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整池的睡莲仿佛都被他们放肆的旖旎羞红了脸,叫声更给院子增添暧昧的情愫。
幸而两人斜对着竹帘门,也太过忘我,并未留意到她,阮舒只跨出去一步,立即缩脚,后退回过道内。
定了定神,她原路朝包厢返回,思绪却怎么都沉不下来——回汪裳裳怀孕闹了那一出,傅令元告诉她,那孩子的父亲其实是陆少骢,她虽诧异这对表兄妹的乱抡,但远不如今日亲眼所见来得震颤。
一时分神,走进包厢时未加注意,迎面和从里面出来的人撞个正着,脸庞重重磕在他坚实的胸膛。熟悉的烟草味儿入鼻,阮舒蹙眉,本能地后退。
傅令元眼疾手快地捞住她的腰,邦她稳住身形。
“疼?”
见她表情微皱,他的手掌覆她的额头,轻轻揉了揉:“哪儿了?心不在焉。”
“洗手间。”
“洗手间里有怪物?”他手伸过来,长指执起她的下巴,眯眸打量她的表情,“很热么?”
阮舒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隐隐有些发烫,点点头道:“这里面挺闷的。”
傅令元揽住她的肩,建议:“那我们出去透透气。你刚刚不是挺喜欢那个后苑的?”
阮舒抿抿唇,淡淡一笑:“不用了,没关系的,谢谢三哥。”
傅令元意味不明地盯她一眼,未再多言,和她一起回座。
阮舒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总算将飘荡的思绪完全压下。
不多时,汪裳裳回来了。
却也只有她一个人。
和跑出去时的愤慨相,此时的她心情显然好了许多。唇角微翘,眼角媚然,脸颊尚留一丝红晕。
阮舒不动声色地扫过她,默默地重新垂下眼帘,脑海不自觉再度闪现后苑里看到的那一幕。
那边陆振华在问汪裳裳:“少骢人呢?不是让他出去找你?”
汪裳裳回之以满脸的狐疑:“表哥出去找我了么?我不知道,我没有和他碰头。”
陆振华皱眉,似乎有些不悦。
汪裳裳稍加为陆少骢解释了一句:“表哥大概是和我错过了吧。”
转而执起茶壶,给自己的茶杯添了茶,继而又主动地将壶嘴递到傅令元的茶杯。
傅令元漠然地瞥一眼,待她给他添完茶放下茶壶时,他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杯,斜斜勾唇:“谢谢。”
他难得和开口和她说话,汪裳裳像是受到了鼓励,眼里立即荡漾起柔柔的水波,又将方才侍应生送来的杨梅往傅令元跟前挪近,娇娇道:“阿元,你好久没有陆家来了,姨母挺想你的。”
她说话的时候,嘴唇无意地微微嘟起来,刚润过茶水的缘故,嘴唇显得格外饱、满诱、人,如两片娇、嫩的花瓣似的。
连阮舒身为女人,都不得不承认,汪裳裳真的很有年轻的资本。
傅令元挂着闲散的笑意,并没有应她,手里轻轻晃动茶杯,晃完后将刚倒满的一口未碰的茶悉数倒掉,动作俨然是在洗茶杯。
汪裳裳的表情霎时僵住。
而紧接着,傅令元将那碟杨梅送到阮舒面前:“你有口福了。这本来是舅舅专门给孟秘准备的。”
汪裳裳的表情愈发难看。
阮舒垂眸盯着杨梅。
黑紫色,圆滚滚的,特别饱、满。
她未加推辞,捻起一颗,浅浅地笑:“这个季节还能吃到这么好的杨梅,真是托了孟秘的福。”
这话虽是在感谢孟秘,但捧的是陆振华的场。陆振华愉悦地沉声笑,邀请道:“阮小姐有空可以常来陆家玩,陪小孟聊聊天。”
他丝毫不避讳在人前表现出对孟欢的宠溺,颇为亲昵地将其揽入怀:“看得出来,我们小孟对阮小姐你挺有好感的。”
