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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抿唇笑:“你现在都有助理了。”
“姐……”林璞挠挠后脑勺,显得特别不好意思,“你又寒碜我了。”
“真不是寒碜你。”阮舒翻了个白眼,“你都问我的近况了,不说说你自己?”
“我没太多好说的,而且姐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林璞喝了口白开水,笑笑,“我原本跟着张未末调去市场部的,那会儿市场部缺人手,同时我爸也希望我通过市场部对公司的各产情况有快速地了解。”
“张主管真是很有能力。她明明刚接手,却对市场部了如指掌似的,根本连个适应的过渡期都没有,头一个月让净利率提升了一点五个百分点。”
他的口吻难掩对张未末的佩服和赞赏,只是到了下一句,神情和语气便变得颇为惭愧:“我爸把这个功劳摊了一半在我的头,赶鸭子架地提拔我为副总了。”
“挺好的。”阮舒倒并没有觉得太怎样,重点落在了张未末那儿,“我不是早说了,张主管原本一开始入职林氏是大材小用。她如今在她该呆的位置闪闪发光。”
稍一顿,她抿了口咖啡,状似随意地问及:“既然有张未末在,那华兴挖林氏的墙脚所带来的压力,也解决了?”
“姐,你真的一点儿都没关心林氏的动态?”林璞皱眉。
“有关心啊。”阮舒牵牵唇角,“这不关心到了你如今是小林总。”
林璞很明显地被她堵了一下。
服务员在这时送菜进来。
间得以缓冲几分钟。
待包厢里又只余他们二人,林璞招呼着阮舒吃东西,然后才继续聊道:“其实林氏的总体运营情况是有所提升的,但华兴一直和我们林氏竞争,抢过我们林氏的两次代理权,这回又准备跟我们抢第三次。现在华兴都成我爸的心病了,天天在办公室里骂华兴的曹老板。”
抢代理权的事儿阮舒已自行了解过大概,掂着心思,问:“华兴背后的金主还是没查到?”
“没呢。”林璞摇摇头,“不过也无所谓的。三鑫的总部好像并不看重这些细枝末节,他们看的一直我们交去的总体业绩。只是我爸自己过不去,认为我们林氏在保健行业里是大家闺秀,突然冒出个暴发户靠着财大气粗截胡,所以特别不爽。”
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有点笑意了。笑的约莫也是林承志在媒体前跳脚地对曹旺德隔空喊话一事。
真的很像小孩子吵架吵不过别人。
阮舒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心里琢磨着那一句“三鑫的总部好像并不看重这些细枝末节”。只要青邦运输毒、的那几条线不遭到破坏,三鑫集团都不会干涉林氏如何运营的吧?
假若三鑫至今都对华兴不在意,那么是不是代表,截至目前为止,华兴所抢走的林氏的客户和市场,都未曾干扰到那几条线?
反过来也是说,一旦三鑫的总部哪天对华兴有所动作,暗示着问题所在?
思及此,她怎么忽然感觉好像哪里怪怪的?这个华兴……
“姐?姐……?”
林璞的叫唤拉回她的思绪。
阮舒正了正神,佯装好,用调侃地语气问:“这回又是什么好东西,值得华兴来抢?”
大概因为这事儿在媒体本是公开的,所以林璞也没什么好顾忌的:“米国某款新产的代理。”
阮舒真正想了解的讯息自然不是这个。
便听林璞有点抱怨地说:“我爸对下面的人下了死命令,这回要是再输给华兴,全部滚蛋。这个案子还是我负责的,压力很大啊,晚点回去还得继续开会。”
阮舒得以顺势询问:“三鑫的总部这回还是任由你们自由发挥?”
“我爸在和总部沟通。现在还不清楚。”林璞回答。
阮舒兜转着心思。
没等她再旁敲侧击什么,林璞率先嘀咕:“咱们隔了这么久难得见一面,怎么尽是聊工作啊。”
阮舒微抿唇:“那聊聊你现在和张未末怎样了?”
林璞霎时露出尴尬的表情:“姐,我和她哪里有怎样?”
“少装蒜。当初是谁跑来告诉我要追她的?”
“姐……”林璞的尴尬之色更重,并添了一丝无奈,“我已经放弃了。其实越相处,我越发现自己对她是一种纯粹的欣赏,不是男人和女人间的喜欢。还有,你还真是消息不灵通,张主管已经订婚了。”
“嗯?订婚?”阮舒微有错愕——她还真不知道。不过她和张未末之间的交集很少,她不清楚张未末的近况很正常。
“她和谁订婚?”她问。
“是她之前的那个男朋友。”林璞答。
单明寒?
好久没有记起傅令元的这个朋友,阮舒晃了一下神——她没想到张未末能和单明寒在一起这么久,而且还订婚了。毕竟单明寒的家世摆在那儿。如果她没记错,在张未末曾经的简历,她看到过张未末只是非常普通的家庭出身。
然而终归是别人的事,她仅仅一思即过,转口又问林璞:“那你没有新的目标?”
“姐,咱们能不聊这些么?”林璞稍显无奈,矛头立刻扭回去给她,“还不如说一说你现在和姐夫有多恩爱。不是说备孕么?没好消息?”
