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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并没有成功,黄色僧衣抓紧他的手于半空飞旋之后稳稳落地,与闻野面对面对峙。
闻野冷笑:“又想把老秃驴给招来?”
“你不该对她动手动脚”
“你算什么东西?”闻野再冷笑,“不过是顶着别人脸的怪物”
黄色僧衣挥拳要揍他。
闻野一脚踹他的小腹。
黄色僧衣吃痛连退数步,又想继续进攻,闻野的手肘率先横他的脖子,将他牢牢抵在墙,警告道:“别再给我惹事关得还不够爽是不是想一辈子都在牢里蹲着?”
黄色僧衣梗着呼吸,衣袖里噌地露出一截锋利的刀刃,然而未及他动作,他的脑门堵来冷冰冰的枪口。他的刀滞住。
闻野眼神极其不屑:“明天安排你回江城。”
“我不会走的。”
“不走也得走。”
“你强迫不了我。”黄色僧衣将刀刃亘在闻野的脖子。
“你还要留下来干什么?”闻野眼里带讽,“和你那个快要死掉的亲爹相认?”
黄色僧衣先是不语,顷刻之后问:“你为什么还要从米国回来?”
“被通缉,混不下去,你又不是不知道?”闻野松开他,收起枪,语气缓了不少,“你的烂摊子我来酌情善后。你回江城,顺便能邦我盯着点庄家。”
黄色僧衣没有应允。
闻野不予理会,兀自离开禅房。
吕悄无声息地跟来:“Boss,江城的手下确认过庄佩妤的身份。”
“太慢。”闻野丢话,“我都已经知道了。”
“抱歉Boss……”吕顿了顿,继续道,“给青邦陆振华要的那批货今天夜里可以出发。不出意外,三天后能到。”
闻野突然停住了脚步,歪着头,摸着自己光秃秃的顶,面露沉思。
吕以为他在纠结什么大事,结果他开口便问:“你觉得我是有头发较帅,还是没头发较帅?”
吕笑了笑:“Boss有没有头发都非常帅,各有不同的帅点。”
闻野撇撇嘴,好像有点不满意他的答案,吩咐道:“再给我买囤批新的假发。”
“要和以前的不一样。”他强调。
然后他的脚步轻快起来:“虽然已经鉴定过海城很无聊,但还是可以再找时间去逛逛。”
“好的Boss。”
“老秃驴人呢?”
“在课堂。”
…………
回到心理咨询室已深夜,阮舒疲惫极了。
感觉早年刚接手林氏时还要疲惫——战场从商界转到这个不知道什么界,每天和黑、邦的人周旋,今天还刚交手完一个国际通缉犯。
她的生活……她曾经企盼的回归正常的生活,如今一塌糊涂。
什么不想卷入,什么想要远离,全都是P话。
忽然的,她记起很久之前她要求和傅令元离婚时,傅令元所质问她的,其实全都是对的。只要她是陈玺和庄佩妤的女儿,注定逃避不了面对这些……
趴在床,习惯性地去捞身侧。
又落空。
阮舒偏头,望向角落里的大熊,呆愣许久,最终爬起来,走过去,拍了它两下,将它抱起,慢吞吞地走回来,将它侧身摆放在床。
旋即她自己也躺床,和它面对面相视,打量片刻,发现它手的毛和胸口的毛相较于其他部位稍微稀疏了些。
捋了几下,她暗暗叹息,抚了抚它的脸,紧接着手指从它的眼睛划向它的鼻子,最后停留在它的嘴巴。
停留了好一会儿,她慢慢靠近,凑前,轻轻地触去。
只一下,她迅速离开,赧然地翻身背过大熊,将脸深深埋进枕头里。
等傅令元找她去见面时,一定要先抽他两个大嘴巴。
她想。
…………
第二天,阮舒没干其他事,光忙活着查询庄佩妤的老家了。
先从陈青洲那儿问了些他和黄金荣所知道关于庄佩妤以前的事。
该讲的其实黄金荣已经全和她讲过了。那阵子黄金荣为了寻找庄佩妤,特意去了趟江城,不过当年的小渔村早因为城市规划消失了踪影。在黄金荣的描述,他和陈玺在渔村汇合的时候,庄佩妤是独自一人生活的,父母已经去世。总归在黄金荣的印象里,庄佩妤是普通小渔村里的普通渔家女。
再无更多的信息可提供,阮舒只能自己尝试着去络搜寻“江城、庄家”等关键字眼,首先跳出来的是几个月前的会展心爆炸案。
然而里面涉及的庄家信息少之又少,俨然是被刻意隐瞒——这种现象在有钱人的世界里还真是挺常见的,不要说官员或者富豪,如今算是娱乐圈的明星,也会想方设法藏好个人私生活。
驻着下巴,阮舒异常苦恼,开始往经常出现爆料帖的站挖地,倒是看到了些许“江城隐形富豪”的论调。这和傅令元的说法相一致——福布斯排行榜见不到踪迹的隐形富豪。
然而具体怎么个富,众说纷纭,五花八门,较受推崇的是四种:第一种说是庄家祖得追溯到满清时候的正黄旗,贵族血统;第二种说庄家的祖搭了米国淘金热的顺风车,从普通商人经过几代人的奋斗积累下来的财富;第三种说庄家干得是现在最赚钱的贩毒行当,背后偷偷经营着一个国际贩毒集团;还有则言庄家是盗墓世家,专门倒卖物,发的是死人财。
最后一种虽然好笑,但令阮舒联想到手头的两件古董,还有闻野的倒爷身份,反而觉得可信度最高。
回想当时在江城和傅令元一起看庄董事长被抬救护车的画面,傅令元提的那一嘴,她忽然在想,傅令元是否对庄家的事情也有所了解?毕竟他也曾找寻过庄佩妤。对了,说起来,她好像从来没问过傅令元,他一个外人,当初是从哪儿得知庄佩妤是陈玺的女人才开始故意接近她的?
