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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握枪的姿势只能勉强合格,之后得找机会再手把手教得她更进一步标准……
这边章程在喊话:“你放下枪”
“你的枪还举着,我为什么要先放下枪?”阮舒反问。
“章程你不要管我”章宁指着傅令元命令章程,“你先把他杀了”
“好啊,你们一起死。你不是非常喜欢他?在这里他拒绝了你,死了或许反而能在地府里当对苦命鸳鸯。”阮舒悠悠然。
章程和颜悦色地尝试和她讲道理:“这位小姐,我想办法把你一起带来,是为了看住你,不想你坏事,所以并没打算对你怎样。你只是个外人,我们三个解决完恩怨纠葛会放你离开。”
“是么?”阮舒的语气充满怀疑,“放我离开,不怕我到外面乱说?欺负我没看过电视剧么?你们这些混道的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不是么?”
章程听言半是警告半是威胁:“你现在如果不识好歹地掺和进来,那真是B我把你灭口了。”
“可是怎么办?”阮舒一副非常伤脑筋的模样,“我看这位傅先生的狗公腰了,还没享受够,暂时不想这么看着他死掉,暴殄天物。”
章程:“……”
傅令元菲薄的嘴唇勾出愉悦的弧度,眼里的笑意更是荡漾。
“你不要和她废话了你快开枪杀掉阿元”章宁再次提醒章程。
“章小姐,你这么不顾及自己的生命,还怎么和章先生继续过日子?”阮舒若有深意,“看来相于和章先生重新开始,你更愿意和傅先生到地府当苦命鸳鸯。”
章宁的表情间稍纵即逝一丝微妙,随后冷声否认:“挑拨离间是没有用的。”
“原来我这是在挑拨离间?”阮舒恍然,笑着抱歉,“我还以为我说的是事实。”
章宁:“……”
那边章程又在喊:“你把枪放下”
“你放我放。”阮舒耸肩。
“我不放你敢开枪吗?”章程自然而然地以一般人的阳光看待她。
阮舒微勾唇:“你怎么知道我不敢?”
话落之际,她稍稍偏开枪口,迅速开出一枪,打窗户的一面玻璃。
碎裂声在此时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脆。
很快她收回手,枪口实实在在地抵到章宁的太阳穴,加大气劲戳——她可是被闻野戳过好几次,亲身体验过有多痛。
而刚射击完的枪口的热度尚未完全退去。
双重刺激之下,章宁的神情禁不住显露出难受。
不过,不管怎样章宁也是曾经琨哥的小姨子,不是完全没见过道的那些打打杀杀,轻易吓唬不到她。难受归难受,章宁并未表现出惧怕。
阮舒早早有所揣度,所以没关系,反正要攻克的重点也不在于章宁。
挑着眉眼她看向章程:“怎样?章先生,我的枪法可还凑合?或许跟你们没法,但我又不需要跟你们枪,我只需要堵着章小姐的脑袋扣下扳机可以了。这种事,小孩子能办到。再者,算打不脑袋也没关系,随便伤个胳膊腿意思意思也是可以的。”
章程的表情早在阮舒开枪的瞬间有点缤纷了。
阮舒尽收眼底,心里方才更加有数,暗暗调整了一下握枪的位置——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掌心没停止过冒汗,一分钟前开枪的震动感也似乎还残留。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她这虽根本没到“熟”的地步,但所幸,刚刚的一瞬还挺稳的。表面功夫做到位了,足够唬人。
章宁不怕死似的说:“不用打窗户玻璃,直接对准我脑袋开枪。”
“阿宁你不要乱说话”章程即刻叫停她。
阮舒笑笑,不理会章宁,问章程:“你确定不放下枪了是么?”
章程面露一丝犹豫之色。
“那行,改为放人也可以。”说着,阮舒示意傅令元,“傅先生,你过来,到我这儿。”
傅令元尝试迈步。
“不许放”章宁厉声喝。
章程尚未考虑清楚,暂时未想放走人质,马朝傅令元的脚边开了一枪。
“你开枪打他的心脏或者脑袋啊打地有什么用?”章宁气急败坏,“或者你也可以直接开枪打死这个女人她的枪肯定没你的枪快也没你的枪准”
“我不能让你出事。”章程满是关怀,“不能拿你冒险。”
“冒什么险啊我让你不要管我你不听我的话是吗?”章宁忿忿然,“你怎么那么没用让你杀个人你磨磨蹭蹭的”
章程的表情微变。
章宁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口不择言,迅速晃了晃脑袋:“抱歉抱歉抱歉我不是有心的。我是太着急了才那么说的。”
“我知道。”章程并没有生气,饱含宽容。
阮舒还挺喜欢这么站在一旁看章程向章宁表达爱意的。
无声地和傅令元交视一瞬,她从瞧出傅令元同样乐见其成——因为既不会对他们两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又能拖延时间。
嗯,重点在于拖延时间……
正忖着,便听章宁在这时对章程点出来:“你没发现他们是在拖延时间么?他们肯定是在等救兵章程你快动手啊”
章程此时却似终于有了决定,没听章宁的话,而转向傅令元:“阿元,我放你,你让你的女伴放阿宁,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傅令元完全没有多加思考同意:“好。”
“不行不要”章宁冲章程叫喊,“你忘了我刚刚说的话吗?只有傅令元死了我们才能重新开始”
章程手指一紧,缓声:“阿宁,我首先要保障你的安全。再考虑其他。”
“可我要他死要他死”章宁泪流满面,威胁,“你要是不开枪,我们之间彻底结束”
