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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禁不住露出一丝讥嘲:“如果是前者,你为自己的健康考虑的同时,其实也间接地对她们负了责,不是只有嫖客怕小姐脏,小姐也怕嫖客脏的。如果是后者,因为我是你喜欢的女人,要被迫承担遭人强、奸还意外怀孕的羞辱,那么这份喜欢的代价太高,恕我要不起。我宁愿我们之间彼此不认识,宁愿你把我当作一般小姐一样看待。”
傅令元愣住,似哑口无言一般,折起眉头,半晌未吭声。
这副模样,俨然说明,她所说的,确实是他未曾考虑过的。
见状,阮舒眸光轻闪,瞳仁微敛,垂下眼帘遮挡眸底的情绪,翻身离开他的怀抱,躺回床沿,侧身,留给他疏离冷然的背影。
闭着眼,她捂住起伏的胸口,慢慢地平缓呼吸——方才那番话下来,她多少有点没控制住火气。像昨天乍听他坦诚时般那样,只差没再送他一记耳光加以教训。
脑海不自觉浮现出她几个月前独自一人躺在手术台接受人流手术的情形。
而背后在这时伸过来手臂,揽住她的腰,将她从床沿重新捞回他的怀抱。
傅令元掰过她的肩,翻转她的身体,强势地令她与他面对面。
阮舒依然睡自己的,未加搭理他。下一瞬,她感觉自己的脸被他的手掌捧住,听他压沉了声线问:“如果我当时没有蒙住你的眼睛,如果你知道当时的那个男人是我,你还会选择打掉孩子么?”
“会。”阮舒一丁点儿的犹豫都没有,骤然睁开眼。
傅令元目光笔直地与她对视,从她一如既往清锐的眸子里看到与她回答这个问题时一模一样的果断和确定。
阮舒眉目淡静,曼声道:“首先,当时我和三哥是在彼此都非清醒的情况下发生的性关系,这样意外得来的孩子,为什么要留?其次,算我知道是三哥,但我和三哥之间并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孩子对我们两人都是束缚,为什么要留?”
“‘打不打孩子’和‘知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三哥’,这两件事之间没有直接的关联,也不相互影响。”她轻嘲,“在那种情况下,难道要我一个未婚的女人生下强、奸犯的孩子把他抚养成人?”
傅令元黑沉沉的眼眸深处闻言稍纵即逝一抹不明意味的光。
“以及,最后,”稍微停顿一秒,阮舒继续道,“我并不喜欢小孩,更从未想过要生一个自己的孩子。以前不想,现在不会,将来也没打算。”
她的思路异常清晰,神色异常冷静,口吻异常确信。
清晰得可怕,冷静得可怕,也确信得可怕。
临末了,阮舒甚至反问:“我相信述的前两点而言,如果当时三哥知道我怀孕,会和我做出一样的决定,不是么?”
傅令元抿直唇线凝注着她,不发一语,眸底静默流转着叫人探不分明的浓墨。待她收音后两三秒内,两人仍旧维持着面对面的沉寂。
最终是傅令元率先出声,不过并非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傅太太真是我见过的最理智最会权衡利弊的女人。”
他的脸已换回一惯闲闲散散的笑容,带茧的指腹轻抚她的脸:“也是我见过的,最自爱的女人。”
自爱……心间在这个有点微妙的措辞顿了顿,阮舒敛瞳,嘲弄弯唇:“不自爱,谁爱?”
傅令元收紧手臂,另外一只手按在她的后脑勺,将她完全揽拢入怀:“怎么会没人爱?傅太太又把我忘记了。”
阮舒的额头抵在他坚实的胸膛,沉默少顷,她启唇,语气淡淡的,漠漠的:“‘防护措施’在合同是白纸黑字标明的三哥需要遵守的条款细则。我觉得我之前对三哥你太宽容了。希望三哥往后能自觉主动,我会十分感激。我说了,这是对彼此的尊重和负责。”
“傅太太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我的耳朵快听出茧子了。”傅令元轻轻地笑一下,有点缓和气氛的意味,旋即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我会对傅太太负责的。”
虽然是含笑说的,而且经他的口吻带出了些许别有意味,但阮舒察觉,他的态度其实十分郑重,以往任何一次承诺这件事时都要郑重。
她的唇角不由泛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三哥虽然不爱做防护措施,但在避孕这一点,显然和我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我很庆幸。”
傅令元闻言眸心不动声色地微敛深光,转瞬神色便恢复如常,揽在她腰间的指头轻轻地弹了弹,暧昧地朝她耳廓吹气,斜勾唇角低笑,“和傅太太的二人世界还有很多花样没有尝试……”
阮舒懒得理他,在他怀里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枕着他的手臂兀自安然入眠。
隔天早,阮舒不小心平常睡迟了半个小时。
虽然对她这种总裁级别的人来讲,根本没有迟到一说,但她在此的观念素来很强,所以为了赶速度,动作稍显匆忙。
傅令元和她一起醒的,或者准备点来讲,其实是被她吵醒的。醒来后他也不起床,故意性感地半裸着身体,以一种慵懒闲恣的姿势坐靠在床头,饶有趣味儿地欣赏她化妆穿戴的全部过程,时不时还老神在在地给她的衣着和妆容指点一二。
阮舒只在口红采纳了他的意见——是很早之前有一次,他亲手为她涂过的同款口红,是平日的她并不怎么尝试的浅橘色。
不过衣服虽说是她自己从衣柜挑的,但满衣柜从冬装到春装的更新,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给办的。
他大概是真的每天不务正业太闲了。阮舒边想,边弯腰选择搭配春装的新鞋。
她穿的裙子是颇有禁欲味道的黑色铅笔裙,那样低身的时候,腰线毕露,从后背蜿蜒而下,是女人最为诱惑的线条,一切都是浑然天成的。
傅令元单手支着脑袋横亘在床,将她的好身材悉数收进眼底,不禁眯起眸子,状似悠哉地提醒道:“这条裙子傅太太穿着特别显胖。”
“胖”字无疑是女人最不愿意听到的评价,他还加了“特别”二字加以强调。阮舒急忙来到镜子前,左侧身又右侧身地打量自己,继而摸了摸自己收紧的小腹,蹙眉狐疑:“真胖了?”
