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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还是绕回了阮舒身、……荣一颇为无奈,不过这事儿确实挺重要,他没忘记,忙不迭汇报道:“从外面找陌生人,不管怎样都不放心,所以我从陈家旧部的遗孀家属里寻了。”
“她们和一次去牢里顶罪的那位小兄弟一样,是自愿当替身的,也都清楚自己最后可能面临的是什么。我已经在培训她们牢牢谨记自己的新身份。”
“尽快吧。”陈青洲淡声,“培训完,给她们安排合适的住所,我好每个星期定期去探望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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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慈悲刀 394、胡思乱想 含29400钻加更()
荣一明白他此举的目的,难免小有唏嘘,不过又必须防范于未然,为最糟糕的情况做考虑,预先留有后手。 w w wnbsp;。 。 c o m毕竟陆家一直在留意着陈家的一举一动,谁也不清楚什么时候被陆振华抓了马脚。
大概终于暂时安了心,陈青洲这才说回婚礼的事宜:“安排一下,接新夫人过来住几天再回去,有需要商量的可以当面谈,不用再麻烦每次传话来传话去的。”
“好咧二爷”荣一欣喜不已,感觉他总算开窍了。
不过陈青洲的下一个话题又如同给人泼了盆凉水一般:“傅警官还是没有消息?”
荣一心内悄然叹气,无可奈何地回道:“傅警官前阵子原本已经准备复职了,但那晚带着孩子消失踪影之后,继续停职的状态。可能除了傅老大,是真没有其他人知晓他们母子俩的消息了。”
“不是还让你们盯着谈笑?”陈青洲皱眉,“别人或许可以只当她依旧停职,但谈笑那晚不是也去到那个小区,因为没找到人还拿我们的人盘问?最近都没有特殊的动静?”
“是,是没有特殊动静。”这一点其实荣一也在疑虑。
陈青洲冷笑:“看来非常明显了,可以确定,谈笑算不知晓她的去处,也是知道她和孩子相安无事。所以才没有继续追寻他们母子俩的下落。清辞多半联系过他。”
“那是否需要对谈警官采取些强硬手段?”荣一相询,“傅老大那儿是铁桶,必然攻陷不了了。”
陈青洲清黑的眸子微微渗出一股阴寒:“如果谈笑的性命能够逼她把我儿子交还出来,我是不是应该高兴?”
…………
卧佛寺的日子非常难熬。
阮舒已经无法数清楚,这究竟是自己呆在这儿的第七天还是第八天。
更不清楚的是,无缘无故失踪了这么多时日,是否还有人在坚持着找她?是否会被判定为生还的可能越来越渺茫……
“阮小姐,可以了,换好药了。”老妪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今天的天气昨儿凉,出汗少,不帮你擦身体了。”
说着,老妪拿起镜子,帮她照着,阮舒扭头,通过镜子看到后背的那些狰狞的痂,像蛇皮一般,每天一点一点和皮肤剥离,已剥离的位置,肤色是难看的暗红。
目光怔怔失焦,阮舒有点失神。
老妪显然瞧出她的心思,没再继续给她照,收起镜子道:“阮小姐放心,这些印记都是暂时的,等褪了痂,还有祛疤的药可以擦。”
能管用么……阮舒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垂了垂眼帘,只淡淡道:“好,谢谢婆婆。”
老妪展露一抹慈爱的笑意,帮她穿回衣服,然后端着药盘,佝偻着腰身慢慢地朝门口走。
