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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阮舒满嘴泡沫,眉心微蹙,像是不满傅令元刷得太久了。
傅令元笑了笑,这才将漱口杯递到她的嘴边,稍稍倾斜。
阮舒是抿了漱口水,冲洗口腔里的泡沫,然后吐回漱口杯里。
傅令元先把漱口杯和牙刷搁在病床柜,捏住她的下巴微太高她的头:“乖,张嘴我看看洗没洗干净。‘啊’一个。”
边说着,他像牙医哄小孩子似的,做了个“啊……”的示范。
阮舒:“……”翻了个白眼,才不愿意陪着他一起犯幼稚病。
傅令元斜斜一勾唇:“既然你不愿意用这种方法检查,那我们换另外一种。”
话的最后一个字尾音,吞没在他低头而来含住她的唇,一阵扫荡般地检查。
阮舒:“……”
扫完后,傅令元松开她,一边添了添唇,一边用指腹擦着她的嘴唇,眉眼间笑意荡漾:“检查完毕,刷得非常干净。是不是该奖励一下刷牙工勤勤恳恳的工作?”
言闭他作势又要吻来,阮舒别开了脸。
傅令元在她的脸颊轻描淡写地吃了下豆腐,便端着漱口杯和牙刷回洗手间里清洗。
阮舒则转回眸来,望向门口的庄爻,倒并未有任何的尴尬。
“姐。”庄爻亦无任何的尴尬,继续自己的步伐,走到她的床前,拉出床桌,把食物放去,笑笑,“可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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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寂寞牢 554、只要伺候好你一个人就够了()
“谢谢。 w w w 。 。 c o m”阮舒注视着他。
自然不仅仅谢他邦忙送餐食,更谢他把傅令元找来。
庄爻会意,安静一瞬,道:“对不起,姐。”
阮舒摇摇头:“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
庄爻凝定她的面容,又道:“幸好,你没事……”
“嗯,我没事。”阮舒莞尔。
“吃饭吧,姐。”庄爻提醒,把筷子递到她的手里。
傅令元在这时从洗手间里出来,率先抢过筷子:“你的手不方便动,我来喂你。”
庄爻原先所站的位置一下子被挤走。
傅令元坐下在床边,左手拿汤勺,右手拿筷子,先舀了一勺的汤,吹一吹,然后送到阮舒的嘴边:“饭前先喝汤。这温度可以的。”
阮舒:“……”
见她不动,傅令元自喉咙里“嗯?”了一声。
阮舒滞了一滞,最终没有拒绝他的服务,直接饭来张嘴。
傅令元高兴得很,喂得愈发起劲。
庄爻轻轻闪烁着眸光,不再当电灯泡,默默地转身离开病房。
待病房里又只剩他们俩,阮舒戳穿傅令元:“你故意的吧?”
“我故意什么了?”傅令元口吻费解,语气里却隐隐一股子遮掩不住的嘚瑟。
分明明知故问。
阮舒翻了个白眼,不刨根究底他的幼稚。
一顿饭又喂了二十来分钟,差不多是一半她吃,一半他吃。
饭后,阮舒把荣一叫进来病房。
“大小姐……”荣一的小眼神在傅令元身、有意无意地一瞟一瞟的。
傅令元依旧霸占着床边的位置,当着荣一的面,给她喂新鲜切好的水果——不用猜,他又在炫耀了……
阮舒倒是也没有拒绝,他有递过来,她便吃,边吃边问荣一话:“梁道森和庄以柔还好好地藏着吧?”
对他未有丝毫的避讳。傅令元轻轻挑了一下眉。
荣一见状有点生气,生气但还是闷闷地做了回答:“是,还好好地藏着。吕正在带人到处搜寻。”
“好。”阮舒表示自己明白这个情况,然后吩咐,“那不冒险见面,你能不能去安排一下视频通话?”
“现在?”荣一确认。
“嗯,现在。”阮舒点点头,“难办么?”
“没,不难办。”荣一摇摇头——是一个准备一个电脑的功夫而已。
“好,那抓紧时间吧。”
荣一未耽搁,马退了出去。
傅令元又用牙签将半颗草莓送到她的嘴边。
阮舒摆摆手:“饱了,不吃了。”
傅令元没有面前她,把水果盘放到病床柜,表达了不悦:“不能先静静养伤?”
阮舒蹙眉:“事关闻野他们这个小团体的其他内部成员的讯息,而且极有可能与一灯大师有关。不把话问清楚庄以柔,我心里总是吊着,难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尽快办了,以免夜长梦多。”
“你既然在,顺便也听听,心里有个数,往后面对孟欢和一灯时,也能更敞亮些。”
最后这一句分明是为他着想。
傅令元笑着捉起她的手吻了吻:“好,全听你的。”
属于第三个人的声音在这时响在房间里:“喂喂喂,怎么只是亲个手?我以为这样搞突击,能看到你侬我侬少儿不宜。太让我失望了。怎么都算是劫后余生?你们难道不该激情地啪啪啪来热烈庆祝一番?”
阮舒:“……”
这熟悉的嗓音,这熟悉的语调,不是褚翘还是谁?
