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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电死了”
几位长老闻言皆微微变色——情况他们所以为的还要严重。
大长老即刻挥挥手,对荣一等人道:“快带你们二爷回去吧。”——他们几位长老也得走人了
陈青洲倚靠着荣一,转回来的那张脸毫无血色,嘴唇也惨淡,脸的水分不清楚是之前淋到的雨,还是受鞭期间流出的汗。
“多谢各位长老手下留情。”他略略颔首。
烛火的映照之下,五位长老的身影投射在墙壁,被拉得老长老长且在墙角翻折,随着烛光的闪烁而轻轻晃动,宛如畸形的怪物。
大长老的目光忽明忽暗,未再多言,一方面是时间再耽误不得,另外一方面目前也没什么可和陈青洲说的。
遂,五位长老默契般均意味不明地叹息,表情写着疑似“你们好自为之”等字眼,便偕同着离开关公庙,临走前把善后事宜交托给陆振华。
荣一急急交待两名下属去把婚车开过来,以便送陈青洲先去镇里的医院。
陆少骢装模作样地问傅令元讨要栗青:“阿元哥,栗青不是处理伤口特别在行?要不赶紧让他先给青洲哥瞧一瞧?那一鞭鞭打得呀,我看着都觉得疼,即便是强壮的大老爷们也会受不住的吧?”
荣一拒绝:“谢小爷好心可惜我们觉得没有资格接受,也不敢接受万一折福了呢?”——口吻间再丝毫不遮掩对陆家的敌意。
陆振华拧眉看向陈青洲,颇为语重心长:“青洲,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从来不知道你对我的误解如此之深。这一次你挑明对我的不满也好,往后再有什么心结,你也像今天这样直接和我说,总你一个人藏在心里而越做越往歧途来得强。很多事情,你和老黄明明都可以和我好好商量的,却偏偏……唉……”
陈青洲由荣一背起,掀着两片没有血色的唇瓣,淡声回应:“如果陆伯伯没有其他招数要对付我,我先走了,否则不好留下这半条命来给你杀。”
陆振华眉头拧更深。
“陈青洲,你现如今真不配我叫你一声哥”陆少骢忿忿抢过话头。
陈青洲淡然如初:“嗯,我也不稀罕。”
“你——”
“别耽误青洲去医院的时间。”陆振华打断陆少骢。
陆少骢不爽地咽回了话。
荣一背着陈青洲,在陈家下属的护送下往外走,招呼都不屑和他们几人再打一声。
陈青洲趴在荣一的背,清黑的眸子无波无澜地掠过傅令元的方向。
另外一半的陈家下属谨慎地断后。
陆少骢踱步至门口,眼睁睁看着陈青洲一行人顺利离开,不由着急地回头问陆振华:“老陆,你怎么真的放他们走了?今天忙活着这么久,不会只是让陈青洲简单地挨一顿打而已吧?不趁机杀了他以绝后患么?你已经多给他十年的命了”
“大家都在,我们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地动手?”傅令元接腔,斜斜勾唇,“你今天是没看到全部。舅舅这是攻心为,已经是大招。”
“通过今天这么多条罪状,即便陈青洲真的能够活着离开靖沣,大家对陈家残留的那些念想也差不多消失殆尽,对陈家仅剩的那点哀怜同样荡然无存。毕竟利字当头。所以基本可以说,陈青洲在青门里,基本无立足之地。”
“那陈青洲不是还有他十年在外漂泊的底子,宝贝得藏着掖着不肯示人么?”陆少骢皱眉,“万一他趁此机会破釜沉舟,可不好收场了。没看见如今他嚣张的态度么?每一句话都要挑衅老陆一次。幸亏老陆沉得住气。”
陆振华瞟陆少骢一眼,不语,转而看向傅令元,眸光犀利如雄鹰:“阿元,你是时候去和雷堂主汇合了。”
“嗯,我正想和舅舅提。”傅令元点点头,笑得闲散。
“什么什么?怎么又雷堂主?”陆少骢丈二和尚一般,“对啊,说起来,今天好像唯独雷火堂来的是副堂主,雷堂主怎么没到场?他人呢?为什么阿元哥要去和雷堂主汇合?”
