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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晚的目光落在面前的画像上,竟不敢伸手去触碰一下,画上那抱着满怀的荔枝笑的眯起眼睛的胖姑娘,不是曾经的她又是谁,而这副画,是她当初软磨硬泡央求了梁辰为她画的,当初画完了,她还埋怨梁辰把静然画的细致漂亮,把她画的傻乎乎的。如今再想,梁辰不管心里或者笔下,静然应该永远都是最漂亮的,而她,确实也是最傻的那个。
当初赖下脸皮求来的画像,如今,竟成了指认她假冒的证据!
呵呵!裴晚冷笑,又是裴静然的意思?还是又是梁辰的默认?想想,裴晚只觉得格外讽刺!
颤抖着拿起画像,裴晚小心翼翼的将其收好,掀开被子下了床,赤脚踩在地上,迈着两条修长白皙的腿,朝着倾玄走去。
“这是我,不假!”
倾玄重新斟满一杯酒不语,等着裴晚继续把话说完。
“我说过,我曾服过一颗回生果,那回生果成熟之后,本是放在死人口中,用来重塑肌骨起死回生的。当年,我被裴静然剥了脸皮打入暗谷深渊后,拖着被毒虫啃噬的残破不堪的身体,吞下了一颗将熟的回生果。”
呵,裴晚苦笑一声,伸手轻轻的拂着自己的脸颊,笑的得意,笑的妩媚风情,“腐骨重生,果然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一遍遍的支离破碎之后,回生之力,竟把我塑的这样完美。”
向前贴近,裴晚昂头看着倾玄的眼睛,环着他的腰身道:“那裴静然用我的脸皮做了个与我一样的傀儡出来,想让她代我出嫁,却不知我已经从暗谷爬了上来,亲手掐死了从前的那个“我”。倾玄,我就是真真正正的裴晚,如今我这美貌这身体都是给你的,你要我,也帮帮我好不好?”
馨香的气息在倾玄耳边轻吐,裴晚媚眼如丝,在倾玄唇边落下一个浅浅的吻,修长的手指涂了红菱花妖艳的红,一寸一寸的,探进了倾玄胸前的衣襟。
蓦地,裴晚后退几步,倒在床上,却是倾玄将她推开了。
心底忽的空荡荡的失落一片,裴晚垂下眼眸,渐渐收了脸上虚假放荡的笑意,想着她或许真的是为人做的太失败,掏心掏肺或用美色引诱,都换不来一份微薄的爱意。
一个翠色的瓶子落在眼前,裴晚抬头朝着倾玄看去,却见他转过身,沉着脸向门外走去了。
而裴晚却怔在了他转身时的那句话里。
倾玄只说,这瓶子里的冰露,可以缓解她身体里的痛苦,若有下次,可去找他渡过。
握着翠色的药瓶,裴晚鼻子一酸,多年麻木空洞的心头,忽的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暖意。
这么多年来,都是她自己慢慢熬过,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她疼不疼?
小时候她最是怕疼,被酸枣儿的刺儿扎上一下,都疼的她哭了半天。
到后来,并不是慢慢习惯了疼痛,而是就算说疼,也没有人听了。
本想着这世上唯一担心她疼不疼的梅姨已经疯癫,却不曾想,最在意料之外的那个人,竟关注到了她的“疼”。
而她,似乎也从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倾玄。
重新打开画像,裴晚轻轻的拂着自己之前的那张脸,想着或许倾玄已经见过了她本来的面貌,已经连带着嫌弃现在的她呢。
虽然筋骨血肉寸寸是真,可连裴晚自己都觉得,她不过是披上了一件美人的外皮,本质里还是丑陋肥胖的,连她自己都嫌弃自己,更何况倾玄呢!
