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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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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舒捏紧小纸条,心脏噗通噗通地跳。

    会是……陈青洲吗?

    除了陈青洲,她想不到还有其他人会“在乎”她。

    阮舒谨慎地将纸条撕得粉碎,心里头的思绪飞快地运转——

    别墅里有陈青洲的人。会是谁?

    “找机会”出门,是指离开别墅范围内?看来陈青洲也没有办法突破别墅里森严的守卫。

    陈青洲……陈青洲……陈青洲……

    虽然知道陈青洲救她的目的同样是为了那两亿,但……她真的要被傅令元折磨疯了。算陈青洲那里是另外一个坑,她现在也宁愿往陈青洲那边跳。

    至少在陈青洲那里,她不用受到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而在傅令元这里,即便她邦他找到那两亿,他也不会放过她……

    决定十分容易下了。下了决定,阮舒马清楚地知道第一件事情该干什么了。

    ……

    c’Blue,栗青收到别墅里的情况,第一时间将阮舒摔下楼梯的消息汇报给傅令元时,以为他会立刻焦急地赶回去。

    然而并没有。

    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太大的波动,只轻轻挑了挑眉梢,淡淡地说了声“知道了”,便让他退下。

    栗青颇为郁闷地从包厢里出来,关门的最后一刻,看到傅令元唇边噙笑地张开嘴,接过身边的女人喂过去的橄榄。

    “怎样?老大什么反应?是不是我们可以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了?”赵十三异常激动。

    栗青摇摇头:“继续呆着吧。”

    赵十三愣怔:“不是吧?这样老大都不管?”

    紧接着他便质疑栗青:“你是不是把情况汇报得太轻描淡写了?”

    “你以为我是你啊?”栗青掀了掀眼皮,“我都说阮姐摔出轻微脑震动,脚也崴了,手也骨折了。”

    “这样?”赵十三嚷嚷,“你怎么都应该说阮姐摔得内出血,现在昏迷不醒,情况紧急,命悬一线,得送医院抢救”

    栗青白眼送过去:“这么假,老大一听听出来了。”

    “那到底要怎样?”赵十三烦闷地抓耳挠腮,猜测,“老大真不会要和阮姐闹掰了吧?四海堂这两天又没有要紧事需要他忙,三鑫集团该处理的公务也处理了。老大怎么宁愿来这里,也不回别墅?他不想阮姐么?”

    “怎么可能?要真闹掰,老大昨晚怎么还会一个人去绿水豪庭?”栗青笑了笑,压低声音道,“闹别扭是一回事,另外一回事八成在于阮姐现在坐月子,老大回去反而挠得慌。”

    赵十三却没有那么乐观,若有所思地往紧闭的包厢门瞟了瞟,面露犹豫,最终拉了拉栗青,“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

    赵十三附到栗青耳边:“里头那位,是以前……”

    “你确定?会不会是你认错了?”栗青讶然,随即质疑,“这些小姐化起妆来可是都一个模样。”

    “我保证没有认错。”赵十三满脸肯定,“以前那些也算了,这一位和老大以往的口味儿不一样,而且当时老大和阮姐刚闹过别扭,我印象深刻。是老大最后一回儿在外头找人。也是把人搞得最那个啥的一次。先前在小爷的私人岛屿见到她,我差点没认出来。没想到竟然又来c’Blue了……”

    栗青神色凝重:“不对啊,老大的习惯不是从来不会再用第二次的。”

    “所以我心里头才觉得怪怪的。”赵十三同样神色凝重。

    “不是,问题是……”栗青yu言又止。

    “问题是什么?”赵十三等他的下。

    栗青推开他:“没什么没什么。我自己瞎琢磨。”

    ……

    别墅里,阮舒耐着性子等了两天,都没有等来傅令元,心里不禁开始有些打鼓,是自己摔得太轻了不够引起他的重视,还是他真的太忙了,忙着办正事儿。

    又或者,他猜到她是故意而为之,所以不她的当……?

