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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宛若因为她的这句话而冷下来。
傅令元默了默,道:“今晚开始三楼已经放行了,以后别墅这里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阮舒轻轻一呵:“好大的恩惠。”
傅令元只当作没有听出她的满满嘲讽,自顾自道:“既然出来了,陪你散散步。今天难得有时间。很久没有和傅太太一起吃饭,也很久没有和傅太太一起散步。”
这并非在征询她的意见,所以言毕,他没等她的回应,便牵起她的手,跨下一级的台阶。
阮舒没动,原样返还他方才的话怼他:“还在坐月子,在外面呆太久会着凉。”
傅令元站在往下一级的台阶,与她的视线平直地对视,遽然猛地一拉她的腕。
阮舒踉跄着脚步对他投怀送抱,傅令元及时地箍住她的腰,不致于她从阶梯摔倒。
他另外一只手扣在她的后脑勺,嘴唇贴在她的耳廓,嗓音沉得发冷:“别扫我的兴致。”
阮舒的脸被迫压在他的肩头,鼻息间充斥他的酒气。
傅令元箍紧她的腰,连同两只手臂一块儿桎梏住,强制性地带着她一起走。
阮舒僵硬着身体,像玩偶一样任由他携着,逛了一整圈的别墅。
加搬去绿水豪庭之前,住了这么久,第一次把外面逛得如此彻底。也是第一次见到别墅后的那座屠宰场。
黑漆漆地隐没在黑夜里,只有门口的灯亮着一盏,站有两名负责把守的人,有点阴森。
当然,并没有进去,仅仅自前方经过。
察觉她的目光,傅令元掰回了她的脸:“没什么好看的。”
阮舒给他一张冷漠脸。
最后两人停在了一处秋千吊椅。
这方位她是有印象的,原本不长这样,空空荡荡的,是棵孤零零的老树而已。如今不一样,不仅多了秋千吊椅,还弄起了葡萄架,周围不知什么时候更是种植了各种花。大半夜的,灯光朦朦胧胧,她分辨不清都是什么花,但此时此刻瞧去倒挺梦幻的。
傅令元搂着她在吊椅坐下。
“你不是喜欢喝茶?我给你买了一套茶具。西湖龙井你目前暂时不适合喝,我另外给你挑了性温的,不过还是不能喝太多。傍晚吃完饭可以出来散步消食,嫌屋里闷了来这里坐一坐。再不济,可以找几个人陪你打打小牌打打麻将。听说你这两天在抄经?修身养性也行,再想看什么,我都让人给你买来。”
“还有,三楼的影音室你还没用过吧?我装了一套和少骢的私人飞机差不多的一套设备,你可以试试。游轮的床,我向少骢打听过了,正在定制,得再等两天能够送来。你浅眠的毛病该治治。还需要什么,我不在的时候,可以和其他人说。”
阮舒攥紧拳头,语音凉凉:“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想离开这里。我想回去班。”
傅令元将她的头按到他的肩膀靠着:“你乖一点,等坐完月子我让你去班。”
阮舒幽幽盯着地面投射出的两人看似亲密偎依在一起的影子:“什么叫‘乖一点’?”
“别再想着离婚。我们像以前那样好好地过日子。”傅令元偏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像以前那样……?”阮舒挺直腰板,坐正身体,目光笔直地看着他,“怎么能够像以前那样?自欺欺人?要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教我啊,你教教我要怎么做?”
她甩开他的手臂起身:“要我每天像那只刺猬一样被你关在笼子里,你给一点甜头傻乎乎地认你当了主人?每天除了吃和睡是转轮轴。你试试看它如今的警惕性,它可能连自己身长着可以保护自己的刺都忘记了”
傅令元定定地坐在吊椅,而阮舒身形单薄地站在他的面前:“是不是只要我帮你找到那两亿,你能放过我?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我答应你,我尽我的全力帮你尝试,我的条件只是简单地希望你和我离婚,放我自由。离婚和找两亿,并不冲突不是么?”
