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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再次被合上,大殿里重新归于安静。
裴晚脸色仍旧不好,朝倾玄福了福身子,规规矩矩的道:“若尊主没有别的事情,那裴晚就先退下了。”说罢,转过身就要离开。
一双手伸出,勾住了裴晚的腰肢,用力,裴晚整个人向后退了些许,跌落在一处坚实的怀抱里。
“你!”
挣扎几下未果,裴晚也放弃了反抗,只迎着倾玄的目光,不说话。
摩挲着手下纤细的腰肢,倾玄贴近裴晚,在她锁骨处留下一个浅浅的吻痕后,才注视着怀里虽停了动作,眼神依旧在反抗的人儿,轻笑一声。
“人间一行后,晚晚似乎没了做夫妻的觉悟呢。”
裴晚反应过来,想着她后来,确实也没有再费尽心机的用身体取悦过他。
把脸扭到了一旁,裴晚淡淡的道:“我以前又胖又丑,你倒是不嫌弃。”
大掌剥落了裴晚墨色的纱衣,倾玄贴近那娇嫩的皮肤,低喃道:“至少你现在,是美丽的。”
神色一伤,裴晚闭上了眼睛,任由倾玄抱着她的身体,为所欲为。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耳畔,带着倾玄独有的霸道气息,熏的裴晚心头有些难过。
“不过,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性子。”
一句话落在心里,裴晚睁开眼睛,推开倾玄些许,刨根问底的道:“可我之前……不好。”
倾玄心思缜密,自然也听的出裴晚的心声,捏了捏她娇艳的脸蛋儿,笑了笑道:“漂亮的躯体,回生果重塑可以给你,我倾玄自然也可以给,倒是你,始终就是你罢了!”
这话说的裴晚有些感动了,从倾玄怀里坐起身子,眼里却闪了晶莹的泪花。扯过倾玄一缕银白的长发,裴晚握在手心,万分感概的道:“父亲也说过,无论美丑,我就是我,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你能这样想,倒和我父亲有些像了。”
倾玄稍稍用力,把手下的腰身揽的紧了些作为惩罚,闷闷的道:“你倒是嫌我老了?”
看着面前冷峻的脸上带起一丝挑逗,裴晚端详着倾玄高挺的鼻峰和飞扬的眼尾,每一处五官都近乎精工雕刻的完美,加之独有的发色和气质,让裴晚觉得,这倾玄竟比她如今重生的美貌,更带了几分高傲孤冷的俊美。
“你一点都不老。”裴晚这句话倒是实话实说。
大掌探到纱裙下,裴晚身子一缩,却被揽的更紧了,只听的耳边痒痒的,有倾玄的声音在回荡。
“你知道就好,不过,最近你似乎总忘了,作为妻子的本分!”
“老不羞!”
…………
一番温存过后,裴晚沉沉睡去。
睡梦中,她拉着梁辰的手高兴的朝着不远处的父亲走去,她想告诉父亲,她愿意嫁给梁辰为妻。可走着走着,身后却被人猛的一推,掉落了万丈深渊,那一刻,她看看梁辰怀里搂着静然笑的满脸幸福,而她自己,却要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蓦地,坠落的势头忽的停了,她似乎撞上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回过头,裴晚看见黑暗的深谷中,红菱花妖艳的绽开,而倾玄则紧紧拉住了她,没有让她再坠落下去。
就像人将死之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裴晚伸手紧紧的拉住倾玄,生怕他一松手,她要再经历一次刻骨铭心的绝望。
“晚晚。”
一声轻唤,把裴晚从梦中唤醒。
睁开眼睛,倾玄正揽着她的肩膀,垂眸看着她。
“你被梦魇住了。”
“嗯。”裴晚淡淡的应下一声,翻个身,抵在倾玄怀中,闷闷的说道:“哪天你有了喜欢的女子,一定要告诉我,不要突然间把我弃之如履,好吗?”
