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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在夜晚的跨海大桥指着这片海,告诉她,他总有一天会成为海霸主。而她会是海霸主的女人。
回忆起彼时他那胸有成竹的语气和志在必得的神情,阮舒不觉微弯唇角。
她对那一天,还真有一丢丢的期待。
只不过,若真有那么一天,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恐怕早已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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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心头好 098、唯二的两张合影()
从阳台外再返进来,那只硕大的玩偶熊微微倾倒着坐在沙发。
阮舒隔着一小段的距离站定,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走前,将它的脸朝下压在沙发——找个机会把它送人吧。
昨天也一时兴致罢了。
这种少女心的东西,着实不适合她。
离开客厅,她前去房用电脑。
被掳去荣城之后,傅令元擅自帮她休了假,公司的事情大家基本都是找林承志,她几乎没有了工作,也刚回海城的那天下午处理了除夕夜积压的与各个客户之间的新年寒暄。
如果不是她悄悄向李茂了解过情况,确认三鑫集团有另外派人压着林承志,阮舒都要怀疑,她被夺权雪藏了。
不过,她也并非此安然。幸而她很早在林承志的两个助理当安放了一个自己的人。林承志收买了她身边的苗佳还要早。
只是,林承志从收买苗佳的那一天起,让苗佳开始做事情。
阮舒忘记自己是何时察觉的了,反正是察觉了,但苗佳的很多小动作都在她可控的范围内,所以她一直放任。因为如果她赶走了苗佳,还得重新适应来自林承志的新眼线。
麻烦,费劲。
而她安放在林承志身边的人,她几乎没用过。唯独这次,她必须对林承志经手过的件有所了解,所以那晚和李茂对话结束回房间,她便联系了那个暗桩。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浏览完暗桩发来的汇报邮件,九思恰也帮她买来了披萨。
很少有这样完全闲下来的时间,闲得阮舒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而且只有她一个人。
呆坐片刻,她想起卧室里双面壁架所连通的那个小酒房,进去想拿瓶红酒,推壁柜的时候,冷不防发现两张照片。
昨晚她确实瞅见壁架有相框,但因为放的位置偏高和彼时房间里的光线偏暗,所以并未看仔细。
此时才留意到,两张照片,一张是他们的结婚证的结婚照,却原来被傅令元单独洗出来了。而另外一张……
阮舒踮起脚,伸长手,将相框从面拿下来,盯着照片,狭长的凤目不觉眯起。
照片的她只照到了半身,面容青春,身着高的校服,两只手轻轻抓着双肩包的肩带,唇角弧度轻抿,看着镜头。
镜头越过她的肩头,往后四五米的距离之外,少年傅令元单只手撑在桥面,侧身倚着桥身,目光也望向镜头这边,但并未看准镜头,而是稍稍偏了向。
夕阳的碎金洒落在他的脸,额前落几缕碎发,浓眉黑目,神色平定,眸光凝在她的后脑勺。
不辨他当时的具体表情,可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他只注视着她。
很强烈的感觉。
像是照片里人物的情绪真实地透了出来。
阮舒盯了很久,同时也想了很久,硬是没回忆起来,她什么时候和傅令元拍过这样的照片。
蹙蹙眉,她突发想地翻到相框背面,将其拆开,取出照片——照片有被剪过的痕迹。
被剪的是她的那一边。
好像原本她的身边应该再站人。
阮舒又忖了片刻,终于恍惚记起,这张照片分明是她和唐显扬的合影才对。被剪掉的那部分,她的身边应该站着唐显扬。
拍摄照片的地点,是高校园快要出校门的那座拱桥。那天是高考倒计时一百天,学校照惯例举行全体高三学生的“高考誓师大会”。结束后,很多同学都说记录下这值得纪念的一天,唐显扬便拉着她,让一个带相机的同学帮忙拍了张他俩的合影。
那个时候傅令元已经在大学了。他突然会出现,是因为要请唐显扬吃饭,为了高考倒计时一百天,她是顺便被捎一起去的。
如果没记错,那天,也是十年前,她最后一次见到傅令元。
直到高考结束后,她才听唐显扬说,傅令元吸K粉进了局子,傅家将他送出国教育。
这张她和唐显扬的合影,他们俩根本没有拿到过手,因为那名同学放学回去的路遭到抢劫,把相机弄丢了。
时隔十年多,竟然出现在傅令元这里……
抿抿唇,她又踮起脚伸长手,将那张两人的结婚证件照拿下来。
左手右手各拿一张,并排着摆在眼前。
这算是她和傅令元唯二的两张合影。
*
红酒搭配披萨,晚餐解决。
七分饱之后,看了部电影,阮舒才携着微醺去睡觉。
却是做了一个梦。
正是紧接着那张照片的内容,她和唐显扬被傅令元带去吃饭。
吃饭的地点是路边的大排档。
傅令元喝啤酒,她和唐显扬喝饮料。表兄弟俩聊得很开心,唐显扬喜欢从傅令元的嘴里打听大学校园生活。
阮舒无话可说,也不想说,只事不关己地埋头吃自己的东西。
三人一直吃到天色黑下来,傅令元与他们俩道别,先行一步。和唐显扬临走前,阮舒则去了趟马路对面的公共厕所。从隔间开门出来的时候,厕所里的灯不知道为什么全部都灭了。
厕所里好巧不巧地还只有她一个人。她只能自己顺墙抹黑往外走。然而走了没几步,忽然便撞了堵熨烫的肉墙。
未及她做任何反应,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对方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撞她的唇,牙齿在那一刻都被磕得痛了一下。而对方下颔的青色胡渣儿刺刺地硌着她的皮肤。
阮舒的所有挣扎完全无效,连对方最后松开她的时候,她的指尖也只是抓空了对方的衣角而已。
事情最后不了不了。她从厕所出去后没和唐显扬提起。她只能吃哑巴亏,当作“厕所遭遇色狼非礼”的意外事件深埋心底。
十年间,又发生了很多事。
那次在厕所里遭遇色狼非礼,已完全没什么大不了。她也早忘记了。
没想到,会因为今晚的一张照片重新出现在梦里。
身后窸窸窣窣地贴来一副携着微凉气息的身体。
阮舒骤然从睡梦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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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心头好 099、留给最信任的人()
身后窸窸窣窣地贴来一副携着微凉气息的身体。
阮舒骤然从睡梦睁开眼。
后颈处,他的胡渣儿蹭着她的皮肤,刺挠挠的,令她不禁回忆起她的身体的其他部位,也曾被这样刺挠过。
“你睡得很浅。”傅令元几乎是第一时间发现她醒来了,唇齿间的气息吹拂。
阮舒打算翻身看他,未及完全转过去,傅令元率先覆到她身、来,二话不说叼住了她的唇,很快又察觉:“喝酒了?”