    阮舒摸了摸自己的脸——都摔破相了,怎么也不算轻。

    他忙得昏天黑地……?那也该抽得出空,哪怕回来看她一眼也好,不是么?

    猜到她故意……?可她受伤是真的,不是么?

    如果这些全部都排除,那只剩一种可能——他是真的狠心不想再搭理她了。

    抱住膝盖捂了捂脸,阮舒的脑子稍微乱,很快又否定了——不会的,算是为了两亿,他也总会回来的。他这是在故意晾她,为了磨光她的斗志。

    突然觉得自己好悲哀。有一天要落到这种地步……

    摔下楼梯的第四天,她的伤都快好利索了,傅令元依旧不见踪影。

    整个别墅的人都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凄凉,佣人们看她的眼神都起了变化。

    阮舒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自信了。

    吃完晚饭,她连饭后的散步活动都直接取消,独自一人躲进了影音室。

    最近两三天,她几乎成天泡在影音室里,把傅令元存的电影刷掉了大半。

    储备十分充足,各种类型的都有,其更是不乏类似在陆少骢飞机看过的那种“动作片”。

    阮舒一张碟紧接着一张碟播放过去。

    多数时候看不到开头几分钟发了呆,等到屏幕因为长久不动而黑掉,周身随之陷入黑暗时,她才反应过来,去换了碟。

    又或者看着看着,她直接睡过去了,任由屏幕的一男一女干柴烈火,满室的暧昧动静,反而成为她的催眠曲。

    傅令元开门进来的时候,见到的是后面这一种情况。

    室内没有开灯,只有屏幕投射出来的光线,照出地毯蜷缩成一团她的单薄身影。

    :

卷三 慈悲刀 235、演员() 
屏幕投射出来的光线,照出地毯蜷缩成一团的她的单薄身影。   w w wnbsp;。  。 c o m

    他每天都在接受关于她在别墅里的情况汇报,此时亲眼见到,乍看的瞬间,觉得她像一只遭遇遗弃的宠物。

    缓步迈进屋里,傅令元蹲身在她跟前,低垂眼眸打量她。

    面朝屏幕的方向侧身,右手折着当作枕头枕在颊边,睡颜平静,面部线条柔和,全然无清醒时的锐利。素净的面庞眉毛淡淡,唇色亦淡淡。呼吸浅浅,鬓边细碎的绒毛清晰可见。额头被头发遮挡,看不见所谓的伤口。

    他并未去拨弄,视线慢慢下移。

    她身体曲线优美,连件毛毯都没有盖,着的是条宽松的及膝棉布连衣裙,左手自然的放置地毯,膝盖微微地弯着,赤裸的小腿于此般屏幕的光线之下打得十分无瑕有泽。

    脚丫子雪白,脚背先前长了些肉,先前她故意打碎碗溅了瓷片的细细小口已然痊愈,并未留疤。十只趾头一如既往珠圆玉润,指甲油却是换了颜色,不再是统一的嫣红,而变成每个脚趾不同色。柠檬黄、酒红、天蓝、纯黑、淡银,五彩斑斓。

    最终,傅令元的目光返回来,逗留在她纤裸干净的左脚脚踝,微眯眸,盯住面贴的一片膏药,伸出手。

    指尖触碰她皮肤的一刻,感受到的是滑腻和冰凉。

    以及她的身体敏感地轻轻一颤。

    傅令元转眸往回看去她的脸,正见她睁开了眼,凤眸蒙着一层惺忪,与他湛黑地眸子对。

    周身充斥着电影里男欢女爱的歇斯底里。

    而她静默地看着他,眸光微动。

    少顷,她闭了闭眼,轻吁一口气,自他的掌心缩回脚,将身体蜷得更团些,抱住头埋进自己的手臂间,闷声闷气:“好大牌啊……现在是得在梦里才能见着你……”

    傅令元略略愣住。

    “你干脆连梦里头都不要来了……”

