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姑姑尽管相信荒年便是。”庄荒年笑眯眯,特别自信,“先准备好回祖宅,入祠堂,冠庄姓。”
阮舒微抿唇。
吕送庄荒年出门。
经过庄爻身边时,庄荒年稍加停顿,打量他:“你是姑姑在海城林家里的堂弟?”
阮舒不禁挑眉。
庄爻不作声,默认。
庄荒年也未再多言,下了车。
阮舒扭头看庄爻:“你在用林璞的身份?”
“是。”
“为什么?”阮舒皱眉——庄爻不是庄家人么?回庄家怎么反而用外人的身份?难道仅仅因为整容换了张脸?
庄爻给予的解释非常简单:“方便。”
阮舒不追问,目光望向车窗外,心盘旋着方才那句话所透露出的另外一个讯息——庄荒年知晓她在海城的情况。
想来也对,事关庄家继承人,必然得慎重。如若不了解清楚,她真成了庄满仓老婆的弟弟口所形容的“来历不明的女人”。
…………
晚,消失多时的闻野重新出现在她面前时,一向喜欢犯贱的嘴,难得说了句不刺耳的人话:“悟性挺高,和庄荒年的会见,你表现得不错。”
阮舒正坐在沙发里,开着电视机看静默的画面,听言视线不移。
刚刚她已自行捋顺了一通,她接下来在庄家,尤其是在庄荒年面前,需要维持怎样的一种形象:对庄家心怀芥蒂所以不待见庄家人,有点主见,有点才干,但年轻气盛。
终归而言,并不需要她太累地去演戏,大部分时间可维持她惯有的疏离冷淡,只不过某些特质需要她用力过度些加以突显。
这样做是有道理的,因为不能和她在海城时所营造给外界的形象相去甚远。
她曾是著名的女强人,她不是窝囊废——能够向庄家人证明她是孺子可教的好苗子。
她的狼藉声名——能够迷惑庄荒年,让庄荒年以为她虽具一定能力,但含有夸大的成分,靠男人位才是她真正成功的手段。
阮舒觉得,自己早年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闻野自然不甘心被她忽视,挪过来位置,挡在了她的目光和电视机的间:“没有什么想问的?”
他主动邀请,阮舒自然不错过机会:“庄荒年为什么不自己争夺继承权?”
“差不多是他告诉你的理由。”
“无妻无子也无心去争?”太假,着实令人难以信服。她怀疑闻野根本在敷衍她。
但听闻野问:“知道他为什么无妻无子?”
“无妻无子”四个字甚是耳熟——最初黄金荣是被如此形容的。阮舒本想回答,人生无非生老病死和旦夕祸福两大类的变故。转念又觉闻野应该不会把如此简单的问题特意挑出来。
抿住唇,她看他。
闻野显然觉得没劲儿:“你不会自己先猜一下?”
阮舒懒得理他。爱说不说。
闻野冷呵呵,也不走近,隔着距离便直接将手拎着的东西丢到她跟前的桌。
着惯性在桌面滑动。
最后恰好卡在她的膝盖,才停住没能掉到地。
神经病。阮舒心道。
沉着脸将东西放回桌,才发现是打包盒,里面的食物掉出一部分在袋子里。
手指顿住。
给她的宵夜?
她掀眼皮子瞅他。
闻野站在原地,表情并不是十分好看,盯着她,说:“他是天阉。”
反应了两秒钟,阮舒意识过来,他绕回了两人前面的话题,答的是庄荒年为何无妻无子。
这个答案无疑令她意外。亏他刚刚竟然还要她猜,如此偏门,怎么可能猜得到?
而被告知之后,她也后知后觉地恍然,之前和庄荒年面对面近距离地坐着时,为何略感庄荒年的胡子和毛发干净得怪异……
闻野在这时又出声:“准备准备,明天去见庄满仓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阮舒问:“他挨不住了?”
闻野冷笑:“是时候该让他去死了。”
事不关己。阮舒面无表情。
闻野再开口:“喜欢‘庄舒’还是‘庄阮舒’?”
冠庄姓之后的名字……?阮舒颦眉:“没有其他选择?”
“你不嫌麻烦的话,可以自己想一个。”
“……”
确实嫌麻烦。忖两秒,阮舒答:“庄阮舒。”
“理由?”
难得闻野反过来好她,阮舒自然也要吊他的胃口。
闻野嗤声冷呵呵,评价:“难听。”
两个都难听。阮舒腹诽。
闻野兀自抱臂转身离开客厅,用背影道:“刚量过的身材数据,别等衣服做好送过来,又不合身。”
“……”
庄爻恰好与闻野错身走进来,关切:“怎么了姐?闻野又对你不礼貌了?”
“不是。”阮舒摇摇头。
庄爻已瞧见她面前的打包盒,怔一下,有所了然地回头望向拉门的另外一边,再看回来:“既然有宵夜,姐你吃点。我怀疑你是不是刚来江城所以水土不服,这两天都没见你吃多少东西。今天的晚饭更吃得少得可怜。”
边说着,他走过来,主动帮她拆解餐盒袋。
其实依旧不怎么想吃,不过阮舒未拒绝。
袋子拆开后,一阵扑鼻的酸辣味儿。
酸辣味儿,照理十分开胃。
阮舒嗅着,觉得挺香的,然而……
庄爻虽不知她对辣椒过敏,但知她的饮食习惯是不碰辣的,见状立时尴尬,马把袋子重新系好,转而建议:“这个凉了。要不还是我去给姐你煮点热乎的东西吃。冰箱里有——”
“不用了。谢谢。”阮舒淡淡一抿唇,自沙发起身,“吃了晚胃不容易消化。我先回房,你们也早点休息。”
“好。晚安,姐。”庄爻目送她的背影飘走,转眸回来,拎起袋子下了房车,要去丢垃圾桶。
闻野迎面正碰,猛地扣住他的手:“干什么?她又耍大牌?想饿死?”