傅令元在桌底下悄悄地捏了捏她的手心。阮舒心微微一顿,脸的笑意加深一分,应承陆振华:“好啊。能得孟助理的好感,是我的荣幸。”
孟欢闻言望过来,宠辱不惊地遥遥对阮舒淡淡抿唇。
陆振华从孟欢的手里夺下她刚捻起的杨梅,半是提醒半是怪责道:“喜欢也不能贪嘴。”
孟欢做无奈状,嗔怨:“老陆你有时候真挺烦的。”
陆振华并不恼,又和孟欢不知说了什么,刻意压低了声音,自是他们之间不yu为外人道也的私语,掩盖在戏曲声。
甚是耳鬓厮磨。
加回的陆家家宴,迄今为止阮舒所见到基本都是陆振华与孟欢老夫少妻的居家相处。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见识他身为“黑豹子”的那一面。
暗忖间,她收回视线,正见傅令元冲她笑,抬起手掌在她脑后顺着头发,神色间是满意和夸赞,即便他没开口,阮舒也读懂了他此刻的意思,分明在说“傅太太的反应很快,表现不错”。
阮舒返给他清清淡淡的神色,转眸,冷不丁对汪裳裳愤恨又怨憎的目光。
她极轻地蹙了蹙眉——这姑娘可真有意思,她不是都和陆少骢打了炮么?难道心里还没放下傅令元?
而陆少骢在此时终于回来包厢,身边却是携着蓝沁。
蓝沁已卸了先前舞台的妆,换了一身旗袍,身段玲珑,头发绾成偏髻,皮肤白而亮,充满女人味儿。
阮舒感觉耳边似乎还能回荡起她婉转的戏腔。
一进来蓝沁便依次问候了陆振华、孟欢和傅令元,再对阮舒颔首致意,独独忽略掉汪裳裳。最后她端起一杯茶,含笑对大家道:“谢谢支持和捧场。”
陆少骢搂着蓝沁,覆在蓝沁的耳畔不知低语了什么,蓝沁面露羞涩地拿手肘撞了一下陆少骢的腰,陆少骢笑声朗朗,大手一挥将侍应生叫进来,关心蓝沁道:“你一定又是台前不吃东西。看看喜欢吃什么,别饿到了。”
傅令元挑眉戏谑:“你什么时候开始也懂得体贴女人了?”
陆少骢往椅背一靠,先朝陆振华和孟欢的方向努了努嘴,然后看回傅令元,道:“这还不是我爸和元哥你两个模范好男人给我树了榜样,我瞅着孟秘和元嫂似乎都很受用,我自然也得偷偷师。要知道,我家蓝沁可是众人的女神,我的情敌你们多得多,压力大得很。”
说到最后一句,他还故作一副苦恼的神色,竟是挺有喜感的。
蓝沁两手搭在陆少骢一侧肩膀,虚虚地抵着下巴,巧笑嫣然:“我盼着陆少多对我腻歪些。”
这副熟悉的画面阮舒记得,很早之前,傅令元带她与他们俩一起吃饭时,蓝沁也曾对陆少骢此般娇、媚过。
陆少骢依旧很吃这一套似的,愉悦地勾了勾蓝沁的鼻子。
而这整个过程,阮舒都在悄悄地留意汪裳裳的反应。
意外的是,面对陆少骢和蓝沁近在眼前的亲昵,她并没有太强烈的表现,不过安安静静地坐定位置,时不时用目光瞥蓝沁。
当然,再仔细一点还是能察觉,她握在茶杯的手指攥得十分紧,可见指节发白。
不是没有反应,而是在隐忍。
阮舒悄然扫了扫陆少骢,转了两下脑筋,心忖这陆少骢可真有本事,不仅了汪裳裳,又亲手拿掉两人的孩子当补吃,竟还能令汪裳裳毫不芥蒂地继续与他打、炮,而且甘心忍气吞声。
只是不知这蓝沁……
琢磨两下,阮舒及时止了思绪——贵圈真乱。
没一会儿,侍应生便将刚刚他们所点的小食送桌。
或许因为今日是在兰心剧院,蓝沁多少有点东道主的架势,对阮舒的态度以往两人私下接触时稍显热情,招呼她道:“不知道阮小姐以前是否来过兰心剧院?最近我们这儿刚从法国请了位师傅来,这里头好几道甜点,都只是我们兰心剧院才有,在外面即使遇到相似的,也绝对不是同样的味儿,阮小姐一定要试一试。”
阮舒算不有胃口,但也不至于一点吃不进去,碍于礼貌,挑了些尝。
那头陆少骢正在问傅令元:“刚我爸是不是找过阿元哥你了?”