傅令元不回答他的问题,问陆振华确认:“不过舅舅,刚刚消息不是传来,说是被雷电击断高压线的位置恰好在那附近,所以换地方了。时间会不会太赶了,来不及?”
陆振华看着外面黑云压城般的天空,眯了一下眼睛:“来不及也必须来得及……”
陆少骢通过他们的三言两语模模糊糊琢磨出意思,并且反应过来一件事:“嘶……阿元哥刚刚你说的是‘即便陈青洲真的能够活着离开靖沣’?”继而他猜测,“所以你现在是要去和雷堂主汇合伏击陈青洲?”
傅令元但笑不语,算作默认,看回陆振华:“那舅舅,我先去了。”
“欸阿元哥你等等”陆少骢叫住他,有些抱怨,“老陆你太不够意思了伏击陈青洲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的份我要和阿元哥一起去”
“事情都布置好了,没有用得着你的地方。”陆振华瞥他。
“那我去帮老陆你监督代替老陆你坐镇现场确定把陈青洲给弄死”陆少骢兴奋不已,兀自搭傅令元的肩膀冲陆振华挥手,“我和老陆你一样的,不亲眼看到陈青洲死,是睡不安稳放不了心的”
…………
荣一将陈青洲背车,车内已有两名下属等在那儿,小心翼翼地帮陈青洲从荣一的后背搀下来,搀陈青洲进车子里。
随后荣一也坐车,和陈青洲坐在一处,把自己的身体给陈青洲当靠子,叮嘱前面的下属:“开快点儿尽快离开靖沣”
说着偏过头来和陈青洲解释道:“二爷,您必须得忍忍了我们现在没法儿送你去镇的医院我们还是先离开最为妥当我不信陆振华真的这么放我们走”
“嗯,我也这么认为。”陈青洲深以为然,牵了牵唇角,有些好笑似的,稍稍一顿,缓声道,“雷火堂堂主一直不在场。”
乍听之下前言不搭后语,荣一则一下子听出里头的厉害,不禁神色一紧。他忙不迭又拿出手机,尝试打电话回市区,依旧处于无服务状态。
“王八蛋干他老母”荣一忍不住砸手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着急也没有办法……”陈青洲讥嘲。
荣一沉陷在自己的心思里,忙不迭吩咐前面开车的下属:“大长老在哪里?去找大长老”
他分析道:“虽然所有的长老都为了面子偏帮陆振华但他们还是有点作用陆振华要演戏给所有人看的保住他宽厚待人的形象否则也不会借长老会之手我们去找大长老他顾及脸面也不会全然不管我们的死活起码不会这样让我们死在他的面前我们去找他”
陈青洲没有接话,也没什么力气再接话。
荣一见他脸色着实不好,心内愧疚万分,愧疚自己既没能护他周全,又愧疚此时此刻让他受委屈。
往他后背去瞅他狰狞的伤口,荣一改变主意道:“不行不行二爷我们还是先去镇的医院您这样拖着会出大事的”
陈青洲不置与否,眼睛望向蒙着朦胧雨雾的车窗外,却是问:“换了条路?”
荣一闻言亦朝外看,发现确实如此:“怎么回事儿?不是说了要尽快离开靖沣?”
