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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爷,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陆少骢的表情竟是有些受伤。
阮舒真心拿不准面前这尊佛的心思,手心直冒汗,壮了壮胆子:“你也说你以前喊我一声‘元嫂’,从身份定位,我便一直拿你当作弟弟。在我和你的阿元哥桥归桥路归路之后,你依旧给我面子,我很感激。但我以为这面子,你是看在我是你‘前嫂子’的份。而且,我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全海城没有人不知道。”
陆少骢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黄昏的余晖勾勒在她微垂的肩头,显得她身影越发单薄。阮舒抿着唇,凤眸清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说喜欢我想追我,但在我看来,所有对我有意思的男人,都只是想来玩弄我。说难听点是,反正我是一只破鞋,穿一穿并不会惹来什么麻烦,大不了腻了丢掉。何况那么多人都睡过我了,不能落于下风,也得尝尝我是什么滋味。”
陆少骢的表情难掩一丝尴尬:“阮小姐,我不是这样想的。”
“是么?”阮舒质疑,反诘,“你不是想玩弄我,难不成还是想娶我?”
陆少骢估计是被她噎住了,不语。
阮舒松弛了表情,恢复笑意:“好了,陆小爷,到此为止吧。你以前交的那些女朋友,哪个不是我年轻我漂亮我给你长脸?连你阿元哥到最后都没坚持住,受不了我腻烦了我和我离婚,你还有什么必要浪费时间在我这么一个不讨喜的女人身、?”
陆少骢默了一默,盯着她,揪住她前面的话问:“难道不抱着娶你为目的的男人,你不给机会?以前那么多男人,只有阿元哥娶了你。”
“当然不完全是。”阮舒哂笑,“不过,男人都是骗子对了。”
陆少骢:“……”
车厢抵达。
“走吧,陆小爷,到了。”阮舒率先起身,绕过他先出去,看到傅令元和小雅站在不远的出口处,显然在等他们。
身后陆少骢悄无声息地便忽然把手臂搭她的肩头。
阮舒顿住,因为他是陆少骢,所以没敢不留情面地直接甩开他。
“阮小姐拿什么理由拒绝我都可以。我知道阮小姐你难搞,已经做好了长期备战的打算。总会叫阮小姐感受到我的诚意的。”陆少骢满副不气馁的口吻。
阮舒定着没动,一抬眸,那边傅令元恰巧逆着光,身影沉峻,像山一样压迫着人。
那种不妙的慌乱感又升来。
稳了稳心绪,阮舒不着痕迹地挣开陆少骢的手臂,清清淡淡地问:“你真想追我?”
陆少骢点头:“真的。”
“正常手段追求,不来强的?”阮舒又问。
陆少骢反问:“阿元哥追你的时候用强了么?”
“……”他怎么好像总以傅令元马首是瞻……阮舒摇摇头,“没有。”
“我当然也不会。”陆少骢笑咧咧。
阮舒耸耸肩:“即便你是陆小爷,我也一视同仁。既然你想挑战,随便你。”
这下陆少骢高兴了,如同被家长应允了可以吃糖一般。
阮舒:“……”第无数次困惑,他的身体里究竟住了几种人格……
“我送你回家。”陆少骢立即建议。
阮舒拒绝:“我自己开车了。”
“坐我们的房车,大家一起较热闹。”陆少骢不放弃。
“不顺路。”阮舒冷淡地丢话。
陆少骢忽然不说话了,只看着她。
阮舒心忐忑——她的语气太差了?他生气了?
忖着她是不是该缓着点,陆少骢却是歪着头,像刚发现什么新的事儿似的,略有些许兴奋:“原来阮小姐一视同仁时的态度是这样的。”
阮舒:“……”他……是有受虐倾向么……
当然,没琢磨透他的心思之前,她没敢太甩脸子表现出自己对他的真实情感。
收了收神色,她提醒他:“你自己说的不勉强我。”
陆少骢立刻便道:“阮小姐自己一个人开车路小心点。”
“谢谢。再见。也代我向陆夫人道别。”阮舒有礼地颔首,转身离开的一瞬,目光拂过陆少骢身后的房车的黑乎乎的玻璃——傅令元已经车了。
回到自己的车,她掏出手机,这才给栗青的那个号码回了一条短信:“我能自己解决。”
发送后,她趴在方向盘久久未动——本来还打算多写半句“你别轻举妄动”,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多虑了。傅令元最是能蛰伏能隐忍能演戏,心里再不痛快,也绝对会以大局为重的……
哪像她,动不动要原地爆炸。
好讨厌这样感情用事失去理智的自己……
回在医院里理智崩塌后,明明都约定好了,只允许自己那一次,可今天还是没能很好的控制自己……
这是女人么……这是陷入爱情的女人必然要经历的吃醋、嫉妒和不甘心么……
等了很久,没有等来傅令元的回信。阮舒便也不等了,打起精神,启动车子,缓缓使出停车场,驶入暮色四合之。
角落的一辆车里,焦阳回顾先前所见到的一切,困惑得不行——难道他猜错了?邦她的人不是她的老相好傅令元,而是她新勾搭陆少骢?
房车里,陆少骢刚跟傅令元讲完阮舒同意他追求她。
窗外的夕阳金灿灿又暖暖得,隔着漆黑的车窗玻璃并无法完全照进来,只氤氲开一片薄薄的光泽。傅令元坐在这片光泽里,斜斜地勾了一下唇角:“你小子等着慢慢被虐吧。”
衣兜里,他的手掌紧紧攥着手机,骨节突起。
…………
回到心理咨询室是晚十点多钟。阮舒第一时间接到陈青洲的电话。
“保镖应该向你汇报过了,没出什么状况,挺好的。”
滞了滞,她最终没告诉他关于发现钥匙和取出庄佩妤遗物的事。毕竟尚不清楚它是否为两亿的线索。另外,算真的事关两亿,她也……
陈青洲亦明显滞了滞,最终则没忍住问:“遇到令元了?”