傅令元随手将一片杏仁放进阮舒的盘子里,点头回答陆少骢:“嗯。问我后天见董老板的事。”
“昨晚栗青把时间和地点告诉我了。阿元哥可真会挑地方。”陆少骢笑笑,“我妈正好念叨着最近该拜佛了。所以我打算顺便带她,阿元哥没有意见吧?”
“当然没意见。”傅令元表情懒懒的,“我原本有顺便拜佛的意思。”
阮舒将他给的杏仁片捻进嘴里,细细咀嚼,清香又带一点点苦涩,恰好综合掉她一分钟前入口的挞酥的腻味。
而且不知是不是她太过敏感,那挞酥里头貌似加了……
“次的新闻发布会,实在不好意思,那么重要的场合,我却在镜头面前出状况。一直没有机会和阮小姐你致歉。”
蓝沁的神色满是内疚和歉意,倒叫阮舒不好意思了:“蓝沁小姐千万别这么说,那件事对林氏没有太大的影响。”她有意无意地瞟一眼陆少骢,“我们林氏是三鑫集团的子公司,算天塌下来,也会先由他们顶着。我现在这个‘阮总’的名号,其实挺水的。”
蓝沁被阮舒的自我调侃逗乐了:“和阮小姐接触久了,越来越发现阮小姐和传闻的不太一样。”
“传闻的我啊……”阮舒指尖轻叩茶杯,极淡地哂笑一下。
蓝沁似察觉自己刚刚的那句话不礼貌,但并未道歉什么加深这个话题,转口扯女人的服装衣饰讲了几句。
在场的人之,陆振华陪孟欢,陆少骢和傅令元谈话,蓝沁和阮舒亦闲聊,唯剩汪裳裳左右不搭理地坐着,目光徘徊在蓝沁和阮舒之间,表情越来越不痛快。
没等戏全部唱完,因为孟欢的疲乏,陆振华率先提出离开。
几人干脆此散场。
回去的路,阮舒的心口隐隐有点发闷,打开一半她这边的车窗,吹着凉风,才感觉稍微舒坦些。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傅令元敏锐地留意,飞快地偏头看她一眼,看到她靠在窗口的侧脸蒙着寡淡的夜色的光泽,勾勒出一丝的凉薄。
“没事,吃多了。”阮舒轻轻摇头。
傅令元却质疑:“傅太太途离开去洗手间的那阵子,遇到什么事了?”
阮舒支起手肘抵住下颔,别具意味地问:“三哥猜猜看。”
傅令元的目光仍旧平视前方专注地开车,单只手则伸过来,准确无误地弹了弹她的额头:“傅太太学会故意和我卖关子了。”
阮舒唇角微弯,略一顿,问及一件之前并不感兴趣,然而现在挺想了解的事:“三哥在陆家家宴的时候,不是说曾经差点被汪裳裳下药迷歼?”
她故意用的“下药迷歼”以调侃他,傅令元更大的关注点却在于这句话本身:“傅太太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噢,三哥不是告诉我,汪裳裳的那个孩子是陆少骢的?我好汪裳裳怎么睡错人了?”
若没记错,汪裳裳自己好像都没拎不清那天的状况,彼时还追问傅令元,但傅令元没有搭理她。
“真的如汪裳裳所猜测的,是三哥反算计她了?”阮舒凤目微眯,“把她反算计给了陆少骢?”
话音出,自她的角度,能看到傅令元的唇角应声微微抿起一丝弧度,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点高深莫测。
高深莫测地挑了挑唇际,回道:“我怎么可能会将汪裳