负责开车的下属汇报道:“二爷,原来的那条路,有高压线遭雷击断裂了,不是还说电死了人?过不去。”
突然地,紧跟在后面的一辆车好像车轮爆胎,一下子偏离了行驶方向撞向路边,传出巨大的紧急刹车和撞击的动静。
因为无法用手机询问后面的下属发生什么事,荣一扒在车后窗仔细张望——那辆是主婚车,刚刚他嫌弃不吉利,所以没带陈青洲那辆。天气状况太差,他无法看清楚所有的细节,但车子像是遭遇什么袭击,不停震颤,车窗是专门去换的防弹玻璃,所以无损,然而车身不瞬便遍布弹痕凹陷,火力密集,几乎要令车千穿百孔打成涮子。
荣一绷紧脸,凝睛盯住雨帘,这才看到数颗子弹穿透大雨射击而来。
“二爷有埋伏”荣一迅速做出判断,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他们所在的这辆车也骤然一震,同样是车轮被子弹爆胎,车子顿时控制不住方向。
荣一护住陈青洲压低身体,前面负责开车的下属竭尽所能地稳住车身。
后面跟随在好几辆车见情况不对,迅速地从后方超车来,车内的下属们把车窗打开口子,开始反击。
大家配合得默契,均瞧出来了,对方不确定陈青洲究竟在哪一辆车内,因此最先集攻击可能性最大的主婚车。大家超车来后也不刻意去护陈青洲所在的车以免被对方看穿。
双方一阵火拼,枪声全部被掩盖在瓢泼大雨之。
然而毕竟敌暗我明,一辆紧接着一辆车被爆车胎,被迫全部停下来,非常明显对方是想把他们留在设有埋伏的路段内,不令他们逃脱,一并射杀,一打尽。
荣一和陈青洲一样不现身露面,深知也会因此暴露陈青洲所在的位置。
车子几经震动,陈青洲背还刚受的鞭伤,整个人的状态并不太好,瞧着好像有要晕眩的迹象。
荣一难免有些焦虑,脑筋极速开动,计算着目前手里头的这些人,大概能撑多久。
前座里的下属倏尔向陈青洲恳求:“二爷,您把身的喜服脱下来穿我的衣服”
荣一瞬时明白下属的意思,立即问陈青洲:“是的二爷你把喜服换下来现在雨大他们不靠近是看不清楚人脸的只会根据衣服来判定身份我们来转移注意力这样能给您争取逃脱的时间”
“不用了,我——”陈青洲没能说完,荣一已为他下了决定,抓紧时间去脱他的喜服。
脱他的喜服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喜服后背撕裂的布料和伤口处的皮肉黏在了一起。
…………
几位长老忙着安抚村民,让大家全部都在各自的家里点蜡烛,暂且不要出门,以防遇到危险。
大长老亲自前往查看两名被电死的镇民。一大一小,一老一少,奶奶和孙子二人,经确认,恰恰是雷堂主的老母亲和儿子。
雷堂主的老婆哭得呼天抢地,几度晕过去。
大长老哀怜不已,询问旁人:“雷堂主人呢?还不去把他找回来?”
“已经去找了”手下回答。
不久其余几位长老也来探看,皆唏嘘——这别说正常人家里一天死两人得哭死,更遑论大家都晓得,雷堂主是个孝子,八十岁的老母亲已经老年痴呆了,也不愿意送养老院,是担心养老院里的人照顾不好,而他自己的子孙缘薄,儿子是前些年夫妻俩去做试管婴儿好不容易才得来的。
而最终拼凑出来的事情经过大概是,因为停电,雷堂主的妻子出门去询问情况,家八十岁的患老年痴呆的老母亲恰好发病,神志不清地领着孙子出门,去找自己的儿子雷堂主。造化弄人,偏偏走过了高压线断裂的那条路,两人当场丧命。
须臾,前去寻找雷堂主的手下回来复命了,却并没有带回雷堂主,向几位长老汇报道:“找不到雷堂主人,不过发现陈二爷他们在半路好像遭遇伏击了,现在双方似乎正在对峙,我们听见枪响了,没敢再靠近。我怀疑雷堂主也在那里。”
“伏击……雷堂主……”大长老在唇齿间重复这两个关键词,立时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神色一凛,“陆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