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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素听着,只浅浅的笑着,想这陆夫人把指腹的婚约,硬生生推到不受待见的庶子身上,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娶了知府的千金,这如意算盘不仅打的响,还格外漂亮呢。
刚刚夸赞完君素,陆夫人看了看君素头上的翠玉簪子,便朝着陆迟故作打趣道:“刚娶了媳妇儿,就知道疼媳妇了,这种水头儿的簪子,一看就价值不菲,怕是迟儿以后要把挣的钱,都疼了媳妇儿呢。”
君素瞧了瞧知府千金头上黄金镶了宝石的头面,看一眼简直要恍的眼睛疼,再想着陆夫人话中的话,怕是她这相公陆迟,平日里该是被这陆夫人母子压榨的干净。
陆迟听了,上前一步道:“母亲说笑了,迟儿不敢。”顿了片刻又说道:“前些年母亲和大哥身体不好,迟儿才把家里的铺子接手过来,许是迟儿太过愚钝,渐渐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如今母亲身体见好,大哥也不仅痊愈,还考取了功名,迟儿想把手下的铺子让出来,只留外祖家陪嫁给姨娘的几个留个念想,就可以了。”
一番话,说的陆夫人先是有些意外,而后脸上终于带了几分真实的笑容,夸赞道:“迟儿向来是个懂事的孩子。”见陆迟面色淡然,继又说道:“你无心仕途,也该向你大哥学学,莫要出去了,让人笑话我们陆府的公子只会做生意,一身铜臭味。”
君素瞧了她那月白衣衫的夫君一眼,又看了看锦缎华服的陆夫人母子,一个简约一个华丽,倒不知是谁有一身铜臭味。
寒暄片刻,陆夫人依着旧例,打赏了君素一些钱财,君素伸手接过荷包的时候,注意到那知府小姐刻意的往一旁躲了躲,怕是害怕她这“傻子”疯癫,弄脏了她新裁的衣裳。
倒是那陆家长子陆重,朝着君素送了个客套的微笑,虽唤了声“弟妹”,表情却始终端的高傲。
君素装傻充愣,学着那知府小姐的样子,故作害怕的往一旁躲了躲。
陆迟见了,悄悄拉了君素一把,向陆夫人告过辞,才带着君素离开了。
陆夫人也懒得再看这两人碍眼,只觉得那陆迟,倒是和他那窝囊的娘一样识相,肯把手下摇钱的金疙瘩交出来,若不是剩下的几个是那窝囊姨娘的陪嫁,否则早一并到了她手中。
陆夫人眼珠一转,想着自己得细细盘算一下,好把铺子从那小畜牲手中弄过来了。
出了陆夫人的门,陆迟带着君素径直去了府里靠近边角的园子,到了紧闭的一处破门前,才停下了脚步。
轻轻推开门,君素不语,随着陆迟进去,只见他走了几步,便坐在破旧的台阶上,对着一院子的荒草轻声道:“娘,儿子来看你了。”
君素瞬间了然,这里大概就是陆迟的亲娘,生前居住的地方。
可如今这个地方景色萧萧,君素并没有在这里感受到一丝魂魄的气息,怕是他那娘亲,早已经入了黄泉,归了轮回吧!
不忍说出真相,君素只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因为她知道,凡人的祭奠,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些心灵上的慰籍。
然而并没有等多久,也只敬一顿茶的功夫,陆迟就起身,离开了院子。
出了门,君素若有感应的看向不远处,那里有同样破烂荒废的一处院子,闭上眼睛,君素眼前又会出现那一幕幕凄凉无助的场景,和满腔怨气,无处安放的灵魂。
“君素。”陆迟见君素落下脚步,开口唤了一声。
君素回过头,跟上陆迟的脚步。
以为君素好奇,陆迟解释道:“那里住过父亲之前的夫人,不知为何,年纪轻轻就去了。”
是啊!君素点头认同,不仅年纪轻轻,还死的凄惨不甘,一尸两命呢!
陆迟见君素听的认真,那静静的模样,让陆迟不由得出言问道:“传言说你……”
君素轻笑,对上陆迟漆黑的眼眸,知晓他话中“傻子”二字,不好意思说出口,便解释道:“出嫁前,我夜里梦到一个浅粉衣衫的仙子,她说我生来魂魄不全,便好心帮我修复了魂魄,让我不再痴傻。”
陆迟听了,只愣神儿了片刻,后又微微一笑,瞧着君素虽面容素净平凡,但一双眼睛却生的熠熠生辉,莫名的引着他的视线。
“那更好不过了,你这性子,我倒是喜欢。”
君素挑眉,活了这么久,说过喜欢她的不少,可说喜欢她这“性子”的,陆迟却是第一个。
连狍子都说,怕是开天辟地之时,天神偷了懒,胡乱塞了一颗石头心给她。
第三章暗夜魅影()
阴沉的天气把夜色压的更深了。
一阵风过,夹带着雨水即将来临的湿气,吹开了房间的窗子。
还未睡熟的陆夫人察觉到了吹进来的凉气,翻了个身,没好气的朝侧间守夜的丫鬟喊道:“杜鹃!杜鹃!把窗户关上!”
喊了两声,屋外依旧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陆夫人火气大了,边坐起身来,边咒骂道:“小蹄子,看我不把你发卖了!”
趿上鞋,陆夫人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要往屋外冲去!
刚站起身来,就听到窗外若有若无的传来一声,“妹妹。”
陆夫人听在耳边,这熟悉的声音,顿时让她觉得犹如五雷轰顶。
僵硬的转过身看向窗外,暗夜里已经落下了雨幕,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窗外的景象。
一个素白衣衫的女子抱着肚子,身上斑斑点点的全是血迹,一张脸惨白惨白,正阴恻恻的看着她,张嘴一笑,血从唇边滴了下来,在胸前滑落一道诡异的弧度。
“啊!”
