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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生平背景资料本身,其实也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所以终归得以庄以柔为切入口。
思及此,她便切切地想马回到庄园——这原本是见完褚翘该办的事,却被傅令元拉出来“玩”到现在……
转念,她还有另外一件事一直没能记得问他:“黄桑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话题对他而言猝不及防,傅令元黑眸眯起一下,反问:“怎么了?”
阮舒告知:“我在庄家认识的一位会看病的老婆婆,有和黄桑给我用过的相同秘方的祛疤膏。”
傅令元折眉:“什么老婆婆?”
“庄家族亲。我在卧佛寺养伤期间邦我治疗,后来跟着我们一起从海城回到江城。其余信息了解不到。”
回答完后,阮舒意识到,怎么又从她问他问题,变成他问她问题了?
还在开车,傅令元的视线依旧直视前方,像是没有反应。
阮舒戳了戳他的手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黄桑究竟是什么人?家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学医?”
从她的角度,看到的是他菲薄的唇微微抿着,面露沉凝之色,俨然在思考。
顷刻,捏了捏她的手,才道:“暂时无法给你解答,因为这涉及黄桑的隐私。你说的那位老婆婆,等我回海城,会去问问她的。”
阮舒自然没有强迫他,毕竟她清楚,黄桑带着格格是在避世。她心里头愧疚的是彼时她在老妪面前说漏嘴,导致被闻野知晓了黄桑……
“不过,”傅令元话锋一转,“她家里确实还有其他人学医。”
嗯……?阮舒心头动了动——这么一来,她对老妪和黄桑存在关系的猜测,又确认了一分。
一路再无话。
傅令元的那只手掌没有松开过她。
阮舒任由他包裹着,也并不愿意打破车厢内的静谧和安和。
…………
虽要他在路口停车,但傅令元还是开到了商场停车场的入口附近。
阮舒准备下车,又被傅令元拉回来了,吻了吻,提醒:“我给你的房卡,你还没用。”
阮舒:“……”他成天惦记的都是些什么……
“嗯,知道了,你先回酒店。”她十分随意。
这份随意在傅令元听来便是敷衍了,揪着她问她确认:“我先回酒店的意思是,你处理完事情也会回?”
“嗯。”阮舒点完头,心里才犹豫了一下——今天便也罢了,是以褚翘为幌子的,但接下来的日子呢?
假装和梁道森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呆在房间里积极造人,也是有个头的。
而那个头,是马到,还是再拖个几天,看闻野什么时候得知消息,前来善后了。
下巴被傅令元捏了捏。
她回神与他四目相对。
他湛黑的瞳仁深敛:“别再像早,说好了处理完事情回来,却让我眼巴巴地等。”
阮舒轻轻拍拍他的脸颊:“洗干净再躺床慢慢等。”
她的意思,自然在,他今晚既淋了雨,又出了汗。
傅令元则为自发理解为另一层的暧昧:“好,我会洗得干干净净。”
阮舒随便他怎么痛快怎么理解,拎着包,推开车门。
车停定的位置便利,没有隔空,淋不到雨。
她径直朝停车场里走,两三步看到了荣一。
荣一可焦虑得很,第一时间迎前:“大小姐”
“嗯嗯。”阮舒略略颔首,赶在他再开口问东问西之前,用正事堵住他,“走,赶紧先回庄园。我要见梁道森和庄以柔。”
荣一到嘴边的话生生咽回喉咙里,有所察觉地往她方才行来的方向瞧。
阮舒扭头一瞥,看到傅令元的车子才开走。
转回身,她迈步往停车场里走。
荣一忙不迭紧随其后。
庄家家奴的总奴头问候得恭敬:“姑奶奶。”
他腰背弯着,继而恳求:“请姑奶奶下回不要再跟着褚警官闹失踪,让我们担心了。”
阮舒没什么可多解释的,点点头给了句“抱歉”,坐车。
先前坐傅令元的车所忍下的困倦,到了这里倒一股脑袭来得汹涌。
阮舒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兜里的手机在这时震动。
她掏出来。
是午因为庄以柔的事生她的气和她闹别扭的庄爻。
一接起便听他告知:“姐,闻野突然来荣城了。”
阮舒尚未来得及做进一步的反应,刚驶出停车场的车子停了下来。
前方挡到他们路的另外一辆车,下来了梁道森。
阮舒一愣,下一瞬便反应过来,是“梁道森”。
“大小姐……”没能立刻辨别出人的荣一狐疑地转过来脸,“这……”
“他已经知道庄以柔偷偷从江城溜来随行。也知道现在她和梁道森两个人都不见了。”听筒里,庄爻的声音略略一顿,继续道,“但他还不知道是你邦他们逃跑的。”
不用多想。闻野之所以还不知道,是因为庄爻给隐瞒下来了。
看着“梁道森”朝她走来,阮舒微抿唇:“我知道了。谢谢。”
差不多收线的同时,“梁道森”已来到窗口站定,叩了叩车窗。
阮舒摁下车窗玻璃。
“梁道森”背着庄家家奴,用那种一贯的眼神睨她,阴着嗓音道:“下来吧,未婚夫亲自来接你,你应该高兴地享受未婚夫的疼爱,坐未婚夫的车,二人世界,兜兜风。”
阮舒没有马动,安静了好一会儿,表面无波无澜,心下在飞速转动着思绪,揣度着他此举为何意。
不过并未多耽搁,推开了车门。
“大小姐……”荣一此时已搞清楚状况了,看了一眼“梁道森”,欲言又止,最终止了,没有多嘴——面对闻野,他多嘴的机会不多,最重要的是,多嘴并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阮舒下了车,“欢欢喜喜”地换到“梁道森”的车。
“梁道森”的车子打头开出去,在夜寒如水穿行。
阮舒通过后视镜,确认荣一和庄家家奴的车子都跟在后面,然后撇眸回来,佯装无知地问闻野:“怎么突然来了?什么时候来的?一声招呼没有提前打?”