正是病房的门被褚翘悄悄地打开了半扇,此时此刻她探进来半个身体,冲他们二人直撇嘴。
既已出了声,褚翘便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径直凑到阮舒跟前,伸手托住阮舒的下巴,对阮舒近距离地左瞅瞅右瞧瞧,旋即鉴定:“嗯,脸色可半夜我见到你时要好很多。”
“拿开你的爪子。”阴仄仄的威胁,来自一旁的傅令元。
褚翘偏要和傅令元作对,非但没有收手,反将手探向阮舒的胸口,当着傅令元的面,隔着衣料捏了捏阮舒的软团:“小阮子,果然你不穿内一时的手感更好欸”
病房内的温度骤降。
她话的尾音尚未完全落下,手便被傅令元一把打开。
打在皮肤的动静清脆,必然非常用力,阮舒听着觉得疼。
而果然褚翘捂住手背非常地生气:“傅三你恩将仇报”
傅令元手臂揽着阮舒,母鸡护着小鸡似的,把阮舒的衣服拢好,同时对褚翘黑脸,“一码事归一码事。这次你送她来医院所邦的忙,我已经还你了。”
褚翘冷冷一哼:“我才不需要你的还。我只要捏一下小阮子的胸够了。”
这话自然又刺激到傅令元:“在江城的时候我警告过你,离她远点。”
“我要是真离小阮子远了,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求爷爷告奶奶地找不回老婆呢”褚翘怼回去。
傅令元的脸再黑一度:“看来你们家给你的相亲力度还不够大。”
褚翘怔了一怔,反应过来什么,瞬间勃然:“好啊傅三原来是你向我们家告密我提前回来荣城的消息害我被抓回去的?”
傅令元坦坦荡荡,并不否认:“你是缺个男人来管教你,才阴阳失调的。”
阮舒:“……”呃……不能再让这两只幼稚鬼互怼下去了……
未及阮舒调解,但听褚翘半是气急败坏,半是志得意满:“你才阴阳失调。我已经有男人了”
嗯……?阮舒修长的眉尾挑起。
褚翘则刚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太冲口,神情间少见地露出一抹赧色。
阮舒诧异之余,也不小心脱口而出:“你昨晚真的扑倒马以了?”
傅令元听言亦挑眉。
褚翘有点急慌慌,朝阮舒直使眼色。
阮舒瞥了一下傅令元,读懂她的意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妮子害羞了……
不过,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心,方便和褚翘讲闺蜜间的私房话,她选择了支开傅令元:“我晚些时候想吃猕猴桃。”
傅令元再度黑了脸,但倒也并没有反对,临走前却向阮舒索吻:“得补偿我,这原本该是我们俩单独相处的时间。”
“恶,”褚翘即刻在一旁作呕吐状。
傅令元不予理会,兀自低身,指了指脸颊,执意等着阮舒的回应。
阮舒翻一记白眼,却没拂他的面子,也不介意褚翘的在场,朝傅令元倾过身去。
怎料,在她的唇马要触他的脸时,他故意转过头来。
于是嘴唇贴着嘴唇了……
他为了防止她挣脱,还将手掌按到了她的后脑勺。
阮舒:“……”
吻完之后,傅令元才带着“可把我嘚瑟坏了”的洋洋自得,暂且离开病房。
褚翘正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一地,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万万没想到他还是这样的傅三。”
阮舒淡淡一抿唇,马切入主题:“你真把马以给睡了?”
褚翘有点小娇羞地眨巴眨巴眼睛。
得到确认,阮舒愈加惊诧。她发誓她不是小瞧褚翘,她只是觉得马以着实难攻克。现在,褚翘这把热情的小火苗还真把他给融了……?
“你怎么成功睡到他的?”阮舒忙不迭八卦。
褚翘即刻愁眉苦脸,蹭地坐到床边拉住她的左手:“我昨晚竟然断片儿了到现在都没记起来怎么回事儿”
“……”阮舒怔了怔,“你喝多了?一点儿都记不起来?”
褚翘神情纠结:“我只记得,我去聚会现场了。大家角色扮演,我穿护士服还真穿巧了,因为专家本色出演,一身白衣大褂。”
“然后大家各种玩游戏。专家性格冷淡,不合群,不怎么参与。专家的师兄倒是较热忱活跃,较照顾我,带着我一起。”
“再然后,”她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我记到我和专家的师兄组的队老输,被灌了不少酒。我好像实在喝不下去了,也内急,去洗手间。没了。等我醒来,我被专家压在身下,嘿咻嘿咻了……”
阮舒:“……”
马她便揪出重点:“你被马以压……?”
…………
傅令元走出病房,并没有真的去买猕猴桃——他倒是真想亲自去,奈何现在青天白日的,他是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不能随意四处走动。
一出来看到庄爻,傅令元下意识地想让他去代办。转念又不愿意再给庄爻往阮舒面前表现的机会,遂,打电话给二筒。
交待完二筒后,回过头来,傅令元发现庄爻在盯着他看。
傅令元主动走过去,往后靠窗户框,姿势闲恣,冷不丁提问:“更喜欢江城,还是海城?”
庄爻沉默地看他,似在思考他此般问话的目的,片刻后,非常官方地回答:“两座城市,各有优缺点。”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海城。”傅令元瞍他。
庄爻狐疑:“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傅令元扬起一边的唇角,不作声。
庄爻静默地与他对视,亦不追问。
顷刻,傅令元率先打破沉默:“这一次,谢谢你能想到找我来。”
“不是为了你。”庄爻说。
“嗯,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姐。”傅令元似笑非笑。
庄爻不知是否他自己过于敏感,觉得傅令元又在刻意强调身份的问题。
他不需要傅令元的刻意强调。所以他重复他的话:“是,我是为了我姐。”
傅令元依旧似笑非笑,下一句又换了个问话:“那个姓梁的挡箭牌呢?”
语气和措辞都非常地不客气。
面对傅令元,即便乍听之下再正常的话,庄爻也要在心里多琢磨一下,才规矩地回答:“暂时不会来打扰你和姐的。”
傅令元幽深地瞳仁不动声色地微敛一下,若有深意:“嗯,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