    说着,阮舒蹭了蹭自己的脸,似要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颓然地从地毯坐起,晃着脑袋东张西望,样子看起来十分迷糊,嘴里小声地嘀咕:“遥控器呢……”

    傅令元朝她的裙摆扫去眼风,手臂一伸,抓起被她的裙摆遮挡住大半的遥控器,递到她的面前。

    “原来在这里……”阮舒边打呵欠边自嘲地嗤笑,“瞧,你都把我关傻了……”

    傅令元眸色深一度。

    阮舒顺其自然地自他手接过遥控器,先打开房间的灯,旋即关闭屏幕的电影。

    灯光如昼,影音顿消。

    阮舒又打了个呵欠,原本似乎打算撑着沙发站起身,结果突然“嘶”地一声,微微蹙起眉头,左手捂住右手,呲牙咧嘴地揉。

    稍一回忆她方才的睡姿,傅令元便猜到是怎么回事,握住她的右手腕,帮忙拉伸她的手臂,掌心压来,低声确认:“麻了?”

    “你轻点。”阮舒眉头拧出小疙瘩,貌似真的很疼,凤眸水濛濛地便瞪他。然而下一瞬,她反应过来什么,盯住他的脸,狐疑,“你怎么还在这儿?”

    眉峰挑起,傅令元饶有兴味儿地睨她一眼,未作答,专心致志地给她揉枕得发了麻的右胳膊。

    没几秒,她的手臂蓦地抽回。

    傅令元手一空,抬眸。

    但见阮舒表情僵硬,仿佛终于意识到,面前的他并非虚幻,而是真实存在。她嘴唇微微颤动,乌漆漆的眼珠子略有润色,好像打算说点什么,最终低垂眼帘,颇为冷淡道:“谢谢。”

    旋即,她继续自己先前的动作,只用左手按住沙发站起。手麻的是右边,脚受伤的是左边,原本还要无法维持平衡。阮舒勉强拖着脚走。傅令元凝着她古怪的姿势,深深折眉,一把拉住她,将她摁回到沙发里坐下。

    “你又想干什么?”阮舒冷声质问。

    傅令元于她身侧坐下,不由分说握住她的脚踝抓着搁在他的腿,指尖轻轻地戳了戳贴着膏药的部位。

    阮舒条件反射地颤抖一下,立马要缩脚回去。

    傅令元扣紧不放,撕开膏药。发现里头尚余些许红肿,他不禁眸色一寒:“不是都几天了,怎么还没好?”

    “不关你的事。”阮舒清冷着神色别开脸。

    见状,傅令元眼里涌出不悦的情绪。也正因为她此时侧身的姿势,他敏锐地捕捉到她额头发挡住的靠近发际线的部位有东西。

    执住他的下巴,强行掰回她的脸,手指再一挑拨开她的头发,发现贴的是片创可贴。薄薄的,肉色,加之位置偏,不是特别容易察觉。他这才确认栗青的汇报内容,确实她脸和手都受伤了。

    阮舒试图捋他的手。

    “安分点。”傅令元沉声,钳着她下巴的手用力,另外一只手指继续拨动她的头发,别到她的耳朵后,完完全全露出她光洁的额头。

    紧接着他像刚刚撕她脚踝的膏药那样,将创可贴也撕下来,然后指腹于她发际线部位的那些绒毛的头发里摸了摸,隐隐约约摸出疑似疤痕的突起。

    傅令元勾住她的脖子,将她的头揽到自己面前来,凑眼睛查看。

    她的头皮很白,他一下便顺着指腹出的位置那处触觉的突起。

    “撞到阶梯尖的地方?”傅令元记得栗青特意带过一嘴,说流了不少血。

    他的问题依旧没有得到她的答复。

    傅令元倒也并未发火,轻轻地摸了几下,指腹又慢慢地滑至她的额头,凭那晚他最后的印象,停留在她曾被他推得撞床头的位置,来回地摩挲,颇有些怜惜的意味。顷刻,薄唇轻启:“抱歉,那晚动作有些失控。”

    “你现在是在同情我?”阮舒嗓音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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