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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也不等马以的回应,她已兀自盘算起来:“我免费给你当导游,晚回去制定游览项目~”
马以的表情全程没有波动,礼貌地说:“谢谢褚警官,不过不用麻烦褚警官费心了。”
“欸?”褚翘即刻放下手的叉子,双手平放在桌面,身体下意识地前倾,猜测,“马医生自己已经有安排了?”
“嗯。”马以点点头,应得简略。
“什么安排?”褚翘表现得像个好宝宝。
约莫因为她的语气并不烦人,也或许为了免于褚翘再说要给他当导游,马以淡雅致意,解释道:“临近年关,我的一位师兄从米国回来。本约好了等我在江城这里帮完褚警官去和他聚。现在正巧能提前前往,顺便拜访老师。”
“也在江城吗?”褚翘追问得仔细。
阮舒从旁察觉马以的神色有那么一丝不着痕迹的不耐。不过多半出于礼貌,他还是回答了:“不在江城。正好今天这一餐,也算作和褚警官辞行。明天我离开这里去荣城。”
“辞行”二字听得褚翘险些讶然出声,紧接着他说要去荣城,更把褚翘一下子惊住。
阮舒亦怔忡:“你明天要去荣城?”
马以已将二人的神色收入眼:“怎么了?”
“小阮子明天也去荣城度蜜月~”褚翘率先出声。
这下子轮到马以微讶,目光若有深意地落在阮舒的脸,不过没有多嘴问。
阮舒自然也没有主动解释,只问题回答问题:“嗯,我明天也去荣城。”
褚翘又凑过来与她咬耳了:“为什么和他如此巧合的人不是我?”
阮舒说回去:“你可以自己制造巧合。”
经提醒,褚翘眼珠子一转,即刻转回去,恢复笑意:“所以马医生刚刚所提的师兄和老师,都在荣城?”
“嗯。”马以颔首,看向阮舒,多提了句,“是之前拜托我帮忙翻译那款保健的师兄。”
阮舒自然记得。若非因为当时看到那份资料,她是不会有契机从万般烦扰的愁绪下定决心要拿下那份保健,从而作为新公司的重头产。
马她心便生出想法:“方便到时候帮我带份感谢礼给你的师兄吗?”
马以明白她的用意,驳了回去:“不用了。要送礼的话,早几个月你该送了。而且我师兄也不吃这一套。”
阮舒:“……”
褚翘把自己被岔开的话题前行扭回去:“马医生,真的很巧,我外公的老家也在荣城。我每年过年都会去小住的。今年也不例外,过几天我也放年假回去了。”
说着,她单只手臂搭阮舒的肩膀,英气的眉眼里波光流转:“到时候咱们三儿在荣城能继续约啊你们俩谁都不我熟悉荣城的”
阮舒莞尔:“你先来了荣城再说。”
褚翘侧首,冲她眨了个电眼,压低的音量掩盖不住她口吻间的势在必得:“为了破处,我会马不停蹄的赶你们的。”
午餐结束后,阮舒没有继续当电灯泡——从目前为止她所瞧见的情况看,褚翘在马以面前的状态介于警察办案时的一本正经和私下里open的女流氓属性之间。
总之是偏于矜持了点。
阮舒琢磨着她估计处于试探阶段,在没多了解马以之前,不敢暴露她的本性吧?
给马以留了她现在的手机号码,阮舒离开,挺遗憾没有看到褚翘爽快地刷卡付钱的画面。不过估计马以会绅士地抢单。
途遇到红灯,车子停下来时,她看到指示牌标注有庄家的私人博物馆,心思一个兜转,让荣一转向。
“姐怎么突然要去参观博物馆了?”庄爻狐疑。
在警察局,他后来回避了。因为马以知道真假林璞一事。当初马以帮忙隐瞒,现在见面总感觉怪怪的,庄爻自己也不自在。
阮舒撇着眸子:“一直都没机会去亲眼见一见,庄荒年把庄家的博物馆打理成什么样。”
她当家主之前,庄荒年所要求的条件很简单,是不要拿走原本该分配给他的那份,包括庄家的几个博物馆。
那个时候她虽有疑虑,但庄荒年确实是专业干这一行的,除了继续交给他打理,也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并且很理所当然。
如今既已知庄荒年暗的物买卖,便想得更深一层了。还有这样的端倪在里头。
决定得太过临时,没来得及一下去通知到位,所以未像她前往商场时那般清场。
所幸博物馆平常人不是特别多,阮舒便干脆让他们不要惊动人。
不过这里毕竟是庄荒年的地盘,她参观到一半时,庄荒年从他的研究所匆匆赶来。
“姑姑今天要来,怎么不提前和荒年打招呼好让荒年提前做准备?”
阮舒的眼睛盯着玻璃橱柜里的一件瓷器不移,轻飘飘反问:“怎么?难道博物馆里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所以需要准备?”
“姑姑说哪儿的话?”庄荒年轻皱一下眉头,“荒年的意思是,提前让馆里的人准备,为姑姑清了场地,让姑姑安静参观。”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阮舒偏头,瞥一眼不远处的一群小学生,“他们很安静,很遵守博物馆内的秩序。”
这件事貌似挺令庄荒年得意的:“嗯,我们庄家的博物馆对江城所有的学生都是免费开放的。小学、学、大学,几乎整个江城的人,从小从我们庄家的博物馆内接受对物古董的熏陶。”
“我自己在大学里带的学生,也得了我的授权,经常会来馆里做研究。”
阮舒以前翻阅庄家的产业资料时,貌似模模糊糊地浏览过,此时听他一提,倒才仔仔细细地记起:“嗯,我们庄家在这项社会公益工作做得确实无人能及。”
说着,她扭头看庄荒年,夸赞:“二侄子功不可没。如今放眼庄家,论真正能传承庄家老祖宗手艺的人,非二侄子你莫属。我甚至担心,会不会到二侄子为止,后继无人了?”