章程的眼底划过一抹痛色,一改先前对她百依百顺的态度,生出一抹厉色:“不要再任性了。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反正这辈子你是我的你跟定我了”
话落,他示意傅令元可以离开。
傅令元沉洌着眉宇,朝阮舒的方向走去。
章程从某种程度虽相信傅令元不会出尔反尔,但枪依旧未放下,跟随着傅令元的身形而移动。
这边阮舒差不多同一时间也放开了章宁。
章宁却不愿意动。
“阿宁快过来”章程叫唤。
章宁似终于妥协,抬脚迈出了步子。
然而一步还没出去,章宁突然转过身来夺阮舒手的枪。
阮舒庆幸自己从未放松对章宁的警惕,是故得以第一时间反应。
可章宁卯足劲,力气阮舒大,见夺不走干脆不夺,直接抓在阮舒的手。
两人顿时纠缠在一起,踉踉跄跄。
“阮阮”傅令元三步并作两步
“阿宁”章程亦飞奔而来。
阮舒察觉章宁试图扣扳机,瞄向的分明是傅令元。
她挣脱不开,只能竭力扭转章宁的身体
“咻”地,子弹终归还是射出去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
刹那间的功夫而已
开枪的同一时刻,纠缠在一起的阮舒和章宁二人一起跌倒在地。阮舒正好压在章宁的身、,占据一瞬的风,制衡住章宁。
下一秒傅令元便赶到她们身边,先迅捷夺走那支危险的手枪,然后把阮舒拉开将她护到他身后的安全区域。
地的章宁情绪激动地抓傅令元的脸:“我要杀了你你该死你该死”
“章宁你冷静点”傅令元正在桎梏章宁的手脚,忽被阮舒拉了拉衣摆。
“怎么了?”
傅令元紧张转头,以为阮舒哪儿受伤了不舒、服,映入眼帘的场景却令他脸色大变,马喊阮舒:“叫救护车”
喊话间他已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要做简单的应急施救。
章宁也在这时看到了倒在血泊的人,骤然尖叫:“章程”
她刚起身又跌倒,跪着爬了两步终于到了章程身边,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捂住章程心口汩汩泛血的口子。
“不要乱碰他”
傅令元吼得章宁浑身一抖,害怕得收回手,改为捂住自己的嘴,却仍无法抑制住呜咽,口语焉不详连续不断地叫唤:“章程……章程……章程……”
章程仰面张着嘴,嘴唇翕动,想说话而出不了声,双眸紧紧盯住章宁,似在用眼神传递。
先前他头被砸出口子而留的血处于半凝固的状态,淌满他的大半张脸,又有一部分遮挡住了他的眼皮。
“你挺住章程你要挺住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一个人要怎么办?”章宁抽抽噎噎,又重新伸手,小心翼翼地再用指头轻轻擦掉他眼皮的血渍。
章程反而半阖了眼,有要睡过去的迹象
“章程章程”章宁拼命叫唤他,颤抖的声音里夹杂着浓烈的恐惧,絮絮叨叨地开始有点语无伦次,“说好了要重新开始的说好的要继续一起过你不能有事你不是要陪我一辈子?”
“我会戒毒的我会忘记阿元的你说的我都去做一全部都听你的你死了看不见了”
手忽然传来触感。
章宁低头,发现是章程的手指在费劲地想要勾她的。
章宁连忙主动握住。
章程的两片嘴唇则依旧在翕动,饱含期待地凝注她。
章宁明白他的意思,又急急地低下头凑到他的嘴边:“你要和我说什么?我听着我认真地在听”
阮舒打完电话回来,入耳便是章宁痛哭流涕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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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浮屠场 665、另外一拨兄弟……?()
快速迈步,站在大门口,看到章宁抱住章程的脑袋在怀。
一旁的傅令元亦保持跪坐的姿势,双手沾染满从章程身体里流出的血,他薄唇紧紧抿着,注视章程,神情一片沉肃。
阮舒怔怔的,没有动。
不瞬,身后传来车子行驶的动静。
她转回头,看到栗青的半个身体探出车窗,冲她直挥手:“阮姐”
未及车子完全停稳,他迫不及待打开车门跳下车,飞速跑到她跟前:“阮姐你和老大没事吧?”
阮舒似有若无摇头。
栗青脸尽是羞愧:“抱歉,我和手下被人拦截在进村的入口,我们吃亏在不熟悉村里的地形,所以耽搁了好一阵我带两个兄弟先过来了其他人后面再赶到”
“嗯……没关系,我们没事了。”阮舒淡声。
察觉她神情不太对,栗青未追问详情,兀自往里头瞟眼看情况。
傅令元正走了出来。
他身、有伤又有血,看得叫栗青担心:“老大,你这——”
“把你们阮姐先带走。”傅令元打断他,吩咐,“其他人也不用再过来,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栗青愣怔:“老大你一个人?”
“我自己会处理。不会有事的。”傅令元重复一遍,然后转向阮舒,动了动嘴唇。
不等他说什么,阮舒率先点头:“酒店等你。”
话落,她再看一眼章宁。
章宁原本凄厉的声音已完全微弱,此时低头将她自己的脸贴在章程的额头,嘴里不知低声念叨什么,好似在与章程讲悄悄话。
阮舒正要走。
却见章宁突然拿起之前章程的那支枪。
“小心”阮舒整颗心瞬时吊起,条件反射抓住傅令元的手。
栗青和另外两名手下拔出枪护到前面。
然,章宁的枪口并非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