她的年纪很大了,走路的步子特别缓,每回来给她换药,阮舒都要盯着她走直至她离开为止,否则总感觉她走到一半会摔跤。也不知闻野和庄爻是从哪儿找来的,口风倒是特别严实,多余的话都不说的,想和她闲聊也不行。
是的,阮舒连个闲聊的对象都没有。没日没夜的,除了趴着养伤是趴着养伤,清心寡欲至极,与世隔绝一般,时间过得异常缓慢。
阮舒取过镜子,照自己的脸。
面颊的这道伤,运气较好,当时谭飞是被她激得气急之下抽的,下手没有非常准,有一半的力道落在了地面,所以不至于破皮流血,是红肿得厉害。
当然,貌似也得归功于老妪给她用的药。非常原始,瞧着都是现摘的叶片捣成的,直接往她脸敷,换药摘开纱布的时候,能看见落的色呈黑紫色,像毒似的。现在倒是好了个干净。
或许后背和腿腹的疤真的也能祛了吧……阮舒这才稍微找回些信心,放下镜子——其实以前她本身并不太在意自己的这副臭皮囊好与坏……不要说在一般人都轻易看不到的部位留疤,即便真的毁容,也无所谓的……
眼前闪过那日生日会,傅令元和小雅两人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似的从旋转楼梯下来而众人皆夸赞的画面,紧接着又闪过傅令元曾经说过,他十年前对她是一见钟情见色起意可回顾第136章。阮舒晃了一下神,闭眼睛捂住脸,埋进枕头里,竭力甩掉那些影像。
然而无用。
她从来没有信心能得到别人真挚诚恳的爱,他总安抚她说她很好,说她值得收获那些,可她自己根本搞不懂。他也从来没说明白,他究竟喜欢她什么……如果他所喜欢她的那些特质,别人也有,甚至她更好更完美,他是不是也能喜欢?是不是……
明知很无聊,很幼稚,很胡思乱想,但她是控制不住。尤其呆在这里的每一天都那么漫长,漫长到她能够无数次地把他的那些逢场作戏翻来覆去地回想,然后翻来覆去地质疑他,甚至质疑她自己。
同时他曾给她的那些如定心丸般的情话和表白,也在试图将她从感性拉回到理性。
多次短兵相接,感性战胜理性的次数越来越多。
她需要尽快得到他的答案,呆在这里胡思乱想得越久,她对他的信心会越来越少的……
少顷,待她再抬头,乌乌的瞳仁看似已恢复无澜。她兀自侧过身体,尝试着缓缓屈膝。
腿的皮肤随之被拉扯,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痂因拉扯而沿边缓缓地与皮肤撕开,有点刺刺的疼。咬咬牙,她想狠下心不去顾及。
“姐”庄爻在这时进了来,飞快地奔来床边阻止她的行为,“你不能再多等两天?痂全落了再下地走路不行么?万一又流血了。你不是还想漂漂亮亮的不想留疤的么?”
阮舒掀眼皮瞥他一眼,漠漠道:“那留疤。”
庄爻稍一怔,很快笑笑,口吻确信地安慰:“不会留疤的。”
阮舒钝钝转眸盯住他:“你不是说,我能不瘫在床,能走?事实我现在要走,也不是不可以。”
“姐,不差这两三天,你再忍忍。”庄爻按她回床。
阮舒下巴抵在枕头,幽幽道:“让那位老婆婆,不用帮我祛疤了……”
“姐,不要说气话。”庄爻皱眉,把Pad立在她的面前,“知道你无聊,特意给你拿的。络你不用担心,我费了点功夫,刚专门为你设置好了,你尽管用,看点节目消遣娱乐,你不会想太多。”
“我想太多,不是才应该是你们所乐见其成的?”阮舒语音薄凉,“最好改变主意,决定跟你们走了……”
似被噎了话,庄爻默住。
“我不仅有在想我自己的事,也有在想你的事。”阮舒偏头,枕着一半的脸凝注他,说,“过两天和我一起下山,去见荣叔。”
庄爻收敛表情,有点冷漠道:“姐,你不用再白费唇舌。”
这几天,只要见到面,她总免不了旁敲侧击他各种问题。
阮舒滞了滞,猜测着问:“你……是不是对荣叔有什么误会?”
