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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线平缓,不带丝毫感情似的:“你的儿子强子他没死。”
黄金荣再次收缩瞳孔,瞪大眼睛。
他没管他的反应,继续说:“他当年被人救了,幸免于难,现在活得好好的。”
“还有阮舒,陈青洲找了一堆替身母女骗过了陆振华。阮舒的身份暂且还是隐瞒的,她和强子汇合了。”他略略一顿,看到黄金荣的八字眉揪起,眼睛愈发圆睁。
他把剩余的话讲完:“如果你想要见到阮舒,如果你还想和你的儿子强子相认,自己想办法留着这条命,等他们回头来找你。”
黄金荣微微喘息,又开始尝试要伸手抓他。
他面无表情,最后说:“我先走了。”
黄金荣却是在他转身的瞬间,终于从床猛地仰起一下身体,成功捉住了他的一个手指。
黄金荣很快被迫重新躺回去,手则紧紧攥着他的手指不放,并且因为这个动作,将他拉近了一步到床边来。
旋即,黄金荣用另外一只插着针管的手,跨过努力伸到这边来,看起来像是要拿什么东西。
见状,庄爻迟疑两秒,循着方向,主动伸了手到黄金荣的枕头底下,然后摸出那条手帕。
黄金荣的那只插着针管的手,在这时握住他的腕。
等于两只手都被黄金荣抓着。
庄爻抬眸看黄金荣。
黄金荣双眸流着浑浊的眼泪,遍布沟壑纵横的苍老的面庞。目光仿佛蒙着胧胧的一层纱,但落在他的脸,认定了什么似的。
庄爻没动,在暖色的小夜灯的光线,沉默地与黄金荣对视,感觉自己读懂了黄金荣的意思。
数秒后,庄爻捋开黄金荣的手。
黄金荣未曾反对或者挣扎,收回自己手。
庄爻将手帕塞回到黄金荣的枕头底下,最后再看他。
黄金荣也还在盯着他,不曾移开过。虽然实际视线模糊,并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庄爻没有留恋,转身走离。
黄金荣的视线紧紧跟随,目送着人影轮廓打开门,出去,关门,彻底消失不见。
房间里又恢复成他独自一人的状态。
黄金荣依旧盯着门,掌心紧握住的那颗糖,在告诉他,方才确实有人来过,不是他的错觉,不是他的幻象,不是他的梦。
…………
看着来电显示,手机险些从手滑落。很快傅令元敛神接起,开口便猜测着问:“阮阮?”
“软什么软?”一把年大婶嗓门传过来,口吻非常不客气。
傅令元当即失望——看来真是打错电话的。
他正准备直接掐断,却听大婶问他确认身份:“你是不是姓傅?”
傅令元怔忡:“你是……”——对方明明是陌生人,却问出这种话,前一秒刚掐灭的希望,即刻又复燃。
大婶却是怒声开骂,原本嗓门够大,此时音量更是提高了八度:“你个小赤佬管我是谁我今天非要代替你爸妈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你现在人在哪里?告诉我地址我马冲过去找你一定要甩你一百个耳光掐你两大脖子再把你的JJ咔擦掉让你背着老婆在外面找小三让你管不住你的下半身看你以后还哪来的把子做出违背道德败坏社会风气的龌蹉事”
即便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此时此刻隔着电话,也彰显出一股子的泼辣,完全可以想象出对方多半横眉立目,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掐着腰,或许头发还是普通年妇女的长卷,或许所处的场景还是那种快要拆迁的市井弄堂。
傅令元:“……”
无缘无故遭一通骂,第一反应自然是懵的。
但懵不过一秒,傅令元便通过大婶的这番话大致猜测出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刻询问:“用你的手机给我打电话的女人呢?”
大婶的音量再拔高两度:“哎哟哟,现在终于记起来她人了?你不是和其他女人正打得火热?你和小三苟且的时候想起她——”
“我问你我老婆人呢”傅令元冷肃一嗓子,俨然以暴制暴,马打断了她。
大婶被吓到,愣了两秒,回答:“听到小三说你在洗澡之后,她立马挂断电话,失魂落魄地走了。”——倒是完全失去了原先的气势。
“走去哪儿?”傅令元的心悬在“失魂落魄”这个形容词。
“我哪里知道?你太太告诉我她在商场里丢了包包,手机和钱都没了,所以要联系家人,在女洗手间里问人借电话,借到我这里。”大婶的口吻又恢复了些许对他的厌恶,但很快她关心过来,“你老婆没回家吗?她没再和你联系吗?”
“哎呀呀”大婶开始责怪起自己,“我当时怎么直接放她走了呢?她又没钱又没手机的这大半夜的她一个女人怎么会安全?完了完了完了我看她离开的时候精神状态怪不好的,万一想不开出什么意外该怎么办?”
转而她又指责回他:“欸小瘪三你赶紧去找你太太啊她平常都去些什么地方都去找和我在瞎扯什么劲儿报警报警快报警”
大婶根本不清楚阮舒和他之间的真实情况,提出的意见自然不可用。
傅令元未与她浪费时间,心领了她的热心肠,脑已快速消化完毕从她话语间得出的信息,精准地揪出重点问:“你碰到她的时候在哪个商场?那一层楼那个位置的女洗手间?”