“别想”傅令元霍然起身,“离婚和找两亿确实并不冲突,所以我既要你,也要两亿。无论我找不找得到那笔钱,你都离不了婚。”
“你知道有一句话叫‘贪心不足蛇吞象’么?”阮舒冷笑。
“我只知道有一句话叫‘有志者事竟成’”傅令元前一步揽住她的腰拉她入怀,落势凶猛地吻住她。
阮舒搡他打他捶他掐他咬他,悉数无果。
傅令元双手捧住她的脸桎梏住她的脑袋,混着血腥味儿急风骤雨地交缠她的唇舌。
少顷,她似终于妥协似的,放弃了反抗。他亦随之放缓,转为细腻的温柔。
阮舒压下心虚,清醒着理智,一边回应他的亲吻,手指悄悄地伸进他的衣服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摸索他的手机的踪迹。
却是空了手。
阮舒蹙眉。
傅令元在这个吻得正火热的时候突然放开她,视线垂落,摄在她尚停留在他口袋里的手,复而重新抬眸,眼瞳黑得幽深,像装尽了此刻的夜色似的,直勾勾地盯住她。
被抓个现形,阮舒脊背一僵,脑子里倒是才记起,下楼前他把手机丢床了根本没有带下来了。
愣了一愣,她一阵懊恼,果断地推开他,咬紧牙关扭头朝别墅里跑,拼命地跑,连头都没时间回,也不晓得他究竟有没有跟来。
从外面到客厅里,栗青和赵十三几个不光喝酒,又玩起牌局来,气氛越喝越去似的。
阮舒呼地一阵风似的掠过,飞快地楼,听到身后传来赵十三带着醉意的大嗓门喊道:“老、老大你来坐庄啊”
心里骤然一磕,她加快速度往冲。
傅令元盯着她刚刚消失在楼梯的身影,脸沉得像能马滴出水。
栗青往楼瞟去一眼,立刻抱住赵十三的脑袋捂住他的嘴,乐呵呵地道:“老大,我们继续玩我们的,你和阮姐随意该休息去休息吧”
傅令元未做回应,也没有叫保镖或者佣人拦住阮舒,兀自紧随其后跨楼梯。
阮舒顺利抵达三楼,气喘吁吁地捂住肚子,冲进主卧关房门摁下门锁,迅速地跑到床边,一眼看见他随意丢在床的手机。
抓起手机,摁亮屏幕。
门传来转门把的声音。
竟然来得这么快?阮舒竭力压着气,手指灵巧地在屏幕输入他不久前刚告知她的密码。
屏幕解锁。
同一时刻,房门嘭地剧响。
阮舒抖着点开键盘,飞快地拨通110。
此时她才偏头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
却见房门大开,傅令元冰冷着脸阔步朝她走来。
阮舒攥紧手机往洗手间跑。
电话在此时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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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慈悲刀 234、废人()
阮舒攥紧手机往洗手间跑。
电话在此时接通。
听筒那头警察的声音传过来的一刻,阮舒激动地眼眶发烫,哆嗦着嘴唇道:“我被绑架了罗路2——”
没等话说完,猛地一股大力自她耳边将手机夺走。
阮舒转过身,傅令元浑身肃杀地俯瞰她,用力地挂断电话。阮舒锲而不舍地伸手去抢,指甲使劲儿地抠进他的皮、、肉里,是换不来他的松手。
下一秒,她身体一轻,整个人天旋地转,却是被傅令元扛了肩头。
“放开我傅令元你这个混蛋疯子变态”
阮舒口不择言地怒骂,拼命扭动身体,蹬着腿要从他的肩头下去,没两下双腿被他并拢着桎梏住。她只能用手往他后背一个劲儿地又捶又掐,原本倒挂的姿势令她感到血液倒流可能会脑充血,情绪激动起来更觉脑门快要炸了。
傅令元一把将她丢到床。