倾玄眸中一沉,看着怀里的人,没有说话,良久,才带着浓浓的鼻音,应了一声,“嗯。”
窝在倾玄怀里再次睡去,醒来的时候,倾玄已经离去,柳儿候在床前等着侍奉。
裴晚自觉的脑袋昏昏沉沉,来回翻了几个身,仍旧觉得十分困乏,便吩咐柳儿去把幽罗界的大夫请了来。
大夫的手指隔着绢纱,在裴晚腕间反复诊了片刻,最后却是捋着长长的胡子笑了起来。起身在裴晚面前叩了个头才道:“恭喜王后娘娘,贺喜王后娘娘,我幽罗界,要添一位小尊主了。”
裴晚刚刚接过柳儿递来的甜羹,拿着勺子的手却是愣在了当场。
一时间,心头百般滋味,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悲哀。
犹豫一瞬,裴晚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夫,淡漠的问道:“你家中几口人?”
大夫不明所以,仍旧如实回道:“卑职家中一妻一妾,生有两子一女,再无他人了。”
“很好。”裴晚舀起一口甜汤放进嘴里,入口的滋味,却是寡淡的。“今天的事情,你若透漏出去分毫,我便杀了你全家,为你陪葬!”
一句话说的平淡无奇,却吓的那大夫浑身瑟瑟发抖,悄悄抬眼,迎上了裴晚冰冷嗜血的眼睛,知道这王后娘娘手段狠辣,赶紧跪着连连叩头。“卑职一定誓死保守秘密,决不说出去!还请王后娘娘放过全家老小。”
裴晚扫了那大夫一眼,冷声道:“下去吧!好好握紧自己的小命!”
听到裴晚的话,那大夫如得了特赦令一般,赶忙连滚带爬的出了落幽台。
裴晚把手中的小碗儿放回柳儿捧着的托盘中,发出一声轻响,却惹的柳儿颤抖着,泪都出来了,咬着唇不敢言语。
“你怕什么?”裴晚靠着锦被,幽幽的问道。
柳儿赶忙跪下,颤着声音说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奴婢什么都没有听到。”
“哼。”裴晚冷哼一声,没有打骂,架势却是已经把柳儿吓到瘫软,“你是个聪明的姑娘,相信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怎么做了。”
“奴婢一定为娘娘守口如瓶,如有泄露,任由娘娘处罚!”
“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莫要等食言了,在阴曹地府里恨我!下去吧!”
第十四章曾经沧海()
房间里寂静的只剩下了自己的呼吸声。
裴晚抬手,轻轻抚上了小腹的位置,现在有一个属于她的,幼小的生命在那里。
可她怕是留不住了,裴晚闭上眼睛,只觉得心里有千万双手在来回拉扯,她想哭喊,却不敢哭出声音。
曾经她还妄想有个孩子来要求倾玄助她一臂之力,可倾玄已经把诅咒破除,他在以后漫长的年岁里,也再不缺一个孩子。
已经做好了复仇的打算,裴晚也怕自己一缓再缓,磨掉了当初的决心。
父亲中毒暴毙,梅姨痴傻疯癫,她在暗谷深渊里没有尽头的痛楚,绝不能就这么轻易的一了百了。
曾经那样疼爱她的父亲啊!到死,裴晚都没能再看上他一眼,只听卓青师兄说,父亲去的很痛苦,整个大明峰几天夜里,都能听到父亲的哀嚎声,大明峰上的人们听信了梁辰的话,都道父亲得了疯病。
什么疯病!裴晚哭着哭着冷笑了起来,想来梁辰多年以来塑造的品行正直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以至于大明峰上的其它人,竟没有对他起疑心。就连裴晚自己,若不是亲身经历过,又怎么能怀疑到她的梁辰师兄,会是那样的人。
可事实就是事实,裴晚不得不接受。