大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忙不迭告知,临末了依旧没忘附赠他一通威胁:“大婶我告诉你,你太太最好没事我可存了你的号码她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是你害的我一定会给你太太当证人告你”
“算你找回她了,像你这种出轨的男人,恶心一次够了不会再接着往肚子里吞”骂咧咧完毕,大婶甚至先挂掉了电话。
傅令元唇线抿得直直的,握紧手机便匆匆从阳台回了房间里。
小雅站在那儿,一脸紧张不安的表情,关切相询:“傅先生,我是不是不小心接了你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心记挂着阮舒的去向,傅令元原本没空也没想先理会小雅,小雅这会儿出声,倒是又给她自己找了存在感。
见傅令元不出声,且好像要出门,小雅追前:“傅先生,你要去——”
他一胳膊甩出去,猛地打到小雅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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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慈悲刀 423、所思隔云端(8) 33100钻加更()
他一胳膊甩出去,猛地打到小雅身。
猝不及防,小雅挨了个结结实实,短促地“啊——”一声惨叫,立时摔倒在地,脑门将将撞茶几,额头重重一磕,“咚”地声响很大。
大概是真的撞得厉害了,她晕晕乎乎地捂着额头低低呻吟,坐在地起不来。
傅令元立于原地不动,表情冷漠,未有丁点儿愧疚,更没有要伸手拉她起来的意思。
小雅良久得以抬起脸来,满面泪痕,鼻音浓重地说:“对不起傅先生,真的很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未经你允许,随意乱动你的东西。对不起。”
她连连道歉,又是鞠躬又是栽脑袋,强硬隐忍着不哭出声,眼泪一滴一滴地掉,继续道:“傅先生你有急事尽管去,我没关系的,我会自行想办法处理好我自己的。”
傅令元眉眼沉洌,扭回身继续自己的路,手已经碰门把要依照原计划离开医院,却是拳头紧攥地硬生生收了回来,额头青筋暴起。
霍地回身,他径直掠过小雅,大步迈开又走出去外面的阳台,先打电话给栗青,再打电话给二筒和九思。
向两人交待完事情后,傅令元回来房间,居高临下地睨尚坐在地的小雅,讥嘲:“要我抱你起来么?”
“不敢”小雅急急摇头,“对不起傅先生对不起”
说罢她自行扶着茶几桌从地爬起来,身形颇为摇摇晃晃,有点撑不住地坐进沙发里。
“怎么解释需要我教你?”傅令元眸光森冷。
“不用我明白的傅先生”小雅抽纸巾擦了把眼泪。
傅令元这才重新开门,走去陆少骢的病房,将备用在那儿的医药盘端过来,丢在小雅面前。
“谢谢傅先生。”小雅喏喏,自行药。
傅令元丢她一个人,带烟盒和打火机,再次去了阳台,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烦躁地时不时查看手机,盯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傅令元遥遥瞥见天际边显露鱼肚白,栗青率先回复电话过来。
“老大,我黑进那个商场的监控管理心,本想查询进出那个女洗手间必经过道的监控,结果发现可能出现阮姐的那个时间段往后的记录全部都没了,不止那条过道,整个商场其他地方的摄像头也一样,全坏了。明显是人为。给我的感觉是,对方并非技术不到家,而是嚣张自大,不怕被人查。”
嚣张自大……傅令元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是,他翻阅阮舒被谭飞绑架的卷宗资料时,里面也记录过,带走阮舒的人在现场留下的痕迹大有故意挑衅警察的嫌疑。
所以,是同一个人?或者说,是同一拨人?她失踪的这段时间,一直都和某一拨人在一起?
傅令元眯眸。
目前的情况看来,至少可以确认两件事:第一,她还活着,她还安然无恙地好好活着;第二,救走她的人,应该不是会对她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的人。
只不过,根本大婶的描述,她当时进来洗手间找人借手机的举动稍显慌张。她扯的理由肯定是假的,由此不难推断出,她身没带任何能与外界联系的通讯工具。甚至,女洗手间外面有人在等她。
那么,是不是代表,她身置的处境是迫不得已的?
她在迫不得已的处境之找寻机会给他打电话,结果却是小雅接的;光她一声不吭直接挂掉电话的举动,无疑表明她误会他了。
甚至大婶用“失魂落魄”来形容她,透露出问题非常严重
他深深怀疑,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是否发生过什么事令她又一次质疑他了?
傅令元折眉,薄唇抿出一抹坚冷,双眸隔着落地窗的玻璃盯住里面的小雅。一番思虑之后,他暂且掐断栗青的电话,丢掉烟头,拉开门走进去。
小雅给自己擦完药,原本正倚靠在沙发里小憩,却是霍然被傅令元拽住手臂拉起。
劲儿大,她疼得直蹙眉,见他脸色沉沉地盯着她不说话,她不禁瑟缩一下,战战兢兢地问:“怎么了傅先生……?”
傅令元黑眸凌厉:“这些天,你的另外两个靠山没有指派新任务给你?”
小雅忙不迭摇头,眼眶又略微红:“傅先生是不是有什么疑虑?我不懂傅先生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如果他们有新任务,我是一定会告诉傅先生你的,绝对不会隐瞒。”
傅令元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脸,顷刻甩开她的手,再一次独自去到阳台,回头瞟她一眼,陷入沉凝。
不久,二筒和九思亦汇报回来消息,在商场附近的搜寻和调查无果。
傅令元本也没抱多大的希望,结束通话后,转而又给栗青去电:“一会儿不用回来市区,转去卧佛寺,我今天也无论如何会去一趟。”
主意已定,直觉也好,错觉也罢,那个地方卡在他的心里,他必须马去确认,不能再等了
…………
半迷糊地睡了一觉,车子一停下来,阮舒便也睁眼,看到天空已亮堂堂,正面的朝阳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