陆夫人的一声尖叫,伴随着轰隆而至的雷声,响彻了整个陆府。
伺候的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扶起已经瘫软在地的陆夫人,焦急的问道:“夫人,夫人,怎么了?”
陆夫人已经无力咒骂丫鬟睡的太沉,只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指了指窗外。
丫鬟顺着陆夫人的指引,朝窗外看去,几道闪电照亮院子,外面只除了落的正急的雨幕,和随着风飘摇的几颗石榴树,其它一无所有。
东厢里,君素推开房门,手中捧着几个新鲜的果子进来。一进门,却见陆迟已经坐在了屋里,正翻着一本册子,手边的算盘拨的欢快,不知在计算着什么。
见君素进来,身上带了几分潮湿,陆迟抬起头问道:“去哪里了?也不撑把伞?”
君素走近,把手中的果子递给了陆迟一个,应道:“见厨房的人买了些水果,看上去很新鲜,就去拿了几个。”
陆迟接过一个拿在手心,好心责备道:“让丫头们去就好了,别再淋的病了。”
君素咬着果子的动作一停,心头微暖,冲陆迟一笑,点了点头。
陆迟的目光在君素脸上停留了几息,才移向别处,眼前的面容依旧是那张平凡的脸,却让陆迟觉得,每一次多看几眼,总觉得会生出几分好看来。
“我让人给你裁了身新衣裳,等明朝回门的时候穿上。”
君素点点头,朝着陆迟疑惑的问道:“为何今日不见父亲了呢?”
“父亲今年刚刚进了翰林院,所以诸多事务比较繁忙,昨日回来参加婚礼,已经是百忙之中抽身了,所以今个儿早上,赶早去了京城。”
“哦。”君素了然,想这陆家老爷的仕途倒是顺风得意,怕是平日里,也是悠悠乐哉的。
蓦地,君素心头有些失落,那女子从生到死做了那么多,也不知这陆大老爷,还记不记得她呢。
见君素眸色有些暗淡,陆迟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君素摇头,继而把胳膊拄在桌上,用手托着腮,看着陆迟眉眼俊美的干净模样,问道:“你为何不像你大哥一样,入了仕途呢?”
陆迟摇头轻笑,“我诗书到底是不如父亲大哥的。”
君素不以为然,想是幼时,一个庶子若处处超越了他那同年岁的大哥,怕是日子会不好过吧!
弯眸带着蛊惑的微笑,君素看着陆迟的眼睛,紧紧吸引住他的目光,幽幽的问道:“若你有实力凌驾于那母子之上了,你会怎样做?”
陆迟目光呆怔片刻,继又恢复了一片清明,只感觉方才脑子空白一片,不能思考,回过神来,陆迟还记得君素的问题,知她本从嫡长媳沦落到嫁给他一个庶子,必定也不是陆夫人的人,便诚恳的说道:“我的心不在这小小的陆府上面,若我超越了他们,必会把目光看的更长远。”
旁人听了,或许会以为这是一句吹嘘的话语,可君素却信,没什么不可能的,只因为他现在有一个她,就足够了。
只是陆迟啊!怕是想要走的远,会有人不甘心的拉扯住你的裤脚,而她君素要做的,就是帮助你,斩断那重阻碍。
夜色已深,陆迟合上手中的账本,起身去把半开着的窗子关好,回头对君素柔声道:“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嗯!”君素应了一身,到床前脱了罗裙和雪锻的外袍,只穿着浅色的纱衣,窝在了床上。
陆迟一扭头,宽衣的手一顿,目光已经透过了薄薄的纱衣,落在了君素桃红的肚兜上面。
脖颈间如瓷的肌肤到纱衣下若隐若现,肚兜里微微的凸起,无不在挑动着陆迟的神经。
熄了灯,陆迟躺倒在君素身侧,伸手将她拥进了怀里。
君素已经困意袭来,只躺着,朦朦胧胧间任由陆迟的手在她身上胡作非为,也懒得动弹一下。
洞房花烛夜的事,本就是不可避免的,再说君素从心里觉得,她似乎也并没有很排斥这陆迟。
左右,这具身体又不是她的。
子时,窗外的雨渐渐停了,只微微的风还在吹着。
“桃儿。”
像是来自寂静的夜空中,又像是来自很远的地方,有人唤了一声。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寂。
“桃儿。”这人不羞不恼,又唤了一声。
依旧没什么动静。
“桃儿,过来。”最后一声落下,一个桃色衣衫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了永州的一处山坡上,揉着眼睛朝不远处的男子走去。
“狍子,这么久不见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被称呼为狍子的人转过身来,面容平静,虽五官只算得上秀气,但通身自有一股离尘的仙气,而此时,声音却带了几分恼怒。
“狐狸同我说了你的事情,你怎么能独自,轻易入了凡间?”
素粉衣衫的女子放下揉着眼睛的手,粉嫩的唇轻轻张开,打了个哈欠,细腻娇嫩的脸颊都被揉的有些发红,一双眼睛带着十足的困意,却也闪烁着熠熠的光辉。
而这双眼睛,分明是身在陆府的君素无疑。
第四章三朝回门()
听着狍子略带责备的声音,君素喃喃道:“一群凡人,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比冥海的妖兽还可怕?”
“凡间最可怕的,不是妖兽,是人心。”
君素知晓狍子是好意,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撒娇道:“知道啦!我用不了多久,就回去了。”
“桃儿,我们灵类,要经历九重天劫才能成仙,你已经堪堪过了第八重,估计用不了太久,第九重就到了,你如今一定要谨慎小心,万不可出什么差错!”
天劫不是小事,君素认真起来,朝狍子点了点头,“我知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