阮舒抿抿唇,垂了一下眼帘,正组织着措辞要如何回答他。
林璞的手机在这时适时地震响,打断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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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慈悲刀 300、结婚对象是……?()
拿起手机,他瞥了一眼屏幕,道:“抱歉,姐,我接个电话。 ”
“嗯,没关系,你随意。”
阮舒便先自己吃菜。
林璞并未刻意回避,坐在座位里直接接了电话。
都是电话那头的人在说,林璞这边基本只做最简单的回应,所以阮舒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最后大概是需要慎思,所以林璞说了句“等我回去和大家开会的时候再商讨”。
待他放下电话,阮舒掀着眼皮,半是揶揄半是感叹:“你还真是很不一样了。”
势也将之前的敏感话题转移开。
林璞已然卸下方才通话间的认真,变回大男孩,颇为无奈地耸耸肩:“姐,到底要怎样你才能不寒碜我?”
阮舒淡淡一笑,目光落在他干净的面容:“你现在这样很好,我挺欣慰的。让我很难想象,你和那会儿刚从日本回来时顶着头银发嚼着口香糖的是同一个人。”
“好吧,我承认我现在相那时确实成熟了不少。”林璞将她手里的咖啡挪开,换成那杯橙汁,然后冲她露一口白牙地笑,“这不多亏了姐?有姐这么漂亮的一个司,那会儿我才能坚持每天来公司班。有姐这么严苛的一个司,那会儿我才能努力每天学习,为了不让姐生气。”
“行了行了。”阮舒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少奉承我。这马屁可拍得太过了,我对你有多差,我能不知道么?”
“没呢,是姐对我好。”林璞用公筷给她夹她喜欢的鱼尾,“那是姐对人好的一种方式。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我心里记挂着姐对我的好。”
瞧着他的神色,由衷地诚恳。阮舒很给面子地拨着鱼尾的嫩肉吃,闲闲地问:“你在公司主要负责哪些事?”
林璞的神色显露出发愁和伤脑筋:“最近手里头除了米国那款产的代理权,还负责和璨星对接新的代言人的事宜。”
阮舒的手不禁顿住:“代言人啊……”
“嗯。”林璞叹气,“林氏所有的产,原本由蓝沁蓝小姐代言的。最近一阵子她的事情跌宕起伏,对我们的产销量也都有影响的。如今她去世了,号召力以前还要大,大家都愿意消费与她相关的产。她的合约确实也没到期,若我们继续沿用她的广告包装,其实是可以的。”
“但是,总感觉对不起她。所以最终还是决定,换新的代言人。过一阵子换新的代言人的包装。蓝沁蓝小姐的那款,卖完之后不再生产了。”
阮舒沉默了数秒——当初三鑫集团弄来大红大紫的蓝沁给林氏的产当代言人,已是很大的“宠爱”,现如今,蓝沁去世,林氏恰恰都能沾光搭车。
“更换包装的消息还没对外宣布吧?”她在此之前未曾见过这方面的新闻。以蓝沁目前的的影响力,等新闻一出来,那些产怕是现在还要被人哄抢。
“是的。一方面是新包装的设计还没定下来。更重要的是,这次更换包装重新线,趁着蓝沁小姐的热度,将会是一次很好的宣传机会,广告部、创意部等几个部门还没有确定下最后的方案。”
约莫因为提及蓝沁的热度,林璞表现得有点不好意思。
阮舒不予置评。从商业角度来讲,这个做法无可厚非,本应该最大限度地利用市场效应。只是得把握好度,否则很容易被民攻击“对死者不敬”或者“没道德蹭热度”之类的。
掂量着心思,她小有好地问:“新的代言人有人选了?”
刚刚听他提到璨星,看来新的代言人还是由三鑫集团总部做主啊。
不过璨星目前签约的明星,跟蓝沁的差距都较大,甚至可以说是跨阶断层的,无论谁接都得承受极大的压力。
正忖着,便听林璞道:“是有人选了。是璨星打算力捧的新人。”
话至此,阮舒以为他不会再继续说。从方才的准备更换产包装一事算是林氏内部的商业机密了,现在还涉及代言人。他能透露前面的那些,她已意外,所以识趣地并不打算追问。
未曾想林璞主动告知:“那个新人不久前在三鑫集团的市庆功宴因为礼服走光而过热搜。”
阮舒愣怔——汪裳裳……?
之前确实有听闻汪裳裳想要进娱乐圈,陆少骢由着她小玩小闹。彼时让汪裳裳出现在庆功宴的红毯,据说是为了先为汪裳裳的出道打一部分预热,结果道是出了,却闹了笑话。
那件事被极力压下来了,将负面影响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尔后璨星那儿可没再有让汪裳裳出镜的消息,汪裳裳本人更因为在游轮被傅令元教训而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竟然要重新出来蹦跶了?
很快阮舒便泛一抹嘲讽——有靠山有背景有钱是任性。想必陆家也是无所谓在汪裳裳身、花钱吧?只要汪裳裳高兴,随便玩。
耳边林璞的话尚在继续:“我去打听了解了情况,知道了原来那个新人是陆家的亲戚。貌似是陆小爷的表妹。姐,你认识吗?”
阮舒自然不会说自己和汪裳裳之间存在龌蹉,只道:“有过两面之缘。”
“那你私下对她的印象怎样?”
“没有深交。不清楚。”
林璞听言皱眉,很是伤脑筋的样子:“在姐面前,我不妨实话实说。三鑫集团这回指定的这个代言人,我想让我爸争取推掉。虽说璨星接下来打算力捧,但也太十八线了,而且截止目前我所能了解到的讯息,她因为走光事件,简直是笑料般的存在。”
“我倒不是指望三鑫集团能再给我们找个和蓝沁小姐差不多咖位的明星,可现在的举动让我觉得是陆家为了让这个表妹搭蓝沁小姐的顺风车而强塞给我们林氏。还不如三鑫的总部不要做主这件事,我们林氏自己找个干净的小明星,都这个表妹强。”
阮舒笑了:“你很有想法。”
林璞的面容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