转念她又自己想通,应该是借助傅家的关系。彼时她被傅爷爷掳去荣城,和傅爷爷单独见面时,傅爷爷不也对她城村的生活背景一清二楚?只不过傅爷爷也只以为她是庄佩妤和酒鬼所生的。
嘶……如此一来,又遇到一个新问题:傅令元从何得知庄佩妤在城村?连陆振华都后来才查到陈玺另有女人,陈青洲不也是通过黄金荣的才知晓的?傅令元的本事会不会太大了点?或者说,傅令元背后的消息来源会不会太厉害了些?厉害得她都觉得有点怪了……
好吧,思绪飘得太偏了,拉回来。决定下次傅令元找她单独见面的时候,顺便问问他是不是确实普通人多知道些庄家的情况。
遂,庄佩妤和庄家的关系暂且抛一边。
晚睡觉前,阮舒又研究起密码,新琢磨了几组数字——没用。
她觉得已经快消耗尽自己对庄佩妤的那一丢丢可怜的了解。
抱着头抓了抓头发,她从抽屉里把目前所拥有的庄佩妤的全部遗物摆在面前。
不完整的一串佛珠,一本金刚经,还有一沓留在她自杀现场的铺满桌子的誊抄的经纸页。
来回扫视。
顷刻,阮舒的眼睛在誊抄的经纸页定住。
:
卷三 慈悲刀 374、免死金牌()
来回扫视。
顷刻,阮舒的眼睛在誊抄的经纸页定住。
嗯……?
如果没记错的话……
蹙了一下眉,她取过金刚经,找出誊抄的经纸页所对应的页码——这事儿她之前也干过,当时曾猜测过是不是这几页的内容存在玄机,苦思冥想了有一阵,无果。
如今,手头的首饰盒需要密码,她对数字不自觉敏感起来了。
数字……数字……
庄佩妤这版的金刚经页数不多,一百余页。
而庄佩妤挑出来誊抄的这一部分经,两个页码是单位数,两个页码是双位数,加起来正好是……六个数字?
六个数字
密码锁所需要的可不是六个数字
阮舒即刻拿这六个数字去首饰盒试。
然而从小往大所排列出来的序位并没有打开。
那倒过来,从大往小排列……
轻微的“咔哒”一声响传出。
这打开了?
阮舒简直难以置信,感觉突然捡到宝。
缓了一口气,她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愣了愣。
首饰盒里铺着锦缎,锦缎衬底的凹槽内,盛放着一颗佛珠。
伸手拿出来,将这颗佛珠和旁边的一整串摆在一起。
明显是那颗少掉了的。只不过因为它一直被存在首饰盒里,所以不若整串佛珠的珠子磨损得厉害。
可是,这颗佛珠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阮舒掂在手里,略微无语,现在像是好不容易挖到头,结果是个新坑。
她又一次怀疑,什么长明灯、什么钥匙、什么首饰盒、什么佛珠、什么金刚经,这一连串的物,是不是和两亿根本没关系?
难道佛珠是寄存在里无明阁里接受洗礼?但也没必要特意锁,还整出个如此复杂的密码游戏。
庄佩妤究竟在搞什么鬼?以为她自己在玩侦探游戏么?
沉着脸,阮舒十分不痛快地把佛珠丢回首饰盒里——给了希望又让人失望,感觉被庄佩妤耍了。
算了算了,不勉强了。若非钥匙的出现,她本也没再刻意一定要把两亿找出来。
把东西暂且全都收起来,阮舒爬床去睡觉,脑子里却是又不受控制地回忆起荣一特意来她面前对她暗示的那些话——如果两亿找出来,陈青洲在青邦里能更轻松些……
还有傅令元。傅令元也想要这两亿……
顿时便又烦躁起来。
阮舒抱紧大熊,拉起被子蒙了头。
…………
隔天午,阮舒在安排工作计划翻日历写备注提醒时,发现再过两天傅令元的生日该到了。担心自己记错,她找出离婚证他的身份证号码确认了一遍。
他的生日……
原本已经封存的某些悠远记忆模模糊糊地浮现。好像,唐显扬曾经说过,傅令元不过生日?
不过么?
这点倒是和她一样。她也是不过生日的。甚至连自己的生日都没有太刻意地记着,所以当时在靖沣古镇,傅令元毫无征兆地突然给她的生日惊喜,着实有点惊。唔……然后确实也是喜的……
那么她是否也该回馈一下?
他如果不过生日,她不一定能在那天见到他人。所以这一两天他安排和她会面,她顺便把礼物给送了吧。
但,该送什么礼物?这是个超级大难题……
和苗佳忙完新公司的事宜后分道扬镳,阮舒驱车经过商业区的时候忖了一忖,打转方向盘拐了进去。
商琳琅满目。
她从没有私下送人礼物的经验,可不像傅令元,哄女人的手段随便一抓是一把,还能特意为她整出游船、河灯和焰火……
在络讨教了一下,答案实在是……咳咳,五颜六色。
考虑过后,她决定不费力倒腾有的没的,按规规矩矩地来,在买手表和买领带之间选择了买领带——手表他不戴得好好的,还能硌她的腕……
街道前方貌似在拍广告。阮舒驻足,手边是大幅的奢侈广告,面的男模身高腿长颜值高。
仰面定定看了会儿,她觉得还是傅令元沉笃的轮廓较符合她的审美。
或者准确来讲,是傅令元让她对男人有了固定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