傅令元大步从床跨下来,从衣柜里勾出一条oL直筒裤给她:“傅太太穿裤装较帅气。”
阮舒挑眉:“三哥之前不是让我多穿裙子?现在味变了?”
傅令元的大掌主动伸到她腰间的拉链,帮她脱着裙子,斜斜扬起一边的唇角:“嗯,我现在较欣赏过去傅太太的裤装风格。”
阮舒怪怪地盯他一眼,因为赶时间,并不与他多言,换裤子后匆匆出门。
傅令元偏头睨一眼满衣柜的裙装,不是修身是贴身,他皱眉深忖——冬装里面再修身,外面总会再加件外套,可春装不一样了……
待他从浴室洗漱完出来,床头柜的手机震得正厉害。
拿起手机,划过接听键,栗青在听筒另一头汇报道:“老大,林三小姐一会儿将由庆嫂陪同出门去医院产检,林家确认只剩林夫人一人。一切准备绪。十三在去接你过来的路了。”
“好。”傅令元淡淡应着,挂断电话,丢回手机到床头柜,眉宇间凝一抹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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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心头好 159、此生所有疲惫()
阮舒抵达公司,林璞盯着她的脸打量半晌,竟又是敏锐地断言:“二姐昨晚回去和姐夫和好了吧。 ”
“和好?”阮舒不解他哪里这样的说法。
“昨天姐的精神状态可大不如今天,你忘记我昨天不是还给你数过你在会议分过几次神?”林璞展开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和姐夫有小嫌隙。”
阮舒蹙眉:“在你的眼里,我的情绪是围绕着他转的?”
语气分明透露不悦。
林璞不是不懂察言观色,笑得眯起眼睛:“当然不是。二姐和一般依附于男人生活的女人怎么能一样?”
阮舒掀掀眼皮:“别狗腿了,出去做事。顺便帮我把张助理叫进来。”
“未末她今天急性肠胃炎,请假没来班。姐你不知道么?”
阮舒闻言怔一下,从包里掏出手机,快速翻了翻,这才发现昨晚十一点出头有来自张未末的两通未接来电——那个时间,她正在和傅令元……
因为她当时没接到电话,所以张未末给她发了短信。她早起来大概不小心给忽略了,以致现在经林璞提醒后特意查看才发现。
看完短信,阮舒抬头便揪出他方才那句话里的另外一个重点:“‘未末’?你和张助理什么时候都好到直接称呼她的名字了?”
“也最近几天。”林璞笑笑。
阮舒挑眉:“你真的去追张助理了?”
“算不是追。是下班以后请她吃过两次饭,看过一次电影。还有给姐买的早餐,也会给她带一份。”
“张助理知道你对她的心思?”
林璞大男孩羞涩般地挠了挠后脑勺:“我含蓄地暗示过。”
“她什么反应?”
“她没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
林璞进一步道:“是,她没有对我所表达的心意给出反馈。第二天见到我,和往常与我相处时的态度一样。没有刻意疏远我。”
阮舒凤眸眯起,沉吟不语。
“姐是有什么想法么?”林璞有点伤脑筋的样子,“她这样,既然没有明确拒绝我,是不是代表我之后可以继续对她好?”
阮舒稍顿一下,反问:“你以前没有谈恋爱的经验?”
“有。”林璞讪讪道,“但撬别人的墙角是第一次。”
阮舒抿抿唇,迟疑着说:“你还是先适可而止吧。若真喜欢张助理,在她有男朋友的情况下,不该去影响她。”
“影响么?”林璞挑着词,“姐的意思是会影响她的心,还是会影响她和她男朋友之间的感情?”
问完后,不等阮舒回应,他便自己道,“可无论是哪一种影响,既然足以产生影响,说明她和她男朋友之间的感情并不稳固,或者本身存在问题。这个时候第三个人出现,反而是帮他们解决问题的。最终的结果无非是两个,破裂分手,或者加固感情。”
林璞的口吻忽而变得有点严肃,好像在一本正经地与她探讨某个道理。阮舒未接话,看着他,瞳仁微敛。
林璞安静对她对视两秒,随后笑一笑:“不好意思,姐,我学的时候是学校辩论队的主力选手,职业病导致我在生活如果碰到与人意见相左时,会忍不住多说两句。”
说罢,他将手里抱着的一摞件放到阮舒的大班桌,转入工作状态:“张助理今天不在,大家把件都送来我这里了。我已经学着张助理平时的方式,帮姐归好类了。我先出去忙,如果一会儿有其他事,姐再喊我。”
阮舒叫住他问:“张助理的急性肠胃炎具体什么情况你知道么?”
“我不知道,早再给她打电话、发信息,她都没有回复。我打算午趁着午休时间,赶去医院看一看她。”
阮舒略一思忖,道:“我和你一起去。”
林璞点头:“好。”
……
午,两人如约前往医院。
林璞只知道张未末所在的医院,并不知道她的具体病房号,偏偏又联系不张未末,是以折腾了有一会儿,才从护士站打听到。可意外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