庄爻照旧不予理会。
阮舒语气迟疑:“既然你没死,那么你的母亲……”
问话间,她的目光始终不离他,一瞬不眨的,此时此刻总算在他的神色里捕捉到一丝波动。
“姐你自己看着吧。”庄爻站起身要走。
阮舒即刻拉住他的手臂:“你是真的对荣叔有误会?”
“不是误会没有误会”庄爻骤然怒起,用力甩开她的手。
猝不及防下,阮舒的手掌砸在床边的那张椅子,疼得她直皱眉。
“对不起。”庄爻道歉,立刻捉住她的手,想查看她是否受伤。
阮舒反扣住他的腕,目光笔直地与他对视,通过他方才的反应,推论着问:“你在怪荣叔,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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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慈悲刀 395、小狗??()
阮舒反扣住他的腕,目光笔直地与他对视,通过他方才的反应,推论着问:“你在怪荣叔,是不是?”
“你在怪荣叔什么?”她进一步问,猜测,“怪荣叔当年没有保护好你和你的母亲?还是怪荣叔当年没能及时回去救你和你的母亲?”
阮舒扣紧一分他的腕,尝试着探究:“我听说,你和你母亲出事的那几天,荣叔刚好去忙青邦的交易的,所以不在你们身边。 结果回家后,才发现你和你的母亲两人落入仇家的手,等他赶到的时候,你和你的母亲已经……”
“被剁成肉泥喂狗”这几个字她实在无法出口。
而庄爻的脸色绷得紧紧的,应该是被她的话牵扯出了什么回忆,整个人俨然在压抑着某种濒临爆发的情绪,嘴唇隐隐在颤抖。但他最终他还是没有如刚刚那般失控地甩她,嗓音也是绷着的:“松手吧。”
阮舒没松,并且不管不顾地继续讲自己要讲的话:“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对你们十分愧疚。他独自一人未再婚娶,是因为你们母子俩的死对他造成的伤害太大了。”阮舒再扣紧一分他的腕,“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的身份产生怀疑?”
她自问自答道:“不是你露了马脚,我对真正的林璞本不熟悉,你的假扮其实可以说天衣无缝。但我从荣叔的口听说了强子。”
“你们的照片,荣叔都珍藏在相册里。是荣叔拿着你们父子俩在井边冲凉的照片,告诉我你和他约定了来年夏天要再像男子汉一样冲凉水澡。是荣叔告诉我,你爱吃糖,他瞒着你的母亲偷偷给你买,你总喜欢揣一把在兜里,成了你的习惯。”
她声音清水似的,低低道:“即便你转换了身份,变成庄爻,你还是有属于强子的胎记。即便你变了脸,成为林璞,你还是保留着揣糖的习惯。如果你真的丁点儿不想要强子的身份,你可以毁掉胎记,你改掉习惯,不是么?”
庄爻的眼波有一瞬间的闪动。
阮舒定定着看他:“我也不再问你是如何活过来的,这些年又经历过什么。本不应该由我来问,而应该由荣叔亲自了解。我也不清楚到底你对荣叔有何心结。但我希望你能给荣叔一次机会,让他见一见你。算你真的怪他怨他,那去当面骂骂他。”
言毕,满室默然。
两三秒后,庄爻回应她的却依旧是两个字:“松手。”
阮舒微抿唇,不发一言。
庄爻便自行捋开她的手,面无表情地大步迈出房间。
房门外,闻野双手抱臂,背靠着墙面,唇边挂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庄爻冷冰冰看他一眼,没打算搭理,径直从他面前掠过。
闻野的眼睛瞟向他,悠悠地掏了掏耳朵,嘲讽:“你不肯回江城,其实是等着她每天劝你去见你老爹,给你自己找一个动摇的理由。”
“你不嘴贱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庄爻一个返身过来,手便横出锋利的刀抵在闻野的脖子,眼眸有一丝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