遇到了小鬼打墙,一直在这林子里打着圈儿,不知您这边是否也是这种情况?”
为君素赶车的老马夫是府上的一个哑巴,虽不会说话,车赶的却是极好,听到别人问话,在外头比划着吱吱呀呀的回答,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陆迟拍了拍君素,唤她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君素若有所思的看了陆迟一眼,提点道:“出门在外不容易,能帮衬的就多帮衬着些。”
陆迟点头应下,“我知道的。”
掀开帘子,陆迟下了马车,寂静的车厢里,只剩下了君素一人。
忽的,车厢内暗影一闪,一个约七八岁孩童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君素身侧,朝着君素叩了个头,神秘兮兮的说道:“桃祖,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嗯。”君素点了点头,应下一声。
“别的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君素想了想,回道:“雾容,?以后尽量少做这为生人打墙的事情,莫要贪玩儿误了正途。”
名叫雾容的身影撅了撅嘴道:“桃祖,修行太难了,还不如在人间逗逗凡人快乐,您放心,我只是逗弄他们一下,没有沾过血腥,而且我还悄悄帮几个过路的人打过吸血的妖精呢!”
“嗯。”君素又应了一声,便没有下文了。
雾容抬头看了君素几眼,见她重新闭上了眼睛,于是小声道:“桃祖,我走了啊!”
“你以后,不许阻他的路。”
“谁?”雾容瞪着一双眼睛,眼巴巴的求解。
“陆……”话说了一半儿,君素心想,待她离开人间以后,陆迟就和她再无半点瓜葛了,他是否迷途,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里,君素话音转了个弯,又道:“你走吧!记得以后若空闲了,回苍云山把从狐狸洞口,到我那边山头的路上下个百八十重迷障!”
“上次不是都下过六十重了么?”
“狐狸道行深了,再加些。”
“好的。”雾容乖乖的点头应下,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车厢里又只剩下了君素自己。
马车外,陆迟的事情安排妥当了,重新坐回了马车里,而那辆急着赶路的,则乖乖跟在了他们后面。
上马车时,君素听到陆迟朝车夫吩咐道:“那辆车里有伤者,尽量赶的快些。”
听到车夫咿咿呀呀的应下,陆迟才重新坐到了君素身侧,说道:“也是奇了,不知为何他们总认不清方向,一直在这路上绕圈子,那车里的伤者,再拖下去怕是就危险了。”
君素靠回陆迟身上,觉得陆迟这怀抱着实舒服些,于是找了个舒坦的姿势,轻声说道:“怕是没来过永州,路生了些吧!”
陆迟揽着君素的肩,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垂眸看着君素困倦的模样,手上的动作一滞,继而轻应了一声,“该是吧。”
归途一切顺利。
进了城,陆迟又帮衬着把那受伤的人送到医馆,敲开了大夫的门。睡眼惺忪的大夫打开门,本想抱怨几句,一看是陆府的公子,也认真的诊起了病,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日上三竿,君素才起,且觉得这样的日子才算自在,若陆夫人那帮人在,估摸着又会说三道四了。
虽然昨夜回来的晚了些,陆迟依旧起的早,不仅早,还拉着睡的天昏地暗的君素做了些夫妻之间的“荒唐事”后,才洗漱一番离开。
看着陆迟这样幸苦奔波,君素觉得还是做妖魔仙灵自在些,不必在匆匆短暂的光阴里,这样奔波劳碌。
当然,这种心态,也只限于君素这一类别的灵类,狍子有时一连几年都不见踪影,怕是过的比陆迟还要忙碌。
君素担忧,不知过了最后一重天劫,位列仙班以后,天神会不会嫌弃她懒惰,再把她一脚踢回苍云山。
到那时,她怕狍子是会彻底恼怒,然后将她吊起来打吧!
