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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静谧,唯余他们之间的唇舌纠缠。
半晌之后,阮舒偎在他滚烫的怀抱,问他确认:“真的不想知道傅夫人和我聊了什么?”
傅令元手掌缓缓顺着她的发丝,戏谑:“肯定不是拿钱给你,让你离开我。”
这来源她首次和傅夫人见完面后讲与他的玩笑话,他倒是记得清楚。阮舒抵在他的胸膛,轻喃:“你能遇傅夫人这样的母亲,真好。”
虽然她不明白傅夫人是如何能够原谅傅丞的出轨,亦不明白傅夫人作为原配对小三之子如何能够做到如此。
但,傅夫人能教养出现在她所爱的这个傅令元,她便无法客观地用看待宽恕出轨丈夫的其他女人那样的态度去鄙夷傅夫人在感情如圣母般的大度。
傅令元垂眸,凝着她乌黑的发顶,沉默片刻,认同地点点头:“嗯,她是一个称职的好母亲。”
语音谙着疑似克制的淡然无波和稀疏平常。
且,没有想要多谈的意思。
阮舒从他的怀里抬起头。
傅令元的眼底漆黑幽深。
阮舒的嘴唇碰了碰他的下巴:“你自找的,众叛亲离。”
“嗯,我自找的。”傅令元的嘴唇碰了碰她的眼皮,“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够了。”
粗糙的指腹摩在她的脸颊,带来的细腻触感令她从皮肤到心里都有些痒痒的。
阮舒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目光,享受地蹭了蹭他厚实的掌心,复抬眼,转口问:“你刚刚那一阵子是去哪儿了?”
傅令元:“处理小雅。”
“她又玩自杀?”阮舒调侃。
割腕这种事,她当初也干过,用来对付陈青洲的,确实达到见陈青洲的目的。小雅这最终还是让傅令元过去了。
傅令元捏捏她的脸:“已经解决好了。等这次荣城度假结束,带她回海城,事情一结,没她的价值了。”
阮舒听出点意味儿——之前的某次谈话,她便隐隐察觉傅令元貌似最近又有所筹谋。
当然,考虑到两人某种程度的不同立场,她没有好探究。
傅令元则又一次探究她:“你还没告诉我,你和你的那个冒牌弟弟在聊什么?”
亚洲醋王。
阮舒白他一眼,实诚道:“跟他说我在计划救荣叔。荣一已经在联络海城的陈家下属。”
傅令元闻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如先前在美发店的包间里商量过的那般,道:“有需要我邦忙配合的和我说。”
阮舒盯他一眼。
彼时这句话的前半句为:“你可以自行制定计划,不用向我透露,。”
是她在防着他对陈家不利时,他妥协退了一步。
涉及敏感区域,气氛变得有点不太融洽。
安静一瞬之后,傅令元貌似又记起什么,加问:“已经有决定大概什么时候动手没有?”
“尽快吧。”阮舒凝眉。还是那句话,有陆少骢在,黄金荣等不了太久。
“再尽快也是年后。”傅令元预判,“离过年没几天了。”
确实如此。阮舒认同。琢磨着也多亏了这春节,算在一定程度也多给予黄金荣些许缓冲的时间。
但算安排在年后,也依旧紧张。
傅令元则又出声:“如果相信我的话,等年后我捣璨星之后,你再动手。”
捣璨星……?阮舒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她所隐约察觉的他近期可能在做的筹谋,是这件……?
继捣皇廷的大动作之后,他紧接着要向璨星动刀了?
璨星是陆少骢直属管理的公司,他这等同于要折陆少骢的翼,伤害陆少骢在三鑫集团的事业根本?
傅令元捉住她的手,润了润:“我们好好过个年,过完年我马动手。正好分散陆振华的一部分心思,更有利于你们的行动。”
阮舒没多加考虑点头:“嗯,确实是好时机,我一会儿和荣一说,让他再尝试抓紧点。”
傅令元看着她,眉峰明显地轻锁,也明显还有细节不放心想问,但最终并没有出口,而亲了亲她的额头:“小心点。能和我商量的,尽量和我商量。”
“尽量”二字听入耳,阮舒心头微微有点犯梗,抿一下唇,压下去了——在陈家的相关事务,她的态度不曾改变。
忽地她察觉自己的掌心一空。
她反应过来时,庄爻给她的糖果,已经到了傅令元手里。
傅令元用两根手指的指尖捏着,持于眼前,先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一秒之后,直接丢向垃圾桶。
扔得准准的,正目标,于半空划出的弧度甚至有点优美。
阮舒颦眉,不满,心里自己偷偷合计,垃圾桶挺干净的,她一会儿去把糖果捡起来。
傅令元读懂她的心思,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稍抬起她的脸,令得她与他对视。
“他为什么要给你糖?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他第几次给你糖了?每次给你你都收?收到都怎么处理的?吃掉?还是珍藏起来当纪念?”