“嗯……”阮舒未遮掩语气的闷闷不乐,但也只是这一个字,没有下,不再多提傅令元,手指则狠狠地碾大熊的手,恨不得拿刀直接剁了。
压着气问陈青洲:“谭飞抓没抓到?”
“没听说消息。”陈青洲回。
“那林璞呢?”
陈青洲吁一口气。
阮舒明白他的意思了,宽慰道:“他没消息从另外一方面来讲也算好消息,至少说明没被警察逮捕。荣叔的病情不是在控制?以后父子俩总有机会相认的。我也会多留意我的周边的。我总觉得,他还会来找我……”
“嗯。”陈青洲淡淡一笑。
结束通话,阮舒愣愣地盯了很久的手机,随手丢床,再把大熊搬回去角落里面壁,才走进浴室。
洗漱出来后,阮舒从包里取出庄佩妤的首饰盒,又尝试了几组可能的密码,以失败告终,只能放弃,先收起来,去睡觉。
第二天午她起了个大早,跑下楼向马以借工具箱。
马以邦她从杂物间里拎了出来。
阮舒蹲院子里,把首饰盒放在地,找出工具箱里的锤子,准备开抡。
手臂都举头顶了,被人一把拦住了。
“怎么了?”她扭头问马以。
马以没理会她,而是俯身捡起地的首饰盒,置于眼前来来回回地打量。
“怎么了?”阮舒的好心全被他吊起来了,异想天开地问,“你知道我这盒子的密码?”
“又不是我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密码?”马以一记白眼。
“那你拿着我的东西瞅半天?”阮舒怼他,伸手要夺回。
马以手快一步避开,问:“你确定你要砸它?”
“别和我打谜。”阮舒今天可烦躁着,“这个首饰盒有什么问题?难道砸开了会喷出毒针之类的暗器?”
马以:“……”
阮舒自己也:“……”一时嘴溜,忽略她荒谬的脑洞……
“我建议你先拿着它去相关机构鉴定一下它的价值。”马以说。
阮舒反应了两秒:“它是很值钱的古董?”
马以扶了扶眼镜:“以我粗浅的判断,觉得你应该将它交给国家。”
都到交给国家的地步,那可不是一般的古董。阮舒迅速从他手抢回来,冷呵呵地笑:“我小老百姓,没马医生您德高尚。”
“不过谢谢提醒。”晃了晃,阮舒抱着首饰盒又冲回了自己的三楼。
搁桌,她重新正视它。
完全没料到,是个价值连城的古董。
不过她现在没心思去给它估价。现在的问题是,她舍不得砸它了,只能考虑密码了。
眉头紧蹙——难道庄佩妤真正寄存的东西根本不是首饰盒里的东西,而是这个首饰盒本身?
翻来覆去把它的六个面细细遛过去一遍,阮舒忽然觉得这首饰盒的花纹甚是眼熟。
古董……花纹……眼熟……
古董……花纹……
古董……
灵光倏地一闪,阮舒霍然自椅子里站起——她手里还有另外一件古董
急匆匆地去衣柜里扒出自己所有的包,从最底下拿出前一阵子她去茶馆里时拎的那只,直奔夹层捞,很快捞出一只虬角扳指,拿过来和首饰盒并排放在一起。
花纹一致
:
卷三 慈悲刀 371、这世道啊……()
闻野的虬角扳指,庄佩妤的首饰盒。
阮舒懵住。
簌簌眨了眨眼睛,她难以置信地又确认一遍——她真的没看错,花纹的确一致,俨然一个系列。
可,怎么会?
闻野?庄佩妤?毫不搭嘎的两个人,分明拥有同属一个系列的古董物件?
阮舒愣愣地呆坐。
虬角扳指得来是意外,闻野偷偷摸摸塞她女仆装的口袋里,后来在茶馆里碰面时,还被他给掏出来了,那态度跟皇帝赏赐给她宝贝似的。彼时她还腹诽他不愧是倒爷,有钱任性,随随便便一出手是一古董。
庄佩妤的首饰盒,同样是个意外。如果不是她去了庄佩妤的灵堂,不会遇一灯大师,得知长明灯的存在;如果不是她去撤长明灯,不会发现钥匙,从储物柜里取东西。
两个意外加起来,凑成的这个巧合,真的只是单纯的巧合么?
阮舒搜索枯肠,完全记不起来十年之前自己见过庄佩妤拥有类似首饰盒的东西。应该不会是在城村的时候有的吧?否则首饰盒价值连城,完全可以卖了换钱,还需要被酒鬼B着卖、淫?
那么是庄佩妤嫁入林家之后得到的?怎么得到的?林平生怎么会把如此贵重的东西送给她?不对不对,不会是林平生送的……
指腹轻轻地摩挲首饰盒的花纹,阮舒眼波细微地闪动——庄佩妤身、究竟藏了多少事……
略略一忖,她打开电脑,试图在络搜索关于古董方面的讯息,企图找到点手头这两件玩意儿的些许踪迹。
一个午过去了,五花八门的图片瞅得她眼花缭乱也没瞧出一朵花来。
放弃。
又考虑是否该送去古董店里让专业人士看看,念头很快又否定——倘若真如马以所言,是稀罕到足以交国家的地步,她随意拿出去鉴定,万一引起关注,岂不徒惹麻烦?尤其闻野的虬角扳指来历不明,没准儿是他弄来的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