“提前打招呼,不破坏了你和你前夫偷、情?”闻野张嘴便是嘲讽。
她和傅令元见面,她没想过能完全瞒得住他,加之此前心态早已锻炼得不错,是故此时入耳阮舒倒也没觉得怎样,并不予理会。
闻野的恶劣字眼继续砸进她的耳膜:“这是被你前夫cao爽了,所以舍得出现回来了?”
阮舒斜眼,轻飘飘反问:“总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劳烦您的大驾,特意从江城飞奔过来?”
马她又改口:“噢,不对,我出去睡其他男人,对于我的未婚夫来讲确实不能算小事。毕竟是给未婚夫戴了绿帽子。”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只能怪我的未婚夫没能满足我的作为正常女人的生理需求。”
闻野的脸随着她的三番话一度一度地臭下来,臭到最后冷笑:“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要是能轻易得到满足,还会去接二连三地勾搭那么多男人?”
他也不是第一次讲出类似的话,阮舒左耳进右耳出,全当笑话。
掂着心思,她自顾自问她想知道的事情:“隋家这两天什么情况?你应该信守了承诺没对他们怎样吧?”
“呵呵,你自己都顾不过来,还有心思关心其他人?”讽刺着,闻野忽然方才加快了车速。
一个红绿灯路口之后,发现他好像把荣一和庄家家奴甩掉不见了,阮舒警惕地疑虑:“你要干什么?”
闻野没有回答她,继续把车子开得七拐八拐。
车窗外的马路两边全都是树木,未见其他车辆。
为了安全起见,阮舒伸手去包里掏自己的手机,想给荣一打电话。
屏幕界面其实也有荣一的来电记录。
然不等她回拨,闻野的手骤然一伸,重重打在她的手,痛得阮舒直皱眉,而手机更是被打落。
荣一又打电话过来了,震动声非常明显。
阮舒弯腰下去要捡回手机,闻野却似故意一般,选择在这个时候紧紧刹车。
不无意外的,阮舒的头顶狠狠撞车门。
捂住头,她抬脸便怒目:“你发什么神经?”
迎接她的却是黑洞洞的枪口,堵她的脑门。
“把梁道森和庄以柔交出来。”闻野面无表情,嗓音冰冷。
阮舒心里轻轻一磕,脸不动声色:“谁是庄以柔?”
“你以为有庄假脸,能瞒住我?”闻野哧声,“庄假脸真是够蠢的,成天被你牵着鼻子走。”
阮舒未作声。
闻野给枪了膛,手指杵在扳机,随时会扣下似的,枪口戳了戳她的脑门,重复:“把人交出来。”
阮舒深深沉一口气:“没有什么人可以交。”
闻野猛地揪住她的头发,用力地拽她。
阮舒疼得感觉头皮都要被扯下来,本能地抬起双手去抓闻野的手,却是于事无补。
她的头被迫往后仰着,闻野的脸近在咫尺:“以为我真的不能杀你?‘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句话没听说过?”
“松开”阮舒反手要掴到他的脸。
闻野率先打开了她。
阮舒的肩膀重重撞车门。
闻野从驾驶座下了车,绕到副驾驶座这边,打开车门。
阮舒来不及反应,被拽下车,摔在泥水里。
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她挣扎着从地坐起来。
闻野蹲身在她的跟前,用枪身托起她的脸。
阮舒被迫抬头。
闻野阴冷地看着她:“要死你自己去死,利用庄假脸对你的感情,拖他下水,背着我搞事情,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省油的灯。‘两害相权取其轻’,你说我是该继续留着你当家主,还是该杀了你,以绝后患?”
阮舒的心跳不自觉加了速,同时雨水在她身、的蔓延也令她冷得直发抖。
她淡淡一笑:“原来专门来荣城,是为了教训我……”
闻野鸷着双眸,第三次说:“把人交出来。”
阮舒颤着齿关,摇摇头:“我不知道……”
“biu”,消音手枪的子弹打落在近在她咫尺的身侧。
子弹消没,只能从溅起的水花看出它的方位和存在。
阮舒身体发僵。
这和回在庄宅,他的子弹灼烧了她棉拖鞋的边缘一样,这一回,他的子弹擦破了她羽绒衣的袖子。
闻野站立着,居高临下地,如一惯那般,拿枪抵对准她:“梁道森和庄以柔在哪里?”
阮舒定定的,思绪在一瞬间千回百转,出口的话仍是一样:“我不知道……”
不是她不怕死。
而是,她在赌,她在赌,闻野不会杀她……不会杀她……
她如此笃定的原因是什么?
她也不确定。
大概是太清楚她的剩余价值。
或许是基于对闻野的某些了解。
又或者,是已经经历太多次,闻野在每回动了杀她的念头,最终都没有说到做到,使得她抱有侥幸心理。
两厢沉默,只余雨水淅淅沥沥声。
这么僵持了约莫两分钟,阮舒又赌赢了——闻野哂笑:“自作聪明地邦他们,那你最后能邦到底,别叫我给找出来,否则他们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