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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阮舒慌乱地尖叫,竭力地想要逃,铁链扯得把她的皮都磨破了,依旧纹丝不动。
谭飞已近在咫尺,面容呈现一种灰暗,冷笑着伸出一只手过来捉她。
阮舒抓着铁链要打他。
铁链的重量很沉,完全限制了她动作的速度甚至于力道,何况她身、迷药的效果并为完全散去。
这种情况下,谭飞以一个男人的力气轻而易举将她按倒在地。
“滚开你要给我打什么东西滚不要滚”阮舒完全没放弃挣扎。
然而她的挣扎亦全是徒劳,谭飞手的针又扎了来。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全然失了力气的。
阮舒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神经也一跳一跳的,很难受。
耳朵里嗡嗡嗡地响。眼皮很沉,她的视线模模糊糊,周围仿佛一片白茫茫的虚影。她尝试着凝拢焦聚,只勉强辨别出,身边好像有道人影刚刚离开……
…………
谭飞走出房间,关门,抬头,看向倚靠在墙边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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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慈悲刀 385、幻()
周围的一切越来越模糊,白茫茫一片,十分地安静,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一个人……
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耳朵里的嗡嗡嗡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嘈杂,好像很多人在说话。
很多人在说话……
他们在说什么?
“贱人贱货破鞋婊子淫娃荡妇不要脸和继父都能做……”
一句句,一声声,交杂在一起,很乱,很大声,很刺耳,充斥她的脑袋,感觉快要爆炸。
为什么要骂她……为什么一定要骂她……为什么……她明明才是受害者……
羞辱和咒骂密密匝匝,突然有形化,变成一颗颗石头,朝她砸过来。
心口宛若被这些巨石填满,涨闷,被尖锐的棱角硌得发疼。
那些还在不断继续砸过来的石头之后,一道轮廓渐渐显露,在操纵着那些石头……
是谁?好熟悉啊……
心口添了丝浓重的酸涩……
为什么……
忽然有把嗓音突兀在那些嘈杂的说话声:“药效发挥得好像很快,反应这么强烈。”
又是谁?
不知道啊……她的思绪和意识仿佛无法受她自己的控制似的。
对方又说话了,这回近在她的耳边:“你是阮舒?”
“是……”她不假思索。大脑异常迟钝,迟钝而并非完全罢工。她集不了精力,一切都像是只能随着原有的认知做出回答。
“你是男的?”
“不是……”
“你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
“抓你的人是谁知道吗?”
“谭飞……”
“你厌恶陆少骢?”
“是……”
对方停住了,暂时没继续。
隔片刻,才又张口:“你和傅令元还在一起?”
“傅令元”三个字钻进脑子的瞬间,阮舒感觉眼睛一阵刺痛,冰凉的眼泪滑出眼眶,流淌在脸颊,流向她的嘴角,她尝到咸湿和苦涩。
纷繁的画面接踵而至,陷入迷失一般。
傅令元在人群搂着小雅笑……
傅令元拥着小雅在众人的起哄下火热地接吻……
傅令元抱起小雅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离开……
傅令元……覆小雅的身体,交颈缠欢,爱欲纵横……
假的,一定是假的
真的,可怜的女人……
阮舒猛地睁眼,视野依旧白茫茫一片,可那些画面真实而清晰地烙印,无法抹去。
心头钝痛如刀割,眼睛里的液体不住地流,停不下来,亦无法控制。
耳边的声音又在问:“告诉我,傅令元爱的还是你?”
是……脑子里几乎是立刻浮现这个字,可字悬在嘴边,马要出口之际,酸楚萦绕舌尖,扼住了她的答案。
是吗……
浓烈的质疑涌心头。
下一瞬,傅令元曾说过的一句话晃悠而过:“吃醋可以,但你不能质疑我。”
不能质疑,要坚定么?
要坚定……他爱她……
不过两秒,种种画面再度清晰地呈现。
她手心握着药,独自一人呆在酒店的房间里静待,他在另一个酒店抱着小雅极尽缠绵。
她恐惧地蜷抱着身体缩在拘留所阴寒的角落里不敢睡觉,他在别墅温暖的卧室里搂着小雅安稳入眠。
她在老旧的套房里孤灯一盏,守着满桌渐凉的饭菜,焦虑而忐忑地等着他的到来,他守在小雅的床前,为小雅拭汗,喂小雅吃饭,将与她的约定抛诸脑后。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不知道……分不清……
她只知道,她爱的这个男人,好像永远没有办法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
爱情还是魔鬼……?
这个问题又一次浮出。
究竟这是令尘埃也能开出花的爱情,还是逐渐吞噬掉自我的魔鬼……
阮舒茫然地躺着,整个人极其疲惫,不是身体方面,而是精神层次的深度倦怠。
为什么要爱人……
爱都是这样要勉强自己去理解去信任的么?
爱都是这么累的么……
耳边又有人在说话。
“怎么不回答了?才刚开始,明明药效还在。”
然后貌似有人摸了摸她的额头。
“这么烫?”