第九章二两清酒()
回生果的功效,总会快到让人惊叹。修养不过三两天,裴晚已经觉得身体好了大半儿,可更让她惊讶的,竟是仙郡肖痕带了妹妹肖鸾,前来向她探望赔礼。
这次,肖鸾收了之前嚣张跋扈的性子,缩在肖痕身后唯唯诺诺,似乎都不敢抬起头来看裴晚。
裴晚也乐的消停,那日她受伤,本就几分真实,几分有意,也不会去怪罪失了手的肖鸾。而且在裴晚心里,无论肖鸾是对倾玄的苦苦追求,还是贪图玩耍荒废到不堪一击的修为,都像极了她当年的模样,所以肖鸾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她时,裴晚总会泯唇一笑,略过当日的恩仇。
不过倾玄却因这件事情,得了些益处,只因那肖鸾再不敢缠在他身边了。一看到倾玄,肖鸾总会想起她杀了裴晚的那一刹那,心惊肉跳的感觉,总会在她心头涌起,吓的她睡觉都要把眼睛蒙住。
裴晚瞧着,有肖痕这样一个哥哥,是把妹妹肖鸾保护的太过天真了,就像当年在父亲羽翼下的她一样,倒不知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从小,梅姨就不许裴晚喝酒,所以裴晚酒力不胜,与肖痕兄妹小聚片刻,被肖鸾几杯酒敬下来,已经感觉有些上头了。
甚至他二人离去之时,裴晚觉得出门送行都送的有些脚步踉跄。
可酒这东西,沾染了,越醉越是想喝,裴晚喝着喝着,又觉得酒醉人这话,说的有些假了,她倒感觉自己的思想,反而变的越来越清晰。
也可能平日里她活的太假,一杯酒,倒把她灌的真了。
倾玄与肖痕说了几句话,晚了一步回来,回来以后却见酒席还摆在那里,裴晚低着头,在那儿静静的坐着。
走近了,倾玄见裴晚抬头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把他杯中的酒重新斟满。
“尊主,请!”
裴晚略带鼻音,做了个请的手势。
倾玄垂眸扫了一眼,顺势坐下,伸手捻起了杯中酒水,朝裴晚夸赞道:“你倒是大度!”
裴晚知道他所指的是肖鸾的事情,呵呵一笑,如实道:“重阳时你探测过我的实力,若我说我是无意被刺伤的,莫说你,我都不信!”
“呵!”倾玄笑过一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倒让裴晚看不出喜怒来,却听耳旁低沉浑厚的声音道:“你体内的大明决,力量十分强大,可你根基薄弱,就算有回生果的压制,怕是哪一天崩持不住,直接会落下个灰飞烟灭的结局。”
一句平平淡淡的话,却说透了裴晚的生死,她的未来,都是未为可知的,或许很长,或许,不过下一个重阳。
“是啊!”裴晚笑着同意,同样把杯中酒饮尽了,拄在桌上托着腮,目光转向倾玄道:“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你帮我夺回大明峰,我为你,生个孩子。”
“哦?”倾玄把目光迎上裴晚的眼眸,倒来了几分兴致。
“你闭关的三十年里,我无意间发现了幽罗界的一件秘事。上古之时,魔界与幽罗界大战一场,魔界老祖战败之后,曾用整个族人的鲜血下过诅咒,诅咒幽罗王族子嗣殆尽,不得绵延。而大战之后,幽罗界先尊亦身受重伤,无法解除这一魔咒,无奈之下,为了有一个强大的后代统领幽罗界,重伤的先尊倾尽全力,把毕生修为渡到了已孕的妻子身上,才保留了幽罗界王族的正统血脉!”
道完前因后果,裴晚也不怕倾玄恼怒,迎着他晦暗不明的眼眸接着说道:“倾玄,你虽俢的年岁长久,千百年来,碰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孩子有过几个,却都不过中途夭折了。而我,我身体里有大明决强大的玄力支撑,你若肯帮我,不必你折了寿命散去修为,我愿用我自身的玄力为保,为你留下一个孩子。”
与裴晚对视片刻,倾玄垂眸,平静的道:“把玄力都给了孩子,你可就死了!”
