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璨星旗下的大牌女艺人会给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
餐前甜点之后,陆少骢接下来还会做些什么,那些手段,他大概能够想到。终归是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她彻底毁灭。
傅令元深深吸了口烟,令烟气在胸腔内转了一圈,才缓缓地吐出来。
迎面吹着携带冰凉雨丝的风,还是令人感觉燥热。
夏天是真的来了。
……
隔天早,一夜的大雨停歇,天空总算有了放晴的迹象。
古旧的房子排水不通畅,积得院子里都是。黄桑带着格格出去大门打算把水道捅一捅,不料一打开门,冷不丁见一男人坐在门口的台阶,身体靠着石狮子。
格格一眼辨认出来:“傅叔叔”
傅令元闻言转过头来,扔掉手里的烟,起身地时候脚底顺便将其碾灭,噙出笑意走向格格,揉了揉她的头发:“早好。”
格格抬头瞅他:“傅叔叔你来了怎么不敲门?”
“刚到,还没来得及敲,你们出来了。”傅令元解释,旋即看向黄桑,“她……醒了没有?”
黄桑将他眸子里的血丝和脸的几处小伤收进眼,没有多问,回答:“睡着。”
“嗯。”傅令元抿着唇,示意自己手里拎着的一个包,“给她带了点衣服。”
“自己拿进去。”说着,黄桑带着格格自顾自去忙活。
傅令元深着眸色,定了几秒,朝里走。
黄桑扭回头看一眼他略显僵直的背影,收回视线时,看到他方才坐过的台阶下丢着一堆的烟蒂。
……
在廊下又停留了片刻,傅令元才走进主屋。
屋里的打开了,昨天要透气,空气里的药香还在,但冲淡了许多。
床的白纱帘也撩起了。
都发了变化。
唯独她还是那样安安静静地躺着,仿佛连姿势都没有变动过。
傅令元隔着两步远的距离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将拎来的包放在桌,从里面翻出她的一套修甲工具。
搬了椅子坐到床边,他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放到他的腿来,从盒子里取出指甲剪,开始帮她修剪已经被她抠坏的她的指甲——她醒来的时候一定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指甲如此参差不齐。
甲油涂的是靛蓝色,像是夜晚的天空,其有点小珠光,让色泽很明亮,倒又像夜晚的大海。
指甲偏于扇形,剪短了之后使得她的手指看起来不若原先修长了。前阵子她呆在陈青洲那儿也确实养得不错,手指能多掂出点肉了。
记起她那一次想摘结婚戒指摘不下来,他尝试着在她的无名指松了一松,发现还真的是卡住了。
淡淡一勾唇,他收起指甲剪,又挑出指甲锉,细致地帮她磨平刚剪过的指甲。
两只手都完工后,他拿准备好在一旁的湿纸巾,帮她把手擦了一遍,最后摊平她的手欣赏了一阵,觉得是她原先的甲型漂亮,所以他怎么笨手笨脚都不会给她剪得难看。
他会的也这两样最基础的工具,其他的他认不全,干脆也不折腾,将她的手塞回到被子里,收拾好修甲的工具盒,放回包里,然后他去拿脸盆盛水,拧毛巾给她洗了把脸。
出门倒水时正见黄桑和格格母女俩从外面回来。
黄桑将清水道的工具放回墙根后,记起来道:“对了,你来得正好,我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喂她吃饭。厨房里还剩早餐,你一会儿自己想办法怎么叫她吃。”
傅令元怔了怔:“那昨晚她怎么吃的?”
“没吃。我找了营养液给她挂。”黄桑道,“如果你也喂不了,那你出去多买些营养液回来。”
傅令元不吭声,眉心极其轻微地颤了一下,过了半刻,放下脸盆,默默地走去厨房。
格格拔腿要去厨房里帮忙,黄桑忙不迭拉住她:“昨天的草药还没整理完,一会儿太阳该出来了,去准备准备要再晒一晒。”
盛了粥,傅令元回到屋里,坐到床边的椅子里,看她。
明明前后相隔不过几分钟,在听说她昨晚没有吃饭之后,便突然觉得她瘦了。
被子盖至她的半截脖子为止。她的整副身体都拢在被子底下,仿佛小了一号。
端起碗,他舀了一小勺的粥。粥里添了红薯,星星的黄红色的沫儿混在期间,普通的白粥要香。
他吹了吹热气,将勺子送到她的嘴边,塞进她的嘴里,碰到了她的牙齿,受到了阻碍。
傅令元顿住,收回勺子,暂且放下碗勺,伸出手指轻轻拨了拨她额头的碎发,尔后倾身,伏过身体,隔着被子,大胆地将她拥在怀里。
他的身体压得很低,但还是保留住最后的一丁点儿缝隙,不完全碰到她,感受她氤氲到空气里的体温,感受她轻缓的呼吸。
少顷,他松开她,坐直身体,重新端过碗勺,往自己嘴里喂了一口粥,含住,旋即倾身,贴她凉凉的嘴唇,将自己的嘴里的东西,送进她的嘴里,并迫使她咽下去。
不是第一回做这种事了。
他算是轻车熟路。
她的身体处于放松的自然状态,所以并没有抗拒。
只是当他喂完这一口,松开她的嘴时,他发现她睁开了眼睛。
凤眸清黑澄澈,盯着他,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有些空。
疏离而漠然的。
:
卷三 慈悲刀 280、死水微澜()
傅令元怔住,突然不敢动了,连话也不敢说,神经狠狠地绷成弦,静默地与她对视,等待她的下一步反应。
一秒,两秒,五秒。
阮舒和他一样没有说话,只是稍微歪回头,不再与他的目光有所触碰,直直的,毫无实处地凝在半空。
傅令元不知所措,甚至是紧张而忐忑的,又等了她一会儿,没有等来她的反应,他才艰涩着嗓子尝试唤她:“阮阮。”
顿了一下,他调整了自己的语音和口吻,携了些许轻松,问:“醒了?睡饱了么?还是我把你吵醒了?”