“不了解她的口味,不要瞎买东西给她添堵”庄爻用力甩开他。
“呵呵,”闻野哂笑,嘲讽,“嗯,是,我当然不了解。你最了解。你最了解,她照样每天吃不进去。”
庄爻的刀刚拔出个口子尚未来得及亮。
闻野率先一手揪住他的衣领,靠他极近,另外一手用枪身把他握刀的手堵回去,有意无意地朝沙滩区域范围外的某个方向瞟一眼,哼声:“想被警察招呼进局子?”
…………
主卧。
阮舒呆立原地,后脊背贴靠着门板,感觉鼻息间尚萦绕残留的酸辣味儿,脑子里浮光掠影。
陈青洲……
以后再没有其他人,和她一样对辣椒过敏了……
摸索着,她走向床边,直接躺去。
回忆又刹不住车了……
手指蜷成拳头,锤了锤脑门。
无果。
阮舒从床爬起来,蹲身到柜子里,取出一瓶酒——闻野的那瓶烈酒,那天晚没有喝完,还剩大半瓶。白天她自行拿进来了……
杯子也有,她特意准备的。
只差冰块。
但也没办法。条件不允许。
倒好一杯酒,阮舒坐到桌前,摊开《金刚经》,铺展新的纸页。
先喝一口。
感觉五脏六腑被酒呛得发麻。
她不禁打个激灵。
拿起笔开始誊抄之前,她忽地嘲讽想,自己这儿是否也勉强能够得“酒肉穿肠过,佛主心留”?
…………
“翘姐,你要的早餐。”
“谢了。”褚翘从窗口接过,随手先丢一旁的椅座里,然后舒展开一个懒腰,搓了搓疲倦的脸。
帮她送早餐的同事多嘴问一句:“为什么还要盯这辆房车?昨天庄家的人不已经出面了?”
“谁说我盯这辆房车了?我是为了看海边的日出。”褚翘懒懒,取出漱口水咕噜咕噜。
同事也不揭穿她:“行儿,那你慢慢看日出吧。我先去局里了,你小心别摊大事好。”
褚翘的头伸在车窗外面,“呸”地一声把嘴里的漱口水吐到路边的草丛里。
坐正回车里,她抽纸巾擦嘴,瞥见手机,顿了一下,然后拿起来,踌躇地翻开号码簿。
:
卷四 寂寞牢 434、那就去死吧 含34100钻加更()
难得联系一次,傅清梨深感意外。
褚翘和她闲聊几句,直奔主题问她要傅令元的号码。
“褚翘姐你找我三哥?”傅清梨讶异,颇有些沮丧地揶揄,“好的吧,我早该想到褚翘姐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给我打电话。”
“不过你找我三哥什么事?”她好。
“太久没见了,只是想问候他两句。”
“难道我三哥犯事儿都犯到江城去了吧?”傅清梨揣测。
傅令元在一条路走到黑的事儿,褚翘自然清楚,她笑笑,尚未来得及回答,便听傅清梨的口吻忽而犹豫又慎重:“褚翘姐,你该不会是听说我三哥和三嫂离婚了,所以想和我三哥重修旧好吧?”
褚翘愣怔:“他们离婚了?”
“你不知道啊……”傅清梨闻言放下心,“嗯,他们离婚了,好几个月了。而且我三嫂她最近失踪了。”
“失踪?”褚翘拧眉,“可——”
她戛然。
因为视野范围内,阮舒的身影出现了。从房车出来,做了两三个个舒展肢体的热身之后,开始慢跑。
“清梨我现在有点事改天再聊。”
匆匆挂断电话,褚翘推开车门下车。
…………
“阮小姐”
嗓音熟悉。
阮舒脚步一驻,顿住身形。
深深沉一口气,她转过去,看着褚翘从一两百米的距离之外小跑到她跟前来,打量她两眼,笑:“我昨天以为我看错人了。”
“褚警官,好久不见。”阮舒十分客套,略略颔首致意,算作问候,“找我有什么事?”
这话问的,一下子将两人关系的亲疏远近界定得清清楚楚。
褚翘挑眉:“我自然没什么事找你。只是你一个在海城失踪的人,突然出现在我江城,我总要关心关心你,现在是否正受歹人的挟持。”
边说着,她的目光瞟向那辆庞大豪华的房车。
“谢谢褚警官。我没事。”阮舒神色清淡,“江城是我母亲的娘家。我回我母亲的老家而已。”
可没忘记昨日素来低调的庄家几乎全员出动汇聚此处。褚翘皱眉猜测:“庄家?”
褚翘是江城的警察。她接下来要在江城生活。两人又恰好因为傅令元的缘故相识,往后可能少不得会再有机会接触。阮舒自觉,算她不说,褚翘如果好,也能自行查到,便干脆不隐瞒,点点头:“是。”
嗯?褚翘眉心动了动。
“褚警官还有其他事么?”阮舒问。
清楚地感受到她浑身所散发出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浓烈气息,褚翘心思兜转一圈,没有多问,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欢迎来我们江城。”
“谢谢。”阮舒没有太大的热情,未回应她的友好,继续自己晨跑的路。
褚翘也不尴尬,收回手而抱胸,凝注着阮舒在晨光下的背影,撇撇嘴嘀咕:“傅三这老婆,可以前还要不待见人。”
旋即她回眸盯住房车,沉凝地眯一下眼睛。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