这是阮舒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天色渐渐亮起。
心理咨询室外,陈青洲坐在后座里,周身的低压令得整个车厢的氛围异常地冷。
荣一没有呆在车里,站在外面忙活着接打各种电话,讲话的声音多少从车窗缝泄露进来。
这种哪儿都找不到人的感觉,不久前陈青洲刚经历过。
先是自己的儿子……
现在又是自己的妹妹……
凝着清黑的眸子,沉吟间,陈青洲想到某种可能,拨了傅令元的号码。
…………
接到陈青洲来电的时候,傅令元准备出发去前往和S的交易地点。他有点意外,不过一般陈青洲的来电,都和两个女人脱不开关系。
“什么事?”傅令元一般不怎么在陈青洲面前遮掩他的真实情绪,如昨晚的郁结未消,延续至今日,他的心情依旧不痛快,此时的语气便也冷冰冰。
尚未来得及开口问,便听到傅令元那头传来一句娇柔的“傅先生”。冷笑一声,陈青洲二话不说挂了电话——看来昨晚她的消失并不是和傅令元呆在一起
不出一分钟,傅令元重新拨了过来。
陈青洲丢手机到一边,不去接。
荣一恰在这时回车里汗涔涔汇报:“二爷,暂时还是没有大小姐的消息。我已经托关系到交通部门去查了,看看是不是会拍到大小姐的车开到哪儿去。”
既没有去找傅令元,又杳无音讯一夜不出现,已非常可疑。陈青洲彻底坐不住了,抓起手边尚在震动的手机。
“你干什么?话没讲挂电话?”
“你左拥右抱的感觉怎样”接电话之前陈青洲没想叨这件事,开口后依旧忍不住讥嘲。
傅令元哧声:“我和阮阮两个人的私事不用你管。”
“呵我可不想管你但你如今既然如此伤害她,我不会再允许你们继续下去”
“你不允许顶个屁用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我和她自己说了算”
“那你现在倒是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她你连她失踪了一夜都不知道”
“失踪?”傅令元愣住。
“她最好是没事要真出了什么意外,你去给她陪葬”陈青洲挤着牙缝。
傅令元同样暴怒:“你他妈能先把具体什么情况告诉我么”
一分钟后。
“现在先确认,她到底是自己一个人,还是真的遭遇意外。”傅令元非常冷静,报了一串号码给陈青洲,“清梨的电话,可以让她帮忙看看昨晚的交通记录里是否能查到东西。”
陈青洲听出点意思,问:“你不亲自处理?”
傅令元抿了一下唇:“我今天另外有事要办。”
即刻换来陈青洲的冷笑和嘲讽:“嗯,很好,勿怪你能得陆振华的信任在他身边伪装多年乖顺听话的狗并且地位日益稳固羽翼渐丰。”
“那也总你如今性命岌岌可危指不定哪一日被他赶尽杀绝来得强”傅令元额青筋尽显,“我还是要警告你,找她归找她,但别做些愚蠢的动作暴露她和陈家的关系”
他不想再与陈青洲废话似的,挂电话前最后道:“先去确认其他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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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慈悲刀 386、诱饵()
握紧手机,傅令元眸光森冷地站立片刻,从阳台回到客厅,脚步顿了一下,转进卧室内。
“傅先生。”小雅从床边站起,昨晚带过来的行李已收拾好在一旁。
“你可以不用着急,在酒店这里多休息会儿也没关系,想什么时候回别墅,和保镖知会,保镖会送你。如果身体还不舒服,自己让佣人帮你联系医生。”
“好的,傅先生。”小雅一如既往地温和乖顺。
傅令元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离开房间。
“老大。”站在门口的栗青即刻跟他的脚步。
“小爷的行踪。”傅令元眉峰微耸。
“小爷昨天去找房间找阮姐没找到,问了前台阮姐退房的时间,后来和老大你还有雷火堂的堂主一起商量和S的交易事宜,凌晨散了之后,小爷去了裳裳小姐的房间。”
“期间没出过房门?”傅令元又问。
“没有。”栗青摇头,然后补充,“只有小爷又临时找了小姐进去。噢,对了老大,还有件事,”他稍压低声音,“裳裳小姐好像又怀孕了。昨天落水后,酒店服务员为她送姜汤,她特意问过孕妇能不能喝,不小心漏了口风。”
傅令元嘴唇抿得紧紧的,突然停住脚步,像是在考虑什么,少顷转回头,却是对他说:“你找个理由,今天不要跟我去交易了。”
“啊?出什么事了老大?”栗青懵住——不是在问小爷的行踪?怎么感觉好像突然跳到另外一个话题?
傅令元没回答,手绻成拳往额头轻轻敲了两下,又道:“算了算了,当我刚刚没说过,你必须跟在我身边,一切照原来的计划。”
说罢继续步子,径直迈向电梯。
栗青:“……”
进了电梯,傅令元又突然跳回到前面,叮嘱:“那个昨晚临时要的小姐,去试着找一找。”
栗青知晓他必定又有所筹谋,点头应承:“好的老大。”并且不等傅令元多交待,他便主动道,“裳裳小姐怀孕的事我会尽量继续跟着。”
傅令元觑他一眼,勾唇:“这个月十三的那份工资由你来拿。”
栗青嘿嘿嘿:“可别,回头他得跟我拼命,他要存老婆本的。”
…………
房车在酒店门口候着。
陆少骢人还没下来。
傅令元自行先车坐,盯着车窗外,手机握在手,无意识地在腿掂。
外人或许不太清楚,但栗青太了解了,自家老大的这个习惯性小动作,表示在边思考边等电话。
约莫十分钟,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