阮舒挣扎着要爬起来。
傅令元迅速地覆身压下来,双脚缠制住她乱动的膝盖,单只手便将她的两只腕一并固定到她的头顶。眼珠子黑沉沉的,唇角尚沾染一抹先前在外面被她咬出的血,整张脸绷得紧紧的,俨然黑云压城。
“放开我。”阮舒折腾得头发凌乱满面通红,咬牙切齿,“你这是非法拘——”
傅令元沉默地俯身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唇瓣很凉,下口十分狠,像是不带一丝感情的惩罚与折磨。
阮舒忍不住战栗。
少顷,傅令元松开她的唇,看着她,空出的那只手拿指头用力地刮过她嘴唇的一抹血。
阮舒别开头,避开他的触碰。
钳住她的下巴,傅令元掰回她的脸,迫使她正视他。
“滚蛋。”阮舒眼神凶狠得像只母狼,“除了强迫我,你还有什么招数?有本事你一辈子别让我有机会跑出这里,让我死在这——”
傅令元又一次俯身低头,堵住她的嘴,剥夺她的全部呼吸,直至她濒临窒息。
阮舒大口地chuan气,胸口剧烈地起伏,一下一下地蹭他的胸膛。
傅令元视线往下。她的宽松的领口处露出她修长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此时此刻的姿势不经意地挤出她几分白而软的春光。
察觉他某个部位的变化,阮舒倒也没在怕,眼里带讽地冷笑。
傅令元自然知道她为何而笑,反而缓了原本的怒色,伏至她的耳畔,酒气拂到她的颈侧,嗅她身、的橙花香,嗓音暗哑:“现在对我服软还来得及。别以为你在坐月子,我没有办法治你。”
阮舒无动于衷。他的所谓办法,不过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她又不是未曾领教过。
“为了你的身体健康,我建议你去外面找小姐更——”
傅令元再次堵住她的嘴,手掌拉落她肩膀的衣服。
阮舒闭眼睛,一声不吭,身体情不自禁地颤抖,心底漫无尽的哀凉。
明明是隔靴搔痒,他还是很有耐性地和她磨蹭了很久,才起身去了浴室。
阮舒扯过被子盖住自己,脸埋进枕头,调整自己的呼吸。身、很黏,很热,全部都是汗。
傅令元在浴室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
听着里头传出的不间断的水声,阮舒渐渐混沌了意识,忽然清醒,是因为发现傅令元在用毛巾给她仔仔细细地擦身体。
毛巾是拧过热水的,很烫。可是他的手很冰很冷,像是刚泡过冷水,他显然在尽量避免与她的皮肤直接接触,但偶尔还是不小心碰到。
她下意识地睁了眼,正与他的视线对个正着。
他坐在床沿俯视她,漆黑的眼眸有点氤氲。
闪了闪目光,阮舒没有给予反应,重新闭阖双眼,任由他摆弄。
气氛凝滞。
安静。
沉默。
接着安静。
接着沉默。
最后在一片死寂之,傅令元开了口,语气认真地继续两人始终谈不拢的问题:“我很早告诉过你,许多无益的事情,只要你不去细究,不会烦扰到自己。”
阮舒抿唇:“我也很早回应过你,如果不想我细究,你隐藏好不要被我发现。”
“傅太太的聪慧和敏感,让我每一天都胆战心惊。”傅令元似有若无地泛出一抹苦笑,“我的胆战心惊,好你现在的钻牛角尖。阮阮,你越是计较我究竟存有多少真心,越是逃避这段关系要和我一刀两断,其实越是说明你有多在乎我们的感情,越是说明你有多爱我。”
他捻着毛巾,盘旋在她被他吸出一小抹浅痕的皮肤:“你忘记了吗?真心是用来感受的,为什么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