质问得阴阳怪气的。
阮舒心平气和解释:“他是从小养成的兜里揣糖的习惯。和他父母有关系。所以意义也在他的父母。他把我当亲人。”
“狗屁亲人。”傅令元薄唇一挑。
多辩无意。阮舒自知和他讲不通,直接揭过不提,蹭着要从他的腿下去:“收拾东西,准备出院。”
病房的门恰巧也在这时被从外面叩了两下,传入庄爻的声音:“姐。”
傅令元掰回她的脸,扣住她的后颈,嘴唇碾压她的嘴唇。
下一瞬,阮舒便捕捉到庄爻推门而入的动静。
很快他又默默地关门出去。
阮舒瞪傅令元。
傅令元用力地绞她的舌头,吸得更狠了些。
最后放开她的时候,他没什么好气地又提及:“我给你的房卡,你还是没用。”
阮舒歇着自己发麻的嘴,瞅着他的满面阴郁,听着他口吻间的哀怨,忖了忖,觉得重温旧地这事儿和他想看她穿校服一样,是他的执念。
既是执念,还是趁早满足他吧,否则她真要被絮絮叨叨地一直纠缠下去。
当下她便道:“那今天吧。反正提前出院了,先不去庄园了。”——闻野现在不在,想拦也拦不住她。
傅令元的眸子应声眯出笑意。
…………
医生是首肯能够出院的。
之前搪塞闻野时的那些理由,霎时全都不是理由了。
阮舒自然是无法和傅令元同车同行的,两人暂且各自分开,傅令元照例先去酒店等她。
这两日傅令元之所以较方便地在病房进出,有个重要的原因在于,守卫的工作由庄爻的手下和荣一所带领的陈家下属挑大梁——出了庄家总奴头一事后,其余的庄家家奴被分批控制起来进行彻查,人数变少了,且调遣起来也之前要更容易。
一方面是借口,另外一方面,庄爻也确实担心其是否还有总奴头的同谋,抑或其余包藏祸心之人,试图隔离开。
毕竟家主遭遇总奴头枪击险些丧命,理由正当合理,同时消息传回江城,族的几位老人递来相同的意思,希望彻查。庄家家奴们也是羞愧没有保护好家主的安全,心甘情愿接受。
虽然事情已过去两天,但阮舒现在没了傅令元在身边吃飞醋,才真正有机会和庄爻好好细聊:“照闻野的意思,是我太疏忽大意了,错信了隋欣,所以得此结果,完全自作自受?”
庄爻皱眉:“姐,闻野讲话难听,你别放在心。”
阮舒还真没放在心,反正闻野讲话难听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这难听的她又不是没见识过?
她重点疑虑的是:“我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错信隋欣,但我相信唐显扬。除非唐显扬对自己的老婆也判断失误,被隋欣坑了。”
庄爻听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姐是觉得隋欣扭头投靠庄荒年,可能还另有内情?”
阮舒不直接回答,而问他:“江城的消息是闻野带过来的,你不清楚,是吧?”
庄爻抱赧地点点头。
“那么也是说,闻野说是什么,是什么。”阮舒指出。
“闻野有所隐瞒?”庄爻解读她的意思。
“这要问他了。”阮舒眉心蹙起,“昨晚我尝试给显扬打过电话,都没通。了解不到情况。”
这也令她担心唐显扬的处境,不知是否出了什么事。
庄爻道歉:“对不起,姐,我现在人不在江城,权力又越来越被闻野剥夺,没办法邦你的忙。”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邦我那么多,闻野如今肯定愈发不信任你。”阮舒由衷地愧疚。
这愧疚从她下定决心要将庄爻拉拢到自己这边来时,注定会有的了。她坦承面对。
但她不后悔,即便可能会给他造成伤害,即便总是在利用他对她的感情强他所难,重来一次她也要做——庄爻不该继续跟着闻野那一伙人,他应该回到黄金荣的身边。
顿了顿,阮舒又道:“谢谢你。”
谢谢他为她的一再动摇,谢谢他一再地邦他。
更谢谢他对她的那份感情,纯粹的亲情也好,掺杂了一丝男女之情也罢,她都非常感谢。
庄爻撇开眼,没有接腔。
他的手机正巧也在这时进来电话。
来电的是闻野,张嘴便问他:“你们现在在哪?还在医院?”
“嗯。是。”庄爻顿了顿,告知,“去停车场。姐决定出院了。”
不久之前闻野来接阮舒出院,全部的人都阻止,这下子又自己出院。
庄爻早料到闻野不会有好话,果然便听闻野嘲讽满满:“好,很好,非常好。”
话落闻野便挂了电话,庄爻都没来得及问他这通电话的意图,明明才刚分开没多久,为什么又要确认他们的方位?
电梯直达负二楼的地下停车场。
荣一推着阮舒出去轿厢,往他们车子的方向去。
阮舒坐在轮椅里,心里正悄然琢磨着,到了酒店去和傅令元汇合之前,得先回她和梁道森的总统套房。
因为彼时住庄园的酒店,完全是临时起意,她的大部分行李都还在原来酒店的总统套房里。而行李里,有傅令元送她的那只紫水晶小刺猬项链……
这时,忽地,荣一停下了脚步:“大小姐,你看,那是……”
阮舒应声敛回思绪,抬眼。
便见一行人从刚抵达停车场的车下来,径直朝他们的方向行来。
为首的那人头发梳得齐整,尤其两鬓边的两抹白头发,微微往后斜起。
盯着她,对方的叫唤声便出来了:“姑姑”
阮舒凤眸顿时一狭,放在轮椅扶手的不禁抓紧——庄荒年怎么来了……?总奴头当场毙命,庄爻又邦她拒绝了现在回江城的要求,所以庄荒年亲自跑来逮她了?
庄爻原本正在尝试回拨闻野的号码,听到空旷的停车场内回荡开庄荒年的嗓音,整个人也是惊了一惊,哪里还顾得打电话?
庄荒年那声叫唤之后加快脚速,三步并作两步飞奔而来。
难为他了,跑得气喘吁吁。
而更令阮舒没有想到的是,到她跟前的刹那,庄荒年双腿一屈,竟是跪倒在地。
跪倒在地?
阮舒目瞪口呆。
庄荒年老泪众横地仔细打量她,喉头哽咽:“姑姑……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