“姑姑多虑了。”庄荒年双手作揖,“荒年的能力不过尔尔。庄家族亲遍布,代有人才出,而且我们庄家为了不断掉老祖宗的根,也一直在有意识地培养一部分子孙,长江后浪推前浪。”
阮舒小有感慨地叹息:“可现在能静得下来心做物研究的人真的越来越少了。算有,少数的那么一小撮,也多半带有非常明确的功利性。”
她俨然道出了他的心声,庄荒年深以为然:“论功利性,倒确实,我带的很多学生,好几个是大学选专业的时候,迫于无奈,调剂而来的。”
“不过,”他的话锋又一转,“我的学生在我的手底下呆个几年,基本都转变了观念。如今是真心喜欢和这些东西打交道。有种说法是,通过研究物,感觉历史不再是虚浮于纸面的字,而能够真实触摸到,能和古人对话似的。”
阮舒应声挑起修长的眉尾,注视庄荒年干净的不见细碎毛发的面孔,别具意味:“二侄子十分有社会责任感啊,不愧为高校教授,说出的话如此生动,都引发我的好心,想去二侄子的课堂听听课。”
“姑姑若能来听荒年的课,是荒年的荣幸。只怕到时荒年在讲台会回到初为人师时的紧张。希望姑姑不要笑话荒年。”不管是不是客气,庄荒年这都算是应承下了。
阮舒凤眸轻狭一下:“如果我去听课,能不能有福利?”
“姑姑想要什么福利?”
“有感兴趣的课堂内容想指定。”
“噢?姑姑感兴趣听什么课?”
阮舒两片嘴皮子一掀:“不是有种说法,考古从某种程度来讲,其实是变相地盗墓。只不过是私盗和官盗导致的合法性差异。还说绝大多数的考古专家技术不行,基本是拾盗墓者的牙慧。”
“我是个外行人,和普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一样,听到的都是这些说法。是否存在误解?希望二侄子能帮我纠正,也顺便普及一些常识。”
说着,她不禁自嘲一笑:“我本身作为庄家家主,却对起家的东西一无所知,实在羞愧。”
讲话的过程间,她始终仔细盯着庄荒年的表情。
可惜庄荒年的神色并没多大的变化,皱了一下眉:“确实。姑姑所说的这些,确实都是一般人容易对考古产生的误解和问题。”
展开眉眼他便笑了:“姑姑能对这些感兴趣,荒年很高兴,也很愿意为姑姑这门课。荒年会准备的,等姑姑和阿森度蜜月回来,找个时间,请姑姑去学校。”
“那麻烦二侄子了。”阮舒挑着眼尾——没有达到试探的目的……在这只狡猾的老狐狸面前,又败了。
不过,今天这场试探原本不好把握尺度。太明显了,会担心庄荒年察觉,现在的结果是,她下手轻了。
庄荒年边送她往外走,边和她聊:“姑姑怎么一个人出行?没有和阿森一起?”
“我以为二侄子你已经得到消息了。”
“得到什么消息?”庄荒年不解。
“是我决定结束尸骸案的调查了。所以去了趟警察局。”阮舒告知。
庄荒年愣怔:“为什么?”
“因为我突然觉得二侄子当初的话非常有道理。”阮舒轻描淡写,“貌似再查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大侄子媳妇都那样了,我也不能太难为她了,终归她伺候了大侄子那么多年。”
“再说,这个案子现在卡住了,一时半会儿根本也不会有结果的。我估计要成为悬案。未免以后麻烦,现在干脆结掉。我也马要去度假,无债一身轻,轻轻松松地去。”
庄荒年听着倒并没有多问,只笑了笑,还是老话:“一切以姑姑的决定为准,荒年尊重姑姑的意思。”
阮舒露出欣慰的神色。
庄荒年关心道:“姑姑去蜜月的准备怎样了?”
“有什么可准备的?”阮舒斜眼,“我收拾收拾行李罢了,要忙乱要准备的,不都是二侄子带着底下的人在帮忙?辛苦二侄子了。”
“能为姑姑效劳,是荒年的荣幸。”庄荒年谦恭,继而道,“明天荒年会去码头送姑姑和阿森的。午十点开船,到了荣城会有我们庄家提前过去的家奴接应。”
“那明天早见。”阮舒略略颔首,一脸疲态地坐进车内。
车子缓缓启动,车窗口掠过庄荒年挥手告别的面孔。
阮舒掂着心思,忽然在想,庄荒年的私人小金库究竟有多少钱?
物可不是小买卖,随随便便倒腾几桩,估计都能够某些人一辈子不愁吃穿。
翻开手机相册。里面有几张照片是她拍下来的那份复印清单。
滑动着密密麻麻的字。
或许应该找个时间找内行的人算一算这些东西的价格。
庄荒年多半也和庄家的性质一样,是隐藏在民间的富豪……
一路回到庄宅。
梁道森尽职尽责地在仆人面前扮演着他家主未婚夫的角色。
她一回来,他便对她一阵嘘寒问暖。
到三楼,消失在众人视野范围内后,戏作罢,阮舒扭头便询庄爻:“闻野今天人在哪里?梁道森家里么?”
“怎么了,姐?”庄爻问。
还能怎么了……阮舒凝眉:“隋家的条件,还是得见到闻野本人听他亲口确认,我明天才能放心地离开江城。”
庄爻皱眉凝数秒,说:“好的姐,我去帮你找闻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