裴晚苦笑一声,“像你说的,我根基太弱,可能驾驭不了如此庞大的力量,最后也可能收持不住灰飞烟灭,如此用这力量挡了诅咒,还能留下一个自己的孩子,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倾玄沉默片刻,道:“你倒是倔强!果然,能承受的了那般痛楚的,必定不是个寻常之人,但你要知道,若夺回了大明峰,你也死了,那你千辛万苦夺回来的东西,有什么意义呢!”
“那便是我大明峰的事情了,无论如何,大明峰,都不能交到两个欺师灭祖的人手中!”
“呵呵。有意思。”倾玄轻笑,把目光重新看向裴晚,挑眉道:“若我说,我的修为已经超越了魔界老祖,打破了诅咒呢!”
“你!”裴晚惊住,她没想到倾玄的修为,竟已经到了不可估测的地步,当真是个修行的怪胎,如此一来,她方才煞有介事信心十足的与他谈条件,倒像是闹了一场笑话。
顿了片刻,裴晚倒也洒脱,把杯中酒重新斟满,朝着倾玄道:“是我自作多情,太把自己当回事情了,这酒敬你,见笑了!”
倾玄眸色一动,仍看不出什么情绪来,“还打算夺回大明峰?”
“要!”
裴晚肯定的应下,苦笑了一声,她到底是要寻那两人报仇的,她不能让父亲枉死,亦不能让梅姨,白白落下疯癫的下场。
哪怕梁辰开启大明峰的九重剑阵诛杀,她也要拼上一拼。
“倒是你!”不用刻意伪装,裴晚反而放开了些许,朝着倾玄笑说道:“倒是你,若我拼命死了,你可要再娶一位王后了,到时,大明峰裴氏一族,无论上一辈儿还是这一辈儿未成婚的女子,再没有一个能嫁给你了,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倒瞧着那肖鸾公主不错呢!”
“我的事,还不用你当做身后事来嘱托!”
裴晚碰了个钉子,悻悻的撇了撇嘴,继续贪恋着杯中的二两清酒。
杯杯下肚,裴晚倒记不清和倾玄喝了多少,喝到了什么时候,只清晨醒来,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有一丝扰人的疼痛。
翻了个身,裴晚竟感觉浑身的筋骨也疼了起来,心中却觉得有些怪异了,分明之前用过倾玄给的冰露之后已经好了,为何还会疼痛?
掀开锦缎的被子,裴晚看了一眼被子下*的身体,又把被子重新掩好,面上却带起了一丝羞红。
白皙的皮肤上青青紫紫斑斑点点的痕迹,还带着昨夜隐隐暧昧的味道。
之前她与倾玄欢好,虽面上做的妖娆动人,但一颗心,却是清醒冰冷的,至于昨夜一场疯癫,裴晚倒真记不清,她有没有做过什么缺根筋或者丑态百出的事情了。
随他去吧!裴晚也想的开来,倾玄喜欢或者不喜欢,她也就这个样子了。夫妻一场,也权当报答了倾玄的解“痛”之恩。
在床上胡思乱想躺了大半天,裴晚起身之后,倾玄早已经同秦萧出去了,侍候的柳儿说,一大清早,北海的东鳌神君就差了人来请倾玄,说有什么要事。
裴晚也乐的清净,简单洗涑一番后,踏出了幽罗境。
这几日来,裴晚探望的次数多了,梅姨倒是见好了一些,虽还有些疯癫,但裴晚觉察的到梅姨看她的眼神,带了一丝往昔的亲近与疼爱。
这是裴晚感到幸慰的,可眼看着梅姨日渐衰老的面容,裴晚又觉得无比难过,因为正如卓青师兄所说,用不了多了,怕是梅姨也要去了。
似乎有什么生人进了院里,门外一直安静的旺财,忽的狂吠起来,叫声带着十足的警戒。
裴晚放下手中喂着梅姨的汤勺,起身出门,朝院子里看了看。
看到院子里的人时,裴晚却是怔住了。那个青色衣衫,一脸冷酷的与旺财对视的人,不是清晨才随着倾玄去了北海的秦萧又是谁!
见裴晚出来,秦萧尴尬的收回了目光,朝着裴晚行了个礼,道:“王后娘娘,卑职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