阮舒没有动静。
傅令元喉咙一哽,手指轻轻擦了擦沾染在她的唇的一点粥水,轻哄着道:“先起来吃点东西。”
阮舒依旧不给反应。
这种明明睁着眼睛却毫无生气的样子,她闭着眼睛的时候,还要令傅令元觉得难受,他妥协着又道:“不愿意起?好,没关系,那不用起,我继续喂你。”
话落,他重新去抓调羹,手不由抖了一下,调羹和瓷碗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其实这并没有怎样,可他还是脱口而出“抱歉”,好像现在的他毫无原则,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他的错。
舀了一勺的粥,他轻轻地吹气,待温度差不多,他将调羹送至她的嘴边。
阮舒一动不动。
傅令元的手再往前,调羹了一部分进她的嘴里。
结果还是和第一次一样,碰到了她的牙齿。
心口一痛,他诱哄:“乖一点,张嘴。”
阮舒无动于衷。
她并非刻意地咬紧齿关,只是十分自然的状态,如果他强硬一点,还是轻而易举能叩开的。但他没有,他担心调羹嗑到她的牙齿。而且完全预料得到,即便他强行塞进去了,她也不会主动咀嚼,不会主动吞咽。
心头又是狠狠地一刺,傅令元故意溢出笑音,如过去那般,一贯地带点小暧昧,道:“那我还是用嘴喂你了?”
当然,还是没有换来她的任何只言片语或者半分动静。
傅令元便又含了口粥在自己嘴里,然后倾过身体,贴她的唇,像之前一样,顺利地喂进她的嘴,并迫使她咽下肚。
一口一口,他继续喂,直到一碗粥见了底。
最后确认她全部吞咽之后,傅令元松开她的唇,静静地打量她。
她还是那样睁着眼睛,整个喂食的过程都一样,眼神分明是清明的,可是不给反应,连眼睛都没有眨。
不主动配合,也不激烈抵抗。
这是她的态度。
……
太阳出来了。
黄桑将草药从室内重新搬出到后院里晒,全部利索后往回走,远远便见傅令元站在主屋外的廊下,视线定定地也不知在看哪里,手里夹着根烟吞云吐雾,脚下又已经落了一圈的四五根烟头。
心头陡然冒出一阵的火,她前用力地从他的手夺走没抽完的那半截烟,厉声:“你的五脏六腑真的要全黑了别还来顺带把我这儿的空气一并污染了”
傅令元的手尚保持着夹烟的姿势滞在半空,安静了两三秒,缓缓道:“她醒了。”
黄桑并不觉得意外,也没有其他什么反应,好像这事儿特别正常惊不起任何的波澜似的,只问:“吃饭了?”
“嗯。”
“哭闹了?”
“没。”
“打你了?”
“没。”
“讲话了?”
“没。”
“那么也没动了?”黄桑猜测。
“嗯。”傅令元泛一丝淡淡的苦涩。
“噢。”黄桑收着他的表情,挺不留情面的,“没要死要活好。”
傅令元被“死”那个字眼狠狠地刺激了一下神经,面色煞白,一声不吭地往外去。
“走了?”黄桑问。
傅令元用背影回答:“不在你这儿污染空气。”
听明白是换个地儿抽烟的意思,黄桑垂眸看了看满地的烟头,冷笑着嚷嚷:“你制造的垃圾留给你自己清理。”
“好。”傅令元沙着声音应,脚步没停。
黄桑这才进屋里瞧了瞧人,看见阮舒确实睁开了眼睛,但面无表情,神色空茫,如同一尊人形雕塑。
本以为傅令元这么一走要隔天才会来。结果午的时候他出现了。
黄桑正和格格在吃午饭,见到他后叽了他一嘴:“没你的份儿。”
傅令元无所谓,将买回来的给她们母女俩的加菜搁桌,自己则拎另外一份餐盒离开厨房。
格格并没有像以往的那份心思去关心加的是什么菜,快速地吃完自己碗里的东西后,说了句“我吃好了”,哒哒哒地跑走。
黄桑没搭理,兀自收拾碗筷。
没一会儿格格回来了,从身侧抱住她的腰,埋着脸。
黄桑皱眉:“怎么了?突然跟我腻歪了?”
格格抬起头,眼眶红红的,问:“母后,阮姐姐是不是病得很严重?是不是病得快要死了?”
黄桑怔住。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傅令元基本也住在医馆里,成了阮舒的贴身保姆。
一日三餐是他给喂的,晚给她用泡了草药的水洗身体,给她身的各处伤口换药擦药,帮她换衣服,早给她刷牙,帮她洗脸,帮她梳头发。傍晚的时候会把她搬到轮椅里,推她到后院透气。
俨然如同照顾一个瘫痪在床、生活无法自理的病人。
可她其实明明还是有意识的。睡的时候她会自己闭眼,醒的时候她会自己睁眼。
傅令元搭了张小弹簧床在她的床边,偶尔半夜他会突然莫名地心悸,于是惊醒,急慌慌地爬起来去看她,便会发现她睁着眼睛,他怎么哄劝都没有办法,只能由她醒着,而他陪着她一起睁眼到天明。
陆少骢每天都会给他一通电话,询问他阮舒的情况,询问他什么时候回别墅。
陆振华、孟欢、余岚三人也分别来过慰问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