第十章冥海妖兽()
??????????昨夜所救的人,行为到底是大户人家的作风。送礼的人捧了几个盒子来答谢的时候,君素正倚在凉亭里吹着荷风。
????????打开送来的盒子,君素瞧了瞧,都是些黄金白银珠玉宝器之类的,实在是没有什么稀罕的物件,于是又差了人,将那谢礼原封不动的送还了回去。
夜里陆迟回来的时候,望着君素的眼睛里满是赞许之情,这把君素看的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几句话了解之后,君素大概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原来昨夜那被陆迟救下的人本是京城里的某位大人,善缘也在于陆迟是个有心人,白天里放下生意抽出空档,又去医馆探望了那伤者一次。
几番下来,那大人见陆迟谦谦有礼,心地善良,才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赞扬陆迟不仅自身为人君子,连身为他妻子的君素,也是个高洁心善,不贪图金钱利益的人。
君素想着,不贪图金钱倒是真的,至于高洁心善,用在她身上则有些太过于牵强了。
夏日将过,夜里的风稍稍带了几分凉意。
君素窝在陆迟臂弯里翻了个身,半开的窗子里忽的吹进一股冷风,带着隐隐的咸涩,紧接着漆黑的天边闪过一道极蓝的光芒,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而即使在月色映照下,夜空也已经变得沉沉的,混浊一片。
猛的睁开眼睛,君素坐起身来,听着外面的鸟儿已经惊了夜,扑棱棱的乱飞。
“素素,怎么突然起了?”
陆迟的声音低沉磁性,带了一丝惺忪的睡意。
“陆迟,快跑!”
君素提醒一声,话音落下,刚欲伸手把陆迟往外推时,大地已经颤颤的晃动起来,带着沉闷轰隆的声音。
木头的房梁经受不住这样猛烈强大的摇晃,不过几下,便咔嚓一声断了。
屋顶的瓦砾一片片的落下,逃跑躲闪中,陆迟的手,一直紧紧的拉着君素。
那一刻,那双手的温度,让君素的脑中空白了一瞬,在巨大的横梁即将砸到他们身上的时候,君素才回过神,而后抬手,劈晕了拉着她往外跑的陆迟。
山坡上层峦叠嶂的树木随着忽起的大风左右摇摆,形成一重重翠色的波浪。
*的纱裙带着隐隐的萤光,步履行动之间如烟似雾,最后在一处山坡上停下脚步。
在那里,一身青灰衣衫的男子临风而立,望着狼藉一片的永州城,面目沉静。
“狍子,人间怎么会突然出现如此强大的妖兽?”
“冥海中几个上古凶兽联合起来作乱,也是我们疏忽了,竟让它坠落了人间!”
“可抓住了?”
“逃了一个!不过受了重伤,怕是逃不出这大梁地界。桃儿,你要小心。”
君素点点头,看着狍子一张脸虽平静,但永州方向凄惨无助的哭声传来时,目光还是在隐隐的波动,也可能制服妖兽时耗费的神力太多,脸色已经带了一抹苍白。
“狍子,虽然降伏妖兽很重要,你也要多照顾自己。”
“嗯。”轻应一声,狍子把目光放在了君素怀中的陆迟身上。
“凡人的命格是冥冥天意定好的,你如此干涉他,于他并不是一件好事。”
君素低头看了昏迷的陆迟一眼,低声道:“不会太久了,再有一两年,我就回苍云山。”
一年,也不过苍云山上一个日出日落的轮回。
“好!”听了君素的承诺,狍子放下心来,又道:“桃儿,之前你过天劫,我多少都能帮你推算个大概,而这最后一次,我竟窥探不得分毫,你万事慎重。”
君素认真的记下,一晃眼的功夫,面前已经没有了狍子的身影,只有风,把她的衣裙吹的飞扬起来,桃粉的流光在寂静的山坡上,绵延了半里长。
大灾面前,人类显得愈发渺小,仿佛瞬息不过的功夫,家园和亲人的性命就已经被无情的夺取。
周围痛哭哀嚎的声音把陆迟从昏迷中唤醒,坐起身来抬眼望去,陆府也没能在这场大灾中幸免,变成废墟一片。
“二少爷!二少爷!”一个仆从打扮的人哭着从远处跑来,打量了一番陆迟,高兴的说道:“您没事儿!太好了!”
“地动了?”陆迟怔怔的问了一声。
“嗯。”那仆从点了点头,而后抹了一把眼泪道:“城里好多人都死了,府上活着的,都救人去了。”
救人!
陆迟猛的站起身来,扑向了面前的废墟,不停的从破瓦残垣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