“嗯,邦助睡眠。”阮舒含含糊糊地应。
感觉到他的手掌四处游荡,她提醒:“我的出血还没干净。”
省得他一会儿火都起来了,却没处撒。
“我记得这件事。”
这一句之后,傅令元没再讲话,只用唇舌耐心且细致地与她的身体交流。
阮舒也没再讲话,只用渐渐急促的chuan、息加以回应。
少顷,她睡衣半褪偎依在傅令元怀里,两人滚、烫的皮肤相贴。
除了呼吸带起的胸口的起伏,两人都没有再动了。
“你这样不难受么?”明知她这两天不方便,石…更是要来这么一通旖旎。阮舒觉得他是自找苦吃。如果真有需求,他今晚应该在外面解决了再回来。
“你有觉得舒、服么?”傅令元似笑非笑地反问。
阮舒微垂眼帘,不答。
傅令元嗓音暗哑:“阮阮,再多调、教几次,你可以更软……”
阮舒抿唇不语——她承认,她现在确实以前敏感,不仅不再排斥他对她的亲近,而且忍不住有反应,甚至会隐隐产生渴、望。
虽然扎根多年的那股抗拒并未完全消失,一次也是靠了药物的作用,才与他成功做成。但如今她的这些反应,已是她早几年根本不敢想,也想象不到的。
不晓得等她年后去心理咨询室找马以,马以得有多惊讶。
她忽然觉得,也许,总有一天,她真的能被傅令元完全治好。
收敛思绪,阮舒反手覆他的心膛。
傅令元的眸色顿时黝深。
阮舒明媚地笑:“辛苦三哥,接下来换我来让你舒、服。”
“……”
隔天清晨,阮舒醒得很早。
或者准确来讲,昨晚他回来之后,她无法好好入睡。一半原因是两人折腾了一阵子,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她的脑子里来来回回闪现的全是十年前她和他之间零零碎碎的一些回忆。
睁眼便是他静寂的睡容。沉笃的轮廓,对十年前那个风一般的少年,其实变化挺大的。此时此刻的睡容,仿佛淡化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倒使两张脸似是而非地交叠在一起。
他已经不止一次袒、露过,他十年前看她了。她不确定他摆放那两张照片是不是为了承接他的这个谎言,令年少时的故事更加真实完满。可不得不说,他很懂一点一点地拢套女人的心。
至少那两张照片,成功地搅动了她对十年前的回忆。
阮舒想起床,然而她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她小心翼翼地去挪他箍在他腰的手臂。
她其实明明没感觉他太怎么用力,可现在先挪开,才发现箍得很紧。
她稍微多使了点劲,傅令元忽然有所察觉地动了动,呼吸沉了沉,睁开眼看了她一下,又重新闭,唇角微微泛出弧度:“早,傅太太。”
声音带着浓浓的尚未睡醒的鼻音。给人一种混沌初醒时的真诚感。
阮舒微眯一下眼,隔一秒才回道:“早,三哥。”
她捋了捋他的手臂。傅令元会意,询问:“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了,想起来。”阮舒用指尖在他手背轻轻地挠。
傅令元略微倦怠地应一个“嗯”字,伸出掌心在她的后脑勺顺了顺她的头发,然后松开她,翻了身,继续睡。
阮舒坐起来,安静地盯了他两秒,兀自下床。刷完牙洗完脸,她也没出卧室,搬了张椅子坐在窗边,开了一小缝的窗户。
外面下小雨了。不知是昨儿半夜开始下的,还是今天凌晨开始下的。
雨雾蒙蒙的,看着挺舒心。冰冰凉凉的空气从窗户缝吹进来,拂她的脸,则令人清醒。
虽然天空略微阴沉,但小雨洗净了城市的空气,能见度很高,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只不过,卧室里的这扇窗户,和客厅的大阳台落地窗方向相反,见不着海景,见着的除了高高低低的楼房,还是高高低低的楼房。
便是俗称的“钢筋水泥森林”。
所有人不仅被困在各自的楼房里,其实还被困在这座大森林里。
一个多小时之后,床头柜传出手机“嗡嗡嗡”的震动声。
傅令元这才重新有了动静,伸手摸了手机,从床坐起时,他才看到阮舒蜷着身子坐在窗边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