大明峰的祭祀大典不久就要到了,到时孤注一掷的去,怕是再也回不来了,只可惜了肚子里的孩子,不该摊上一个她这样的娘亲。
到时,就让她和孩子默默的去了吧,等时光匆匆,多年以后,就算倾玄知道了他们曾有过一个孩子,怕是他也早已经记不清她的模样,又或者,他那时儿孙满堂,忆起她,也只会淬上一口,骂一句心狠手辣。
记得小时候梅姨说过,她带大了她的晚娘,等以后老了无所事事了,她还要带大一个小晚娘。
当时裴晚听了,直把她羞红了脸,羞的在梅姨面前直跺脚,想着她和梁辰还没有成亲,梅姨怎么能扯到孩子上面,可梅姨看到她的模样,泼辣的叉着腰,只笑骂她没出息。
???想起以前的时光,让裴晚觉得无比怀念,起了身,不过片刻功夫,已经踏出了幽罗境。
破旧的茅草房里,桌上的饭菜还冒着些热气,裴晚看着简单的菜肴和汤羹,想来也是卓青师兄刚走不久。
当年在大明峰一众弟子中,只有她和一个卓青最贪吃,而梅姨的手艺要比大明峰的厨子好上太多,所以裴晚常招呼了他们三个去梅姨那里蹭饭,有时候练功练到要紧的时候,梁辰和静然就笑笑谢过了裴晚,然后接着练功,而卓青则一有吃的,无论手头有多么要紧的事情,一定也会先放下,屁颠屁颠的随着裴晚去梅姨那里蹭吃的。梅姨也乐的看一群孩子过来围着她,总是不厌其烦的做上一桌子菜给他们吃。到最后,不出意外的,吃的最多的卓青和裴晚,成了整个大明峰上体型最“丰满”的弟子。
小时候一直觉得卓青师兄傻,如今裴晚再看,他竟是最有心的,当年梅姨的饭菜之恩,他到底是记在了心里,虽然如今清粥淡饭不及当年梅姨做的丰盛,但这份心意,已经好过了所有的美味佳肴。
不知是不是疯症见好,还是梅姨已经日渐耗的没有精力了,桌上的饭菜用了几口,梅姨又怔怔的盯着房间的某一处发呆。
几次过来,都已经不见了旺财的身影,裴晚想着怕是它年岁太老,已经在死在了某个角落。
刚到青缈峰时,旺财还是个土黄的小奶狗,咬牙切齿的冲裴晚叫唤两声也是奶里奶气的,当时裴晚格外喜欢这只凶巴巴的小黄狗,常常从厨房拿了吃的去讨好它,甚至在旺财面前指天立誓的说过不吃狗肉的话,才换得旺财对她日渐亲近。
在裴晚心里,旺财就是除了梁辰静然和卓青以外,最好的朋友。
只是如今,旺财也去了。
坐到桌前,裴晚看着怔怔发呆的梅姨,头上别着的几枝已经枯萎的花朵,躺在苍白杂乱的头发上,显得格外颓败。
起身,从屋里翻出一把有些旧的桃木梳子,裴晚细细的冲洗一番,然后从梅姨头上把干枯的花枝取下,轻轻的梳弄着手中雪色的头发。
曾经梅姨最喜欢把她的头发扎成各式的小辫儿,裴晚也最喜欢扯着自己的鞭子,与梅姨乌黑亮泽的秀发比上一比,只如今她发色依旧,梅姨却忽然间这样老了。
看着桌上已经枯萎的花儿,裴晚自顾自的问道:“梅姨,你说谢了的花儿,和已经变了的人,还能再回来么?”
“不!”
一道沙哑的声音从梅姨口中吐出,就在裴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的时候,却听见梅姨又道:“都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裴晚一喜,忙蹲下身子拉住梅姨的手,激动的问道:“梅姨,你认得我了对不对?”
一双颤抖的手抚向裴晚的脸,裴晚赶紧将那手握住,贴近自己的脸颊。梅姨一双眼睛浊泪婆娑的看着她,嘶哑的唤道:“晚,晚娘。”
“是我!梅姨,是我!”
裴晚激动的简直无法言语,没有想到,梅姨竟然能认得出她。
突然被紧紧抱住,一滴滴炙热的眼泪落在裴晚后心,灼的裴晚从皮肤到心头都是疼的。
“晚娘,为你父亲报仇!为你父亲报仇!”
长年未曾开口说话,梅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